天大的笑話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抓了起來,脫口而出,“顧念西。”
“何醫生,是我,王經偉。”王經偉的聲音很低沉,“何醫生,四少出事了。”
何以寧的手一歪,打翻了桌子上的稀飯,小米粥傾倒在桌面上。
林容急忙跑到廚房拿來抹布,“唉呀,寧寧,燙到沒有?”
何以寧像是沒感覺似的,緊緊握着手裡的電話,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王處長,出什麼事了?”
她走到陽臺上,身後林容正在擦桌子。
王經偉說:“四少被軍事法院的人帶走了,說他。。。說他私通毒梟,擾亂軍政。”
顧念西私通毒梟?這簡直就是她聽過最可笑的事情,敗在他手底下的毒梟可以裝一火車皮,那些人對他恨之入骨,巴不得置之死地而後快,竟然還有人相信這麼荒謬的理由。
“他們有證據嗎?”何以寧奇怪,聽到這個消息,她沒有破口大罵,竟然還能冷靜的詢問。
“有。”王經偉的聲音更加低沉,看不見的信號,能感受到的悲涼,“而且那些東西上面全有四少的親筆簽名,我驗過,不是假的。”
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陷害一個軍長,而且證據確鑿,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了。
“部隊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王經偉搖搖頭,“大家都不相信四少會做這樣的事情,吵着要聯名上書。”
“如果上面有更重量級的人壓着,聯名上書也沒用,反倒會連累更多的人,王處長,這個時候,顧念西一定不希望瞳鳥因爲他而亂做一團,你是他最有力的左膀右臂,怎樣才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就全靠你了。”
“我明白了,何醫生。”難得在這個時候,她一個弱女子還能保持的這樣冷靜,王經偉佩服之餘免不了擔心,“何醫生,你打算怎麼辦?”
說實話,她也是強裝的鎮定,更別提什麼打算了,一顆心早就爲他亂成了麻線。
“我還沒想好,我想出辦法就會通知你。”
“何醫生,你自己小心。”
放下電話,對面人家的女人正在曬衣服,客廳裡有孩子在奔跑,看上去,生活如此平靜祥和。
她眯了眯眸,快速的拿起羽絨服,抓起皮包。
“寧寧,你去哪裡啊?”林容從廚房裡探出頭。
“我去找一個朋友。”
這個時候,她把所有能幫他的人都在腦海中清理了一遍,最後可靠而又有一定實力的只剩下顧奈和容慎。
她先是給顧奈打電話,沒想到他竟然是關機,她不知道,此時的顧奈正把自己封閉在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對那些密碼進行研究,爲了安全起見,他關掉了電話,隱藏了行蹤。
顧奈這條路不通,她又把電話打給木木,沒有時間敘舊,開門見山,“木木,你帶我去見容慎。”
木木爽快的答應,“我們在新天地廣場見面。”
來到容慎處在市區的一處豪華小區,兩人上了電梯直達高層。
“以寧,你先別擔心,容慎應該會有辦法。”木木見她一直緊繃着神色,好像努力強裝着鎮定,她心裡一陣陣發疼。
“我沒事。”何以寧安慰性的朝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卻帶着苦澀。
木木按響了門鈴,半天才有人來開門,一個風姿妖嬈的女人,身上只裹了一件抹胸,毫不掩飾那性感迷人的身材,她倚着門,妖嬈而笑,“你們找誰?”
木木見了她,臉色都變了,一雙縮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何以寧看着她泛白的臉色和極力壓抑着悲傷的眸子,心頭的火苗倏然躥了起來,她一把推開面前的女人,提高了聲音,“容慎,出來。”
“喂,你是誰,你敢推我?”
女人惱怒的衝上來,何以寧一把扳住她的肩膀,將她利落的推出了大門,砰得一聲摔上防盜門,眼不見爲淨。
木木一直垂着頭,半晌才小聲說:“以寧,他經常這樣,你何必生氣?再說,我又不是他的誰。”
何以寧皺眉,對於這兩人之間的事情,她不是很瞭解,但容慎花名在外,她一直覺得委屈了木木。
容慎穿着灰色的睡衣懶洋洋的從臥室走出來,看到門口的兩人,有一瞬的怔愣,目光先掃過木木,然後落在何以寧的身上。
“何醫生,不陪你們家顧小四,跑到這裡破壞別人的好事,果然是跟什麼人學什麼人。”
何以寧沒時間跟他耍嘴皮子,“容慎,顧念西出事了,你要幫他。”
容慎神色一凜,剛纔吊兒郎當的姿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大步走來,“怎麼了?”
何以寧便將王經偉的話轉述了一遍,眼中噙着滿滿的期待,“容慎,你有辦法嗎?”
容慎略一沉思,“顧老頭呢?他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進監獄?”
何以寧苦笑,“如果就是他乾的呢?”
“怎麼會?”容慎和木木都驚訝了。
他們可是親父子啊,虎毒還不食子。
“雖然這是我的猜測,但是有誰能越過顧震亭去抓他的兒子,有誰在軍隊裡的權利會比他還大?而且,顧念西跟他鬧茅盾了,他們兩父子現在水火不容。”
容慎的眉頭皺得更緊,如果真如何以寧所說,這件事就太棘手了,就算是回家求他的老爹都不一定會有用。
“你們倆個先回去,我現在馬上回家一趟跟老子商量。”容慎換了衣服,取了一張金卡遞給何以寧,“這些錢你先拿着,總有用處。”
這個時候,何以寧也沒有推拒,只要能救顧念西,別的事都放在考慮的第二位。
她接過來,“謝謝。”
何以寧和木木在鄰街的一處麥當勞裡等容慎的消息,木木給她要了飲料,她一口也喝不下去。
他在那裡怎麼樣了,有沒有水喝,有沒有東西吃,那些人有沒有對他不好?
他是那麼高傲的一個人,一定不肯向別人屈服的,免不了吃虧。
她用力晃了晃頭,強迫自己不去想,想得越多則越亂,現在只有平心靜氣的等着容慎,希望他帶來的是好消息。
容家的老頭子跟顧家是世交,也許他出面調節,局面會有所緩和。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容慎還是沒有回來,木木急了,不停的給他打電話,得到的無一不是無法接通的提示,兩個女人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看來這次的事件早就超出了她們的想像,就連容家老頭子也跟顧震亭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了,容慎八成是被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