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災求金牌

相思成災(求金牌)

容慎也幫上忙了,何以寧的心灰了一半兒,最重要的兩個人先後失去消息,只剩下她跟木木,兩個無權無勢的女人,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木木,你先回家吧。”這個時候,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跟着着急。

“可是……”

“我會想辦法的,如果需要你,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木木想了想,最後答應了,把空間留給她自己,也許能好一些,“你別想太多,他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但願吧。”

逢凶化吉,哪有那麼簡單,勾結毒梟的罪名可以輕鬆的判上死刑,如果顧震亭還念一點父子情義,他不會下這麼重的手,他真的想要自己兒子的命嗎?

何以寧在麥當勞裡坐到天黑,有人推開大門,徑直向她走來。

直到那人在面前坐下,她才擡起頭。

“我找了你很久,我們回去吧。”向宇十分認真的盯着她,臉上有着風塵樸樸的滄桑。

“我不想回去,我媽看了會擔心。”

“四少的事我也知道了,很明顯是有人刻意陷害,我和你一樣,都想着要怎麼救他,但坐在這裡是想不出辦法的,而且你還會被灰網的人盯上,他們很可能對你不利。”

沒有了顧念西的保護,顧震亭恐怕也不會放過她,她想幫顧念西就要首先考慮自己的安全,如果她也出事了,那他豈不是更加孤立無援。

向宇說得對,坐在這裡也想不出辦法,而且還危機重重。

“木頭,我們回部隊吧。”

向宇想了想,“好。”

他還是開着來時的車,兩人買了些路上吃的東西就啓程前往瞳鳥基地,這條路,向宇駕輕就熟。

因傷退役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此時走在這條熟悉的道路上,有種歸鄉心切切的傷感與興奮。

何以寧倚着車窗,窗外的風景飛速的掠過,她的腦子裡是一片清晰的空白,她一直在強迫着自己不去想他的狀況,她要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傷心哭泣不是現在該做的事情,他只有她了,她不能懦懦弱弱的被打敗。

到達瞳鳥基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關卡攔住了他們的車,何以寧探出頭,拿出通行證。

“何醫生,你怎麼來了?”說話的是那個曾經自稱是“倪去斯”的小哨兵。

“我那邊的任務結束就回來了。”

“何醫生,四少……”小哨兵的眸中涌出悲傷。

“我知道,他會沒事的。”何以寧安慰的笑了笑,他一個人的事情,可牽扯的是整個部隊的心。

“對,他一定會沒事的。”小哨兵挺直了背,打了個軍禮,“何醫生,快進去吧。”

“木頭,你跟我一起住他後面的小院吧。”

“不用了,我去住家屬樓。”

“也好。”

向宇轉身離開,何以寧回到他們曾經的小院,大黃聽見聲音,警惕的揚起脖子,似乎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兒,它一個高從地上躥起來,迎着何以寧的方向,高興的直襬尾巴。

何以寧跟門口的警衛打過招呼,蹲下來摸摸大黃,“大黃,乖。”

大黃跟在她的後面進了屋,它沒有人類之間的愛恨情仇,它的心思只是林子那頭的小母狗,它單純快樂,永遠沒有煩惱。

何以寧脫下棉襖,坐在牀頭,回到這裡,心頭滿滿的都是思念。

這是他們曾經解開心結,相親相愛的地方,這裡有他睡過的牀鋪,有他用過的茶杯,有他穿過的衣服,所有的一切都帶着他的味道,她抱着他的枕頭,聞着枕頭上屬於他的青橄欖的味道,如相思扣,一絲一絲的盤入她的心,緊緊的捆住了她的所有思念。

“何以寧。”

耳邊忽然傳來熟悉而霸道的聲音,就像他一千遍一萬遍呼喚她時的樣子。

何以寧慌張的從枕頭中擡起頭,“顧念西。”

她將枕頭一扔,跳下牀,大黃也急忙跟了上去。

她跑到廚房裡,桌子上是放得整整齊齊的碗筷,還有一包沒有開封的方便麪,孤孤單單的躺在料理臺上,彷彿在等着它的主人。

“顧念西,別捉迷藏了。”

她又急忙拉開洗漱間的門,鏡子中映着她蒼白的臉色和無神的眸子,他的浴袍乾乾淨淨的掛在牆上,下面放着他的拖鞋,因爲她曾經在這裡住過,所以也有她的一雙,一大一小整齊的排在門口。

他用過的牙刷,他用過的杯子,他用過的剃鬚刀……

一切的一切都帶着他的味道,他的氣息,他們的回憶。

她順着門板慢慢的蹲下來,用手撫摸着他的拖鞋,跟她的是一對,藍色和粉色的,他有時候不穿鞋就光着腳在地板上走,然後用腳踹她的屁股,“何以寧,豬。”

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過,耳邊甚至還有他的聲音,他們的歡聲笑語,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她終於無力的癱倒在地,所有的悲傷和委屈,所有的思念和怨恨都在此刻如洪流迸發,她不是何堅強,她想他,發了瘋一樣的想,她擔心他,掏空心肺的難過,可是,她不知道怎麼辦,他在那樣冰冷的一個地方,無助,彷徨。

她放聲大哭,懷裡抱着他的拖鞋,就像抱着他一樣。

她的顧念西,她的顧念西……

大黃露出哀傷的表情,緊緊的靠着她,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一人一狗在這個狹小的空間,相偎相依,品嚐悲傷。

何以寧哭到累了,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她告訴自己,在救出他之前,這是最後一次哭,以後,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再掉眼淚,她不是何堅強也要變成何堅強,不管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她一定要救出他,這是她心中不倒的信念。

她洗了把臉,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扔進洗衣機,然後穿着他的浴袍,太大太長,她不得不挽起袖子,下襬幾乎拖到了地上。

她拿起他的牙刷,擠上牙膏,用他的杯子刷牙,用他的毛巾擦臉,甚至還學着他的樣子用他的剃鬚刀慢慢的刮過下巴。

現在何以寧就是顧念西,他們是一個人,只是那個顧念西暫時沉睡了,她需要去把他叫起來。

洗漱完,她鑽進他的被子,讓他的味道盈滿周遭,感覺着他從背後溫暖的擁抱,雙手緊緊攥着被角。

顧念西,讓我夢見你吧!

結果,她沒有做夢。

清晨醒來,何以寧來到顧念西的辦公室,希望能找到一些對他有利的證據,哪怕法庭對質,贏得勝利微忽其微,但她不相信顧震亭真的就可以一手遮天,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正義的存在。

遠遠的,她看見許多大兵圍在辦公室前,場面彷彿失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