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芊墨應下邀請,這讓太子妃不由鬆了口氣。第一次宴請百官家眷,若是藺芊墨就拒絕了。那她就真的難堪了。
好在藺芊墨是個知道分寸的,沒仗着鳳璟的寵愛,持寵而嬌。無論心裡對赫連皇室存在什麼看法,外在都沒表現出來。
“娘娘,看來這藺芊墨很聰明,也很識相!”畫眉爲魏熙月輕輕捶着肩膀,輕聲道。
魏熙月點頭,既道,“你告訴顧嬤嬤,讓她明日在門口候迎藺芊墨入府,不許有一絲怠慢。”
“是!”
“鳳家那邊如何?”
“鳳老夫人年事已高,身體不適明日就不過來了,由二房夫人張氏帶幾個小輩兒來府。”
“嗯!”
鳳老夫人近年來已極少外出,不來,也不意外。
“峰兒和依兒哪裡一切可都好?”
赫連峰,赫連依。前太子妃留下的一雙兒女。
畫眉恭聲回稟道,“兩個小主子一切都好。”說着,微微頓了一下,壓低聲音,隱晦道,“就是脾氣大了些,很是惦念生母。”
魏熙月聽了,勾了勾嘴角,“由此可見,他們都是孝順的孩子。”
畫眉聽言,垂眸,開口,聲音幾不可聞,“娘娘,兩個小主子身邊伺候的人,都是趙氏精挑細選留下的,您看…。要不要給換了,免得她們帶壞了小主子。”
不停地在赫連峰,赫連依的耳邊唸叨趙氏的好,教唆他們給魏熙月添堵。那就太膈應了。
魏熙月搖頭,不急不緩道,“她們都沒犯什麼錯,就這麼換了,太說不通。而且,眼下我也不想動她們!”
“娘娘,您的意思是…。?”
“換上自己的人也不盡然是好事兒,若是赫連峰他們出了什麼差池,皇后娘娘豈不是要怪罪我照顧不周嗎?你別忘了,府中那些個妾室,可沒有一個是安生的。我剛入太子府,凡事都不能操之過急了,慢慢來吧!”
“娘娘說的是,是奴婢思慮不周了。”
也是,若是換成了自己的人,那麼,赫連峰,赫連依出事兒,自然也都怨到魏熙月的這個主子的身上了,恐怕還會給人以別有居心的印象。這第一印象壞了,以後可就不好做了。
反之,若是現在伺候的人出了錯,比如帶壞小主子什麼的。那,不等太子妃出手,太子恐怕就先把他們趕走了。畢竟,太子現在最看重的可是魏家,而不是趙家。
靜默,片刻,魏熙月開口,聲音低低,柔柔,“赫連峰,赫連依哪裡,你讓人多上心些。看看兩個小主子最喜歡什麼,吃的,用的,還是玩兒的,都別拘着他們,府中也多備着,別短了。”
畫眉聽言,眼神爲閃,“是,奴婢知道了!”
太子妃這是打算養廢他們嗎?凡事順着他們的喜好來,不但顯示了自己的慈愛,還令他們沉迷,輕易養成驕縱,跋扈的性子。
這辦法…。極度陰損。六七歲的孩子,若是沒人引導,養歪很容易。
“另外,他們身邊伺候的人,也都仔細的查探一下。”
畫眉聽言,即刻明瞭。查探那些奴婢最看重,最在意的是什麼。然後,捏住她們的軟肋,就不信他們不聽話。到時,還不是太子妃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教導那兩個礙眼的東西,那也是太子妃說了算。
明白,輕應,“奴婢明白,明日就讓人去查。”
“讓哥哥的人去查。”
“是!”
別院
“今天我去了藺家,祖父跟我說,我該定親了。”藺毅謹說着,伸手被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對於定親,成親,無甚期待。
藺芊墨聽了,抿了一口茶水,“祖父說的也沒錯,你確實該定親了。”
鳳璟坐在一邊,靜靜聽着。
藺毅謹沒所謂道,“也許吧!”
藺芊墨看着藺毅謹那樣子,正色道,“京城的關係網,盤根錯節,錯綜複雜,沒有太多純粹。不過,只要你喜歡,那女子也有心,管她爹是誰,想娶就娶了。若是媳婦兒孃家人太不給力,大不了讓你妹夫滅了他們。你無需顧忌,娶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最重要,沒什麼可猶豫的。”
藺毅謹聽了,不由笑了,“你當我是土匪呀!”
藺芊墨不以爲然,“男人嘛,面對喜歡的女人,土匪一下,流氓一些都是很有必要的。若是跟個女人似的扭扭捏捏,讓人看了,才發急,不覺那是風度,反而覺得你沒魄力,缺乏男子氣概。”說完,補充一句,“當然了,前提是那個女人也得對你有意思,並確定無情人,無夫婿。潘金蓮那樣的你可不能喜歡,西門慶你也不能做,知道嗎?”
藺毅謹聽了,橫了她一眼,“西門慶那樣的,我自然不會做。你哥我不是那樣的人。”
“如此最好不過。但是,相比西門慶,武大郎那樣的更不能做。綠帽子,你給別人帶,我還是能接受的。可你自己帶,那可就太挫了。”
藺芊墨話出,藺毅謹忍不住,擡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瞪眼,“你這是咒我呢?”
“嘿嘿…。我就是想說,若是真要丟一樣,咱們寧可轟轟烈烈的遺臭萬年,也不要委委屈屈的過一輩子。”
“這話…。聽着真是彆扭。我就不能不做西門慶,也不做武大郎嗎?爲什麼非要比較他們。”
“這倒也是!”藺芊墨呵呵一笑,沒心沒肺道,“不過,若非要比較,你還比上人家武大郎呢!人家還會做燒餅,你可不會。人家像你這麼大年紀,還娶了個漂亮媳婦兒。可你,現在卻連個影兒都沒有!”頗爲嫌棄。
藺毅謹聽着,轉頭看向鳳璟,“鳳璟,你就不知道管管你媳婦兒嗎?”
鳳璟看着藺毅謹道,“有什麼好處?”
藺毅謹:…“你要什麼好處?”說完,又道,“關鍵是你管得了她嗎?”
“管得了。”
“管得了什麼說來聽聽。”
“管她有錢花,慣她,管着我!”
藺毅謹:…。這人真是越來越敢說了。
藺芊墨:…。這男人真是越來約會說了!
看着他兄妹兩個那表情,鳳璟放下茶杯,悠然道,“說吧,你中意什麼樣的,明日我讓人去查探,合適,就提親,成親吧!一個大男人,這種事兒你吃不了虧。”
這話說的真是欠抽!藺芊墨橫了鳳璟一眼,不跟他較真,看着藺毅謹道,“說來聽聽。”
藺毅謹也不扭捏,矯情,乾脆道,“楊氏那樣的很好。”
鳳璟聽了,揚眉,“她是你大嫂!你想做武松?”
聞言,藺毅謹臉黑了,咬牙,“我是說像楊氏那種性情,家世,又不是說喜歡她…。”藺毅謹說着,嚥下,起身,“真是沒話跟你們說。”說完,甩袖子,走人。
走出去,背後,藺芊墨的聲音傳來,帶着不滿。
“前些日子,我哥還說最好是像我這樣的。這才幾天的時間呀,就變成大嫂那樣的了。嘖嘖…。這心變得可真是夠快的。”
藺毅謹腳步踉蹌了一下。鳳璟清淡的聲音隨着傳來。
“放心吧!他就算是西門慶,我也不會給他找個潘金蓮。”
“我不擔心,我哥那人小氣,沒西門慶那揮金如土的豪氣。拿錢禍害女人這種事兒,他做不來,捨不得錢。”
“原來如此!”
藺毅謹嘴角抽搐,望天。希望提親的時候,他妹妹也把這話給說進去。讓他一輩子孤着算了!
翌日
鳳璟陪着藺芊墨用完早飯纔出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說一句,“去露個面即可,無甚趣味,無需多待。下晌我無事兒,帶你出去轉轉。”
“好!”
鳳璟離開不久,藺芊墨也帶着鳳竹往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
“太子妃,侯爺夫人來了。”
“快請!”魏熙月說着,自己起身,往前迎了幾步。既表示了,對藺芊墨的看重,又不會落了自己的身份。
衆人看着,心思各異,臉上卻均帶着微笑,靜待藺芊墨的到來。
少卿…
“臣婦見過太子妃…”話說完,身未俯下,已被扶起,魏熙月溫柔,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快快請起。”說着,牽着藺芊墨的手,在自己身邊坐下。
藺芊墨坐下,向張氏,蕭蕘兒等鳳家人,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張氏看着藺芊墨,回以微笑。過去發生太多多事兒,她還曾開口要趕離藺芊墨。有這些在先,張氏也不會再去妄想,藺芊墨會跟她這個二嬸有多親近。藺芊墨能夠不慫恿鳳璟,對付他們二房,能維持這表面的平和,也就夠了!
蕭蕘兒看着藺芊墨,眉目染笑,聲音柔柔,“表嫂!”
藺芊墨點頭,淡笑。淡淡的疏離,透着客套。態度清晰,衆人瞭然,看來藺芊墨和蕭家姑娘並不是很親近熱乎。
蕭蕘兒看此,嘴角弧度下垂幾分,心口發悶。
藺芊墨那明媚的氣色,舒展的眉眼,鳳璟出事兒時那種壓抑,沉暗完全無蹤。人看着也越發的漂亮了。這清晰的變化,顯而易見的幸福,讓蕭蕘兒心口不由發堵。
爲什麼經歷同樣的事兒,最後的結局,卻是那麼的不同。她那樣的悽慘,而藺芊墨卻是完全的相反。不但身份更上一層,就連分乾淨對她的情義,也是越發濃厚了吧!
在鳳璟的眼裡,藺芊墨已成爲那個與他共患難,見真情的人了吧!
蕭蕘兒垂首,心潮翻涌,帶着酸意,自嘲。
“墨兒,你嚐嚐這個,剛送入宮中的,味道還不錯。”魏熙月親手摘下幾顆葡萄,放入藺芊墨眼前銀盤中。
圓潤,透亮,色澤誘人,藺芊墨拿起,放入口中,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很好吃。”
見藺芊墨吃的那麼幹脆,一點兒猶豫都沒有,魏熙月眼神爲閃,有些意外。藺芊墨就這麼放心?確定她不會暗中做什麼手腳嗎?不過,她確實不會。赫連珉登基爲帝,鳳璟是一個繞不去的存在。所以,眼下她對藺芊墨,只想拉攏,其餘什麼都不會做。
也許,藺芊墨也是確定了這一點兒,所以纔會對她完全不戒備?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藺芊墨的信任,就是一種無形的支持,她很樂意讓百官家眷都看到。
魏熙月笑的更爲柔和,“你喜歡等下讓奴婢送些去侯府。”
送上門的東西,藺芊墨自然不會拒絕,“臣婦在此先謝謝太子妃了。”
魏熙月既想表示皇家的容,和。那麼,她自然願意配合,表示爲臣的忠,良!
微笑在表面,動刀在背後。話柄少留。
魏熙月和藺芊墨相談甚歡,下面坐着的百官家眷,自然也是其樂融融。
在此期間,藺芊墨與夏如墨也聊了幾句,當然都是客套話,彼此態度也都是清淡,平和。讓人看不出親近,也挑不出錯,找不到話柄。在外,這樣最好。
客套,寒暄之後。在魏熙月的主持下,不覺到了各家夫人,千金表現才華,藝德的時間了。
表現自己美好的一面,贏得誇讚,落的美名。這沒幾個人會排斥。女兒家有個好名聲很重要,那相當於是拿到了嫁入高門的鑰匙。
所以,對於表現自己這塊兒,衆位夫人均是很歉讓,衆位小姐卻是躍躍欲試,很積極呀!
而藺芊墨對這些都不擅長,關於這一點兒,大家差不多都知道。繼而,魏熙月很是體貼,不說什麼讓藺芊墨上去露一手的話。跟她一起樂呵的看着,不時的誇讚着。
藺芊墨也是笑眯眯的欣賞着,這家小姐的畫藝,那家小姐的琴藝…
不得不說,這些小姐還真是多才多藝,琴棋書畫,說不上樣樣十分精通,卻也每樣都有觸及,每一樣都能拿得出手呀!這點兒,她是真的比不了。若是比吃的話,那就不一樣了,她肯定能贏。想着,又塞了一個糕點放入口中。嗯,這味道不錯!
“蕭小姐,該你了,我們可是很期待。”
蕭蕘兒聽了,看着夏如真,微笑道,“那夏小姐可是要失望了,我跟諸位小姐,怕是沒法比,琴棋書畫,我不過上略懂皮毛而已。”
夏如真呵呵,“蕭小姐這話可就太謙虛了,京城之人,哪個不讚蕭小姐是位孝順,又賢德呀!”
有些話,夏如真不想說。可是每次看到蕭蕘兒,她心裡就止不住泛酸,發悶。本來,要跟鳳玿定親的那個是她,可最後,卻變成了蕭蕘兒。夏如真無法無動於衷,心裡悶的厲害。
蕭蕘兒聽言,面色越發柔和,笑容愈發柔美,連聲音聽着都透出一絲甜膩來,“夏小姐過謙了。我倒是聽聞,夏小姐的字,寫的可是一絕呀!”這話出,蕭蕘兒不意外地看到夏如真的面容僵了一下。
看此,垂眸,端起手邊的茶水,掩飾嘴角加深的笑意,心情舒暢。
上一世,夏如真最拿的出手的,最得意的就是她字。曾經,她們經常在一起練字。對她的字,蕭蕘兒再熟悉不過。這也是爲什麼,蕭蕘兒能輕易模仿出夏如真的字,然後暗中傳信給韓文名,照就了他與夏如真私通一事。
也因此這事,夏如真恐怕對寫字什麼的,很難再喜愛起來了吧!每每寫字,就想到那些信,想到她被自己的筆記,定了罪!哈哈哈…。
蕭蕘兒在心裡笑的歡暢痛快。
“我的字不值得一提,倒是蕭小姐從小在京城長大,想來跟我們京城之人,必有不同之處吧!今日趁此機會,就露一手,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吧!”夏如真聲音平緩,可話中卻帶着一絲輕視,鄙夷的痕跡。
邊關對比京城,猶如,偏陋對比高華。諷刺之意很濃。
張氏聽着眉頭不經意皺了起來。衆人神色各異,思索。沒聽說,蕭蕘兒跟夏如真有過什麼過節呀!怎麼兩人的對話聽起來,透着一股針鋒相對的味道呢?
別人怎麼想,夏如真懶得理會,也沒所謂。蕭蕘兒背後有鳳家,她也不差,她身後還有九爺,九皇妃呢!
蕭蕘兒聽了,擡眸,勾脣,“夏小姐都這麼說來,如果我再推拒,可就顯得太矯情了。如此,我就獻醜了!”說完,起身。
看到蕭蕘兒那層層疊疊,飄逸的裙襬。藺芊墨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暗道;這衣服,明顯是早有準備呀!
琴起,舞動!
舒緩的琴聲,輕柔的動作,舉手,投足,玲瓏身姿一覽無遺。女性的柔和,嬌媚盡顯!
蕭蕘兒臉蛋不美,可身材卻是無可挑剔。
少時,琴聲漸快,動作亦是,擡手,長袖飛舞;旋轉,裙角飛揚;
琴聲變得緊湊,高亢。動作柔美之中,也隨着增添了力道,裙襬也隨着動作,從層層疊疊到逐漸散開,顏色從開始單一的嫩綠,開始增添別樣色彩,猶如那綻放的花兒一般,百花齊放,色彩繽紛。
一舞,聽覺與視覺的雙重衝擊,享受!
一舞成名!
夏如真看着,握在手裡的帕子越扯越緊,臉色泛白。氣的身體發顫。蕭蕘兒明顯就是早有準備,卻還在那裡跟她故作態。真卑鄙!
一舞結束,掌聲隨着而起。
魏熙月微笑,看着藺芊墨道,“蕭小姐這舞讓人很是驚豔,跳的真好。”
藺芊墨笑了笑,“是好看。”
讚美的話,傳入耳中,蕭蕘兒眼底劃過一自得。臉上卻是不顯分毫。這結果在她意料之中。這舞她已經練了兩年多,爲的就是這一日,讓她們驚豔,讚歎。
“獻醜了!”謙虛的話,是爲得到更多的讚美。然,她話剛落下,想聽的話還沒聽到,太子身邊的近侍忽然走進來。
“太子妃!”
魏熙月起身,“木護衛,可是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
“回太子妃,鳳侯爺下朝,經此,想接鳳夫人一同回去,說,下晌有事兒要辦。”
這話出,蕭蕘兒臉上的笑意不覺淡下,剛纔的愉悅消失殆盡。
藺芊墨起身,對着魏熙月微微俯身,“臣婦先告辭了。”
魏熙月點頭,客氣而周到道,“顧嬤嬤,代我送送墨兒!”
“是!”顧嬤嬤上前,躬身道,“鳳夫人請!”
“有勞!”
藺芊墨離開,宴會如常,繼續進行,其樂融融,一團和樂。
馬車上,鳳璟伸手爲藺芊墨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頭髮,隨意道,“怎麼樣?”
“還好,沒出什麼幺蛾子。倒是見識了一下京城衆小姐的才藝,都是多才多藝之人呀!特別是蕭姑娘,一舞迷倒衆生呀!”
鳳璟聽了,淡漠道,“迷倒衆生!這其中怕是不包括鳳玿。”
藺芊墨聽言,揚眉,“你這話說的,別有含義,透着玄機呀!”
“蕭蕘兒…。一個令人不喜的人!”聲音淡淡,眼眸沉沉,晦暗莫測。
藺芊墨問,“她惹到你了?”
“惹到了!”應的乾脆。
“她做了什麼?”好奇。
“不太想說!”應的利索,也任性。
藺芊墨好笑,沒所謂道,“不想說就不說。反正,也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兒。”
鳳璟伸手把藺芊墨抱在自己懷裡,放鬆身體,下巴抵在她肩頭,淡淡道,“靜看二房的反應吧!”
“哦!”藺芊墨對蕭蕘兒的事兒,不甚感興趣,輕拍了一下鳳璟圈在自己腰身的手,“鳳璟,你有沒有感覺我胖了?”
鳳璟聽了,胳膊用力,把人抱起,掂了掂重量,點頭,“是重了一些。抱着也更舒服了,軟軟綿綿。”
藺芊墨聽言,笑開。
“這麼高興?”
“是挺高興,看來那些金貴補品沒糟蹋,都吸收了!”
“喜歡吃,就再買些。”
“不了,把底子養好了。以後吃家常便飯就行。”
“嗯!”
“對了,二皇子妃今天怎麼沒去?魏熙月應該也給她發帖了吧!”
藺芊墨話出,鳳璟沉默。
“不能說?還是出什麼事兒了?”
“她應該是有身子了。”
“真的!”
看着藺芊墨瞬時亮起的眼眸,鳳璟不再開口。
“相公,得空我們去看看吧,你和赫連冥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他做爹了,我們應當去恭賀一下。”
“生死之交之後,我們就兩看相厭了,不去恭賀也沒關係。”
“厭不厭的都隨你便,什麼心情不重要,重要的是過去沾沾孕氣呀!”藺芊墨說着,壞心眼道,“也讓你看看赫連冥那嘚瑟的樣子,最好受點兒刺激,那樣在生孩子的事兒上你也能積極點兒。”
鳳璟聽了,平淡道,“他成親比我早,生孩子比我早,也理所當然。”
“可你比他老呀!”
鳳璟:…。“你覺得我老了?”
“反正你不是少年了。”說完,用別樣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藺芊墨那眼神,鳳璟沒說話,伸手,按住藺芊墨就是一通收拾。
“鳳璟,你又不是女人,那麼在意年紀幹什麼呀?”
“你剛纔看我的眼神,像看長輩。你是欠收拾!”
藺芊墨聽了,咯咯笑了起來,“我用眼神敬愛一下都不行呀!”
“愛就行,敬給我舍了!”鳳璟很有意見,頗有微詞,“我頭皮都麻了,以後那種眼神不許再出現。”
“可我心裡就是那麼想的呀!對璟公子,我是打心眼裡,又敬又愛…。唔…。”
以吻封緘,消停了!
有鳳家的背景,得太子妃的誇讚。蕭蕘兒這名頭也算是出去了!
蕭蕘兒,賢德,聰慧,德藝雙馨!
“表小姐,現在貴門中的夫人,那一個提到小姐,那是個個都豎大拇指呀!”小丫頭討巧賣乖,臉上帶着歡喜,驕傲,還有敬慕。
那表情,那眼神,蕭蕘兒看着臉上溢出笑意,心中滿意,“你呀,就會哄我開心。”
“奴婢是實話實說!”
蕭蕘兒聽了,笑意濃!
這丫頭確實比桃子那丫頭會討人開心。只是嘴巴太甜了些,長得也太俏了些。如此,縱然喜歡,也不能留在身邊,省的晃了鳳玿的眼。
“好了,你先出去吧!叫桃子過來一下。”
小丫頭聽了,眼中劃過一抹失望,卻不敢表露什麼,俯身,“奴婢這就去!”
“嗯!”
小丫頭走出屋子,低着頭,暗暗給自己鼓氣;沒關係,來日方長。總有一天,蕭小姐會把自己收到了身邊的。
主院
鳳老夫人,鳳宣母女二人相對而坐,卻均是沉默不言。
看着鳳宣明顯消瘦的面容,那眼中抹不去的擔心,鳳老夫人無奈,心情沉重。鳳宣如此,不作他想,就是爲蕭飛。
“宣兒!”
“嗯!”鳳宣應,卻明顯心不在焉。
“蕘兒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
聽到蕘兒兩字,鳳宣回神,收斂心神,“娘說的是…。”
“蕘兒來京這些日子,爲自己博了一個好名聲,這你應該都聽到了纔是。”
“是,我聽說了!”
“你怎麼想?”
“挺好的!”
鳳老夫人聽言,搖頭,“我看並不盡然。”
鳳宣聽了,正色道,“娘覺得不是好事兒?”
“女兒家有個好名聲,自然不是什麼壞事兒。只是,有的時候名頭太盛,反而被它所累。容易被名聲所束縛,因此,反易被人拿捏。爲名聲,顧忌太多。比如,別人打了你一巴掌,而你,或許就會因那賢德的名頭,不能輕易還手呀!”
聞言,鳳宣皺眉,“娘說的有道理,只是現在…。”
“現在已這樣,自然也不能再做些什麼,故意去抹黑自己。不過,你最好還是提點一下蕘兒,讓她以後低調爲好,行事穩妥比名頭更重要。”
“我知道了!我會跟她說的。”
“你說的時候婉轉些,蕘兒是個要強的,你說的太過直接,或許會落的一個適得其反。”
鳳宣聽了,訝異道,“她不會多想的,我說了她就定會理解的。而且…。娘,蕘兒性子綿軟,她可不要強。你應該瞭解呀!”
鳳老夫人聽言,隱晦道,“婉轉些吧,要顧忌孩子的自尊心。她這會兒正高興,那話等於是給她潑冷水,換誰心裡都會不愉快。免得她誤會了!”
“哦,我知道了!”鳳宣說完,看着鳳老夫人道,“娘,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鳳老夫人拍了拍鳳宣的手,嘆氣,眼裡擔憂不掩飾,“就是看你消瘦,娘心疼得慌。”
鳳宣反手握住老夫人蒼老卻溫暖的雙手,低頭,苦笑,“蕭飛到現在一封信都沒有,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不過,娘不用爲我擔心,我過些日子就好了。”
鳳老夫人無聲的嘆了口氣,不想提到蕭飛,不着痕跡轉移話題,“你二嫂昨日過來,說,下個月有好日子,想把玿兒跟蕘兒的親事兒給辦了,問問你什麼意見沒?”
“我沒什麼意見,這挺好。蕘兒嫁人了,我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兒。”
鳳老夫人點頭,未再多說。
這些日子,蕭蕘兒可謂過得很舒心,張氏對她親近有加,鳳玿對她溫柔體貼,鳳肣看她透着滿意。府中的下人,對她也是越發恭敬。
只要不跟藺芊墨做比較,蕭蕘兒覺得這樣的日子,還是很讓人滿意的。
只是,這種舒心的日子,卻並未維持太久,隨着成親日子的臨近,在蕭蕘兒複雜,卻也期待的心情之下,給了她一個晴天霹靂……
噩夢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