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兒看着藺芊墨,意外,驚訝,難以相信,“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你?”
悄無聲息,猶如鬼魅,一把匕首,一句話,可選自縊,可選報仇!藺毅謹已殘,還剩一個藺毅慎,最後機會,過繼之日。
此人竟然能在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出現,那麼,顯而易見,想取她性命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藺毅謹已殘,還剩一個藺毅慎!這話潛在的透漏出,此人知道了什麼。喬靜兒看的明白,卻不在乎,人生已瞭如生趣。如果能在死前把該毀的都毀了,那就算是死也沒遺憾了。
所以,她對藺毅慎動手了,抱着同歸於盡的決定動手了。結果,藺毅慎雖然沒死,可她也算是報仇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個人竟然是藺芊墨!
“芊墨郡主,還真是讓人意外!”
藺芊墨聽了,神色淡淡,“人生總有意外,不然,三姨娘也不會成爲藺家的妾室。”
“呵呵…我會成爲妾室,不是意外,而是被你母親韓氏算計造成的。”
“是嗎?所以,你就毀了藺毅慎來報復韓暮雲。”
喬靜兒聞言,神色不定,眼裡帶着好奇,探究,“郡主說,是我毀了藺毅謹?”
藺芊墨看着她沒說話。
喬靜兒看此,呵呵一笑,“看來我是問了一句廢話了!不過,我很好奇,郡主是怎麼懷疑到我頭上的的呢?畢竟,就我在藺家的處境,就算有心想做點什麼,可也並無實力,不是嗎?不然,我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這麼多年呢?”
“年輕美好的年華,就算心中有恨,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捨棄性命的。最初總是心懷希望,直到希望燃盡,年華不再,希望變絕望,活着只爲等待機會。等到了,抓住就絕不放過!”藺芊墨聲音淡淡。
喬靜兒面色變換,看着藺芊墨的眼神,逐漸染上陌生,疑惑越來越重,“郡主說的不錯,剛開始我確實是豁不出去,捨不得死,後來也確實是找尋找一切可以毀了韓暮雲,或孟憐兒的機會。”
“你很清楚機會於你只有一次,所以,你必須抓住最致命的存在。”
“不錯!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郡主是怎麼懷疑到我頭上的?”
“因爲流言!”
藺芊墨話出,喬靜兒眼眸微縮。
藺芊墨靜靜看着她,平淡道,“說藺毅謹是殺害我的兇手,說他知道內情,這兩個流言的渲染,能摧毀的不過是藺毅謹一人,這些應該是二姨娘,藺毅慎他們希望的。可最後一個流言,說藺毅謹是同謀,是算計皇子,重傷皇上之人…。”
藺芊墨說着,淡淡一笑,看着喬靜兒目光清冷,淡漠,“這流言,毀的不止藺毅謹一人,還有整個藺家!帝王一怒,血流成河都不爲過。在藺家,能如此毫無顧忌的想摧毀整個藺家的,除了三姨娘之外,再無其他人!”
喬靜兒聽着,眼裡驚色越來越濃,“郡主何以認定是藺家人所爲呢?或許,是官場上某個看不慣藺家的人,想借此發揮謀算藺家呢?”
藺芊墨聽了,勾脣,“帝王的勢不是那麼好借的。而且…。官場上的人都知道皇上和三皇子是如何受傷的,所以,他們就算是想毀了藺家,也絕對不會借這件事兒來發揮。那樣,一旦被察覺,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好處。”
“不會用這件兒來發揮?這話什麼意思?”
“事實就是,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而在你利用表面的現象撒播傳言的那刻,就已經暴露了自己。”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清楚自己因何得到這樣的結果就行了。”
“這麼說,藺毅慎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也是跟我一樣都因爲他傷了藺毅謹嗎?”喬靜兒說着一頓,眼裡染上驚駭之色,“或許還包括孟家父子…。”
藺芊墨聽言,沒回答,伸手撫上喬靜兒的眼睛,神色莫測,聲音極致輕柔,“三姨娘有一雙讓人心動的眼睛!”
聞言,喬靜兒心口猛然狂跳,身體冒出寒氣,莫名發冷!
看喬靜兒的反應,藺芊墨笑了笑,起身,“好好養傷吧!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心中極致的不安,化爲不解,“藺芊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藺毅謹會殘跟我有關,爲何不殺了我?”
“因爲,不捨得你死呀!”說完,藺芊墨轉身離開。
三姨娘看着她的背影,怔怔,呢喃,“她真的是藺芊墨嗎?”爲何如此陌生,陌生的可怕!
藺家
藺毅慎醒來,面對身殘永癱,與嫡出再無緣,且最大助力孟凱也已死,三個衝擊,他永毀的結果。藺毅慎面無人色,目光呆怔,天堂跌入地獄,不外乎如此!
“慎兒,慎兒…嗚嗚…你放心,姨娘一定會醫好你,找最好的御醫好你。”二姨娘握住藺毅慎的胳膊,聲音啞的已快發不出聲來,眼睛紅腫不成形。
藺毅慎無言,神色飄忽,對於二姨娘的話,完全無任何反應。
藺纖漣看着癱瘓呆滯的兄長,痛苦的姨娘,心裡盈滿無力,大起大落,幾番痛苦,讓她異常疲憊,神經也變得疲累不堪。
藺毅慎的結果已定,可有些事情卻還未了,給喬靜兒下藥,給藺芊墨用藥這兩樁事兒,已經被捅破,大理寺卿已着手開始查探,想來不用多久結果就會出來了,到時候…。
一個殘害妾室,心狠毒辣的姨娘;一個謀劃郡主,手段殘忍的庶兄;除此,說不定還會被人說,是跟父親妾室牽扯不清的庶兄!
姨娘如此,兄長如此,那她這個做女兒的,做妹妹的,將會被人怎麼說?將會被人怎麼看呢?
想到即將面臨的局面,藺纖漣眼前陣陣發黑,樂極生悲,希望變絕望,依仗成拖累!她這輩子已經被毀了一半兒了,不…。幾乎是全部被毀了。
以後落入韓氏的手裡,那個女人怎麼會給她安排什麼好的親事兒?或許,能容她活着就是不錯了。
看着痛哭的姨娘,面色晦暗的姐姐,藺纖雨覺得心裡更加憋悶了,陰着臉,沉聲道,“現在哥哥還活着呢!你們這幅樣子算是怎麼回事兒。你們這樣,讓那些人看了豈不是更加得意了。”
藺纖漣聽了,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姨娘,我相信大哥一定治好的,也一定會找到殘害大哥的兇手的。現在大理寺卿的武大人正在查,相信不用多久就會知道害大哥的那個人是誰了,到時候…”
藺纖雨咬牙,狠戾,憤恨道,“到時候,我一定要把千刀萬剮了。所以,姨娘你打起精神來,等了解了兇手,那個位置可就是你的了。”
這話是已經認定了,兇手就是韓氏了。她這是等着處死韓氏,孟憐兒成爲當家夫人呀!
藺纖漣聽言,忍不住笑了一聲,滿滿的無力,可笑。
“姐,你在笑什麼?我哪裡說錯了嗎?”藺纖雨皺眉,面色不好看。
“三妹妹,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看不清呢?”
“什麼意思?”
“武大人他是在查,可他查的是什麼?他查的是藺芊墨中毒一事。至於其他,你看到他多問一句了嗎?這意味着什麼你還沒不明白嗎?”
武應他想找的只是謀害藺芊墨的兇手,至於,殘害藺毅慎的人是誰,武應根本就沒想去查。
藺纖雨聞言,眼神變幻不定,漸漸臉色變得鐵青,咬牙切齒,眼眶泛紅,“沒這麼欺負人的!”說着,豁然起身,“我要去問問,他身爲大理寺卿有這麼辦事兒的嗎?這世上還有沒有公道了?”
‘公道?’如果有公道,當初藺毅謹的事情,就不會不了了之了。
想到藺毅謹,藺纖漣眼裡極快的劃過一抹幽光,迅速伸手,拉住藺纖雨,壓下那一瞬間的心跳,避重就輕道,“藺芊墨的背後現在有國公,有祖父!而我們現在…沒人會站在我們這邊,而你一個庶女說的話,更沒有人會聽。雨兒,認清現實吧!”
現在藺纖漣只希望,二姨娘和藺毅慎沒有真的對藺芊墨下手,不然…。她的處境將會變得個更加艱難。
一句庶女,刺的藺纖雨的心尖都是疼的,眼染憤恨,“就算是庶女,我也是相府的小姐,他大理寺卿就算再了不起,也不不能任由他如此欺負我們…”
“雨兒…”
藺毅慎忽然開口,聲音乾啞,生冷,“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慎兒…。”
“出去!”
藺纖漣,藺纖雨扶着滿臉痛色,抽噎不止的二姨娘,三人走了出去。
屋內,藺毅慎垂眸看着自己變得毫無知覺,完全不聽使喚的四肢,眸色變得灰暗,藺毅謹慘,現在他比他更慘,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不,他可不相信什麼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只是,那個背後謀害他的人到底是誰?是韓氏,還是藺芊墨…。?
武應的探查,藺纖漣看出了異樣。藺恆自然也看出了,面色很不好,“武大人,請問這種查探是何意?”
武應看着藺恆,臉上帶着淡笑,卻也透着冷淡,“藺大人,想本官全部查清嗎?”
這話直白的,不給顏面,藺恆臉色沉下。
武應對於藺恆不愉的神色,視而不見,淡淡道,“本官倒是有一個事想跟藺大人鄭重說明一下。”武應,正色道,“關於芊墨郡主長時間被人下毒一事兒,想必藺大人也知曉了。對此,還請藺大人配合本官的探查,如若憶起什麼異常之事,還請告知本官。”
藺恆聽了,心裡闇火。這是專門爲藺芊墨來主持公道來了,還一點都不加掩飾的。
見藺恆不言,武應在心裡搖頭,藺恆爲官也有多年了,沒想到還有意氣用事的時候,連眼前的形勢都看不清。
就藺恆這樣的官員,武應還真沒有什麼相交之心。不過,想到藺相…還有芊墨郡主背後的國公府。
武應眼底劃過精光,瞬間隱匿,面色卻隨着柔和了下來,看着藺恆嘆了口氣,帶着一絲無奈道,“藺大人,大家同朝爲官,我也有爲難之處,還請藺大人能夠理解。”
說着,微微一頓,低聲提點道,“藺大人,關於芊墨郡主的事,這是國公府的態度。藺大人還是盡力保持一致的好。當然了,我也知道藺大人眼前心情有些不好,不過,只要芊墨郡主的事情解決了,或者…讓芊墨郡主在鳳郡王的面前說句話,那麼,藺大人想撫平所有的事情,還不是輕而易舉嘛!”
聞言,藺恆眼眸微閃。
“藺大人,本官言盡於此。另外,我也不妨給藺大人說句坦白話,那就是關於芊墨郡主的事情,容不得一絲弄虛作假,也容不不得我有絲毫的怠慢。要是真的被查出點什麼的話,那…。”武應話未說完,潛意詞是什麼卻是不言而喻,“所以,該如何選擇還請藺大人儘快決定。”
武應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藺恆,而後提步離開。
藺恆站在原地,看着武應的背影眼睛微眯。這是要讓他去求藺芊墨嗎?
要說,關於藺芊墨中毒的事情,他還真不怕武應去查。但,他卻不得不防韓氏,就算他什麼都沒參與,可他跟韓氏是夫妻,要是被她反咬一口。到時候一個弄不好,他也會落得不清不楚,滿身是嘴卻說不清的地步。那樣,對他也沒好處。
另外有就是藺毅慎的事情,他肯定會查。可卻不希望有武應來查。那樣,查來查去,搞不好會牽扯出更多令人不想看到的事情。比如,藺毅謹是如何殘的…。
藺恆雖然無法確定,可也直覺的感到,此事跟弄不好跟藺毅慎有關。
想着,藺恆心中憋悶感覺愈發厲害。他最大的期待是藺毅慎,不止是因爲藺毅慎是他中意的女人生的,更多是因爲藺毅慎各方面都很符合他的秉性。而人心本來就是長偏的,他也不覺得他做的有什麼不對。
藺毅慎是庶子,在身份上本來就比藺毅謹委屈太多。那麼,他對他自己喜歡的庶子好些,又有什麼過分的。
雖然,爲了藺毅慎,他是故意忽視了一些事情。那也是因爲一切都已成定局,就算追根究底,也改變不了什麼。所以,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無視。可是現在…天意弄人,藺毅慎竟然殘了,且比起藺毅謹更加嚴重,如此…。
藺恆心中的挫敗,心痛,失望,無力,各種情緒難以言說。
藺恆一個人沉寂良久,最後轉身往韓暮雲的院子走去。
“墨兒,今天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藺毅謹握着藺芊墨略顯涼意的小手,眉頭青皺,“女兒家的身體嬌貴,要多愛惜些,不然身體裡了進了寒氣怎麼辦?”
藺芊墨聽了嘿嘿一笑,“進了寒氣也不怕,你妹妹我可是神醫!”
“難道神醫給自己看病就不用吃藥,不用受罪了?”
“這,不可能!”
“既然知道就愛惜些,以後天氣涼了,晚上沒事兒的時候不用特意過來。”
“我不來怕你盼的睡不着覺。”
這話說的,自戀的厚臉皮。可對於藺毅謹來說,卻是事實。藺芊墨不來,他總是盼着;來了,又不安心。反正,總是操心。
看着藺毅謹的神色,藺芊墨眨眼,“哎呀,還真被我說中了呀!”
“是,被你說中了。不過,只要你好好的,我也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藺毅謹無神的眼睛,看着藺芊墨笑的柔和。
“嘖嘖,我哥越來越會說好聽話了。”
“貧嘴!”藺毅謹輕斥,臉上滿是寵溺,“肚子餓了沒?想不想吃什麼?”
“不餓,我今天吃飽了過來了的。”
“還真是難得!”
“今天不吃,下次補上!”
“晚上最好少吃點,對身體不好!”
“哥,你現在是越來越嘮叨了。”
“我不說你記不住!”
“可我每次吃,你也沒攔着,就光用嘴巴說!”
這話,藺毅謹一噎,迴應的有些無力,“我,我那不是擔心你餓嗎!”
藺芊墨聽了,抿嘴一笑,伸手在藺毅謹的胸口拍了拍,笑眯眯道,“我哥哥總是有道理的,來,懂事的哥哥,跟我說說現在長了幾斤肉了呀!”
“八斤!”
“我把京城的好吃的都搬過來了,你怎麼連十斤肉都沒長到呀!那些吃的你都吃到了哪裡去了呢?”
“都吃到你自己的肚子裡了!”
“呃…。嘿嘿,我確實吃了不少,我怎麼把自己那份口糧給忘了。”
藺毅謹聽了好笑,“吃的事兒,你還有忘記的呀!”
“呵呵呵…。還真不多!”
“你呀!”
“來來,讓我看看脈搏!”
“好!”
藺芊墨爲藺毅謹把脈,良久,放下,笑了笑道,“不錯!”
“是嗎?”
“嗯!明天我會拿着東西早點過來,後天上午給你治腿。”
聞言,藺毅謹臉上的笑意不覺隱沒,“後天就醫嗎?”
“怎麼?你有什麼別的安排。”
“那倒是沒有!”
“那就後天,雖然體重還有些不達標,不過,身體狀況倒是不錯,可以開始。”
藺毅謹聽了沉默了一下,正色道,“墨兒,其實我不治也沒關係。”
聽言,藺芊墨挑眉,看着藺毅謹道,“不治也可以?給我個理由!”
“其實,我這樣已經習慣了,也覺得沒什麼不好。所以,墨兒,就這樣吧!”
“如果你說,不相信我的醫術,也許我可能會相信。可這個理由,不接受!”
“墨兒,我沒有不相信你的醫術,我只是…。”
“只是什麼?”
藺毅謹沉默。
“藺毅謹,給我一個理由,無論是什麼,只要是真實的,我都會試着去尊重你的決定。”
“墨兒…”
“我一定要知道!”
藺毅謹聽了臉上染上無奈,嘴巴動了動,嘆了口氣,擡手撫上藺芊墨柔嫩的面頰,聲音柔和,面色染上沉重,“墨兒,我不是不相信的醫術,我只是有些擔心!”
“擔心失望嗎?”
藺毅謹搖頭,“我已經這樣了,就算治不好,就算加重,我也不會有太大的失望。我只是擔心你,你會爲此感到有負罪感,你會因爲我揹負上那不需要的負擔!”
聞言,藺芊墨眼簾微顫,呢喃,“真實的理由,原來竟是因爲我嗎?”
“墨兒,能夠看到你活着,你能夠認我這個哥哥,我已經滿足。其他,我已不奢望太多…”
藺芊墨看着藺毅謹,面容變得柔和,“你不奢望,我卻奢望,親情太難得…。”
芊墨郡身中慢性毒藥多年,並身染絕育藥,是何人所爲,現在正在探查。
藺毅慎身殘,藺家三姨娘所爲喬靜兒所爲,其因是藺毅慎姨娘聯同孟家夫人,周氏對其用絕育藥,致使喬靜兒絕育。才遭此報復。
孟凱之事,確定是怒火攻心而亡,並無異常。其子孟凌身殘,因跟人鬥毆所致,現在,逞兇之人已關押,並已承認一切罪名。而,引起這場毆鬥的小憐館少年,趁此逃走,現下落不明!
藺家庶子過繼,發生的事,在各種議論聲,猜疑中,最後在看到大理寺卿發佈的消息後。得出最終結果。
原來,藺毅慎會殘,都是因爲報應。
孟家父子之所以會死,都是意外。
而這其中最無辜的算是藺芊墨了,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呀!
同時,對於藺芊墨身中絕育藥一事,人們自動聯想到了同樣身中絕育藥的三姨娘身上。由此,自然而然的懷疑到了孟憐兒和孟夫人的身上。對此,又是一番議論。
藺芊墨在知道結果後,笑了笑,結果很滿意!
而後…提出受驚過度,在沒查到下毒之人是哪個之前,暫時不敢在府中住,提出暫時住到莊子上去。
對於藺芊墨這提議,藺恆,韓氏都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心裡正發虛的王氏就果斷的答應了。
看了一眼眉頭緊皺,欲言又止的韓氏,藺芊墨眼裡閃過什麼,而後恢復平淡,無視,迅速收拾東西,前往藺毅謹那裡而去。
“藺哥哥,你的藺妹妹來…。”藺芊墨打趣的話還沒說完,在看到站立在門口的人後,瞬時頓住了,眨眼,“鳳郡王…”
“嗯!”鳳璟看着藺芊墨那歡快的表情,眉頭動了動,而後收回視線。
“墨兒,你來啦!”藺毅謹扶着門框站着,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來了!”藺芊墨拿着包裹,走到門口,看着鳳璟笑眯眯道,“郡王爺貴客臨門,可是有什麼指示?”
“沒有!”
“呃,那是…”
“我就是來看看大舅子…”鳳璟說的風輕雲淡,自然又親近。
嘶…。
藺毅謹聽的卻是倒抽一口涼氣,面色抑制不住有些發黑。
藺芊墨嘴角猛抽,大舅子!倒牙…
鳳郡王這親認的讓人有些看扛不住。
藺毅謹繃着臉道,“郡王爺,還未成親,這稱呼不合適!”
“大舅子這稱呼不對嗎?”這話問的純粹。
“郡王爺,在成親之前你還是叫我藺毅謹就好!”
鳳璟聽了,很是好說話道,“隨大舅子喜歡!”
藺毅謹抿嘴:…。他到底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的聽不懂!一直聽說鳳郡王身體傷了,沒聽過他腦子曾經也被馬踢過呀?
現在,這一口一個大舅子的,聽的藺毅謹心裡直犯酸,妹妹纔回來多久,就來個明目張膽上門搶的。
藺芊墨盯着鳳璟,毫不掩飾臉上的探究,“郡王爺,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這人可不是愛湊熱鬧的性子。
“你要的藥,我找到了!”
聞言,藺芊墨眼睛瞬時大亮,看着鳳璟,眼裡是掩飾不住得的驚喜,“真的找到了?”
看着藺芊墨盯着自己那晶亮,染上喜色的眼睛,鳳璟感覺不錯。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點頭。
“那藥呢?在哪裡?”
鳳璟聽了沒回答,起身,淡淡道,“隨我來!”說着,擡腳走了出去。
藺芊墨把包袱塞到藺毅謹懷裡,“哥,你先拿着。”
“墨兒…”
“我去去就來!”
藺毅謹聽了,抿嘴。墨兒這個沒心眼的,鳳璟這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墨兒她怎麼就沒看出來呢?這傻傻的跟着他跑過去,真是…。
想着,藺毅謹有些發急了,“張青,張青…”
“二公子!”
“趕緊的,帶我過去!”
“二公子想去哪裡?”
“去找芊墨!”
“這個…。剛纔屬下看鳳郡王帶着郡主飛身離開了。”
聞言,藺毅謹臉色都變了,“去哪裡了?”
“屬下不知!”
聽言,藺毅謹咬牙,臉上染上火氣,這是當着他的面對他妹妹不規矩呀!那個流氓!
沒看到藥,人卻被突然帶到了馬車上,完全的異常,讓藺芊墨眉頭皺了起來!
“藺芊墨!”
“鳳郡王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鳳璟點頭,看着她,良久開口,“有件事兒,我想試試!”
“什麼!”
鳳璟沒說話,緩緩伸手,扶住藺芊墨後腦,在藺芊墨驚疑不定的眼神中,低頭,脣印上她紅潤的櫻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