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夢在老太太目光如炬的壓力下,不自覺的縮了縮,求救般的看向顧以霖。
顧以霖接受到她求救的目光,看向祖母,看見在這種那個眼神,好像有些明白了,輕咳了一聲,示意她你嚇到我媳婦了。
顧老太太這纔回神,毫不掩飾的問道:“夢夢啊,你這個月月信來了沒有?”
江妙夢剛剛含在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嗆得直咳嗽,顧以霖皺眉,伸手給她順着背,接過帕子將她嘴角的茶漬擦乾淨。
嘴中責備道:“你小心一點。”可是眼神卻是關心的很。
上首的老太太見狀,欣慰的笑了笑,看來這就算是沒有懷上,也差不離了,看着小兩口這樣恩愛,說不定還會是個雙胞胎呢!
要是讓龐嬤嬤聽見了,肯定要吐血了:爲毛?爲毛夫妻恩愛了就會生出雙胞胎呢?老太太您是不是想要孫子想傻了?
江妙夢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下,就看見祖母正懇切地看着她,好像還在等剛剛的答案,她有些無語,可是對方是長輩,當然不能無禮,再加上老人家也是抱孫子心切嘛!
“沒,沒有”她訥訥的回答道。
顧老太太聞言高興得很,連忙就要喜笑顏開,就聽江妙夢在後面弱弱得加上了一句:“那個,還不到時間來着,祖母您先別激動。”
顧老太太喜悅就淡了幾分,有些嚴肅的看着江妙夢和顧以霖小兩口,教育到:“你們倆,可要抓緊呀!想把我老婆子急死是怎麼?到現在怎麼還沒有動靜?難道……”
顧老太太說着,目光瞄向了顧以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目光略含深意,不言而喻。
顧以霖耳根頓時就有些粉,輕咳了一聲:“祖母,這種事情要順應自然,急不得,我有在努力,您老再等等。”說着看向一旁紅了個透的小東西,有些揶揄的朝着她眨了眨眼。
江妙夢現在大腦已經當機了,臉上紅的要蒸發了,腦海裡不住的在想諸如:抓緊、努力……之類的詞,祖母呀!你老還真是開放啊!我是真的跟不上,嗚嗚……
江妙夢覺得大庭廣衆之下談論這樣的事,好羞人呀!可是看着一旁若無其事,還朝着她殷切的看來的祖孫倆,江妙夢只好也裝作沒什麼事情的樣子,只是臉上的紅暈卻是久久不能散去。
知道從老太太的屋子走出來的時候,江妙夢的臉上還帶着紅暈,顧以霖看她羞得粉面含春的模樣,心下一動,薄脣不受控制的就吻上了某人的小嘴。
“唔…江妙夢一怔。
顧以霖意猶未盡的舔舔脣:“真甜,你是不是偷偷的喝蜜糖了?”他揶揄的說道。
江妙夢害羞,小手握成粉拳,在他身上招呼着:“壞蛋!”
“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嗯~?”顧以霖任由她打着,煞有介事的問道,小姑娘臉皮薄得很,現在都已經結婚這麼久了,還是這樣一提到某件事,就害羞的不行。
兩人打打鬧鬧的走到了扶雲居的外面,海棠花開得正是茂盛的時候,像是花的海洋
一般,時不時的還有幾朵花掉落下來,地上全部都是花瓣,美的不行。
江妙夢看見這樣的場景,心裡癢癢,連忙就撲過去,站在樹下面轉圈圈,花瓣落到她的髮絲間,裙襬上,好看得很。
顧亦霖站在旁邊笑,他真的希望小姑娘能夠永遠這樣的天真可愛,不諳世事,並且他會盡自己所能保護着純潔如斯的她。
玩得累了,江妙夢坐在鞦韆上,仰着粉白的小臉看顧以霖:“好香啊!”她感嘆道。
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她總是覺得這海棠花異常的香氣撲鼻,照理說海棠花應當是淡淡的香味纔是,這樣濃烈的香味好像不像是海棠,倒像是別的花香。
可是扶雲居里面就有這一顆海棠樹,江妙夢歪着頭想了想,半晌後就放棄了,算了,她想,可能是因爲這可海棠樹長得老了,所以開的花特別香?這樣想着,她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顧以霖聞言皺眉,他自小就在扶雲居長大,這棵海棠樹的香味他是最熟悉不過的,今年這香味好像有些不同尋常,看着天真無邪的不然一絲塵垢的嬌嬌俏俏的小姑娘,他心裡閃過什麼,只是太快了,快到她根本抓不住。
白明音過得很不好。
白明音住在下人的院子裡,這王管事的妻子很是兇悍,所以經常找由頭就欺負她,她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吞,因爲她現在也不過是一介下人,還是下賤的妾侍,有什麼資格和正房鬥呢?
她一方面想撐着一口氣,看着白夫人和那江妙夢鬥得兩敗俱傷,另一方面,又肖想着有一天顧以霖能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啊!
可是天不遂人願,這王管事別說是讓她去府裡了,就連門都不讓她出,是以她現在過得簡直是豬狗不如,整天還要遭到打罵。
那王管事和妻子根本不拿她當人看,整天稍有不如意就非打即罵,尤其是王管事長的噁心至極,還有暴力傾向,動不動就折磨她。
白明音現在要不是心頭還有一口恨意撐着,恐怕早就自殺了,結束了這豬狗不如的生活。
這天趁着王管事出門和妻子一起回孃家的時候,她悄悄地溜了出去,溜進了府中。
她心中一直有個執念,那就是殺了白夫人……
可是談何容易,她現在只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就夠了,她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七拐八繞的,走到了白夫人的正廳的外面,正打算在旁邊躲着悄悄地伺機溜進去,就聽見一聲長喝:“你是什麼人?竟然在白夫人的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
白明音頓時三魂七魄都被嚇的沒影了,回頭一看,赫然是巡邏的侍衛,那侍衛見她身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臉上還有些青青紫紫,身上還有些髒,看不清楚容貌,就像叫手下將人抓起來。
白明音嚇壞了,連忙跪下求饒:“侍衛大哥,我不是壞人啊!我是白夫人的侄女啊!你不要把我抓走,求求你了。”她簡直不敢想象要是王管事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將自己保走,還是直接任由自己就在大牢裡度過一生。
她現在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而這一切,都被白明音認爲是白夫人導致的,要不是白夫人將自己從覺遠寺裡面帶回來,自己現在還是一個美貌的小尼姑,是覺遠寺裡衆位小師父追捧的對象,又怎麼會落到這樣的田地?
“慢着!”一聲輕喝,組織了侍衛們粗魯的動作,那侍衛頭頭一看是王嬤嬤,連忙鬆手,拱手恭恭敬敬道:“王嬤嬤。”
白明音一聽見王嬤嬤,連忙擡頭去看,她記得這王嬤嬤對自己一向還是很好的,這次她一定會幫自己的吧?
王嬤嬤點點頭,下意識的忽略白明音懇切的目光,對着他們說道:“嗯,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說完,好像是驚訝的樣子,看着地上跪着的白明音,道:“明音?是你嗎?”
白明音連連點頭:“王嬤嬤,是我啊!你快跟他們說說,讓他們放了我。”
王嬤嬤擺擺手,看向一頭霧水的侍衛頭領,道:“這是咱們夫人以前的貼身侍女,現在嫁給了府裡的王管事,今天想必是來看看夫人吧!你們就不用將人帶走了。”
那侍衛一聽,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釋然了,將白明音放開,賠罪到:“得罪了!”
說完就退下了,王嬤嬤等人都走了,才冷冷的低聲喝到:“你怎麼來了,下次再被抓住就沒人救你了,比你好自爲之吧!”說完就要走,她對這白明音可謂是仁至義盡了,本來以爲這姑娘是個善良的,卻原來比白夫人還要狠心,是個心大的,自從上次逼死了一個小丫鬟,王嬤嬤就知道這不是個好相遇的,對她好了她說不定會反咬你一口。
就像農夫與蛇一樣,那蛇開始的時候不咬人,是因爲還沒有恢復爪牙,後來在人家懷裡取暖之後,立刻就將人咬死了,真是不可謂不讓人心寒。
正想走,就發現衣袖被人拽住了,王嬤嬤回頭,就看見白明音哭的稀里嘩啦的看着自己,心下有些動容,但是還是冷着臉,撤出自己的衣袖就要走。
“王嬤嬤!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了,可是您聽我一言……”白明音這次倒是真心的,她知道的,王嬤嬤從一開始的時候,沒就對她很好,暗中關照了她很多次,可是自己卻是一點感激之情也無,全然拿人家當跳板了,現在危難的時候,才感覺到她的好。
王嬤嬤聞言終於停了下來,頓了頓道:“你想說什麼?”她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王管事的爲人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這人心狠手辣,還好色成性,明音這樣的人,到了他那裡無亞於是修羅場一般。
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樣嫁給了人家當小妾,要不是多少光明的路子不能走?怪只怪她鬼迷心竅了,王嬤嬤心裡感嘆着,面上確實不動聲色的看着白明音,想聽聽她說什麼。
“嬤嬤,你和白夫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還是儘早的收手吧!離得遠遠的纔好,白夫人太狠毒了,你鬥不過她的。”白明音說這說着就溼了眼眶,自己早早的怎麼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呢?現在就算是後悔也是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