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郡主看見馬良天現在的模樣,心裡一驚,還是強撐着保持主人家的風範,詢問事情經過。
“馬良天喝醉了酒,竟然想調戲我,我郝將軍府誰不會點武功,怎麼會讓他輕薄了,所以一下沒忍住,就這樣了。”
郝綺雪滿臉氣憤,語氣十分不好。
驚羽郡主一愣,郝綺雪不是中藥了嗎?自己明明給她下了藥,她怎麼可能還有反抗的力量。
心裡是這般想,卻不能說出來,只能安慰道。
“郝小姐你別生氣,馬公子也是一時糊塗。”
郝綺雪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也不答話。
“只是,郝小姐你打暈馬公子不就行了,怎麼還下這麼重的手?”
驚羽郡主看見馬良天現在的樣子,心裡有些犯怵,這可怎麼跟馬尚書府交待啊!
“驚羽郡主身爲女兒家應該明白,女子的清白最是重要,難道你被人輕薄了不打回去還忍着?”
郝綺雪一聽,一把丟下棍子,對着驚羽郡主怒道。
驚羽郡主一時失了語,口中那句,可是你還沒被他輕薄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衆女看向驚羽郡主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對一個女子來說,清白的確是最重要的,發生了這樣的事,驚羽郡主還說這樣讓人寒心的話。
驚羽郡主也發現了衆人的眼神,只好補救道。
“郝小姐,是我着急一下失言了,你別放在心上。”
又轉頭吩咐丫鬟。
“把馬公子送回馬尚書府。”
“是。”
丫鬟領命而去。
“我也回府了。”
郝綺雪仗着自己是受害者,丟下一句話就往府外跑了。走的時候還沒忘記對黎清清眨眨眼。
黎清清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心裡和郝綺雪又親近了幾分。
發生了這樣的事,衆人也待不下去了,一個個都告辭離開。
黎清清和黎清音也準備打道回府,本想嚮應飛聲請示的。
結果應飛聲只留給黎清清,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自己先離開了。
黎清清挑了挑眉,應飛聲這是知道了,自己幫郝綺雪了嗎?
知道就知道,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他若告訴驚羽郡主,頂多也就被驚羽郡主記恨上而已,反正她跟驚羽郡主的樑子早就結下了。
“清清,我們也回去吧。”
黎清清點頭,兩人便攜手出了謝侯府。
上了馬車後,兩人都想着今日發生的事,都不曾開口。
黎清音是在想郝綺雪,經過今日的一番瞭解,心裡放心了許多。
但是轉念想到郝綺雪打馬良天的那番作態,又有些心驚。
反正她除了會點武功就是個草包,沒什麼威脅,自己以後還是別惹她了。
黎清清卻是跟她相反,對郝綺雪是越來越喜歡。
她想過無數郝綺雪應對的方法,就是沒想到今日那一幕,實在是最解氣的辦法,哈哈。
黎清清已經決定下次見到郝綺雪,一定要深交。
“碰。”
馬車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忽的一響,馬車便翻向一邊。
黎清清和黎清音止不住的被甩了出去。
“啊,我的手。”
黎清音痛的大喊。
黎清清伸手壓住自己手臂上的擦傷,一言未發,看向從頭而降的黑衣人們。
心裡卻是思緒翻滾,這些人想做什麼,是找姐姐的還是找自己的?
黑衣人直接圍身而上,手上的長刀明晃晃的刺眼。
“啊啊,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丞相府的小姐,你們不想要命了!”
黎清音還在大喊,以爲拿出身份就能解圍。
青蘿卻是瞬間站起,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劍,直接飛身而上,和黑衣人打作一團。
黎清音還沒有一點被刺殺的覺悟。
黎清清無奈,看見有刀快要砍到黎清音了,只能忍着痛伸手拉住黎清音,往旁邊一滾,避開了刀鋒。
“啊啊啊。”
黎清音除了大喊已經不知道別的詞了,剛剛那刀差點砍到她,她長這麼大,什麼苦都沒吃過,第一次碰上這種兇險的事情,恐懼完全侵襲了她的心,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黎清清擋着黎清音面前,看着戰局。
陳奇功夫也不錯,他此時也跟三個黑衣人打作一團,手臂左右紛飛之間,將黑衣人逼開,就要往自己面前來。
兩個黑衣人連忙舉着刀衝了上去,陳奇無奈,只得又跟他們纏鬥起來。
這時,幾個黑衣人發現了躲在一邊的黎清清和黎清音,幾人朝着黎清清走來。
陳奇和青蘿一見,手中的動作又快了幾分,都想過來幫忙。
可是纏住他們的黑衣人也拼了命似的,他們根本走不開。
青蘿一急,根本不擋不顧,就要往黎清清面前闖。
兩柄刀狠狠的砍在了青蘿背上,一時鮮血淋淋。
“青蘿!”
黎清清氣極,要救她也得先顧好自己纔是啊。
眼看青蘿受了傷,陳奇也想幫忙,一急之下,腹部也捱了一刀。
“陳奇!”
他們都是跟了黎清清好幾年的老人了,黎清清怎麼能不心疼?
眼看見又有兩柄刀要砍到青蘿了,黎清清忍不住了,青蘿受了重傷,根本躲不過啊。
“慢着!”
黎清清不願青蘿有事,只能賭一把了。
幾個黑衣人盡皆停了手。
黎清清心裡鬆了口氣,看來自己賭對了,這羣人的目標,是自己。
“不要殺他們,我跟你們走。”
黎清清平靜道。
“小姐!”
“小姐,不可以!”
青蘿和陳奇都反駁喊道。
黎清清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任由黑衣人將自己帶走。
眼見這羣黑衣人帶着黎清清,一瞬間沒了人影。
“小姐!”
青蘿是驚呼一聲,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傷勢稍稍好些的陳奇,踉蹌的從懷裡摸出一個信號彈,放了出去。
過了約莫一刻鐘,一羣人趕到。
“快追,有一羣黑衣人將小姐擄走了。”
陳奇立刻解釋道。
那一羣人連忙追了上去,只留下兩個人送陳奇和青蘿回府。
“不用管我,將她帶上吧。”
陳奇指着早已暈過去的黎清音,說道。
其中一人連忙背起黎清音,另一人背起青蘿,回了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門口,兩人將揹着的人放下,盡皆離去。
“來人,來人啊。”
陳奇大喊道。
守門的小廝經常見到陳奇,雖然現在陳奇披頭散髮,渾身是血,還是認了出來。
連忙將他扶起。
“快叫人來,二小姐被人擄走了,大小姐昏迷不醒呢。”
陳奇忍着傷痛,又說了一遍。
那小廝一臉震驚,連忙跑進府稟告。
過了半刻鐘,一大羣人跑了出來。
“音兒,我的寶貝女兒在哪呢?”
林玉鳳紅着眼,跑在最前面。
看見躺在地上的暈倒的黎清音,眼淚止不住的流,“音兒有沒有受傷,誰敢動我丞相府的人!”
黎淵明也滿臉怒容,他兩個女兒跟着凌王殿下出府遊玩,回來竟然一個受傷一個失蹤,這是生生在打他的臉啊。
“來人,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我頭上動土。”
黎淵明袖子一甩,吩咐完自己上了馬車去找禁衛軍了。
林玉鳳發現黎清音只是暈倒,這才放下心來,然後纔想起了黎清清。
“清清,我的清清呢,天殺的,他們擄走我的清清做什麼啊!”
林玉鳳又開始哭起來。
陳奇和青蘿也被人擡進了府去醫治,陳奇被擡走之前正好看見林玉鳳的那番作態,對這個丞相府,又不滿了幾分。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丞相府兩位小姐回府遇害,大小姐昏迷不醒,二小姐失蹤,丞相上稟皇上,皇上震怒。
天子腳下,竟然出了這等事,皇上命禁衛軍四處搜查,找出罪魁禍首。
全城禁嚴,半夜還能聽到整齊的禁衛軍的腳步聲,以及佩劍撞擊在盔甲上的聲音,百姓們惶恐不安。
丞相府也徹夜燈亮,陳奇的傷口最輕,已經被擡回了自己院子。
青蘿則被擡回了清梨苑,由其他幾個丫鬟照顧着。
老夫人也得了消息,和林玉鳳一起守在了清音苑,照顧着黎清音。
林玉鳳坐在黎清音牀邊,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不時用手拍着桌子。
“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我丞相府的小姐也敢動,還好清音沒事,不然我怎麼對得起黎家先祖。”
老夫人滿臉怒氣,眼泛淚光。
黎清音是鳳命,是丞相府的希望,老夫人還盼着她能讓丞相府的名聲更進一步呢,現在怎麼可能不着急。
林玉鳳用錦帕擦着淚,只能說着安慰的好話,“母親,還好清音沒事。”
不多時,楊大夫趕來了。
林玉鳳連忙站起身,讓開位置。
楊大夫彎着腰給黎清音把了脈,又翻看了下眼睛,這才站直了身子,退開一步,對着林玉鳳和老夫人行禮說道。
“老夫人和夫人不必擔憂,大小姐就是受了些驚嚇,等她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我給她開些安神的藥,吃上幾日便無大礙。”
林玉鳳和老夫人盡皆鬆了口氣,提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老夫人一聽黎清音沒事,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她畢竟年紀大了,加上今日知道黎清音和黎清清出事的消息,又跟着提心吊膽了一番,情緒波動過大,現在一聽見黎清音沒事,自然是撐不住了。
“母親,音兒有我看着呢,你回去休息吧。”
林玉鳳知道女兒沒事,也放下心了,此時一看見老夫人疲倦的樣子,連忙表態道。
老夫人點點頭,到底沒有強撐,由碧溪扶着她,回了連靜齋。
待衆人都離開,林玉鳳纔在牀沿坐下,拉着黎清音的手,等着她醒來。
清梨苑。
青曼不停地走來走去,臉上盡是擔憂,眼裡還泛着淚光。
“誰擄走了小姐,小姐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
因爲青蘿重傷昏迷,便把院裡的小丫鬟青姍提了上來。
此時聽見青曼的話,青姍也緊皺着眉頭,眼裡雖然也有着擔憂,但還是懂事的安慰道。
“青曼姐姐,咱們先別想太多,老爺不是派人出去找了嘛,說不定小姐明天就回來了,我們還是先照顧好青蘿姐姐吧,她傷的好重呢。”
青曼無奈的點點頭,只得靜下心來。
“青蘿姐姐這傷口真嚇人,要是留疤了怎麼辦,唉,好好的,怎麼就有刺客呢!”
青姍一邊給青蘿擦洗身體,一邊唸叨。
“紅姑姑也出去找了,現在清梨苑裡能主事的就剩下我了,你照顧好青蘿,我去府門口瞧瞧去,不然我放不下心。”
青曼在房間裡又待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擔憂跑了出去。
“好。”
青姍乖巧的應下,盡心的照看着青蘿。
就在這京城鬧得天翻地覆之際,黎清清卻絲毫不知。
一個黑暗的小黑屋裡,黎清清就被關在這,除了水和食物,那羣人什麼都不給她。
黎清清只得撕下自己的裙襬,隨意包紮了下手臂上的傷口。
又找了處稍稍乾燥的地方,坐了下來。
許是流了不少血,身子十分虛弱,不一會兒就靠着牆沉沉的睡了過去。
門外守着的黑衣人看見黎清清睡着了,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飛身離開,回去稟告了。
京城,凌王府。
“陌塵,你也派人出去找找,好歹我們還掛着個婚約,免得旁人說我凌王府的閒話。”
應飛聲坐在自己房間,手握一把金色佩劍,正在細細擦拭,雖然他這般吩咐,可是無論是字裡行間,還是他臉上,都未曾有半分擔憂之色。
“是,主子。”
陌塵轉身領命而去。
應飛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徒望着窗外出神。
在京城中搜尋的士兵,又多了幾隊。
次日。
黎清清是被餓醒的,屋頂上有幾個透氣的小窗,一絲絲陽光從中透了下來,黎清清這纔看清了自己待的屋子。
這屋子不大,地上鋪着些乾草,牆壁都是用黃泥堆成的,屋頂上倒是封的嚴嚴實實,除了那幾個透氣的小窗。
正對着黎清清臉的方向,是一道鐵門,看樣子就知道是鎖死的,那些抓他的黑衣人應該就是守在這個門外。
經過這一番打量,黎清清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些人只抓她卻不要她的命,當下倒是放心了幾分。
只是看着屋子這般簡陋的裝扮,京城似乎並沒有這樣的地方,難道自己被帶離京城了?
陳奇應該通知了清風樓了吧,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體力,等着他們來救自己。
黎清清絲毫沒有想逃跑的想法,開什麼玩笑,自己這副破身子,只怕沒跑兩步就被抓回來了,還是省省力氣好了。
看着門前擺放的食物和水,黎清清也不挑剔,拿過就吃了起來。
黎清清是沒事,可是整個清風樓卻是炸了鍋了。
“你說什麼?清清讓人擄走了?!”聽了下屬的稟報,那個一向清冷如月的非白,頃刻變了臉色。
“去查!樓中所有勢力任由調動,一定要找到清清。”
“是,護法。”
非白打發走下屬,連忙趕向後山的院子。“樓主,清清出事了。”
非白話裡滿是擔憂,那張俊顏也黯然了不少。
正在練劍的男子一愣,“怎麼回事?”
“據說是在回丞相府的途中,遭遇了一羣黑衣人,青蘿陳奇不敵,清清便被他們帶走了,現在不知道去向。”
非白一五一十將情報轉述給男子。
“通知即墨他們,全部回來,去京城。”
風殤緊了緊手中的劍,眼裡也帶上了殺意。
黎清清是清風樓的軟肋,有人要動的話,就要做好承受清風樓怒火的準備。
“樓主,即墨他還要尋找‘天香豆蔻’的下落,還是召回其他人就夠了。”
非白雖然明白風殤的焦慮,可是即墨要做的事也十分重要。
風殤想了想,“那好,吩咐下去,禁閉山門,暫停接一切買賣,全力查探清清的消息,另外,我也將趕去京城。”
非白點了點頭,清清對於他們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風殤這種做法他也早有預料。
就在到處都是一副風雨欲來之態的時候,丞相府的黎清音悠悠轉醒。
“音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玉鳳連忙在牀前坐下,握住她的手,擔憂問道。
“母親,我怎麼在這?”
黎清音坐起身來,揉了揉有些暈乎乎的頭,突然想起了有黑衣人提刀砍她的事,連忙緊抓住林玉鳳的手,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母親,有人要殺我,他們還拿着刀,差點就砍到我了,我好怕,嗚嗚。”
看見黎清音剛醒過來就哭的這般傷心,林玉鳳滿是心疼,一把抱住她,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音兒,乖,沒事了,別哭了啊。”
黎清音抱着自己母親,大哭了一場,才緩過來。
“母親,妹妹,妹妹她救了我,妹妹她人呢?”
黎清音哭夠了,這纔想起了黎清清。
林玉鳳一愣,她忙着照顧黎清音,對黎清清的事也沒過太在乎,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呢!
“你妹妹她,被擄走了,你父親正派人找着呢,你別擔心,你先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先。”
林玉鳳只得將昨日的情況告訴她,然後站起身來。
“音兒,你好好休息,我也去幫忙找找。”
說完也不等黎清音回答,直接出了院子。
林玉鳳開始因爲黎清音,忽視了黎清清的事,現在開始急了。
清清她已經是皇上欽點的凌王妃了,自己怎的還是像以前那般不重視她!
林玉鳳急匆匆的趕去黎淵明的書房。
黎淵明找了一夜,正累的很,在書房小睡了會又打算出去找。
“老爺,找着清清了嗎?”
林玉鳳拖着裙襬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問道。
“怎麼找,全京城都找遍了,根本沒有清清的消息。”
黎淵明滿眼的血絲,一張臉黑的難看。
皇上才下了聖旨將清清嫁給凌王,就出了這種事,萬一皇上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所以他才這般盡心盡力的找。
“老爺,清清她……”
林玉鳳欲言又止,“清清是未來的凌王妃,如果一直找不到的話……”
“真找不到,就當她死了,那些黑衣人來勢洶洶,誰知道他們有何目的!”
黎淵明嘆了口氣,心裡做了取捨。
“那要是找到了呢,清清失蹤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凌王殿下以此爲藉口,退掉婚事怎麼辦?”
林玉鳳終於說出了心裡的擔憂,黎清清失蹤了,誰知道她被擄走的時候,發生過什麼。
哪怕什麼都未曾發生過,名聲也不好聽了,凌王殿下身份那般尊貴,還會願意迎娶清清嘛。
黎淵明一愣,顯然也未曾想到這個情況,考慮了一番才說道。
“若是真找回來了,自然要爲她挽回下名聲,能不能保住這紙婚約,就要看清清有沒有那個能耐,留住凌王殿下的心了。”
林玉鳳點了點頭,“老爺說的有道理,就這麼辦!”
“音兒醒了嗎?可有大礙?”
黎淵明轉念一想,問道。
聞言林玉鳳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
“醒了,身上沒受傷,應該只是受到了驚嚇,我已經吩咐下人給她熬了安神湯,喝完讓她好好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黎淵明也放下了心,“這樣就好。”
黎清音纔是丞相府的王牌,黎清清不過是附加的,她能有用自然好,若是用不上了,也沒多大影響。
“你照顧音兒一夜,也累了,去歇會吧。”
看見林玉鳳也是一臉倦容,想來也是累了,想着林玉鳳好歹幫他生養了黎清音這個寶貝女兒,當下也不吝嗇於關心。
“老爺,你也是,總歸清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找到的,你也休息會,別清清沒找到,你自個兒先累倒了。”
黎淵明的關心林玉鳳十分受用,連忙也關心道。
“嗯,我們一起回去補下覺,睡醒了再接着找吧。”
林玉鳳一說,黎淵明也覺得撐不住了,乾脆和林玉鳳一起回了涑竹齋。
黎清清還等着衆人去救她,黎淵明和林玉鳳卻是回房補覺去了。
還好黎清清不知道,不然她該有多失望。與此同時,凌王府。
“主子,丞相府的人撤了。”
陌塵一接到消息,就跑來跟應飛聲稟告。
應飛聲眉頭一挑,“那我們的人也撤了吧。”
“是。”
陌塵連忙又去傳達新命令。
待房間只剩下應飛聲一個人,他突然嗤笑一聲,“黎清清,看來你的父母,也不怎麼在乎你嘛。”
自然是無人回答的。
“殿下,明奕神醫來訪。”
管家餘老走了進來,輕聲稟告。
應飛聲眼裡閃過一絲什麼,終是點了點頭。
餘老知應飛聲這是答應了,連忙又去傳話。
不一會兒,餘老帶着那個清瘦如竹的身影進來了。
餘老彎腰示意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應飛聲沒開口,似乎在想着什麼事。
“主子,你放了她吧!”
明奕終是先開了口,一向俊美清朗的面容上有一絲焦急。
“哦,放了誰?”
應飛聲擡起頭,不冷不熱的瞥了一眼明奕,回道。
“主子,我知道她是你帶走的,她是無辜的,你放了她吧。”
明奕語速快了幾分。
“你就這麼肯定是我抓了她?我昨晚可是還派人出去找了呢!”
應飛聲似乎沒看見明奕的焦急,還是那般淡淡的神色。
“主子的做事風格,我再瞭解不過,你不喜歡她,可以毀了婚約便是,皇上也不會怪罪於你,何必拿她做文章呢,她不過是個弱女子。”
明奕聲聲控訴。
應飛聲的眼神突然變了,再不是淡淡的無所謂,而是帶上了森冷的殺機。
“明奕,你是我的下屬,什麼時候,輪到你教我怎麼做事了!”
明奕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嘴裡的話也變成了哀求。
“主子,她已經夠可憐了,你害她每月獻血喂換心蠱,她的命不過就剩下兩三年的光景,你何必還要對付她,饒了她吧!”
應飛聲的眼神冷冽的可怕,明奕恍若未聞,一直跪在地上,磕着頭。
突然,應飛聲笑出聲來,似譏似諷道。
“我倒是不知道,我手下的猛將何時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了,一心只爲她着想,看來她本事倒是不小嘛。”
明奕沒說話,繼續跪着,磕着頭。
“行了,你別磕了,她沒事,我不過是關她兩天罷了。”
應飛聲終是鬆了口。
明奕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謝謝主子。”
“你先別急着謝我,我讓你接近黎清清,是要她餵養換心蠱的,可不是讓你成爲她的裙下之臣,你好好想清楚,今天的事,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應飛聲冷着臉警告道。
明奕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頹廢。
“回去吧,今天你竟然爲了黎清清冒冒失失的跑來凌王府,我可不想,我們的關係被人發現。”
“明奕明白。”
明奕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自然是對應飛聲言聽計從,整理了一番衣裳,確定沒留下什麼破綻,轉身出了凌王府。黎清清一個人待在小黑屋裡,也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模樣。她吃飽又睡了一覺,此時手臂上的傷也沒那麼疼了,她開始仔細想起自己的處境來。
這羣人並不要她的命,只是把她關在這裡,不曾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