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一急,“母后,你說什麼呢,大不了,再給他賜一門婚便是了。”
“糊塗,黎丞相併無犯錯,那位黎二小姐也是遭了大難,退了婚事已經極不道德,雖然情有可原,可若是又立馬給飛聲賜婚,只怕會寒了黎丞相的心,也會落下話柄。”
太后輕聲呵斥道。
“是,母后教訓的是,是我一時着急,失言了。”
長公主連忙認錯。
“唉,此事就算了吧,你去跟皇上說,就說哀家說的,把飛聲和那個黎丞相府的丫頭的婚事,解除了吧。”
“是,母后。”
長公主轉身就要離開。
“記得多補償下那個小丫頭,她也是命苦。”
太后叫住了長公主,囑咐道。
“女兒明白。”長公主連忙應下,去了御書房。
“皇上,長公主求見。”
一公公通報道。
“哦?宣。”皇上有些詫異,自己這個妹妹可是極少離開她那個公主府的,上次爲應飛聲求賜婚聖旨來了一次,怎麼沒幾天,又來了。
“長公主,請。”
公公稟告了一聲,然後識相的帶上門,退了出去。
“見過皇兄。”
長公主行了一禮。
“傲雪,你就別多禮了,說吧,今日來,有何事啊?”
皇上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沒事的話,是斷然不會來找他的。
“皇兄,是這樣的,傲雪希望,你解除飛聲的婚約。”
長公主也不拖拉,直接說明了來意。
皇上一愣,眉頭微皺,“傲雪,聖旨不是兒戲,前幾日才下的聖旨,現在又解除,你可要知道,君無戲言啊。”
長公主抿了抿脣,“皇兄,黎丞相府的那個丫頭,已是不潔之身,如何還能嫁給飛聲。”
皇上又是一愣,“剛剛黎丞相來稟告,說他女兒找到了,也沒提其他之事啊。”
“這種事,黎丞相也不好開口,皇兄,這也是母后的意思。”
因爲應飛聲母親的關係,長公主對應飛聲極其溺愛,一聽黎清清是不潔之身,也沒有驗證真假,直接就告訴了太后,然後就求到了皇上這。
說到底,還是關心則亂,不然以長公主的閱歷,如何能聽信市井傳言。
“母后?好吧,朕便下一道聖旨,解除飛聲和黎丞相府那丫頭的婚約。”
皇上終是妥協了。
“如此,傲雪就代飛聲謝過皇兄了,還有,母后希望,你能好好彌補一番黎丞相府那丫頭。”
長公主謝了恩,又想起了太后的囑咐。
“好,這不過是小事。”
皇上爽快應下。
“那傲雪先行告退了。”
長公主說完就轉身離開。
皇上微微一怔,自從飛聲的母親,舒樂去世之後,他這個妹妹就再也沒跟他親密過,唉。
正了正心思,皇上開始提筆寫聖旨了。
“聖旨到。”
公公特有的細嗓音傳遍了丞相府。
黎淵明連忙帶着府上衆人出來接旨,宣旨的還是上次來的陳公公。
“黎丞相,這聖旨是給黎二小姐的。”
陳公公掃了衆人一眼,沒看見黎清清,只好強調了一遍。
“陳公公,小女此刻還昏迷不醒,實在是無法出來接旨啊。”
黎淵明怕被皇上責怪,連忙解釋道。
陳公公點點頭,“也罷,那就請丞相代接吧。”
“好,好。”
黎淵明跪下,丞相府的衆人也跟着跪下。
陳公公看了一眼,這纔打開聖旨,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黎丞相府嫡女黎清清,品德有失,特解除與凌王應飛聲的婚約,憐其遭此大難,特賜白銀萬兩,流雲錦兩匹,翡翠連玉環三對,夜明珠一顆,白玉露一瓶,青瓷白玉擺件一對,暗香梳妝匣一隻,百鳥朝鳳頭飾一件,欽此。”
黎淵明聽見前面,完全愣住,他雖然想到凌王會有可能退婚,沒想到來的這般快。
聽見後面又是一愣,退婚就退婚,竟然還賞賜這麼多東西。
“黎丞相,接旨吧。”陳公公見黎淵明愣住,連忙催促道。
“臣接旨。”黎淵明渾渾噩噩的接過聖旨。
陳公公示意跟隨而來的侍衛,將帶來賞賜的物品都搬進丞相府。
侍衛們不敢怠慢,兩人一組將東西都搬了進去。
“黎丞相,這些東西都是皇上特地吩咐,賜給黎二小姐的,咱家就先回去覆命了。”
許是知道黎淵明不好過,陳公公連賞錢都沒拿,帶着侍衛離開了。
見陳公公走了,林玉鳳站起身來,急忙問道,“老爺,凌王殿下爲什麼退婚,什麼叫品德有失?”
黎淵明回來的時候,也聽到了大街小巷的議論,只是沒想到皇上竟然當了真,還這麼快就下了聖旨。
“外面都在傳,清清失了身,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怎麼可能,清清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林玉鳳大聲反駁道,她也不想自己女兒抱上的大腿跑了。
“清清是好好的,可是別人不信,皇上不信。”
黎淵明甩開袖子,拿着聖旨回了書房。
林玉鳳咬了咬脣,“真是沒用,好好的非被擄走,自己受傷就算了,還把婚事給丟了。”
林玉鳳現在想的竟然不是爲自己女兒擔心,反過來還責怪她,要不是這裡都是丞相府的人,都知道她的本性,只怕會被嚇住。
林玉鳳很氣憤,黎清蘭卻很開心,本想着大姐姐傍上太子就算了,二姐姐還要嫁給凌王,那她豈不是最沒有用。
她現在還惦記着四皇子,可是最近四皇子沒有出府,她連偶遇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好了,有着黎清清墊底,她心裡樂得沒邊了。
待衆人散去,柳姨娘帶着黎清蘭回了清蘭苑。
“蘭兒,現在二小姐被凌王退了婚,不管她有沒有失身,這名聲是壞了,以後肯定嫁不出去了,你以後離她遠些。”
柳姨娘囑咐道,完全忘記了黎清清以前幫過她的事。
“娘,我知道的。”
黎清蘭乖巧應下。
“蘭兒,現在凌王殿下可是沒有婚約在身了,二小姐當初能被凌王殿下看上,你也可以。”
柳姨娘開始打上了應飛聲的主意。
“我纔不要,我喜歡的是四皇子。”黎清蘭一聽,頓時拒絕了。
“你喜歡四皇子?那你怎麼沒跟娘說過?”柳姨娘一愣。
“就是上次參加賞菊宴,我迷路了,是四皇子帶我走出去的。”
黎清蘭想起了那時的情形,不禁滿臉嬌羞。
“哦?這樣的話,那你就好好把握,想來四皇子應該是喜歡你的,不然也不會特地帶你出去。”
“嗯。”黎清蘭連忙點頭如蒜。
聖旨的事也傳到了清梨苑。
青蘿醒了過來,揉了揉有些暈的頭,看向房外。
“紅姑姑,外面的百姓都在傳小姐是不潔之身,皇上剛剛也下了退婚聖旨,這可怎麼辦啊,小姐醒來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受不住。”
青曼把從府前傳來的消息,告訴紅姑姑。
紅姑姑的臉苦成了苦瓜臉,眼泛起淚光,“他們這是要逼死小姐啊,還好小姐現在沒醒,這事必須先瞞着。”
青曼也是一臉焦急,連忙點頭。
在裡面聽到這個消息的青蘿,腦子裡一暈,差點又暈過去。
如果不是她沒有保護好小姐,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青蘿。”
忽然,青蘿所在的房間裡冒出一個黑影。
“樓主。”青蘿作勢就要下牀行禮。
“不必起身了,你好好躺着,把傷早日養好,清清我帶走了,接下來羽毛會待在丞相府,假扮清清,你配合好她。”
風殤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
青蘿連忙應下。
風殤身形一晃,失了蹤影。
房間外,青曼和紅姑姑還在討論。
“紅姑姑,我去廚房準備些吃的,萬一小姐醒了,也好能吃上東西。”
眼見紅姑姑答應,青曼連忙去了小廚房。
紅姑姑則是推開門,進了黎清清房間。
她覺得眼前一花,好似有什麼飛出去似的,再定睛一看,什麼都沒有,黎清清還是好好的躺在牀上。
“唉,人老了,不過是幾晚沒睡,眼神都不好使了,唉,我苦命的小姐啊。”
紅姑姑念念叨叨,終是關上門走開了。
次日,清風樓。
黎清清悠悠轉醒。
“你還知道醒,我以爲你要睡個十天八天的呢。”
風殤一臉酷酷的表情,語氣簡直拽的不行。
黎清清卻是一笑,這纔是正常的臭屁風殤的樣子嘛,那天的樣子,沒嚇死她。
“笑什麼笑,把自己搞成這樣,你還笑得出來。”
風殤一臉嫌棄,好似黎清清是什麼害蟲一樣。
“嘖嘖,風殤啊,你好像沒大我幾歲吧,至於成天跟個小老頭似的嘛。”
黎清清也不在意,一臉傻笑的挑逗他。
“切。”風殤賞了她個白眼,不再理她。
“風殤,我好餓,幫我拿點吃的好不好。”
黎清清緩了語氣,略帶撒嬌道。
風殤又是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終是轉身去拿吃的了。
黎清清撇撇嘴,傲嬌的風殤,偏偏很可愛,哈哈。
也只有黎清清會敢,這樣形容清風樓的殺神樓主了。
不一會兒,風殤拿着一碗粥進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堆小尾巴。
“阿清,你醒了。”
“阿清。”
秋色和非白都跟了進來,輕聲喚道。
風殤冷眼一掃,兩人盡皆禁了聲。
樓主好可怕,秋色的心聲。
“喝了先,你身子太虛,現在喝粥比較好。”
風殤也不把碗遞給黎清清,而是一勺一勺的喂她。
黎清清也不矯情,她是個病患,右手還不能動彈,再說了,風殤喂她也不是第一次,因此她吃的十分歡快。
不一會,一碗粥便見了底。
“我還要。”黎清清提出要求,一點也不怕風殤的冷臉。
風殤又去端了一碗過來,這碗是新裝的,比較燙,風殤每舀一勺都會吹冷,然後才餵給黎清清。
樓主好溫柔,秋色的心聲。
只是可怕一直是對她們,溫柔只有阿清能享受到。
不過,想想樓主對她們,也像對阿清這般溫柔的樣子,秋色不禁抖了抖身子,更可怕,還是現在就好。
黎清清喝了兩碗粥,終於飽了,風殤見此便要離開,把空間留給她們敘舊。
“等等,風殤。”
黎清清叫住他。
“怎麼?”風殤轉過身。
“連雲呢?”黎清清問道。
“在煉獄。”
“你爲什麼要罰他?”黎清清急了,追問道。
“要他保護主子,主子丟了,他卻沒事,不罰他罰誰?”
風殤的話裡,又帶上了冷意。
“是我吩咐他回清風樓的,你要罰就罰我。”
黎清清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你怎麼吩咐他是你的事,我只知道我吩咐的事他沒辦到,就該罰。”
風殤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黎清清也沒了辦法,這是清風樓,風殤纔是老大,他作的決定她也沒辦法,只是可憐了連雲,跟着她受了無妄之災。
“阿清,你別生氣,樓主他只是太擔心你,連雲也很自責,他是自己願意接受懲罰的。”
秋色連忙上前安慰。
黎清清癟了癟嘴,沒答話,她也知道風殤是擔心她,只是連雲明明是她吩咐的,怎麼能怪他呢?
不過事已成定局,黎清清也沒有辦法。
“阿清,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秋色看了一眼非白,這才說道,“京城到處在傳,你已是……”
秋色頓了頓,有些難以開口。
“說我是不潔之身對不對?”
黎清清接過話茬,反問道。
秋色一怔,“你怎麼知道?”
“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他?誰?”秋色又是一怔,有些搞不懂阿清在說什麼。
非白卻是微微眯了眯眼,將京城的人物在心裡過了一遍。
然後問道,“凌王應飛聲?”
黎清清點點頭。
非白眼裡殺氣一閃而過,“難怪他會退婚。”
這會輪到黎清清愣住了,“這麼快就退婚了?”
秋色終於明白了她們在說什麼,連忙接過話茬,“是啊,就是昨天,你還在昏睡的時候,皇帝下了聖旨,解除了你們的婚約。”
黎清清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動作還真夠快的。”
非白卻是沒有打算這麼簡單放過。
“當初抓你的,也是應飛聲的人?”
黎清清點點頭,“他做這一切,不過是想解除婚約罷了。”
秋色一聽,這才明白了起始尾末,“阿清你是說,抓你的人就是你那未婚夫?對了,現在已經不是未婚夫了。”
黎清清點點頭,“是啊,好玩吧?”
秋色癟癟嘴,一臉的擔憂,“哪裡好玩,你的名聲都被他敗光了。”
“敗光了纔好,免得我還得想怎麼才能避開婚事。”
黎清清一臉的無所謂。
非白卻是一團火在心裡燒,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竟然被人這般詆譭。
“好啦,以後有的時間慢慢跟他玩,我黎清清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麼?”
黎清清擺擺手,成功的平復了秋色和非白的殺意。
“隨你便。”非白丟下一句話,人又跑了。
黎清清嘴角抽了抽,什麼時候這句話成了非白的口頭禪了,她又得罪他了?
秋色吐吐舌頭,一臉的好笑。
此時,丞相府,清音苑。
自從昨天明奕說了那番話離開之後,黎清音就極爲不舒服。
妹妹是受傷了不錯,可她也受了驚嚇啊。
她一直惦記着明奕的偏袒之事,想着什麼時候,開始在乎妹妹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讓她真正不開心的是,妹妹都有人關心,她不管是遇刺也好,受了驚嚇也好,太子殿下連派人來慰問都沒有。
太子殿下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她?
黎清音這般想着,身上卻開始疼痛起來。
仔細一想,今天便是十五,連忙大喊叫人。
綠荷急忙跑進來,看見黎清音癱倒在牀,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去,去叫夫人。”黎清音慘白着臉,艱難的吩咐道。
綠荷連忙去了涑竹齋找林玉鳳。
待林玉鳳趕來的時候,黎清音早已渾身溼透,痛的滿牀打滾了。
林玉鳳急的團團轉,卻沒有辦法,想去清梨苑拉清清來獻血,卻又顧忌着明奕,畢竟沒有明奕的換心蠱,也沒用啊。
林玉鳳只好連忙派人去請明奕,“綠荷,快去明府請明奕神醫。”
綠荷汗都來不及擦,又急忙轉身出了府。
不多時,綠荷回來了,明奕卻不見人影。
“明奕神醫呢?”
綠荷喏喏,有些不敢答話。
“你說啊。”林玉鳳臉都急紅了,連忙催促道。
“明奕神醫只讓奴婢帶回了一句話。”
綠荷頓了頓,似乎是不敢開口。
“什麼話?”不知爲什麼,林玉鳳有種不好的預感。
“明奕公子說,黎大小姐只不過是因爲沒能定時換血,所以會有些痛苦,忍忍就行了,死不了的。”
綠荷極慢的才說完整句話,說完便立刻低下了頭。
“好一個明奕,態度竟然這般惡劣,他給我等着。”
林玉鳳氣的要死,卻毫無辦法,只能說些狠話逞下口舌罷了。
明奕昨日所說的話歷歷在目,林玉鳳知道,權勢根本壓不住明奕,只能安慰着黎清音。
“音兒,沒事的,你忍着點,很快就好了。”
黎清音一邊難耐的在牀上翻滾,一手緊緊捶着胸口,“娘,我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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