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妹,還有一個臉皮厚的顧家小姐,爲了避免夜長夢多,第二年三月季坤安與蔣三小姐成了親。
季坤安成親後就直接住在了城裡季心苗爲他買的房子裡,準備着明年的會試。季心苗回到家以後,他們兩口子又投入了新一年的農忙中。去年的谷種從質量與數量上都取得了成功,由於農田固肥處理得好,用了雜交水稻穀種的糧田都取得了大豐收。
錢籃籃本想按柳承虎的意思開個職業書院的,可是剛一過年,她又光榮的懷上了第二胎。
季心苗嘲笑她:“親,你家男人莫不是想你兩年生三吧?”
氣得錢籃籃踢了她一腳:“你才兩年生三呢!生了這一個,他敢再讓我懷上,我閹了他,讓他直接陪他的大老闆去!”
季心苗一聲暴笑,得意洋洋的回了她的上坪村。今年的事太多了,她沒功夫用在懷孕上。
回到家裡她拿來算盤噼噼叭叭的算着今年要制種的田畝數、油菜收割後翻田的人工數、前山要種的西瓜與甜瓜的畝數、需要補種的果苗數、新開墾的荒山要栽種的果樹種類。
一第大桌子上佈滿了帳本、宣紙,季新敏帶着兩個小外甥在炕上玩耍,歡歡喜喜已經六歲,季心苗給歡歡取了大名叫齊悅歡,喜喜就叫齊悅喜。讓玲兒帶着她們姐妹倆在另一邊的炕上學認字了。
見天已不早了,季心苗讓琦姐帶走了兒子們,讓玲兒帶着妹妹們去睡覺。安媛再過幾個月就要出嫁了,歡歡喜喜就粘上了大姐玲兒。
季心苗一擡頭看着還磨蹭在自己屋內的季新敏與齊四郎問:“天不早了,還不回去睡覺?”
齊四郎拉了拉季新敏的手一臉訕笑:“敏兒,我們回去休息吧,大哥大嫂也得休息了。”
哪知季新敏一點也不熱忠回家:“不急,大姐纔沒這麼早休息,我幫她看看這帳上有沒有哪有錯字的地方。”
季心苗懷疑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從來就不是個好學的小妹一眼,投向齊大郎:他們這是怎麼了?成親才半年,難道有矛盾了?
齊大郎見小弟與小妹的表情,覺得也有問題,於是拉着齊四郎出了門。
而季心苗看向季新敏問:“出什麼事了?”
季新敏臉一紅:“大姐,沒出事。”
“沒出事?沒出事怎麼會賴到大姐這不回家?你說,是不是四弟惹你生氣了?還是婆婆又來出妖娥子了?”
齊李氏自齊三郎成親後,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平常看到齊老爹都是小心謹慎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小媳婦。
雖然不知道她轉變的原因,但季心苗卻覺得這轉變太好,季新敏嫁給齊四郎也半年了,齊李氏卻沒給她使絆子。難道,這人又開始了?
不能怪季心苗想到齊李氏身上,誰讓齊李氏這人給人印象太差了呢?
季新敏是什麼都不敢瞞這個大姐的,於是她訕訕的說:“大姐說過了我不滿十六週歲是不能有身孕的。”
季心苗眼睛一光,聲音也高了:“什麼?你懷上了?”
季新敏紅着臉立即擺手:“沒有沒有,大姐我沒懷上。”
季新豔上個月傳來喜訊,可季心苗還是擔心她剛滿十六歲就懷上孩子,身體會受影響,弄得她再三交待林嬸子,不可讓她給新豔補得太過。這年紀太輕的人生孩子,要是孩子過大,那是要出人命的。
去年這村子裡就有兩個媳婦子因生孩子去了,這一點季心苗是再三叮囑齊大郎轉告齊四郎的。聽妹妹說沒懷上,季心苗才鬆了口氣:“敏兒,記得大姐的話,女人生孩子不能太早,否則容易出事。我快二十歲才生歡歡喜喜,你二姐也是十九歲才生範文清,所以你最好十八歲以後再生孩子。”
知道自己的姐姐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而且村子裡的事對季新敏也是個教訓,她這才遲疑的說:“大姐,我就是記着你的話的。可是四叔他…”
這孩子還是照着以前的叫法,季心苗眉頭一皺:“他怎麼了?他想讓你現在就懷上?”
見大姐不高興了,季新敏可不想讓大姐生自己相公的氣立即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四叔他早就說了,我不滿十八他說不會讓我生孩子的。只是他每天晚上都要…我怕自己懷上…”
什麼?
自己這天真的妹妹是想躲在自己這,不讓齊四郎抱嬌妻?
頓時季心苗昏倒了!這妹妹什麼時候會長大?齊四郎你帶個孩子還好吧?
在可憐這小叔的同時,季心苗又覺得自己妹妹擔心得也沒錯。你說吧這年輕氣盛的兩個正常人,每天晚上都要嘿瞅一回,你說不懷上就能不懷上?你又不是送子娘娘的親戚能走後門。
好一會齊大郎才讓季新敏跟着自己弟弟回家了,兩人洗漱後上了炕,季心苗心中的疑問提出來了:“相公,你得與四弟說說,敏兒還太小了,十六週歲都沒有滿,可不能讓她懷上了。”
看着這既當姐又當孃的媳婦,齊大郎摟她進懷:“你是當姐的,你操這麼多心做什麼?我齊家的男人,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你放心,四弟說了不會讓敏兒十八歲前生孩子,那就是肯定能做到的。”
“你以爲送子娘娘是你家親戚啊?想什麼時候讓女人懷上,你就能讓她懷上?不行,明天我得好好教訓一下四叔,否則他要不放在心上了!我家小妹一朵鮮花插在他這堆牛糞,他要不好好珍惜,我饒不了他!”
“噗!你還真能形容!一朵鮮花插在他這堆牛糞?莫擔心,敏兒絕對不會在十七歲前懷上孩子的。我沒跟你說過,我齊家有一種草藥,男子一個月喝一副,女子就不會有身孕。”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也每個月喝了藥?”
齊大郎老實的點點頭:“喝了!我不捨得你再生了,就那一次,別說你生下了兩個兒子,就算是隻生一個兒子,我也不捨得讓你再痛了。”
季心苗不是因爲齊大郎喝藥的事感動,而是因爲他對她的疼愛而心疼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對她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