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美度假村,是法國人在肯尼亞開設的一家高檔大酒店。
不但設置有肯尼亞少見的高爾夫球場,還有波瀾壯闊的釣漁場。
在蘇格蘭受訓時候,有一次杜永孝無意中對金剛和沙魯汗兩人講過,他其實很喜歡釣魚,只是一直沒什麼空閒。
金剛憨直,就把杜永孝這句話記在心裡。
這次杜永孝從香港來到肯尼亞,金剛第一時間就想到濃美度假村有個很漂亮的釣魚場,可以滿足杜永孝所有的垂釣慾望。
事實也的確如此。
整個釣魚場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細佬杜永順對於釣魚這種活動也是興致勃勃,此刻也坐在椅子上學着哥哥模樣垂釣。
以前他在碼頭工作時,也看到過很多人海釣,那時候就想要跟着學習怎麼釣魚,只可惜沒人同他講。
現在難得老哥杜永孝有時間,杜永順就屁顛問東問西,根本不讓杜永孝安寧片刻。
“不要再講話!下面那些魚兒都好聰明的,我們在上面講什麼,她們都聽得到!”杜永孝不得不打斷細佬的話,讓他安靜一些,這樣吵鬧是釣不到魚的。
杜永順一聽這話,立馬捂着嘴巴,鼓着眼珠子示意下面的魚是不是真的能聽懂人話?
杜永孝點點頭:“能!甚至連你放屁,她們都能聽見!”
聞言,杜永順又忙用另一隻手捂着屁股,生怕放屁把魚兒崩走。
最爲豪華度假村漁場,一般人是不能夠進來,杜永孝之所以能夠進來,也是金剛對度假村把門的人打過招呼,說自己有兩位朋友要過來,對方纔會放行。
尤其現在才七十年代,華人在非洲的佈局還沒開始,非洲依舊是白人天下,英國人,法國人才是這裡上帝。
杜永孝和細佬又釣了一會兒魚,看看戴在手腕上的勞力士金錶,時間已經超過約定十分鐘,金剛竟然還沒出現。
按道理,金剛不是那種喜歡遲到的人,尤其這次約會還是他一早期待的。
就在杜永孝摸不着頭腦時,一輛法國雪鐵龍汽車緩緩停靠在釣魚場附近,從車上下來兩人,一箇中年白人,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黑人女人。
中年白人是個大禿頂,模樣也是英國人那種顴骨很高,大鼻子類型,臉上還有一臉麻子。
黑人女人卻很妖嬈漂亮,是典型的黑珍珠類型。
兩人一下車,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直接來了一個法式長吻。
兩人摟抱在一起,親的無比投入,旁若無人。
等到親舒服了,這才鬆嘴,帶着釣魚用的各種工具過來。
“哦,親愛的,我最喜歡的釣魚位子被人佔了!”黑珍珠靠在大鼻子男懷裡,指着杜永孝他們釣魚地方發嗲道。
“哦,還是個黃種人!”大鼻子白人一臉不屑。“看我怎麼打發他們離開。”
大鼻子白人把工具遞給女人,讓她暫時拿着,然後姿態傲慢地走到杜永孝面前,上下打量杜永孝一眼,這才用英語說道:“朋友,這個位子是我們的!請你離開!”語氣充滿命令意味。
換做其他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會主動退讓。
華人天生的容忍性和包容性,讓他們在遇到任何困難和問題時,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隱忍”,以至於很多鬼佬都覺得華人好欺負。杜永孝在思忖金剛爲什麼還沒來約定地點,猛然思路被人打斷,忍不住回頭朝大鼻子白人瞟了一眼,淡淡道:“不好意思,你在同我講話?”
大鼻子白人一愣,感覺自己的傲慢姿態並未給對方帶來任何壓力,“當然,這裡除了你,還有誰?”
“還有我細佬咯!”杜永孝指了指杜永順,“難道你在同他講話?”
大鼻子白人一臉難堪,“該死!我在同你講話,是的!你這個無知的傢伙!這個釣魚位置是我的,請你離開!不,是滾開!”
對於釣魚位子,杜永孝只是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何況對於釣者來說,一直都講究先來後到,哪有大鼻子白人這種囂張跋扈,來晚了就讓被人騰位子的?
杜永孝繼續淡淡一笑:“什麼意思?你讓我騰位子給你?”
“是的!”大鼻子白人揚起下巴,模樣趾高氣揚。
“不好意思,這位子是我先佔的,我不願意!”杜永孝說完,再也不願意理會這個傲慢傢伙,繼續扭頭釣魚。
“該死的!想要錢嗎?要多少,我給你!”大鼻子白人見硬的不行,就開始來軟的。
杜永孝看着他掏出錢夾,笑了:“如果你願意,我這個位子賣一萬英鎊!”
“呃?”本來打算拿錢來羞辱杜永孝的大鼻子白人徹底愣住。
一萬英鎊?
此刻他才知道杜永孝是在耍他。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在女人面前丟臉,尤其在這種情況下。
大鼻子白人整個人都不好了,看看杜永孝,又扭頭看看黑珍珠,這才朝杜永孝怒道:“該死!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是的!一定會!”
說完,就見大鼻子白人走過自己車邊,拿出一個對講機,嘰裡呱啦講了一通。
杜永孝毫不在乎,如果對方想要繼續糾纏,他不介意細佬把對方丟進這座魚池。
大鼻子白人打完電話,這才又折返回來,那個黑珍珠一臉不忿地指着杜永孝他們,大鼻子白人安慰她:“不用急,寶貝!很快你就會看到很有意思表演!”說完眼神挑釁地朝杜永孝這邊瞟了一眼。
杜永孝打個哈欠,伸個懶腰,直接無視。
氣的大鼻子白人牙癢癢。
杜永孝繼續釣着魚,內心卻覺得自己越來也“溫和”了,如果換做之前,遇到這種事,自己一定會第一時間讓細佬把對方丟進水裡餵魚,只有那樣才能彰顯他血手人屠威名。
只是現在的他,變得有些慵懶-——懶得和這些無名小輩打交道,和他們置氣,甚至連脾氣都不願意發在他們身上,無它,覺得他們不配!
就在杜永孝思忖時,車笛聲響起,卻見一輛印着“警察”字樣的黑色福特汽車從不遠處奔馳而來。
嘎吱!
揚起塵煙!
在杜永孝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