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瑞有點兒傻眼了,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按到地上錘一頓,已經有了虎刺魚的教訓,誰知道自己居然還沒有記性,現在好了把一條娃娃魚養的跟條小鱷魚似的。
原本抓到的時候娃娃魚也就二十來公分不到的長度,現在放在地上連頭帶尾巴差不多都快有一米了。
邊瑞望着娃娃魚,娃娃魚也望着邊瑞,四目相對了一會,娃娃一轉頭直接要跑。那速度真的快,別看四條小腿短的讓人懷疑人生,但的在地上撥愣起來那速度真不比耗子慢。
“哪兒去?”邊瑞一個飛撲按到了娃娃魚,可惜的是娃娃魚身上太滑了,按住是按住了但是根本就沒有留住它,只見這東西滑不溜手的從邊瑞掌下輕輕鬆鬆的爬走了。
邊瑞這一飛撲也就是阻止了它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大灰!”
邊瑞一聲怒喝,大灰立刻躥了上去。
這時個邊瑞也不知道腦子裡想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留住娃娃魚。
大灰的速度到是不慢,可惜是的無論是用狗爪子還是狗嘴,對付娃娃魚都不給力,因爲魚身上佈滿的粘液真是太滑了,別說是抓了連傷都不帶傷的。
就這麼着,邊瑞眼睜睜的望着娃娃從自己家的大門溜了出去,當邊瑞追到了大門口的時候,這貨已經溜進了最近的那條洗衣洗菜的小溪裡,並且一路沿着小溪向着上游奔去,轉瞬間便消失在了邊瑞的視線中。
“完了,完了,我又養出來一個怪物”邊瑞喃喃的說道。
邊瑞這小子也是屬於不學無術的,他以爲娃娃就是那麼一點點大,最多也就二十公分到頭了。
但是事實上娃娃魚可以長到很大,像是現在這一條也不過算是中不溜的而已,自然界中的大娃娃魚都可以活六十多歲,長到一米半,重四十多公斤,有瑞養出來的這一條娃娃魚其實並不算什麼,如果說邊瑞改變了什麼的話,不是娃娃魚的體形,而是這條娃娃魚的速度,那奔若流星的速度,真不是野生娃娃魚能跑的出來的。
這時候邊瑞突然間有點兒想自家的兩隻熊,想着如果那兩個傢伙在的話,說不準娃娃魚就跑不掉了。
至於爲什麼熊母子不在,那就又得說道一下了。
這兩貨可能在馬戲團乾的時間太久了,手上有點兒手藝就要顯擺,見人就直立招手,時不時的還幫人推個車,甩個飛吻什麼的,哪怕是路上見到一個人騎小摩托,這對憨母子都會強烈要求推一下,出一把子力氣。
老話說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兩馬屁精一個勁的拍,從扒拖拉機救下孩子之後沒用幾周,全村人幾乎都喜歡上了這兩貨。
人們一喜歡,最大的表現就是喜歡餵它們食,因此現在這兩狗東西除了晚上回家睡覺之外,白天都在外面溜躂,只要哪家宰豬殺羊什麼的總有它們的身影,哪家拿天吃肉,哪家今兒吃排骨,它們母子比村長還熟悉呢,就這麼樣每天村裡一圈轉下來肚皮就已經混飽了,無須邊瑞再喂,回家也就是吃點水果啊,蔬菜啊什麼的當個宵夜。
嚴格意義上說,兩隻狗熊已經不是邊瑞的寵物了,而是全村人的寵物。
娃娃魚跑了就跑了唄,邊瑞還能怎麼辦?總不能什麼事不幹去捉它回來吧,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和滾滾一樣屬於國寶級別的東西,邊瑞沒吃已經算是有良心了,捉回來供着?邊瑞是絕對不幹的。
自我心理建設了一會,邊瑞回到了屋裡繼續躺着。
沒一會兒,邊瑞就有點睡着了,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呢,邊瑞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聲音還挺熟的,好像是自家的閨女。
“爸爸,爸爸!”
邊瑞一睜開眼,發現還真是自家的閨女。
看了一下外面的太陽,邊瑞揉了一下眼睛問道:“怎麼了,今天怎麼這個點回來?”
小丫頭說道:“今天是週末啊”。
邊瑞一聽,這才明白原來今天是週五,立刻翻身起來掏出了隨身的本子翻了一下,發現明天不用去明珠,這才放下心來。
“晚上想吃什麼?”邊瑞把閨女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問道。
沒有等小丫頭回答呢,外面傳來了一羣小東西的聲音:“小靖妹妹,抓魚去啊?”
小丫頭一聽抓魚,立刻坐不住了,一邊從老爸的腿上往下扭一邊說道:“二衝哥,蓉蓉姐,等等我”。
邊瑞望着小丫頭飛奔着出了門,突然間想起剛纔跑出去的娃娃魚,不由的長嘆了一口氣,心中涌起了一股子失落感。
“現在這小丫頭就不想和自己呆着了,要是長大了那就更不樂意和自己這個老頭子呆着嘍!”說着邊瑞又躺了下去。
正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呢,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周政打過來的,於是邊瑞按下了接通放到了耳邊:“喂!”
“你小子有氣無力的,不會是在睡覺吧?”周政聽到邊瑞的聲音懶洋洋的於是問道。
邊瑞道:“說吧,有什麼事?”
“我在你們縣城了,等晚上的時候我去你那裡,準備點好酒好菜”周政道。
“都是下酒菜,想吃山珍海味別地去”邊瑞回道。
想了一下,邊瑞問道:“你小子怎麼突然間就是一個電話,來的時候也不通知一聲,就算是要準備也得給我時間吧”。
“臨來的突然,反正到時候再說”周政道。
“幾個人啊?”邊瑞問道。
周政說道:“就我一個!到時候你叫上顏嵐,咱們仨今天晚上好好喝幾杯”。
“行!”
邊瑞應了下來。
邊瑞怕是就是周政這人談生意,過來的時候一撥子人過來,很多人邊瑞又不認識,而且也不想認識,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吃飯,邊瑞根本就沒有吃飯的心思。吃飯這東西最舒服的是跟幾個好友這麼一坐,無論是聊天還是喝酒都沒有那種生疏感,這才叫吃飯。上趕着都不太熟的人吃飯,對於邊瑞來說是煎熬。
放下電話,邊瑞給顏嵐打了一個電話,發現電話打不通,便知道她在給學生上課。
幼兒園和小學的作息時間可不一樣,幼兒園太陽還高掛着呢就回家了,到了週末的時候因爲老師要回家,所以兩點鐘就放學了。相比較來說邊家村小學要晚一點,要到四五點鐘纔會放學,所以這時候還是有課的。
醒了之後,有點睡不着了,邊瑞去工地看了一看,發現小子們幹活熱情依舊高,於是拎着桶簍子什麼的去收自己放下的鱔籠子。
今兒是邊瑞一個人,邊十七去了明珠沒法搭把手。
划着船收了籠子,今天的收穫依舊不少,比昨天數量少些,但是鱔的個頭普遍要大上一兩圈。
留了幾條晚上招待周政,剩下邊瑞依舊是一股腦子倒進了鱔塘子裡。
“今天早點回去休息聽到沒有,晚上我家有客人,不給你們做夜宵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幹”邊瑞衝着忙活的小子們大聲說道。
“叔,瞧您說的,好像我們幹活就是爲了吃宵夜似的”一個正開着挖機的小子說道。
“不是麼?”邊瑞扭頭問道。
“那肯定不是啊,今晚我就證明一下,咱們是爲了練技術的,不是爲了吃”小子笑呵呵道。
現在這幫小子中有幾個聰明的把挖機玩的相當溜,邊瑞對於他們用油什麼的也沒什麼限制,於是在規定的休息時間裡,這幫小子換着花樣玩,用挖機開啤酒的,用挖機抵角的,反正只要是他們想的到而且還不傷機器和人的,邊瑞都不會說什麼。
可能是因爲如此,激發了其中一些孩子的天份,這小挖機擺弄的那叫一個溜。領頭玩的好的孩子又激發了玩的不好的孩子,像是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玩的好的孩子就不玩了,玩的不好的孩子又撿起了挖機練習。
一幫孩子直接拿玩挖機當成了一種運動。
“隨你們!”邊瑞說完往回走,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今天晚飯早一點,五點半!”
“知道了”衆小子們應聲道。
邊瑞剛到了家門口,正準備進屋子呢,便聽到一個小堂侄叫自己,小傢伙歲數不大,正換牙的時候,掉了兩顆門牙,說話都有點兒漏風。
“十九叔,十九叔!”
“什麼事?”
小傢伙均了兩口氣:“太爺找你”。
“哪個太爺?我爺?”邊瑞問道。
小傢伙道:“不是,是大太爺!幾個太爺都在大太爺家呢”。
邊瑞聽了覺得這事奇怪了,想了一下發現既不是祭祖的日子,又不是老祖的生辰,更不是村裡那個長輩做大壽,這沒事幹一幫老頭子湊在一起叫自己過去幹什麼?
“讓你快去,十九叔快去哦”。
小傢伙說完眼巴巴的望着邊瑞,身體已經擺出了一副逃走的態勢,看樣子一準是正玩的開心的時候被大人揪住了過來送口信的。
“你去玩吧!”
隨着邊瑞手一揮,小傢伙立刻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