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邊瑞起牀之後,發現大多數的宿舍裡都已經亮起了燈光,並且也有不少人出來活動了,廚房那邊也冒起了炊煙。
邊瑞正準備走上前去和自家的工人們打個招呼什麼的,到了半路的時候正巧遇到從屋裡出來的李先軍教授。
“李教授早啊”邊瑞問候道。
李先軍見是邊瑞,笑呵呵的說道:“邊老闆早!”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是不是這裡的……”。
見邊瑞這麼說,李先軍擺了一下手:“沒有的事情,只是睡覺雖好,這手上的活可不會自己幹,即然牛已經到了,我們這邊的工作就得展開了”。
“今天就開始?”邊瑞問道。
李先軍嗯了一聲:“早些開始也好早些結束,後面還有一個國家的項目在等着我們呢”。
早些開始早些結束,邊瑞聽了自然開心,他巴得不今天就開始明天就能結束呢。
邊瑞這時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來自己辦公室的那個姑娘,於是向李先軍打聽了一下。
李先軍聽到邊瑞這麼問,臉上露出了一點難色,不過愣了一會兒,望向了一下四周對邊瑞說道:“紀雁這孩子挺倒黴的,成績非常好,原本學院裡是準備讓她保送上去的,也就是直接讀博讀完了之後正好順勢留校,誰知道這事情現在出了變故,這樣的話她就不能留在本校讀博了……”。
邊瑞一聽便明白了不就是學校裡的那點破事,學習好的學生沒有幹過有後臺的學生嘛,就這些事情邊瑞都看爛了,李先軍這邊還藏着掖着的,看來這人還是要點臉面的。
”哦,那也算是個人材了“邊瑞笑眯眯的說道。
”這個學生還算是不錯,怎麼啦?”
邊瑞回道:“她說她想來我這裡工作,我原本說我這小廟管容不下她這尊大佛的,不過她堅持想來這裡,我也就點頭應了下來”。
“那到是好事,她這個孩子性格硬上一些,來這裡工作也好,出去混可能不太合羣,就是不知道她的導師肯不肯放手”李先軍說道。
邊瑞問道:“你對她還挺熟的”。
李先軍望着邊瑞說道:“有的時候學校裡的一些人不要臉起來,比外面的人不要臉多了,我這邊也是看不太慣”。
說完之後,李先軍便衝着邊瑞笑了笑,然後就這麼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了,向着他學生住的宿舍走了過去。
邊瑞愣在了當場,回味了一下李先軍說的話,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轉了一圈,問了一下工人們的情況,大家的熱情還是挺高的,紛紛表示沒什麼問題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大家吃完了飯開始幹活,一個晚上沒有清理的牛糞就這麼被一車車的推了出來,到了中午的時候,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泛着一股子牛糞味兒。
好在是邊瑞這邊喂的都是青草,並沒有喂那種工業化生產出來的飼料,要不然邊瑞這幫子人怕是聞起來像是在牛糞裡泡了一上午似的。
很多人把風吹早低現牛羊的放牧生活加入了太多的主觀元素,又是浪漫啦,又是自由啦之類的,是凡是這麼想的那肯定是沒有好好牧過羊放過牛的,其實這活兒比一般上班八小時累太多了。而且機器還有檢修的時候呢,牛羊這些東西可沒有檢修這種說法,也不會因爲你生病了它就不吃不喝,這些東西二十小四吃東西,並且也是二十四小時拉,幾乎身邊就離不開人。
不過就算是這麼忙,邊瑞還是抽空觀察了一下紀雁還有她的教授這撥子人。
當邊瑞仔細觀察的時候便發現,紀雁和教授的關係很冷淡,按理說不該是這麼一回事的,但是邊瑞偏偏就看出來了,似乎兩人之間隔着一堵無形的牆。
學生與導師之間弄成了這樣,以邊瑞的觀察來看,那這個中三味可就要好好的品一品了。
到了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飯的時候,紀雁的導師過來了,坐到了邊瑞的旁邊,衝着邊瑞笑着說道:“邊總,明天我這邊的事情就要完了,下一次我們過來就得半個月以後了,您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邊瑞想了一下張口說道:“我覺得紀雁這孩子不錯,想留她在這裡工作,你覺得怎麼樣?”
說完這個,邊瑞沒有等這位回答,張口又道:“我是挺看好紀雁這孩子的”。
教授這邊聽到邊瑞這麼說,突然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坐在離自己三四米遠的紀雁,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差不多四五秒鐘這才轉過了頭來。
“您看上紀雁這孩子,想讓她在您這裡工作那不錯,我本人沒什麼意見”教授一副滿面春風的模樣。
邊瑞又不是初在社會上混,聽到教授這邊拐彎抹角的話,便知道想讓他不在這中間找麻煩怕是不行。不過邊瑞也不是個認軟的人,張口便說道。
“唉,我們這些私人的小公司也不在乎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人材來了咱們就收了,搞那太多的東西我嫌煩!”邊瑞這邊夾了一筷子菜笑眯眯的說道。
教授也明白邊瑞的意思了:你不是能便絆子麼,卡人麼,我跟你說咱不在乎什麼畢業證啊什麼的。只要人家紀雁捨得來,老子就敢收,至於什麼戶口什麼的你也就不要提了,教授也明白,大城市落戶難,像是這樣的小縣城落個戶對於邊瑞這樣的跟縣長都能隨意吃飯的人來說,屁障礙都沒有。
教授這邊還真的拿邊瑞沒有辦法,因爲整草這個事情並不是邊瑞求着他們的,到是他們上趕着腆着臉到邊瑞這裡來的。
而且教授也明白,就算是他和想邊瑞扯破臉,農大也不可能點在他這邊,不提李先軍這邊,就說高明樓和朱擁軍那邊,別看攤子鋪的那麼大,地方上人的不鳥他照樣讓他們寸步難行,不放明面上,只在要背地裡扯你後腿就夠你喝上一壺的了。
“你看這話說的!學生們有好的處路我們是雙手歡迎的”教授這邊一臉開心的模樣。
“我覺得也是,咱們下次找個時間喝上一口,也別在這裡了,咱們去下面莊子裡喝”邊瑞說道。
人家這邊給了臉面,邊瑞也就不在咄咄逼人,很痛快的給了教授一個臺階下。
接下來兩人聊天的話中就不帶那麼多的意思了,簡單普通,大家聊的似乎還挺投緣的。
晚吃完了,邊瑞轉了一圈,像是一隻獅子巡視一圈自己的領地一般,等着該看的都看完了,邊瑞正往自己的辦公室去,突然間旁邊的小牆角里跳出來個人影,頓時嚇了邊瑞一大跳。
“唉喲!”
邊瑞仔細一看發現是紀雁,於是道:“怎麼是你呀!”
“謝謝老闆!”紀雁一臉感激的說道。
“有什麼好謝好的”邊瑞隨意說道。
“您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紀雁說道。
“舉手之勞!”邊瑞擺了一下手無所謂的說道。
“對您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麻煩,我家並不富裕,我就想着早一天讀完了書出去賺錢,但是老師想讓我多幫他兩年,兩年時間對別人來說無所謂,但是對我來說不可能,不是我忘恩負義,而是我的家庭情況……”紀雁說道。
原本紀雁這邊就是打着小心思的,從昨天找到邊瑞開始就證明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姑娘,但是邊瑞並不在意,她一個沒有出社會的小姑娘,要不再聰明一點那不是連骨頭都被人吞了啊。
這過此刻,邊瑞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小尷尬的,因爲原本他以爲教授那頭是垂涎於紀雁的身子,想那個啥啥,現在才明白人家老頭還沒有到邊瑞想的那種齷齪程度,人家就是想把一個得力的學生留下來,給自己多當兩年免費的勞工。
這樣的事情在國內的大學不能說每一個都是,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從一個稱呼上就可以弄明白現在很多大學研究生和導師之間的關係,現在人家都不叫老師了,直接叫老闆,原本的師生關係已經成了赤果果的利益關係。
至於國內大學的科研,嘿嘿!懂的自然就懂,不懂的你也就不懂好了,繼續單純下去也挺好。
邊瑞這邊以爲教授要對紀雁怎麼樣怎麼樣了,人家教授那邊可也把邊瑞給想歪了。
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教授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心中那叫一個氣啊,如果現在紀雁要是在他的面前他老能指着她的鼻子罵街。
也別把教授想的那麼高,道德和學術那是完全兩碼事,有些人書越讀的多,性格也就是越不堪。
教授這人學術水平是有一些的,但是做人嘛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他只不過順大流罷了。
“老師!”
這時正好一位學生推門走了進來。
“什麼事?”
“我看到紀雁和邊老闆在一起,也不知道商量什麼”。
這位見自家老闆的臉上一凝,於是又說道:“昨天晚上我還看到紀雁進了邊老闆的辦公室,很久纔出來!”
“還真沒有看出來,紀雁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啊,我真是小看她了!”
嘚,人家教授以爲邊瑞是那個啥啥了才爲紀雁出頭的。
兩邊都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