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耀走出客棧直奔楚家所在,如果真如肖耀所料,必然是不久前楚天河使用暗度陳倉之詭計騙開門口監視的肖熊等人,然後再安排人將夏如嫣騙離並劫走,以此來要挾肖耀,想通了這些,肖耀也明白了,怕是這次的老鴉峽谷自己真的是非去不可,不過據小雀所說夏如嫣失蹤也才幾個鐘頭,也許一切還都來得及,如今他也只能祈禱夏如嫣沒有這麼快被轉移出去。
肖耀身形飛快的穿過街道人流,僅僅幾個呼吸間便出現在了楚家門口,看着華麗的府門,兩側的家丁,門前的白玉獅子,肖耀雙眼逐漸變得通紅起來。
“楚家,楚天河既然你們找死,那就怨不得我肖耀了”,肖耀躍起騰空一腳將旁邊的白玉獅子踢飛出去兩三米的距離,握緊拳頭,一步步踏上楚家門前的青石階梯,門前的幾名家丁也發現了這一幕,紛紛拿着棍棒衝向肖耀,口中大喝:“你是誰?敢來楚家撒野,識相的速速離去”,要是尋常之人,那需要這般廢話,直接亂棍打到便是了,可肖耀一腳踢飛那七百八斤的白玉獅子就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絕非善茬,因此幾名家丁纔會有此一說,畢竟強者爲尊,這樣的人能不與之正面衝突是最好。
這時街道對面的肖熊等人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急忙向這邊衝了過來,不過在肖耀的隱晦的暗示下,原本快到跟前的幾人也是非常配合的唱了出雙簧,只見後面的肖熊假裝十分惱火的衝着前面的肖虎喊道:“站住,你這個淫賊,我一定殺了你”,前面的肖虎聽到這話嘴角一抽搐,“尼瑪,你就算是急中生智,那也不能將我當成淫賊的追啊”,原本向着肖耀這邊過來的幾人,也在這大呼小叫的追殺聲中,從肖耀一側直接略過,看到這一幕,肖耀才微微一放心,這幾人肖耀現在還不能直接讓他們暴露,越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越不能暴露一絲,在肖耀的想法中,這七人隱藏的越深對自己來說就越有利,只有這樣才能在關鍵時刻才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肖耀對肖虎那句“淫賊”,也着實讓肖耀有些錯愕,內心還是不得不佩服肖熊這個有時候辦起事來好像有些無腦一般,不過也有時候卻也能做出一些讓人意外的事情,至於肖虎等會如何找肖熊的麻煩,那就不是他考慮的了,他現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衝入楚家,解救出夏如嫣,當然這也是肖耀自己內心的想法,可事實真能如肖耀所願嗎?這一切還得另說。
看着幾名家丁如臨大敵的模樣,肖耀目光一冷,二話不說,腳下飛快的衝了過去,幾名家丁見狀,知道此戰依然避無可避,便揮舞着棍棒同樣衝向肖耀,肖耀看着比自己手臂還粗的幾條棍棒帶着一股勁風朝自己砸來,左腳微微一橫移,身形隨之向左,躲開一擊,不過棍棒雖然未擊中肖耀卻是藉助慣性繼續向着地面砸去,肖耀雙眼一眯,右手急速探出一把抓住棍棒,接着向向後用力一拉,棍棒連同着其中一名家丁也順勢被肖耀拉了回來,肖耀伸出左腿小腹微微一收,用力一踹,那名家丁便如同斷線風箏一般直接砸向楚家硃紅色大門,大門順勢砸開,家丁倒地而亡,看着這一幕,剩餘的幾名家丁各個膽戰心寒,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肖耀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沉聲道:“我不想殺人,今日我來只找楚天河一人,不想死的趕緊給我滾”,最後的一個“滾”字肖耀大聲喝出有些震耳,這幾乎打散了幾名家丁最後的一道心裡防線,紛紛扔下棍棒逃走了。
隨後肖耀便一腳跨入楚家大門,進入了楚家,楚家大廳中,楚天河靜坐在主位之上,大廳中站滿了手持棍棒鋼刀的家丁,肖耀一路暢行無阻,片刻後身影便出現在了大廳之外,看着門內手握刀棍的衆多家丁,肖耀絲毫不懼,一甩袍襟便走了進去。
“你知道我要來?看來果真是你所爲”,肖耀看着坐在大廳中顯得從容不迫的楚天河。
“知道,肖少俠在我府門前大展神威,老朽豈能不知,只是不知肖少俠今日如此殺氣騰騰的來我楚某人府中所爲何事”?
“我勸你把人交出來,別逼我動手”。
“交人,我這楚府有上百號人,不知肖少俠讓我交何人出來”,楚天河神情自若的問道,如今他不擔心肖耀會來硬的,因爲事情確實是他安排人做的,目的就是讓肖耀投鼠忌器,目前他最重要的就是拖延,等將人送到老鴉峽谷中,那肖耀的末日便到了。
“廢話少說,夏如嫣是被你安排人劫走的吧,而且是以我的名義引出來”?
“夏如嫣?我不知道肖少俠口中的人是誰,肖少俠說我楚某劫走了夏如嫣可有憑據”?楚天河聽到肖耀的話語神色微變顯得有些詫異,隨即有很好的隱藏了起來,不過這一幕還是沒有逃過肖耀的雙眼,也更加確定此事定然是楚天河所爲,楚天河也沒想到肖耀能夠這麼快就識破,而且還知道自己是以肖耀的名義將夏如嫣引出來的,只是肖耀不知道夏如嫣已經被引出城了,而且已經在押送前往老鴉峽谷的路上。
“哼,我看你是不打不招,好,既然你逼我,那我就讓你知道得罪我肖耀的下場,楚家今天我定讓你從紫雲城除名”,說完肖耀便率先動手,一步跨出,雙手成拳將離自己最近的幾名家丁瞬間打倒在地,緊接着身形如鬼魅一般竄進衆多家丁之中,拳影閃動,身形躍起腳下連環踢出十幾腳,再次穩穩落地,環顧四周,離肖耀方圓兩三米的範圍內以無一人站立,全部倒地哀嚎,剩餘的家丁見肖耀如此神威,哪還敢上前,紛紛向後躲,十分寬闊的大廳四周被家丁擠得桌翻凳倒,靠近牆壁的家丁被擠得都快出現踩踏事故了。
楚天河看着這一幕,內心十分氣憤和驚懼,氣的是幾十號家丁連一個少年都對付不了,俱得是肖耀身手竟如此不凡,雖然上次見過一次,可那次畢竟只是肖耀和楚雲兩人爭鬥,比現在這般給他的視覺衝擊少了些許,不過雖然楚天河恐懼,但是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已然是騎虎難下了,如今最大的希望就是儘量拖延片刻,能夠將人送到老鴉峽谷中,那樣他楚家的危機就可以解,萬一被肖耀追到將人救回來,別說是眼前這殺神一般的少年會殺了他,滅了楚家,就是城主也會將他挫骨揚灰。
楚天河強裝鎮定,沉聲道:“肖耀,你當真要做的如此絕嗎”?
“哼,你楚天河心中奸計,你以爲我不知道,想拖延時間,我怎麼可能讓你得逞,如嫣如我所料不錯應該是被你們劫往老鴉峽谷了吧?今天不論怎麼樣你楚天河必須死”,肖耀緊握雙拳,剛進來他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和楚天河如此鎮定的神態,再加上慕風費盡心機在老鴉峽谷安排的伏擊,肖耀也瞬間明白了,楚天河是在拖延時間,拖延自己追擊去解救夏如嫣的時間,但是想明白肖耀也發現已經晚了,時間過去如此之久,再去追已經是爲時已晚,可恨自己醒悟的太晚了。
左腳用力一踢,倒在腳下哀嚎的家丁飛向前方人羣,肖耀腳下用力一蹬,身形高高躍起,騰空踏出幾步,從衆多家丁頭頂掠過,霎時接近楚天河凌空一腳將穩坐主位之上的楚天河踢倒在地,肖耀身形落地右腳踏出,一腳踩在楚天河左臉處。
“你還有什麼遺言”?冰冷的目光低頭看着楚天河,一股死亡的恐懼在楚天河心底蔓延,這一刻他知道從頭到尾他一直在低估眼前這少年,更加沒想到眼前少年能夠完完全全的看破自己的計謀,加上死亡的威脅楚天河怕了,眼前這少年心思之縝密,手段之高強,出手之果決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也超脫了他的掌控。
“你究竟是如何知道老鴉峽谷的?還知道些什麼”?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楚天河雖然被踩在腳下,但是還是心有不甘的想要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惑,疑惑肖耀怎麼知道老鴉峽谷,知道老鴉峽谷那是否知道峽谷中的伏兵等等。
“呵呵,你想知道,好,我告訴你,慕風在老鴉峽谷中設伏,安排嗜血衛,想要將我引入老鴉峽谷然後再除掉我,又讓你將夏如嫣劫出押往峽谷中,好讓我楚囚對泣,一步步按照你們所實施的計劃前往,確實你們也做到了,但是我沒想到你們會如此卑鄙,用一個弱女子來要挾我,而且我所料不錯的話關於夏如嫣的事情也是你楚天河告訴給慕風的吧”?一句句話語從肖耀口中說出,楚天河眼睛就微微長大一些,直到後面才形如呆滯,肖耀所說的有些計劃就是他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而他所接到的任務就是將夏如嫣劫往老鴉峽谷,楚天河心中知道,如果全盤計劃真像肖耀所說那般的話,那麼要嘛城主身邊有肖耀的人作爲內應,要嘛就是此子心智真如妖孽,想到這些,楚天河知道自己小兒的仇怕是難報不說,自己今天怕是也難以保全性命了,計劃既然被肖耀完全掌握, 那這次慕風要除掉肖耀的計劃怕是難以實現了。
看着肖耀微微揚起的嘴角,楚天河覺得那就像是死神的微笑一般,讓他心怵,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踩在腳下這比殺了他都難受:“殺了我吧,我會在黃泉路上等你,城主已經前往了老鴉峽谷,你知道了計劃又如何,最終還是難逃一死,只不過是比我晚死一步而已”。
“哼,你以爲慕風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我真的是爲你兒子報仇嗎,你可真是可笑至極”。
“你什麼意思”?
“或許你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吧,我叫肖耀沒錯,而我父親八年前被慕風害死,他的名字叫肖天,你應該知道吧,慕風當初殘害我爹是爲了一件寶物,而我這次前來便是尋找慕風報仇,而你只不過是這件事情中出現的一個小小的插曲,慕風想除掉我,更想得到寶物,因此利用你對我的仇恨,讓你劫了夏如嫣,在整件事情中,你不過是被慕風利用的一個小小的棋子,真是可笑,以爲慕風真有那麼好心替你報仇”。
“求你不要再說了”,楚天河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現在從肖耀口中聽到自然是無法接受的,自己忠心耿耿的在當慕風的一條狗,最後卻還是被慕風給利用了,綁劫夏如嫣這就是他這顆棋子所要走的最後一步,完成這一步,自然是被對方所滅掉的,緩緩閉上了雙眼,這一刻的楚天河變得有些滄桑,眼角也流出一絲淚水,肖耀看着這一幕,腳步緩緩移動,到脖頸處的位置時微微一用力,楚天河落幕,嘴角卻是微微揚起,似不甘、如悔恨、更像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