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對斧頭並在了一處,斧身被雷電纏繞着,烏雲之中也有一道粗大的雷霆跟在這對斧頭的身後,對着葉天的方向力劈了下來,那等的威力看的臺下衆人都是心悸不已。
但是站在臺上的葉天並沒有被這聲勢嚇到,只是轉身又換上了那無名劍。
“萬劍歸宗。”
葉天還是使出了這招,這招他使用上最爲熟悉,把控力也不一般,更是對這招式有着自信。
所有的劍道虛影都成了實體,向那對席捲而下的狂相雷斧衝去,兩者在空氣當中碰撞,恍若恆星爆炸一般,擴散波甚至影響到了周邊擂臺上戰鬥的那些人,此時大部分都停下了戰鬥,看着這第八擂臺上的二人。
待那衝擊波散去之後,葉天依舊站在原地,身形沒有絲毫變動,倒是那個蔣幹大汗淋漓,手中持着的那對宣花板斧隱隱作痛。
“我輸了,這個擂臺給你。”
接着蔣幹就從擂臺上下去了,他的認輸倒是讓臺下的觀衆有些不明所以,畢竟在他們看來兩人的對決在最激烈的時候力拼了一招,戛然而止,給人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蔣大少你怎麼下來了,不是還能打嗎?”下面有好事者出聲問着蔣幹,但是蔣幹沒有理會,直接離開了這擂臺。倒是有相熟的人跑到了蔣幹的身邊與他一同行走。
“我見你還是留有餘力的啊,怎麼這就認輸了?”與蔣幹一道的人疑惑,爲何蔣幹突然就這樣下了臺,沒有絲毫的徵兆。
“此人實力不說這擂臺賽,就是在這英才榜上也有前二十之數,以我的能力與他若是正面激烈戰鬥可能早就敗下了,他能輕鬆接下我那一招還面不改色站在原地,實際絕對強絕。”蔣幹的眼中露出了精光,方纔的戰鬥的確是讓他感受到了差距。
“可是我方纔見你與他對招的時候並不落於下風啊,甚至還隱隱有些佔了上風的形式,怎麼突然說打不過他呢?”
“他藏拙了。”接着蔣幹就不再作答,直接向後場的排名第七十八的擂臺上去,那站擂的人見是他,連迎戰的心都沒了,直接下了擂臺。
這就是蔣幹方纔說力拼一招的原因,他此時不顯疲態,所以那些佔據這擂臺的人也不敢與他對戰,畢竟蔣幹在這些修士中也算是有點名氣,都知道他的實力如何。
“咚”那敲鑼之人再一次敲響了鑼鼓。
“時間到,擂臺賽已定下,修士不可再上臺挑戰,臺上的戰鬥繼續。”
那些原本在爭奪着後面的位置的修士皆是嘆了一口氣,這次這個機緣與他們無緣了,萬年一次的開啓就此錯過,不過這也怨不得人,實力不屬上等,的確也是爭不過這些厲害的修士。
葉天邊上第十擂臺的戰鬥也結束了,鬱華池拳頭上的寒芒直接把那對手重重一錘捶下了擂臺,那人躺在地上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勉強起身對鬱華池抱了抱拳,就離去了。
這才發現原來鬱華池的武器是夾在指間的一對指虎,尖端倒是十分的銳利,尋常人若是捱上一下就會被擊成重傷。
他對着葉天站在那擂臺上遠遠的打了一個招呼,隨後就盤坐下來開始恢復靈氣了。
葉天本就沒有使用多少分的力量,此時也不用急於恢復靈氣,畢竟最後的名次還沒確定下來,他們也不能下擂臺。
再過了半個時辰,臺上的戰鬥終於都結束了,所有的擂臺上都站了一位修士,有一位老者從前面開始登記,那些登記過的人就可以走了。
“順序第一位,玄大子。”
那排名第一的擂臺上下來了一個青年的身影,徑直離開了。
葉天聽着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他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總算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那日在紫羅島上,陸全與那允瞓與他介紹過這天下修爲實力領頭的五人,玄大子好像位列第四,一般來說在英才榜上排名前二十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名額的,是不需要通過這戰鬥來爭搶,不過這玄大子好像說是不知出處,也十分好戰,來此佔地倒也無傷大雅。
玄大子走過了排名前十的擂臺,反倒是對葉天示意了一下,打了個招呼。
葉天不明所以,但也還是回了禮,那人見狀微笑,徑直離開了去。
“順序第二位……”那老者一個個的報了名字,算是昭告天下的修士這擂臺賽的前十名諱,很快就把剩下的人報完了,其餘排在前十之外的人都直接登記,不再報名字。
這下鬱華池才下了臺來與葉天相見。
“葉兄,我差點就以爲你趕不上了呢,那些巡城兵是拉你去做什麼了?沒出什麼事吧。”
鬱華池那關心的神情不像是作假,讓葉天久違的感受到了被真心關注着的一種感覺,雖然之前那林霖也曾關心過葉天,但是這種葉天認定的朋友卻有着不一樣的感覺。
“沒事的,華池兄弟,他們有爲難你?”
“沒有沒有,他們只是問我從哪裡來,我出示了證明以及身份令牌後就讓我離去了,只是在城中有事耽擱住了一些時間,所以下午才急匆匆的趕到。”
“那就是萬幸了,還好我們二人都趕上了,不如晚上找一個地方好好的喝一點,一旦這機緣開始,我們就沒有這分機會了。”葉天提議道,但是卻被鬱華池用疑惑的眼神看着。
“葉兄你不知道嗎?所有參與爭奪機緣的人晚上都要去參加一場宴席,好像爲我們這些修士一個在大戰開始前最後聚集的機會,一旦進到了裡面就各自爭奪機緣,可能朋友就不再是朋友了。”
“而且好像還有此次開啓有特殊的情況要與我們解釋一番,這才舉辦了這場宴會。”
葉天的確是不知道這件事,畢竟他在這裡還沒有見到什麼相熟的人,況且是從那城牆邊上急匆匆的趕來的,不知道也正常。
“葉兄,一別數日別來無恙啊。”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了,葉天不用轉身就聽出這聲音屬於塗高懿。
畢竟剛纔在那老者報前十的時候,也是聽到了塗高懿的名字,他位列第四,應該是早就解決了戰鬥。
葉天轉頭對着塗高懿抱了抱拳,那小灰白也是跟在他的身邊,看到葉天久未謀面,激動地撲到了葉天的身上。
“葉天我等你好久了,我都以爲你不來了。”小灰白那略帶哭腔的聲音責怪着葉天,葉天一直都是很疼愛這個小灰白的,此時自然是把他抱起來坐在了肩頭。
“這數日真是謝謝塗兄幫我照顧一二了,我承你一個人情。”
“葉兄不必見外,我們二人只見不用這麼客氣的。”
這些日子葉天的確是沒有感受到奴隸印上有危險,反而時常能傳來小灰白開心的情緒,想來塗高懿是把小灰白照顧的挺好的。
“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路上結伴同行的一位修士,名爲鬱華池。”葉天介紹着,鬱華池對着塗高懿抱拳。
“這位是洪武大陸南崖都城城主之子,名喚塗高懿。”塗高懿見狀也回了回禮。
“真是久仰大名啊,沒想到葉兄竟與這等人物相識。”那鬱華池好像是認識塗高懿的樣子,對着葉天調侃道。
“怎麼,他很有名嗎?”葉天疑惑,雖然和塗高懿在海上航行數日,雙方一起談經論道,但是也僅有那一次見識過塗高懿的實力,也因爲在船上不便切磋,所以葉天亦不知這塗高懿的深淺。
“他可是在天地英才榜上排名第十三的高手啊,實力早就在修士中傳開了。”鬱華池說道,那塗高懿見談論到他,也沒作聲,只是笑笑。
“沒想到塗兄竟是和我隱瞞着這等身份,不知是居心何在啊哈哈。”葉天倒是沒什麼驚訝的,他早就知道這個塗高懿實力高深,從與他談論那木原的時候就能看出了,提到木原的時候沒有尋常修士的那種敬仰實力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說着,言語之間好似沒有把那木原當成對手。
“葉兄可別這麼說,我一直認爲這等排名沒有什麼用處的,我自己都不當真,所以更不好對葉兄解釋一二了。”塗高懿解釋道。
四人見站在此處有些突兀,邊上那些登記好的修士一個個都離開了,偌大的場地人羣頓時少了大半。
“不如幾位先到我那邊坐會吧,我們城主府在城中租下了一間院落,我們在那裡等候着宴席的開始。”
“那就麻煩塗兄了。”現在的確沒有什麼事情,距離晚上的宴席開始還有差不多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還是找點事情做來的好。
衆人跟隨着塗高懿一起回到了他的住處。
“不知道葉兄路途中是否有對這歸一之地的開啓瞭解多少啊。”塗高懿給葉天和鬱華池倒了一杯茶,拿給小灰白一壺果汁。
“說來慚愧,一直在天崩山脈趕路,沒時間瞭解什麼事情。”葉天笑笑。
“哦?難道葉兄橫穿了天崩山脈到的此地?”塗高懿有些驚訝。
“正是。”
“葉兄真是我輩楷模啊。”
原來這天崩山脈出了名的危險,但是這中部聖洲卻又是靈秀寶地,修士們在此地生活許久了,但是還是沒能將那些仙獸趕出這裡,況且天崩山脈的最中心處還有一個傳說中的仙獸,連這聖城的聖主都不敢對它輕舉妄動。
所以天崩山脈一直都是修士們會避開的一個區域,但是那只是避開中心處的那一圈,外圍還是不大危險的,有很多宗門會帶着弟子到外圍去歷練一番,這天崩山脈也時不時有寶藥被人發現,可以說是集機緣與危險於一處。
當那塗高懿聽到葉天二人居然遇到了那睚眥,端起茶杯的手久久爲曾落下。
“沒想到葉兄居然能化險爲夷,從那睚眥手下逃了出來,在下實在是佩服。”塗高懿對着葉天抱了抱拳,但是葉天沒有說出他們是如何脫離那等險境的,只是模糊的一筆帶過。邊上的鬱華池雖然知道真相,但也沒有出聲糾正他。
“你們可知道此次的歸一之地與以往不同嗎?”
這件事葉天倒是聽過,只是不瞭解那具體的事情,塗高懿見衆人皆是不解,開始解釋了起來。
原本那歸一之地是鍾靈秀氣之地,雖然富含奇珍異寶,但是也有些實力強大的仙獸在裡面成長,那些仙獸在這等寶地汲取能量,可以說實力強盛了外面的仙獸一大截。
這些仙獸本來只是在各自的棲息地之中的,不過不知道歸一之地中發生了什麼,那些仙獸居然開始暴動,開始侵略其他物種的領地,隱隱有了一絲階級秩序的味道。
聖城祭祀觀察到了這一場景,急忙找來那負責歸一之地開啓的多個門派,原本這次的歸一之地開啓那聖城祭祀是主張取消這次的開啓的,但是天下修士無一不爲這次的機緣而瘋狂,那些門派掌門長老皆是不同意,雙方爭論不休,那聖城祭祀也是厲害,舌戰羣儒竟絲毫不落入下風。
最後還是聖主出面了,敲定這次歸一之地照常開啓,不因爲這種事情而讓天下修士沒了這等機緣。
“原來還有這緣故。”葉天點了點頭,他在其中雖然也要奪一些機緣提升自己的實力,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那修復空間的時津。
“不知到你們二位知不知道時津這一種物質。”聽到葉天發問,鬱華池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那塗高懿倒是一副深思的樣子。
“怎麼了塗兄,你是否知道一些有關這個時津的消息?”葉天問道,畢竟歸一之地的開啓迫在眉睫,自己如果能知道關鍵性的消息可以少走很多路,早點拿到了時津自己的內心也可以稍微放鬆了一些。
“這時津我小時候曾經聽過家中的長輩談論一二,據說這時津不顯塵世,不在域外,在一神秘的場地之中,幾乎沒有人能找到,可是萬年前那紫羅星君把這種物質帶了出來,他們才知道這個傳說原來是事實。”
“那那個長輩還有透露有關時津的消息嗎?”葉天急切的問道,畢竟這個時津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小,只是因爲這個名字比較特殊所以才留意了幾分,後來就再沒聽他們提起了。”塗高懿一副抱歉的樣子,葉天知道了這個消息有些失落。
哪怕現在真的麻煩塗高懿傳信回去,也趕不上消息回來了,畢竟明天歸一之地就即將開啓。
“葉兄莫要失望,這城中可能還有一個人知道時津的下落?”
“此話怎講?”葉天突然來了精神,轉頭看着塗高懿。
“據說那萬年前紫羅星君將那時津帶出,第一時間是交給那聖城祭祀保管的,聖城祭祀有通天徹地之能,很少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那個祭祀現在在哪,我現在就找他去。”這種消息可事不宜遲,雖然葉天並沒有得到消息說別人也打着這個時津的注意,但是萬一被人捷足先登那就不好了。
“聖城祭祀神龍不見尾,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塗高懿搖了搖頭。
這不是白說嘛,葉天聽到這有些無語,整了半天線索還是斷的,只好自己去那歸一之地中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了。
“但是晚上的宴會,聽說聖主會出席,聖主在的場合聖城祭祀也會出現的,你到時候找個合適的機會去找他就是了。”
葉天這才心滿意足,用責怪的眼神看着塗高懿。
“你話說完不好嗎,這樣吊的我一驚一乍的。”
“哈哈,我這不是看着葉兄的反應有意思嗎。”塗高懿笑了笑,又給葉天的茶杯上倒了茶。
紫羅星君萬年前帶出這時津,想來他當時也不是特別強大的一介修士,但是他爲什麼不拿給聖主而是拿給那祭祀呢,難道這兩人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疑慮留在了葉天的心中,但是葉天沒有再說出來,根據這段時間打聽的消息,這時津也只有少數人才知道一星半點的消息,看來關鍵的消息還是在那位高權重之人的手中。
“不知葉兄需要這個時津有什麼用處呢?”塗高懿像是隨意的問道,但是這個問題刁鑽的卻正好讓葉天不好回答。
“塗兄,華池兄弟,我也不滿你們了,這次的機緣結束如果我能拿到這個時津的話,可能我就會離開這裡了。”葉天想了想,眼前的二人還算可信之輩,不至於會害他,況且那巡城軍和燭魂殿肯定已經知道他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消息了,倘若他再在這個世界逗留下去,這個消息他們早晚也會知道了。
不過葉天手中還有一個底牌,就是那聖城守護者是蓮燈老人的好友,看他的樣子應該會照拂葉天,那他這個身份的曝出應該也不會由此引發什麼輿論,到時候就說與這蓮燈老人一起雲遊,需要這個物質就行了。
“葉兄爲何這麼說,我們修士之間離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有時候一個閉關就是數十上百年不見,有時候剛剛見的一面也很可能是最後一面。”鬱華池這樣說道,的確這天下修士多如繁星,爭鬥亦不止,在爭天道的路上很容易就早夭,從世間消失了去。
“不,我不屬於你們碧晶界的人。”
“難不成葉兄是魔族來人?”塗高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中露着精光看着那葉天。
“我也不是魔界的人,雖然這魔界與你們世界有戰事,但是那些和我毫無關係。”鬱華池和塗高懿二人沒有再問,眼中都是露出異色不知在想着什麼。
“我的世界現在面臨着空間崩潰的危險,需要時津這種物質去修補,況且我在那虛空中的時候曾拜了一位老師,那老師也讓我儘量拿一些時津,他有用處。”
“葉兄實力這般強大,不知教導葉兄的老師是何等的高人呢?”塗高懿問道,這個問題又把葉天問住了,這個蓮燈老人從沒透露過他的名諱,說起來葉天也不知道。
“家師不方便說出名字,他在這個世界有仇家,他怕我被那些仇家盯上,所以沒有告訴我名諱。”
“這樣啊。”塗高懿見是這種情況,就不再多問了。
“葉兄的那個世界是怎樣的呢?能否告訴我等一些有趣的事情。”葉天看着二人的眼中皆是那好奇的神色,甚至連坐在一邊一直聽着他們的談話的小灰白也把腦袋湊了過來,好像很想聽葉天講故事一樣。
“那好,趁這個時間我就給你們介紹一二。”
接着葉天開始介紹起了他原本的那個世界,修士與他們相同,但是也有所不同,還有那些種族之間的爭端,羣星之間的磁場影響,描述的極其生動,令人嚮往。
“看來葉兄的世界並不一般啊,所有的修士都在努力的爲着自己的道來奮鬥,不過這所有世界的修士應該也是如此吧。”鬱華池說道,葉天描述的的確是另一個世界的形象,但是這個世界好像更吸引的是他一樣。
葉天保留了自己與那淵寧以及白鳳的故事,只是講了一些修煉途中的所見所聞。
“聽着葉兄給的消息,你們這個世界並不應該弱小啊,這樣層次的修士爭鬥,隱隱有了大世界的風采。”
這話葉天倒還是第一次聽,他從那個世界出來之前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的,只是可能高等與低等之間的差別而已。
“一般來說,世界的形成會影響那個世界所在的修士的,低等世界的修士一般到達的境界有限,在每一個境界所擁有的能力都比在大世界的更強,況且低等世界的修士雖有,卻不會有那麼多的,種族之間也會有爭鬥,但是低等世界賦予的思維有限,而我聽葉兄所說,你們的世界爭端並不少於我們碧晶界這種高等世界,但是你們的境界與修士卻又有着瓶頸,這倒是有古怪之處。”
葉天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突然聽到心中難免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