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依舊按照古籍上的信息來評判,我也只能認爲,我看錯了人。”金體聖僧幽幽的說道。
此時此刻,葉天的狀態可謂是極差。並且,他發現自己走入了一方陣法。
令人感到絕望的是,這等陣法有着極大的靈氣遏制性,徹底限制了葉天的施法空間。
……
“甚好,甚好啊!這三位高僧,實力果然令人傾佩。”鵬宇見到這番陣仗,自是不斷的誇耀着。
畢竟,當下的局勢,乃是三位高僧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那是自然。狄秋那都是遠古時期的人了,如今再生,中間出現了斷節,自是跟不上思想。新事物,總是會淘汰舊事物的。”
“是啊,這般看來,狄秋似乎也不過如此。如今被送入了誅仙陣,怕是沒了半點走出的可能。”
“你,速速派人去將祖庫最爲值當的寶貝取出,剩下的,任由他們挑選。”鵬宇捋着鬍鬚,笑着說道。
一旁的修士,雖有一分疑惑,但終究還是照辦了。
此時此刻,位於誅仙陣之中的葉天,只覺神魂在燃燒。若是按照這種進度繼續下去,縱是神仙,也不可能活下來。
必須要想辦法,走出誅仙陣。
然而,此陣乃是攻守一體,想要走出談何容易?且如今葉天狀態不佳,靈力被鎖,便更難以踏出半步了。
“難不成,就這樣結束了麼……”葉天思索着自己的底牌,以求得一分往生之道。
然而,無論他怎麼思索,也找不到一分能夠逃脫的道路。
忽然間,葉天的丹田處,有了一分觸動。那是又一次經歷了重組的小金龍!
“我在你的體內,尋到了一番寶物。或許,能夠解掉你的燃眉之急。”祥瑞金龍的聲音不斷迴盪在葉天的耳畔。
而後,一抹金光閃爍,一隻巨大的祥瑞金龍,匍匐與誅仙陣之中!
霎時,誅仙陣碎裂成片,陣法被解!這一幕,倒是驚到了詭影寺僧。
這誅仙陣,乃是上古神陣之首。如今,他能夠佈置出來,全靠自身多年來的寶貝積蓄,以及誅仙陣符,才造出了一個簡陋版的誅仙陣。
雖說這並非完整之物,但防禦能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這般差勁。
“先莫要妄自下定論,還是先觀望一番再談。”詭影寺僧目不轉睛的望着陣法的中央。
然而,正是這一望,使其失去了一隻眼睛。
一衆比先前更加耀眼的金光橫空出世!這一刻,整個鵬州,乃至以臨州,都閃爍了一道令人震懾的金光!
不僅如此,縱是那一方天地,也被溝通了異象。
異象起,極境無垢舍利,也是在此刻徹底發揮了他的作用!
這一刻,葉天無論內傷外傷,均被徹底修復。除此之外,還有了極大的靈氣拔升。
“原來,這纔是徹底溝通無垢舍利的表現。”葉天感嘆道。如今,他的丹田處存放的兩顆無垢舍利已然消散,徹底進入了他的體內。
坐禪高僧反應最快,見到葉天完好無損的站起,第一時間便衝上前去,與之對抗。
此刻的葉天,充滿了信息。若是對方以巧化蠻的功夫了得,那便以極境的蠻力,壓倒巧勁!
葉天使出令人震懾的極境蠻力,狠狠地朝着坐禪高僧擊去!
那一刻,修士們彷彿望見了一座天淵,自穹頂之上,朝着坐禪高僧擊去!
“這,纔是四震羅剎杖的真實威力!”葉天使出渾身解數,徹底擊潰了位於身下的坐禪高僧!
這一刻,山川崩隕,縱是城中,也有了無數溝壑。其間,最爲慘重的,便是坐禪高僧所在的地界了。
地面,被壓下了數十寸。苦苦支撐着的坐禪高僧,化作了一縷煙塵。
見到這一幕,另外兩名高僧的目光便感到了驚異。他們不敢相信,三人跨過了數十萬年,最終會輸在在一位遠古神王的手下。
詭影寺僧面色一沉,再度消散在了一方天地。葉天暫且無暇顧及他,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金體聖僧的身上。
隨着一道幻影而至的,是葉天的四震羅剎杖。金體聖僧許是沒來得及反應,又或是自信自己的軀體,便立於原地,不動如山。
然而,葉天這一杖下去,可是讓金體聖僧數萬年來第一次感到了疼痛,而且是極致的疼痛。
“你……!”金體聖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多年煉成的體魄,竟被這番擊打崩潰!
此時此刻,金體聖僧的腹部,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凹陷!這無疑在宣誓着金體聖僧落敗。
葉天清楚,這等煉體之舉的弊端。倘若在修成之後,受到了一等致命攻擊,便會使強健體魄徹底煙消雲散。
而後,便要重新煉體,從頭開始。金體聖僧,一瞬間便化作了一陣凡人。
他不能夠接受這一點,但事已至此,一切都由不得他了。葉天手中的禪杖再度擊出,一陣爆鳴聲,響徹天際!
“金體聖僧……金體聖僧死了!狄秋徹底融合了無垢舍利,將金體聖僧殺死了!”
這樣的一則信息,傳入了鵬宇的耳裡,原本定死的戰局,竟出乎意料的出現了意外。
“如今狄秋狀態如何?有沒有偷襲成功的可能性?”鵬宇低着眉頭,問道。
一旁的修士搖了搖頭,說道:“如今狄秋狀態再回巔峰,甚至有了極爲可怕的增長。若是想要偷襲,成功率很小。”
“是啊,這番情形,已經是鵬州落敗了。就算我們偷襲成功,也只能得到狄秋的屍體罷了。畢竟,他已經徹底融合了無垢舍利。”
鵬宇聽聞這番令人絕望的話語,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走吧,都走吧!這一次,是我們鵬州輸了!”
……
葉天的對手,還剩下詭影寺僧。然而,對方卻久久未露面。
且無論葉天使用什麼手段,都沒有辦法探測出對方的蹤跡,彷彿徹底消失了一般。
“他自知不敵,已然離去了。”祥瑞金龍說道,“方纔,你與金體聖僧搏鬥之時,詭影寺僧悄然投擲了暗器。然而,暗器根本未傷你皮毛,詭影寺僧見狀,也就離去了。”
根據祥瑞金龍的說法,葉天果真在地面上尋到了一柄暗器。
“做事留個尾巴,真是麻煩。”葉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已經探查到了城主的離去,而他也沒有心思去實施抓捕。
眼下,當務之急是離開鵬州城。沒了無垢舍利的蘊養,此地的禁忌也會在瞬間瓦解。
若是“狄秋”的消息傳出去,沒準葉天會被衆多修士羣起攻之。到了那時,事態可就嚴峻了。
眼下的任務,是要去到降州。但短時間內,葉天沒有眉目。畢竟降州這麼個地界,在地圖上都沒有任何的描繪。
很快,葉天便離開了鵬州這處是非之地,去到了相鄰州,靈州。
原本悽清冷寂的靈州,如今卻是破天荒的擠滿了人。一切,只是因爲鵬州的靈氣流逝。
“沒想到啊,多年貼近鵬州的靈州,如今能有這麼磅礴的靈氣,妙哉……”
“依我看啊,你是熟悉了流失靈氣後的鵬州吧?這靈州的濃度,不過也是剛剛達標罷了。”
“唉,下一步,狄秋的目標便是降州了吧?想必降州會嚴陣以待,死守其間吧?”
“我覺得,狄秋應該找尋不到降州的地界。畢竟當今的世界與千萬年前可不一樣了,降州只在我們老一輩的腦子裡,可不在任何資料古籍之中。”
葉天聽聞一旁修士的對話,倍感欣慰。他本還思索着,如何找尋降州的地界之時,身側的修士便給出了答案。
щщщ ●T Tκan ●C〇
利用高位神識,葉天輕鬆侵入了這名修士的識海。很快,關於降州的信息便出現了。
按照這名修士的記憶,降州位於世界極東之地,想要進入,雖不需要任何通行證,或是歷練什麼的。
但,找到降州,便是一大曆練。首先是打探消息,而後則是橫渡過天魔深淵,方能見到與世隔絕的降州。
且降州的一側,還連接着世間最爲神秘的地界——流放之地。
爲了證實消息的真實性,葉天接連挑選了數名修士進行神識探測,得到的結果,也是大差不差。
如今,葉天狀態極佳,自然是第一時間,便朝着降州而去了。
縱是在修仙界,也不泛消息不靈通之輩。葉天一路上,遇到了許多同樣前往降州的修士。 Www_ т tκa n_ ¢○
他們不時議論着,一些關於龐州的事蹟。
“唉,如今龐州失守,依我見,還是先去降州安置一番吧。雖然有些難以進入,但也是如今的最優解了。”
“也是,按照那幾方大能的猜測,狄秋必然是會去討伐各個擁有無垢舍利州的,首先最爲矚目的,便是鵬州和降州了。倘若果真如此,他應當是討伐鵬州,或許要些年頭。”
“我想,他應該不會知曉許州還有一味無垢舍利吧?哈哈,可惜那處舍利並無靈氣擴散之用,也難怪難以被察覺。”
一旁趕路的葉天,特意留意了一番,最終卻是旁聽到了這等消息。
這無疑是一處大的收穫。
轉眼間,一月便逝。葉天輾轉反側,也總算是來到了天魔星海。
此地名字起的唬人,但實際上是一座掀不起波濤的海域。之所以得名,完全襯托的是後方的天魔深淵。
根據一旁修士的議論,葉天也大致知曉了此行的路途。首先是極爲廣闊的天魔星海,而後便是天魔深淵,最終會見到一處陸地。
循着陸地,一直朝着前方走去,便能夠見到傳說中的降州了。
“先挑一艘好一些的船隻吧,最起碼也要仙器級別。”
“船?仙器?爲何?這一番海域,難不成不能飛過去不成?還有,爲何要一等仙器?不是說天魔星海沒有危機麼?”
一旁,兩位同行修士議論着,葉天倒也側耳傾聽,畢竟對於此地,他是一無所知的。
“天魔星海的確沒有危機,但不代表上方沒有危機。”說着,那名修士便指了指天空,“天空中,有無數罡氣切割,久而久之,縱是神仙也難活。”
“正是因爲如此,我們才必須要用船方可通行。至於爲什麼要仙器級別的……只不過是確保萬無一失罷了,倘若船隻級別太低,撐不住長久的航海之旅,該當如何?”
這一下,倒是點明瞭身側之人。
而後,周遭的修士便紛紛開始購買起了船隻。
在天魔星海的岸邊,有一間小木屋。木屋內,是一位老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敲打着金屬,製作着船隻。
她的手下出來的,有靈氣,仙器,甚至是神器船隻。但具體爲何品質,她也不能確定。
老嫗的材料,盡數依靠她的子女前去收集,而後交給她,進行打造。
葉天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倒也二話不說,買下了其間的唯一一艘神器級別的船隻,付出了一千枚極品靈石。
倒不是對方要收一千枚靈石,而是葉天執意要給,最終卻還引得老嫗連連道謝。
“這位修士,出手還真是闊綽,不過是橫渡一片海域,就花費了一千枚極品靈石……”
“莫要議論他人了,人家家族有底蘊,千顆靈石興許只是九牛一毛,你這般注重,倒是丟了我們的顏面……”
“像我們這等窮人,用靈器船隻便可。”
隨着天漸漸明亮,海域之上,近百隻船隻浩浩蕩蕩的出行。
葉天聽聞他人所言,此天魔星海路途遙遠,按照船隻的漂流速度,倘若沒個百年,難以抵達。
這一點,葉天在地圖上也詳細看到過。南面的陸地佔比,甚至沒有這段海域的一半之廣。
且海域之上,危機重重。
這危機,指的不是海獸或是其他物種,而是四周的人族修士。
一些心腸狠辣的修士,喜愛在他人閉關之時,擊落船隻,使其命葬大海。
在這等背景之下,無論是誰,均要謹記在船隻周遭佈下禁忌。否則,漫長無邊的海域,將是最後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