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州城內。
清晨的陽光總是那麼唯美,在驛館花園內,透過那圍牆上花紋格子窗射近一縷陽光,在滋潤這小院內的花草。
露珠滴到肥沃的土壤中,解了土壤的渴,更加有活力爲身上的花花草草貢獻自己了。
“清陽。”
一早,葉清陽便起來,在走廊裡走走逛逛,正走着,後面傳來一聲趙易恆的聲音。
葉清陽轉身,看見他,回道:“易恆。”
他一身灰色與藍色素衣,頭髮兩邊劉海分開,上面用髮帶綁着,其餘披在肩後,並不長,一個尋常人家的穿着打扮。
“你這麼早就起來啦,你還受着傷呢!。”趙易恆走近來,跟他說道。
趙易恆則是一生華麗的白衣,腰間配着花邊腰帶,身上處處顯露着高貴的氣質。
葉清陽回答道:“我這傷已經差不多好了,這真是謝謝你爺爺了!”
葉清陽也感覺,這七陽指的陽氣旺盛,很快驅除了寒毒,精神也恢復了不少,氣色好了很多,也還得多虧他爺爺,所以又謝道。
“咳!這事你也不用如此掛在心上。”趙易恆說道。
他與葉清陽,雖只相識了一天,但卻有一種很深感情,也他也不會見外。
葉清陽又謝道:“謝謝你,易恆。”
“應該是我謝謝你。”趙易恆答道。
沉靜片刻,趙易恆又開口道:“哦對了,你現在能感覺到,我爺爺在你體內留下的那股陽氣嗎?”趙易恆問道,他知道他爺爺救葉清陽肯定是要把陽氣輸給他,所以有此一問。
“嗯。”葉清陽點點頭答道。
雖然這股陽氣奇異的很,但也確實在自己體內遊動,雖然感觸不到。
“嘿嘿!那是七陽指的純陽之氣。”趙易恆壞笑兩聲說道。
“純陽之氣?”葉清陽問道。
純陽之氣,寓指純正陽剛的真氣,七陽指乃陽氣武學,有純陽之氣方可催動,也就是內力。
趙易恆一臉壞笑說道“這用處可大了,來,你過來!”
“怎麼了?”葉清陽問了一句,不知他要幹什麼,也走了幾步,到走廊旁的小院子裡,小院子內有一個不大的水池,水池中有一塊一人高的石頭。
二人走過去,在石頭前兩丈遠的地方站着。
“你現在將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前面那塊石頭上,然後提氣,從丹田裡邊,將這股純陽之氣運到手指上”趙易恆指着前面那塊石頭說道。
“啊?”葉清陽不解。
他此刻雖能感應到那個純陽之氣,但卻控制不了它,只能任它在身體裡面竄來竄去。
一個從小牧羊的孩子,從沒練過武,丹田也不知是何物。
趙易恆“嗯?”一聲,意思是問他懂沒懂自己的意思。
然後又問道:“怎麼樣?能把那股氣引到手指上嗎?”
葉清陽搖搖頭,不知他要做什麼,自己也確實做不到他說的。
“來,你看我。”說完便站直身,雙腿雙腳併合,雙手放到丹田處,十指併攏,掌心向上,深吸一口氣,接着兩掌往上提。
提到胸前,右手變換姿勢,手心向下,只指出雙指,左手放下,右手雙指朝上,凝聚精力。
片刻,他轉姿勢,指心向前,右腳後退半步,左手擡起朝前面兩丈遠的石頭尖上指,雙眼凝視前方,右手指尖已發出微微金色光芒。
接着便是向前猛地一指,那點光芒便飛了出去,擊在石頭上。右手平行雙指向前,左手收回到胸前,在指出去的同時在後的右腿也往前邁了一步。
勁道適中,內力也提上來,這一指過去,像一支短箭,迅速向前衝去,將前面那石頭尖擊碎了。
全程只用了片晌時間,葉清陽雖一直認真看着他,但自己還是疑惑,難道那指出去的那東西便是內力化出來的?自己是做不到的。
“怎麼樣?”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停下來,轉頭笑問道。
“厲害!”葉清陽回道,他是打自心底的說道。
“你試試?”趙易恆過來,說道。
葉清陽搖搖頭,說道:“我不行。”
“你可以的,我爺爺給了你純陽之氣,肯定會這個。”趙易恆繼續說道。
“我……真的不行!”葉清陽還是不相信,自己完全掌握不了,更別說用這股陽氣來施展武功了。
“清陽,相信自己,你學我剛剛那些動作試試”趙易恆鼓勵道,他認爲,葉清陽已經具備了純陽之氣,可催動這門武功了,再告訴他招式即可。
葉清陽之所以無法向趙易恆一樣凝住內力向前指出去,是因爲他根本不會控制這股陽氣,在身體裡面,怎麼也抓不住它。
他儘可能努力去接觸到這股陽氣,但他一個從未習過武的人,不知內力爲何物,不懂得去控制。
這只是其一,還有就是他現在體內不止一股真氣,除了趙壽荃的那股純陽之氣外,他還有師父灌輸的用來保住性命的玄虛真氣,兩股氣時長在裡面竄動,真是控制不好。
葉清陽試着照做一邊,可完全沒反應。
“清陽,多試幾次,肯定可以的。”趙易恆見此,還是激勵道。
葉清陽試了沒成功,也就不再試了,況且,這是人家家傳武功,說道:“易恆,這是你家的功夫吧,我不能學。”
立即回道:“什麼你家我家的呀!清陽,我早就不把你當別人了,在我心裡你跟我家人一樣。”
這一聲家人,感觸了他,隨即又想起自己從未見過的父母和剛離世的伯父伯母,心還是回來,說道:“易恆,謝謝你!”
趙易恆微笑道:“是我要謝謝你,清陽,你昨日拼命護我,今天這個就當是回報了。”昨日紀荀他們本想收拾趙易恆的,但葉清陽上前阻止了他,換句話說也算是他救了趙易恆一命。
恰好爺爺因爲救他而傳了純陽之氣給他,正好可以修煉這門七陽指,而且七陽指也不是什麼極其重要的功法,這也是爲了他防身用。
葉清陽沉默了,腦中親人慘死的場景還是揮之不去,趙易恆見狀問道:“清陽你怎麼了?”
“我……沒事!”雖心中難過,但也不想破壞氛圍,自己的痛不想加在旁人身上。
“你有心事啊?”趙易恆臉上笑意也沒了,輕聲問道。
“沒有。”葉清陽一抿嘴,說道。
“那好!清陽,不管你以後如何,只要記住,我們是朋友,是兄弟,趙府也是你的家”趙易恆說這段時,是發自內心的,別人或許他不會如此,可是對葉清陽,這個在自己危險時會捨命相護,師父有難時會捨生抵命,這樣的人,趙易恆纔會待他如親人一般,真正把他當做自己人。
葉清陽此時說不出的心情,只能“嗯嗯”兩聲,道不盡心中的感動,眼中欲是要流下熱淚。
在一旁屋裡,二人在窗口看着他們,一個正是趙壽荃,另一個是他家的僕人,也是趙壽荃的親信。
二人看了許久,這僕人說道:“老爺,小公子他……”話沒說完,趙壽荃便擡起一隻手,意思是要他停下。
趙壽荃深知其意,只是不想說出來。
“那可是趙家獨門功法,小公子就這樣傳於旁人。”這僕人還是說道。
“他不會是旁人”趙壽荃輕聲說道。
他如此反應,顯然是已經默許了。
“陽哥哥。”一聲甜柔女孩的聲音傳來。
二人齊看去,走廊上,趙芊雨正往這邊走過來。
她依舊是粉色花裙,但頭髮卻是用金簪紮起來,還有用幾片美人梅樣的裝飾品修飾,塗上花粉,紅潤的皮膚,靈動的眼睛,耳朵也帶起來美人梅耳環,肌膚如上天剛飄落那無任何污漬的白雪,極爲好看。
花裙剛到雙膝,兩隻纖細雪白的小手露出,一個只有六七歲的女孩,竟也能如此好看!
走近,纔看到她穿着的也是粉色美人梅花邊皮靴子,整個人都是以花粉色爲主,如深秋淒涼中那唯一一隻極美的粉色美人梅花朵。
這圓圓的稚嫩的小臉,叫誰人不心動?
葉清陽和趙易恆均望了許久,停在原地。
“妹妹,你怎麼打扮得……”趙易恆表情更加誇張,首先問道。
趙芊雨輕哼一聲笑着道:“這樣打扮,不好看嗎?”
“好……好……”目瞪口呆地,有些結巴道:“只是你這跟平時不太一樣了!”
“哼!”趙芊雨哼一聲嘟着嘴,走近,“陽哥哥,你覺得我好看嗎?”細語柔情說道。
趙芊雨出生在貴族家庭,雖從小便擦脂抹粉,但今日卻更是打扮得水靈動人。
這叫誰不心動?何況一個從小荒村中的牧羊少年,自打出生也沒見過幾個小姑娘的葉清陽。
他點頭,表情變得呆滯,但眼神卻從未離開她的臉。
趙芊雨笑了,很開心,在一縷陽光照在她那靈美動人的臉上時,顯得更加燦爛了。
“陽哥哥,你還疼嗎?”她接着問道。
葉清陽輕輕搖頭,如此動人的小姑娘在前,他還如何記得起那背部被打中的傷口帶來的疼痛。
芊雨又笑了笑,說道:“那就好!我們去玩吧。”
走近,拉着葉清陽正要走,葉清陽沒有一絲拒絕,因爲他已經沒法拒絕。
還沒走幾步,後面便傳來一聲趙易恆的聲音:“誒!你要去哪?”
“要你管。”她轉頭回了一句。
趙易恆走過來,“不行,這會我要教清陽七陽指呢。”把他拉過來,說道。
“七陽指?不用你教。”她嫌棄道。
她對這個哥哥,確實沒多少好臉色,常常吵鬧不休。
她覺得自己的七陽指還勝過這個哥哥,這種時候也是一臉嫌棄。
“陽哥哥,你想學嗎?我教你。”又看向葉清陽,跟他說道。
葉清陽只輕輕搖頭,芊雨牽着他,沒注意到他這一動作。他此刻想拒絕又不想拒絕的心,真是難說得清。
“我帶陽哥哥去個好玩的地方。”又跟他說道。
再轉頭,跟葉清陽說道:“陽哥哥,我們走吧!”然後便牽着葉清陽正想往前走。
“等一下”趙易恆走到她前面攔住了她,接着說道:“爺爺昨日只懲罰了我一個人,今天叫你去找他。”
“哼!爺爺纔不會懲罰我。”趙芊雨哼一聲,說道。
趙易恆撇她一眼,說道:“不信去試試。”撇着嘴,眼睛望到別處。
“鬼才信你。”趙芊雨吐舌頭做個鬼臉。
趙易恆請笑道:“你既然信我還待這幹嘛。”
“誰信你啦!”芊雨一臉無奈。
“你啊!你說鬼信我,你做一個鬼臉,不就是信我的意思嗎?”趙易恆振振有理道。
“你……哼!”有些氣,哼了一聲。
“不是說你的七陽指比我強嘛!”趙易恆接着笑着說道。
“怎麼?”芊雨翻個白眼,說道。
“來比比。”趙易恆挑釁說道。
“哼!來就來。”芊雨哼一聲!回道。
見這兩兄妹要動手,一旁的葉清陽也待不住了,“別!。”再旁喊了一句。
芊雨轉頭跟他說道:“陽哥哥,不要他教你,我可比他厲害多了。”
趙易恆道:“呵呵,清陽你看好了。”
二人針鋒相對,皆擺出姿勢,一手屈成雙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