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命運無情

兩人都擡起手準備發七陽指時,葉清陽站到二人中間,易恆芊雨本只隔着不到一丈遠,葉清陽這一站,幾乎是擋住了二人出招的空間,擋在了趙易恆身前。

“陽哥哥。”芊雨放下手,嬌氣道。

“你們別這樣。”葉清陽在他身前,對着芊雨說道,他一箇中間人,實在沒什麼辦法。

趙易恆跟身前的葉清陽輕輕說道:“清陽……”

話剛出口,便聽遠處傳來一聲趙壽荃的聲音。

“恆兒雨兒。”

“爺爺。”趙易恆驚訝地輕聲叫道。

只見趙壽荃和那僕人從走廊一邊走過來,步子不快也不慢。他雙手背在後面,身材很是魁梧。

“爺爺”芊雨轉身見他走來,叫道。

“你們又在胡鬧了。”趙壽荃轉身走到院子中,說道。語氣中一絲不滿之意。

走近,嚴厲的眼神看着趙易恆。

“沒有,我們只是鬧着玩!”趙易恆笑嘻嘻地說道,摸了摸頭。

似乎忘卻剛剛的行爲,他那樣也是因爲一時爭皮面,在好兄弟葉清陽面前,自己總不能如此丟臉。

“爺爺,哥哥剛剛要欺負我。”芊雨過去,拉着趙壽荃的手嬌滴滴地說道。

“哪有?”趙易恆反駁道。心想:明明自己無理取鬧。

“好啦!”趙壽荃一聲喊道。呼口氣,說道:“讓你們學七陽指不是用來胡鬧的。”

葉清陽在趙易恆一旁,趙壽荃說完看過去,然後走過來,直接跟他笑着說道:“老夫兩個孫兒實在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葉清陽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連忙搖頭答道:“不不不,他們……”此刻,他話卻說不出口。

趙壽荃“呵呵”笑兩聲!

又接着說道:“你們是不是這幾日便要離開了?”顯然他是知道師父的打算,所以才如此問道。

葉清陽點頭答道:“是。”沒有別的話,也說不出什麼來。

趙易恆聞之,驚訝道:“啊!清陽,你們這麼快就要走啊!”

“陽哥哥。”芊雨不捨道。

“易恆,芊雨,我……”他也不捨,但又說不出什麼。

趙壽荃笑了兩下,說道:“你們幾個孩子,感情倒是挺深的,多聊聊也無妨。”

他也看出,自己兩個孫兒對葉清陽可是很好的。

葉清陽點頭“嗯”了一下。

也不知爲什麼,自己與這個年邁七十的老人明明不熟,明明有一種很深的陌生感,可是在他面前,在他們面前,自己也竟沒當自己是個外人。

趙壽荃又說道:“我看看你身上的毒是否完全解除了。”

葉清陽“嗯”的點了下頭。

待他同意,趙壽荃便將靠在後面的右手拿出來,微微一運功,右手手心便發出來一點金色光芒。

越來越亮,放到他背上。

葉清陽也說不出是何種感覺,就是覺得他貼在自己背上的那個手掌,有溫度,跟熱水一樣的溫度,又有時像被烈日照曬一樣的感覺。

仔細感覺,好像有一絲奇怪的氣體進入,將他體內原本的純陽之氣消化並融爲一體,這時那股氣不再像原先的純陽之氣一樣四處遊動,而是一直停在胸後。

這感覺,這股氣,好像更濃了,一擴散,逼得全身都被充實了一樣。

易恆和芊雨兄妹倆在一旁看着,葉清陽忍着沒做任何表情,其實身體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好不自在。

半響,他纔將手拿開,說道:“你體內已經沒有寒毒了,只是有些皮外傷,需要幾日纔可恢復。”

他手一拿開,身體便恢復原樣,不在有種奇怪的感覺了。

他點頭是道。

“爺爺,陽哥哥真的沒事了嗎?”芊雨見他檢查完,問道。

“嗯”點頭道: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你們好好珍惜,往後恐怕再難見面了。”趙壽荃說道,便轉身離開了。

長長的走廊,卻只望見他和僕人兩人離去的背影。

“陽哥哥。”芊雨走過來,抓起他的手。

誰知,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力量充斥着,震開了芊雨的手。

他也覺奇怪,擡起手,將力放到手心,後背那股氣竟竄到手心裡來。

一股極強的烈陽之氣,這股力量很奇怪,在用起他時,全身都熱血沸騰起來。

“清陽。”趙易恆見他這樣,叫道。

他也上前,一靠近葉清陽,便也覺得有股力量在排斥着,心想:“這股內力,好深。”

當葉清陽快控制不住時,體內另一股玄虛真氣忽然涌上來,這會兩股內力交合,一陽一陰,似乎是相互抵消了,身體也平靜下來。

“清陽,你怎麼啦?”趙易恆問道。

葉清陽緩和一下,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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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平穩下來,看看芊雨,看看易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體內兩股氣,若有若無。

“陽哥哥。”芊雨也問道,他這不平常的反應,很奇怪,心想定是剛剛爺爺搞得。

“我沒事!”葉清陽再回答道。

幾人都沉靜下來,不知說何是好!

*

遠郊上,幾個粗布衣衫的人正急匆匆地走着,不,應該是逃着。

這幾人就是虎閻王他們,四男一女,行走江湖的五個非好人。

彎腰背弓的祁甬先說道:“大哥,姓墨的那畜牲最後也沒來,真是害慘兄弟們了。”邊說邊抱怨道。

“對啊大哥,我們差點就死在雲虛子手上了。”紀荀也道。

這回覺得自己吃了虧,心裡都停難受的。

虎閻王走在前面,並沒有理他們,接着後面的祁甬又道:“接下來怎麼辦?大哥。”

虎閻王作爲他們五人的老大,弟兄們都很依靠他,凡是都是他來拿主意想辦法,這次也不例外。

見他還不答,紀荀道:“對了大哥,你進去看了,那雷鳴堂到底怎麼樣了?”

迴歸正題,這次事件也都是以這件事爲起因,世人都好奇,他們幾人也不例外,但這幾人中唯獨只有虎閻王進去了,所以向他問道。

虎閻王這時纔開口,說道:“別問了,裡面一個死人都沒有。”

“那裡面的活人呢?”

虎閻王怒道:“廢話,那裡面當然是一個死人活人都沒有。”怎麼會有如此腦子的人?

紀荀“哦”一聲!表示明白了。

祁甬聞之又問道:“大哥?爲什麼會這樣?”沙啞的聲音,總是比較特別。

他心中也不解,被屠滅門的雷鳴堂不應該是屍橫遍地,血腥無比的景象嗎?怎麼會沒有一個死人呢?

虎閻王鎮定地輕輕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然後繼續闡述道:“大家進去的時候,那裡面不管是大堂,大院,還是裡屋,都是極其乾淨的,沒有一個死人躺在那,也沒有一絲血跡,像是被人認真打掃過一樣。”

“怎麼會這樣?”在一旁本沒開口的若嵐忽然問道。

“會不會是姓墨的他們乾的?”紀荀立時問道。

五人在這荒野郊外的小路上,邊走着,邊反覆思考着,虎閻王心想:也不是不可能,那人神秘莫測,真是怪異得很。

許久,虎閻王回身,看看後面,才發現蒼銀飛和胡夫子不在,便問道:“蒼銀飛和胡夫子人呢?”

祁甬也表示疑問地回答道:“不知道啊!自我們跟紀荀出來抓那些小孩的時候他們就沒跟來,後面就走散咯!”

那二人也確實在那會便沒跟這幾人待在一起,他們跑出來追正要對付三孩子的紀荀,那二人卻也沒來,後面也不見了蹤跡。

虎閻王也沒再管他們倆,接着往前走,剛幾步,又回頭。

“你們爲什麼那麼急?”回頭惱怒地問道。

“什麼?”祁甬不解,奇怪地問道。

虎閻王再清楚地說一遍:“爲什麼要那個時候去對付幾個小孩?”

這一次衆人都聽清楚,他這是在責備自己。

紀荀自知都是因爲知道,所以先道:“大哥,我們這不是看計劃難得嘛!”

祁甬也解釋道:“那些小孩跟趙壽荃有關係,而且關係大着呢!”

因爲他們都知道,趙易恆他們和仇人趙壽荃的關係,所以纔會對他們下手。

虎閻王怒地“哼”了一聲,轉過頭,繼續向前走。

心中怒火還在燃燒,但事已至此怎樣也已無所謂了。

紀荀這時又道:“大哥,你也別怪我們,我們不也逃出來了嘛!”

“誒!大哥,你說昨天暗中出手那人是不是姓墨那小子。”祁甬表示懷疑的眼神問道。

虎閻王想了一會,說道:“不是。”

“你怎麼知道?”祁甬問道。

虎閻王解釋道:“姓墨的出手不是這樣的。”他們雖然與那姓墨的黑衣人沒有太多交往,但多少也清楚他的作風。

他雖沒在自己面前與人對手,但也從平常一些細節注意到他並不是練寒毒的人,而且此人平時都是以極快的身法在做事情,形影飄忽不定。

幾人雖不是很清楚,但也是相信了他,不再扯這些。

紀荀還說道:“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幾個可都受着傷呢!”

環顧五人,其中四人皆已被雲虛子的掌力所震傷。

虎閻王想了許久,終還是三個字:“去東丘。”

紀荀聽到,疑問道:“爲什麼?”

虎閻王沒有耐心解釋,便只說道:“別問了,先去躲躲。”

“啊?”

虎閻王又哼道:“你以爲趙壽荃會放過我們嗎?”

他們這次鬧的事不小,趙壽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更何況還搭進去一個小孩。

紀荀點點頭,回道:“哦!好。”

一衆人,只有一隻眼的馮奕在衆人後面,一直沒有開口,而他也在四人與雲虛子對拼之時沒有上前幫忙,存在感變得極低。

四人沒有責備他,可能是忘卻了。

*

逸州城的這個驛館很大,從東到西,一排排建築,竟有百米寬。

在另一邊,雲虛子在二樓走廊,望着天,這時天並無異樣,晴空萬里,不一會,趙壽荃走了過來。

腳步聲不大,很輕緩。

“雲虛兄”在不遠處一聲傳來,雲虛子轉頭,也回道:“趙兄!”

樓上一條很長的走廊,其中只有雲虛子和趙壽荃兩人,從遠處看,猶如一根線上的兩隻麻雀一樣。

趙壽荃走到雲虛子旁邊,也跟他一樣望着遠處與天空,他便知雲虛子此刻的心思了。

輕聲緩緩問道:“雲虛兄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嗎?”

這事?他懂,趙壽荃指的是雷鳴堂這件事。

雲虛子回答道:“那確實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

趙壽荃聞之,笑了一聲,轉頭看向雲虛子,說道:“雲虛兄居然也料想不到。”

雲虛子又道:“這雷鳴堂與世人所傳言的相距甚遠,可這又更不可思議了。”

趙壽荃與雲虛子相交至少已近五十餘年,他的脾氣秉性,作風他是知道的,見他也如此驚異,實在少見。

趙壽荃還是面帶微笑,說道:“雲虛兄一定在猜這究竟是什麼人,能如此”說到這停了下來。

雲虛子回道:“事已至此,又有什麼好猜測的呢?”

“那這事……”趙壽荃還是問道。

雲虛子回答道:“只好作罷了。”顯然連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放棄。

趙壽荃繼續問道:“雲虛兄難道不懷疑?”

他對此事如此上心,多半也是跟他性格有關,趙壽荃是個很太湊熱鬧,出風頭的人,出這麼大個事,當然不希望這麼平息掉。

雲虛子說道:“世上無神,世人皆知。”

“無神,難道還無妖魔麼?”

世界上是沒有什麼神仙的,即便世人還被蠱惑着,但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卻不會如此輕信這些。

世人無不想當心中那無與倫比的神仙,可這都只是世人的夢而已,即使修道,也只不過是修身和修心,確是修不了仙的。

雲虛子說道:“乾林高僧也無手策。”

乾林寺的廣證、廣嚴大師進入後也猜不透,那怎麼回事,莫非兇手們殺完雷鳴堂的人讓世人知道後又去毀屍滅跡,再把整個雷鳴堂在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里裡外外打掃乾淨不留痕跡。

那他們究竟爲何?只是爲了恐嚇世人?顯然他們是有目的的,目前還是藏得太深,也找不出什麼痕跡來,所以乾林高僧也都先返回乾林寺,往後再處理此事。

他也嘆道:“這確實怪異的很吶!”

趙壽荃轉開話題,說道:“雲虛兄,你那弟子可真是不同尋常。”

趙壽荃不是第一次這麼說,顯然很中意葉清陽。

雲虛子回道:“讓趙兄見笑了。”意思是他剛帶一弟子,卻被人所傷自己無法救治,還得勞煩他幫忙,實在愧疚。

趙壽荃笑着稱讚道:“誒!哪裡會,雲虛兄這弟子我也很欣賞,再說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雲虛兄收此徒真是令人羨慕啊。”

趙壽荃何等人,早已看出葉清陽的潛質,他雖未習武,但卻天生奇骨,卻是罕見的,也不知他那父母是何人。

雲虛子嘆了口氣,此時他嘆的,是葉清陽這無父無母又失了親人的可憐孩子,也是這雷鳴堂的奇異景象,世間之事皆難測,命運像是一把無情的火,極可能某一天便燃盡了你的一切。

上篇完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第七章 牧羊少年第九章 敘事第十四章 故友第十八章 金茉第三章 江湖劍俠第九章 敘事第八章 無歸第四章 祖師祠堂第三章 江湖劍俠第十四章 故友第四章 祖師祠堂第十六章 朋友第十九章 玄虛真氣第七章 牧羊少年第九章 敘事第十三章 商議第二章 異象第三章 江湖劍俠第十八章 金茉第十一章 夜襲第六章 流雲第四章 祖師祠堂第八章 無歸第十一章 夜襲第十一章 夜襲第二十章 七陽指第四章 祖師祠堂第十七章 義氣第二章 異象第五章 夜中血祭第三章 江湖劍俠第十四章 故友第四章 祖師祠堂第十六章 朋友第十六章 朋友第十四章 故友第九章 敘事第十一章 夜襲第二十章 七陽指第七章 牧羊少年第七章 牧羊少年第十一章 夜襲第十四章 故友第十三章 商議第九章 敘事第八章 無歸第十二章 乾林第二章 異象第十九章 玄虛真氣第二十章 七陽指第十二章 乾林第六章 流雲第十四章 故友第三章 江湖劍俠第四章 祖師祠堂第四章 祖師祠堂第四章 祖師祠堂第九章 敘事第二十章 七陽指第五章 夜中血祭第四章 祖師祠堂第九章 敘事第十二章 乾林第十六章 朋友第十四章 故友第十章 求師第十七章 義氣第十六章 朋友第十六章 朋友第十八章 金茉第十一章 夜襲第十八章 金茉第三章 江湖劍俠第十章 求師第十八章 金茉第十八章 金茉第二十章 七陽指第十九章 玄虛真氣第九章 敘事第二十章 七陽指第九章 敘事第十九章 玄虛真氣第九章 敘事第二章 異象第十八章 金茉第五章 夜中血祭第二十章 七陽指第十三章 商議第十六章 朋友第十二章 乾林第六章 流雲第十四章 故友第八章 無歸第十章 求師第五章 夜中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