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墨小姐,我來是爲你引薦一位故人的。”蔣蕊微笑地說道,那種感覺就像如沐春風,讓人心馳神往。
“有人想見我?誰啊?”方茹墨質問道。
“你說呢?”蔣蕊笑得更加詭異了。
這時,江天明從辦公室裡出來,他見方茹墨久久未歸便自行出來看個究竟了。
“咦,江總也在這裡啊?”蔣蕊驚訝地說道。
“你們認識啊?”方茹墨無疑是更加驚訝,隨即她又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啊,我真是笨,靈兒參加的酒會,蔣蕊小姐是主持人,而江總是總策劃,你們肯定是認識的啊!”
江天明和蔣蕊聽了方茹墨的話,相視一笑。
隨後江天明問道:“蔣蕊小姐來這裡是有什麼活動要主持嗎?”
“沒有,我來這裡是爲茹墨引薦一位故人的。”蔣蕊對着江天明說道。
“茹墨,故人在老地方等你,我送你過去就好。”蔣蕊的心情似乎很好,微笑着對方茹墨說道。
江天明還在沉思中,但是心裡猜想那位故人應該是袁青風,或許他應該跟去,這樣才能瞭解方茹墨受的那些傷害是怎麼來的。
方茹墨聽到蔣蕊說的老地方,以及昨天蔣蕊帶來的消息,無疑那位故人就是袁青風了,她知道,應該會有一個結果了。
但是她的心裡很是忐忑,也很矛盾,到底要不要去面對這個事實呢。雖然在早上的時候,她還告訴自己去面對該面對的,可是現在她想退縮了。就這樣不好嗎?難道一定要找回過去嗎?做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不好嗎?
這就是她在瞭解了明信片的信息後,知道跟袁青風有關係,但是從未主動也從未想過要去找他。她心想沒有人會着急地想要她去了解事實,或許某一天她想知道的時候,她就可以自行去揭開這層面紗。
卻不想蔣蕊來得如此的及時,想來是那位故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了吧。。
“茹墨,他已經找你很久了,或者是說自從你消失以後,他就一直在找你,他很想見你。”蔣蕊看出了方茹墨的猶豫,又補充道。
“茹墨,沒事的,我會陪你一起面對的。”江天明拍拍方茹墨的肩膀說道。
然後餘光也在觀察蔣蕊的反應,他想知道袁青風會不會介意他一起去,而蔣蕊並沒有任何異常,是他太過於擔憂了。
方茹墨很想樑佳茹此時可以在她身旁陪着,可是她要準備婚禮 ,不能再去打擾她了,便給樑佳茹發了一個信息,自己就跟着他們走了。
因爲見面的地方在鄰市,距離有一百多公里,讓一個女孩子開車有失紳士風度。所以最後是江天明開着蔣蕊的車,他自己的車就停在了方茹墨她們花店附近的停車場。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剛開始車上氛圍很尷尬,感覺方茹墨是被蔣蕊和江天明綁架走的一樣。方茹墨心裡自然是百般滋味,所以相對沉默,無奈空間僵硬得都快凍成冰了,人也快冬眠了。
“茹墨,想必你應該很好奇我跟袁青風的關係吧?”蔣蕊主動打破沉默問道。
方茹墨點點頭,而江天明也通過後視鏡在觀察方茹墨的表情。
隨後蔣蕊就說起了她和袁青風的故事。故事最開始的起源,竟然是因爲方茹墨。
蔣蕊說道,那一年她剛剛畢業,也就是那時在機場遇見過方茹墨,並且讚美過她的美甲很漂亮。
因爲她學的是播音主持,所以經常會接一些小型的主持會,一次她跟同事去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的時候,認識了袁青風。
因爲在那個研討會上,袁青風問了一個問題“你們知道向日葵的花語嗎?”參會人的答案參差不齊,各種答案都有。當時只有蔣蕊的答案不一樣,她回答的是“矛盾的愛。”
研討會結束後,她就被帶去見袁青風了,袁青風問她“爲什麼向日葵的花語是矛盾的愛?”
她回答說,如果是沉默的愛,就應該好好地珍藏起來、好好地藏起來,爲什麼還要向陽而生、飛蛾撲火、直面那個人呢?
聽完這句話,袁青風就陷入了沉默。
隨後問她有沒有興趣加入他的團隊,當然這麼好的機會,剛畢業的菜鳥肯定是不會放過的,哪怕只是一個實習生也好,蔣蕊當時立馬就同意了。
後來她就頻繁地接觸了袁青風她們團隊裡的人,經常主持一些展覽會,也策劃一些活動,混得相當不錯。因爲人也長得不錯,口才也好,最主要的是能力強,所以人緣也好。
一次偶然機會,她可以去參觀袁青風的畫作,無意間看見了一張照片,她告訴袁青風她見過照片裡的人。
當時袁青風很激動,很開心,甚至是不由自主地抱了她。
接着他們就策劃怎樣才能找到這個女孩兒,隨即蔣蕊就提到當時讓她記憶深刻的那雙手,分析出應該是從事美甲這個行業的。
他們的計劃就是在美甲這個行業去找,袁青風提到方茹墨的創作能力很強,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美甲工作者。所以袁青風就讓蔣蕊在主持一些酒會和學術展覽會的時候,留意一下那些愛好美甲的夫人些。
慢慢地有了一些反饋,說是一個叫茹墨坊的工作室,私人訂製,技術一流。瞭解了這些後他們又訂製了第二套方案,就是製作一批明信片。
在一些酒會和展覽會上做伴手禮贈送,如果遇到有愛好美甲的就介紹去茹墨坊,告知老闆技術一流並且愛好收集明信片。就這樣如果可以收集到完整的明信片,肯定會來打聽,這樣他們就可以確定找的人是誰了,她在哪裡。
“茹墨坊?還不明顯嗎?爲什麼還要試探?既然要找一個人,爲什麼有了線索卻不肯往下找呢?那還找什麼人啊!”江天明心裡很不是滋味,怒氣地問道。
“這個?他沒有告訴我爲什麼?我也曾經這樣問過他,可是他說不用。”蔣蕊也是很委屈地說道,本想辯解一些什麼的,可是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有了線索竟然不着,還有一點點地試探。
所有的事,在別人聽來很平淡,可是每一件每一樁甚至每一個字都在江天明的心上劃口子,一刀比一刀深。他們竟然如此保護她,那她曾經到底經歷過怎樣的傷害。越是這樣他的心就越痛,如果曾經的他們在一起了,或許後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小心,前面有車!”蔣蕊驚叫道。
江天明因爲失神,差一點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卡車了,幸好蔣蕊叫喊得及時。
“抱歉,讓二位擔心了,我會好好地做一個稱職的司機,不敢再分心了。”江天明說完,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三個人感覺剛剛是經歷了一場生死般,從鬼門關拉回來。
“沒關係,多注意一點,也快到了。”蔣蕊安慰般地說道,剛纔的質問,她同樣也問過袁青風,但是袁青風說選擇權不在他手上,主要在方茹墨。
蔣蕊心想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她也在私下調查過方茹墨,可是也沒有挖出些什麼有用的信息。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袁青風約的老地方,看方茹墨看來這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這裡的房屋建築、這裡的花草樹木、這裡的一磚一瓦,隱隱約約都跟記憶裡的樣子重合了。
她慢慢地往裡走,完全不需要蔣蕊帶路,彷彿她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一樣,蔣蕊和江天明就跟在她的身後,隨影而行。
進了庭院,正對的是大廳,裡面陳列了很多作品。兩旁是走廊,古典木的材質外加紅燈籠,這裡滿是中國風的味道。
在走廊的盡頭掛了一束風鈴,隨風而動,肆意地挑逗人心,意欲掀開覆蓋在心上的那層薄紗,讓人心裸露在外。
在走廊上,有一個人在輕輕地擦拭一幅畫,小心翼翼地就像在呵護一顆隨時破滅的氣泡一樣。那個人很瘦,但是很精神,個頭不是很高,但是看起來很強壯。
“袁先生,茹墨,我給你領來了。”蔣蕊湊近那個人身旁說道,聲音很輕,好像有蝴蝶駐足生怕嚇跑了一樣。
方茹墨心想他就是袁青風,他的氣場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年輕人,反而像是一個快要遲暮的老人一樣。
擦拭的毛巾突然掉落了,一陣風吹響了風鈴,袁青風轉過身子,臉上洋溢着興奮,眼裡也藏滿了了淚水。
“墨,你終於回來了。”袁青風激動到幾乎哽咽的聲音說道。
方茹墨看着這張臉,一時失神滿臉的呆滯。
她想起的那個影子是眼前這個人嗎?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她在心裡反覆地告訴自己。爲什麼此處的環境可以重合,唯獨這張臉她卻似乎從未見過。
“也難怪你認不出來了,其實連我自己也不太認識了。”袁青風突然很失意地說道。
“你是袁青風?我們是在大巴車上認識的?”方茹墨慢慢地問道,雖然她心裡不願意相信,但是蔣蕊是最好的證明,但是她還是想證明一下。
“是啊,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大巴車上,第二次見面是在出租車上,說來也奇怪我們總是跟車離不開……”袁青風看着方茹墨說道,從剛開始的激動興奮,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甚至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到最後也還是跟車有關!”
“什麼意思?”方茹墨也繼續追問道。
同時江天明和蔣蕊也甚是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墨,不要着急,我會慢慢地告訴你真相的,只要是你想知道的。”袁青風說完,就領着三人進了裡屋,已經準備好的茶水和點心,由他慢慢地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