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東沒走,他還在上場門那邊等着,他想看看這位叫洪曉鶴的相聲藝人的水平究竟如何,現在向文社門檻可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來的。
至於哭着跑開的高剛龍他也沒去管,這事兒也沒法管,就讓這孩子先呆着吧。
說話間功夫,洪曉鶴和管洪兩人也就上場了。這兩人都是生面孔,所以觀衆的反饋也很一般,上場了也沒有掌聲,只是驚訝於管洪的體型。嚯,好大的一個胖子。
不過瞧這兩人的樣子也都是老演員了,儘管臺下觀衆沒什麼反應,但是這兩人在臺上仍然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淡定非常。
在臺上站好了,兩人衝着觀衆鞠上一躬。
站好了身子,洪曉鶴開始接話了:“剛前面一場是蘇生德和蔡生意兩位老師給您諸位說的買賣論,說的很不錯。這一場該我們娘倆了……”
管洪打斷道:“哎哎,怎麼是娘倆啊?”
洪曉鶴問道:“那應該是?”
管洪道:“應該是哥倆。”
洪曉鶴恍然大悟,指着管洪的胸口說:“哦,並不是有奶就是娘。”
迎門包袱一個抖出去,惹得全場觀衆哈哈大笑。上場門的何向東卻還是矜持着笑意,到了他這個境界,經的多見得廣,已經很少有能逗樂他的東西了。
管洪擺擺手:“我都沒聽說過。”
洪曉鶴也正經了一點:“好,咱們不玩笑啊,上到臺來呢,咱們要先做一個自我介紹。”
管洪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洪曉鶴拍拍自己胸脯,不緊不慢說道:“我叫洪曉鶴,是來自吉林的一位相聲演員,現在到咱們向文社這兒給大夥兒演一場,到與不到的,您諸位多擔待。”
這話說的客氣,臺下也響起了不少掌聲。
管洪說道:“是,您說的在理。”
洪曉鶴指指管洪,介紹道:“這位老師叫管洪,是咱們向文社的相聲演員。”
管洪點點頭:“是我。”
洪曉鶴對觀衆笑着道:“我得多討好我們的管老師啊。”
管洪擺擺手:“嗨,不至於。”
洪曉鶴卻道:“要的,要的,我以後能不能紅,可就是您管的了。”
管洪還納悶,皺着眉頭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洪曉鶴道:“您不叫管紅嘛,紅不紅的不得你管啊。”
管洪道:“我當什麼呢,我沒那麼大能耐,我的這個洪是洪水的洪,不是紅色的紅,您紅不紅的了,我可管不了。”
洪曉鶴卻道:“哎,您能管,您在向文社可是個紅人吶,深受我們向文社班主何向東的器重啊。”
管洪還有些小驚喜:“嚯,是嘛,這事兒連東北朋友知道啦?”
洪曉鶴笑道:“那是的啊。”
他又跟觀衆說:“諸位,您是不知道啊,現在咱們向文社正是當紅的時候,想加入向文社的相聲演員多了去了,爲何我們管洪老師能脫穎而出呢。”
管洪也問:“是啊,爲什麼呢?”
觀衆也好奇看了過來。
洪曉鶴朗朗而道:“這是因爲人家會做人啊,做人有道。”
管洪也有訝異:“哦,我這是送禮了,是怎麼着?”
洪曉鶴道:“送禮幹嘛呀。諸位,你們可能不知道啊,考咱們向文社都得做心理問卷。”
管洪也捧道:“對,是要做心理問卷,要在臺上不怵場面才行。”
洪曉鶴道:“對,這題目出的可變態,比如有一題是這麼說的。假如有一天早上,你醒過來發現自己是女的,你該怎麼辦?您看看,多變態。”
管洪也應道:“這考驗心理素質呢。”
洪曉鶴繼續道:“這有的演員就回答了,我要是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是女的,我就得趕緊去醫院瞧瞧去。”
管洪捧道:“對,是得瞧瞧去了。”
洪曉鶴道:“還有的演員回答了,我要是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是女的,我肯定就活不了了,直接自殺算了。”
管洪道:“這位的心裡素質就不怎麼樣。”
洪曉鶴一指身邊的管洪說道:“到我們管老師了,您知道人家是怎麼回答的嗎?”
管洪替觀衆問出了他們的疑惑:“我怎麼說的呀?”
洪曉鶴很猥瑣道:“我要是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女的,我就得讓我們班主何向東先樂呵樂呵。”
“哈哈哈……”
鋪平墊穩,三翻四抖,做足了鋪墊再抖的包袱異常的響,全場大笑出生,氣氛迅速熱烈了起來。
何向東在後臺也笑了,看着洪曉鶴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之意,這是個能賣錢的演員。
管洪也應道:“沒這事兒啊。”
洪曉鶴又翻了一下:“對,何老師吃不消你這大胖娘們。”
“哈哈……”
“噫……”
臺下笑聲噓聲響成一片。
這人相聲功夫確實不錯。
其實聽到這裡,何向東就想把這人留下來了,這人不錯,可以在向文社演出。
但他也沒走,他想多待一會兒,多看看這人的演出,看看他到底會哪些東西。
洪曉鶴其人還是很有功夫的,說相聲抖包袱自然不用說了,其他東西他會的也多,洪曉鶴也想多給何向東展示一下自己的資本。
何向東發現這人的柳活兒不錯,唱功很有一套,京評梆曲都能來,而且全都是濃濃的東北風味。
戲曲也是很有地域性的,明明是同一個曲種,但是在不同地方它的唱腔和味道就會不一樣。
像京津一帶,就比較傳統,唱腔板正,也更爲能被大衆接受,所以這地界出的角兒最多。
像關外,山海關外東北一帶,他們的唱曲就很俏皮,這是戲曲在傳過去的時候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當地二人轉的影響,也跟當地人的欣賞習慣有關係。
洪曉鶴都唱的不錯,觀衆也喜歡聽,他還展示了一把東北二人轉。
何向東挺滿意,得,就讓這人留下吧。先讓他跟管洪搭檔一段時間,管洪的實力不錯,兩人能力正配,至於他們已經能不能正式成爲一場買賣,這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
何向東沒聽完全場,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