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周圍有防備野獸用的粗大的柵欄,柵欄裡是一些茅屋、木屋,還有用鵝卵石建造的屋子,看起來很是別緻。從這些屋子的數量來看,這村子應該有三百來戶人家。村子中心有一棟粉牆大屋,周圍的低矮茅屋與之一比,把這粉紅大屋襯托的像是皇宮,顯然這粉紅大屋中住的是村子裡最有權力的人。
雖然只是一個小村子,不過從住宅來看,就知道還是有貧富差距的。
……
村子裡的人都穿着有些類似和服一樣的衣服,不過這些村民不是日本人,他們說的是漢語。可是這漢語的發音有些怪異,顯然不是標準的普通話。從這可以判定,這個村子已經很久沒有與外面聯繫過了,而且這裡應該靠近日本,不然不會被日本的文化影響的這麼嚴重。
男子大都穿草鞋,手裡提着打來的魚蝦,顯然是剛剛打漁回來。
我一進入村子,頓時就感覺到不妙。一些村民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像是看着一個珍稀動物,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外人闖入這裡了。很快,村子裡就有兩個成年男子攔住我,詢問我來自哪裡,是怎樣來到這裡的。我很清楚的把我的事情告訴他們,然後他們就把我趕了出來,說是村子裡不接納外人,外來者是不祥的東西,會給村子招惹災難。
此時,天上陰沉沉的烏雲,不時有雷聲傳來。
今晚,一定會下大雨。
下雨天,也就意味着電閃雷鳴。這有點不妙,此時我大病初癒,可不想淋雨,免得舊病復發,一命嗚呼。剛剛痊癒的人是不能經受風寒的,特別是我此時的身體就和一個陌生人差不多,沒有了不死之身,我會死的。
必須找個避雨的地方。
奈何整個島嶼上就只有這個一個村子,可是村子裡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幼都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像是看着一個怪物一樣。他們顯然是不會接受我的。難道要在野外呆一夜,亦或者找個山洞避避雨。
可是周圍都是大片的岩石,不遠處就是海岸線,那裡滿是礁石,礁石上是苔蘚與寄生蟹,哪有什麼山洞讓我避雨。
天色漸漸黑了。
海潮的聲音傳來,聲音越來越響,像是天崩了一樣。
大風起兮,天地間黑壓壓一片,我的衣服都被吹走了一角。我現在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衣不蔽體,急需熱水與篝火。如果再有一張軟和的牀,那就更好了。
正當我焦急之時,我看見不遠處飄來一團白光。
這白光在風中飄忽不定,我心想難道有鬼,這倒是一件新奇的事情。不過等到白光靠近後我才發現這不是什麼鬼,而是一個白燈籠。一個十二三歲的赤腳男孩提着白燈籠,從海岸線的一片礁石上走來,那片礁石上有一棟房子,顯然那是男孩的家。這男孩一家人竟然孤單的住在礁石那邊,沒有住在村子裡,不知是什麼緣故,難道被排斥了?
“跟我來吧”,男孩面無表情的看着我,轉身向礁石上的家中走去。
……
……
沒有別的更好的方法了,去男孩的家中避一避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人家願意接受我,這家人似乎很不錯的樣子,比那村子裡的刁民要好的多。
風越來越大,我都有些站不穩。
很快,我來到了礁石上的房屋中。礁石下方就是海洋,海潮拍打在礁石上,發出轟隆的震天聲。幸好這塊礁石很大,海水離着礁石頂端還有七八米,像是一個垂直的懸崖,海水不會蔓延上來。
房間也是比較傳統的日氏和屋。
房子中鋪着榻榻米,房子中心則是一堆篝火,上面有水壺。這種傳統和屋已經很少見啦,在日本都很少見,更不用說在別的地方。在這裡能看到這種古老的屋子,倒是很讓我感到新奇。
屋子的主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鬍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想來是男孩的父親。沒有看到女主人,只看到了女主人的遺像。顯然,女主人去世了。篝火上除了水壺,還有個鍋子,裡面煮了一些米粒、草根、菜葉……
米粒比較少,草根倒是挺多。
在這個貧瘠的島嶼上,食物是很少見的。島嶼上沒有肥沃的土壤,這也就意味着他們缺少食物。而相應的,他們就要吃很多不好吃的東西。還要辛苦的捕魚,僅僅靠種植出來的莊稼是吃不飽的。
……
這個中年大叔給我舀了一碗菜粥,之後囑咐我,讓我吃飽後就在這裡休息。我吃了菜粥,僅僅吃了個半飽,不過看這家人的樣子,顯然沒有更多的食物來招待我,能吃個半飽就算不錯的啦。
外面下起了雨,雨水很大,大雨磅礴。
海浪的聲音滾滾而來,天地都暴虐了起來。在這種狂風暴雨的環境中,能有個安心的地方睡覺,真的很不錯。
很快,我和這中年大叔聊了起來。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陳封。陳家父子因爲一些事情而與村子裡的村民們產生矛盾,這才搬到這裡來住。至於陳封的妻子,是餓死的,這也是矛盾的來源。原來村子裡有一個規矩,那就是每年收穫的糧食需要拿出一半來供奉粉紅大屋的主人。島嶼上的糧食產量本來就很少,而再拿出一半來供奉給別人,那就沒吃的啦,會餓死人的。
這不,這個女人就餓死了。
妻子餓死後,陳封就搬離了村子,不與村子裡的村民來旺。
……
……
水壺中的水咕嘟咕嘟開了,水汽飄了出來,在壺蓋上凝結出一滴滴圓滾滾的水珠,十分的圓潤。
我很吃驚。
地裡的莊稼竟然要分出一半來供奉他人,這簡直就是剝削老農民啊。這粉紅大屋裡的主人自己吃的滿嘴流油,卻讓別的人餓死。這種人簡直就是人渣,就算被雷劈死都是罪有應得。
之後陳封告訴我,粉紅大屋的主人是主家,而其餘的村民只是僕家。
原來,這個村子的村民都是很早之前,在封建時代就遷移到這邊來的一支華夏人。這些人爲了躲避戰禍,而偏居在遙遠的海外,不與外面溝通。這些人中,身份最尊貴的就是主家的人。主家擁有最多的財富,是主子。而其餘的人都是這主家的奴僕。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奴僕漸漸衍變成僕家,也就是僕從。
僕家的地位要比奴隸高一些,不過身份依然要比主家人低一頭。
也因此,僕家們的糧食要拿出一半來供奉給主家人。這是深入骨子裡的規矩。在這個未曾開花的島嶼上,主家人對僕家來說,就是尊貴的主子。
而且,主家人還有一位長生神女!
傳說,這位長生神女已經活了好幾千年了,是初代主家的家主的女兒,現在還活着。這位長生神女時而會預言,能預感到災禍,讓村民及時躲避,故而主家人牢牢掌握了主控權。除此之外,這位神女還可以給人治病,任何疾病都能治好。島上本來就沒有多少草藥,所以一遇到疾病,必須去找神女治療,要不然就得等死。
……
……
我向陳封詢問,問他們爲什麼不離開這個貧瘠的荒島,去開化的文明世界。陳封告訴我,不是不想離開,是無法離開。
島嶼周圍都有恐怖的暗流,任何船隻都無法穿過這片暗流水域,會被暗流造成的漩渦給吸到大海深處。要想出去,只能長出翅膀,飛出去啦。可是人類又哪能長出翅膀,所以是無法離開。
而且,村民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就算去往外面的世界,他們也不會喜歡外面的生活。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安安穩穩的生活在島嶼上?
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在海上遭遇了風暴的遇難者被狂風給吹到這片海域,進入荒島之上。那片暗流水域是隻能進不能出,這是最大的缺陷了。我想了想,覺得這暗流海域有邪惡問題。既然外面的人要進來,需要被暗流水域的漩渦吞併,拉扯進來。那出去自然也是需要進入暗流水域的漩渦,以此出去。
這漩渦很可能就是進出的通道。
只是沒人敢去嘗試,漩渦實在是讓人感到恐懼。那種被拉扯到黑乎乎的海底深處,那種水流急速旋轉而導致自己的身軀也跟着旋轉的頭暈目眩的無力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心靈深處感到恐懼(這個句子好長,顯然是個病句)。
不過如果說這漩渦真的是通道的話,那就有可能通過漩渦出去。可惜,就算有人冒險出去了,也不會再回來。故而村民們也不清楚掉進漩渦的人是死了還是出去了,至少掉進漩渦的人從未回來過。
這也是沒有人敢去嘗試的原因。
……
這些東西想多了其實也沒用,我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養,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我是無法休養過來的。
不但身體疲累,就連精神也疲乏。
這時,我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轟隆巨響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撞擊在了海邊的礁石上。只是此時外面伸手不見五指,而且大雨磅礴,風又特別大,我無法出去查看,一切還是等天亮再說。
除此之外,我還要去看看那長生神女是個什麼東西,能活幾千年的老怪物,肯定不一般!
ps:喝茶喝撐了。只要有一大杯茶,一點蜜餞,我就能寫下去。繼續碼字,碼字就是強逼自己。如果有選擇,我當然選擇看動漫、小說,聽音樂。我最近都在思索分鏡寫法,很頭痛。分鏡手法才能塑造更多的人物性格,希望自己能嘗試一下。金庸的小說真的極好,有興趣的可以讀一下。我向表妹推薦金庸的書,結果她說我落伍了。果然,俺是被時代拋棄的*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