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半,垂頭喪氣的艾欣準備回家的時候,再次經過劉少臣的辦公室,燈還在大亮着.玻璃窗上隱隱透出他捶桌扔文件對着電話大叫的影子,隱隱的怒吼中,艾欣又聽到了明康兒的名字.------這對男女還真的讓人無語.
艾欣出了公司剛想去公園透透氣順便讓自己靜靜心,沒想明天是週末,一羣學生己經迫不及待脫去了校服,換上了誇張的服飾佔滿了公園的每個角落,並肆無忌憚的大聲講粗口令旁人紛紛側目.
艾欣嘆了口氣,轉身去了書城.
傍晚這個時間書城裡面的人相對來說很少,艾欣上了二樓雜誌刊,漫不經心的經過中間的金融書籍,然後滿眼羨慕地看着圖畫區內一位騎着馬的裸女.
嘖嘖!這露得真藝術,從腳尖到飛揚的髮絲兒無一不透着性感.
她沒有注意有一位低頭翻書的男人的手突然一滯......
李軒緩緩的合上書本,剛剛經過他身邊的人是誰?
帶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
忽然,一張他不願意回憶起來的臉在腦中閃過,偏偏那女人的眼睛轉向他出了一會神.
佇立在原地的他捏着手裡的書本想了一想.
一抹殘陽,一個頭也不回的女孩.....
不過艾欣的眼神只他臉上停留了一小會,然後轉身低下頭看着腳上的一雙黑色的高跟鞋皺眉.
如果不是人多此時她真想把鞋子脫下來,看看是不是已經破皮.
李軒抿着脣,冷冷的眸子烙在她的背影上.
這時艾欣聽到背後有一種‘喀啦’聲響起.
是指關節的扭響吧!
可是爲什麼旁人的眼睛都看着她.
關她何事,又不是她扭的.
所以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扭關節去吧!
只要當時的艾欣轉過身.她就可以知道,自己無所謂的態度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危機.
縱然她那時隱隱約約之中感到了某種不安,可是天性的怕麻煩,讓她選擇了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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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知道被人當作空氣的那種感覺是從哪來的?
從瀕臨爆破的心臟、倒流的血管,還是她揮一揮手把你只當作一抹塵埃.
李軒大步走了去,考究的衣服,精緻的領帶
卻掩飾不住他臉上的陰霾沉肅.
多年的校友重逢.
認出不叫人就算了,居然還裝作不認識的忽略.
漆黑的夜幕中,銀灰色轎車裡面眉目有如寒霜降至的李軒看了一眼獨自在站臺上等車的艾欣,嗓子裡不由發出的一聲嗤笑,然後車像箭一般駛離書城.
一輪月下,兩人的距離漸行漸遠.
艾欣面無表情地擠着上車,就像從來沒有遇見過李軒一樣,也看不到他的眼光.甚至都感覺不到他的憤恨.
正朝着反方向開車的李軒,指頭不停地敲打在方向盤上,突然一聲剎車聲後,轎車轉頭慢慢的跟在了艾欣上的那輛公共汽車後面,並在她下車後轉到她的對面.
下了車的艾欣發現有輛車開在她的對面.她退了幾步向左邊閃去可是車也隨着她向左邊閃去,她向右邊閃去,車輛也跟着她向右邊閃去.
伴着旁人此起彼伏的驚訝聲,她索性停在中央可是車燈剎時的射放卻像滾燙的烙鐵一般灼燙着她的眼睛.
艾欣的眉毛都擰在一起了,不由揉了一下自己的疼痛的額頭,見鬼了真是.
她好像被輛車耍的團團轉.被逼無奈,她傻蹬蹬地跑去車旁打算去敲車窗質問.
但“嗖!”一聲,那輛車斜斜地穿過她的身旁,彷彿是撒完氣的小孩得意地走開.
不過,矇在鼓裡的艾欣是那種很會自我調節的人,很快就今晚的事當作小事化無.
星期一艾欣在站臺等待公車的來臨.
有一輛黑色的車突然剎車停在她的面前後徐徐降下車窗.
從車窗探出的頭把她驚得整個人都往後縮了一下.
劉少臣把眉頭皺了皺:“幹嗎?像見鬼似的.”
可不就是,但艾欣沒那個膽明說出來“你看錯了,我臉上分明是驚喜的神情.”
劉少臣的眼睛大而透亮,直穿人心,艾欣在他的眼神逼視中瑟縮了一下,剛想反抗的小火花,哧!一聲被他的眼神全線熄滅.
劉少臣面無表情地招呼她:“上車吧!”
艾欣不再出聲,心想,總不會把她賣了吧!
當她上車後,劉少臣伸手把車裡的音響打開,車子的隔間效果非常好,外面的聲音一點都到了不了車內,當明康兒那把甜美的聲音從音響傳出來的時候,艾欣很鬱悶,爲什麼不好好唱歌,偏偏哼什麼鳥語.
劉少臣終於開口:“這支歌叫此情可待,明康兒曾經要我在她二十三歲生日的那天唱給她聽.”
他望她一眼:“今天也是她的生日,所以我要唱給你聽.不過不是現在而是下車後.”
瞭然如心的艾欣低聲□□一聲——“你們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鬥氣.”
劉少臣這時再次經收斂了面上所有的表情,“我己經把她寵得無法無天,所以纔有了那樣的流言.其實我不是不行......”
艾欣沒搭他的話,你行不行又不是我的福利,她想.
劉少臣繼續恨恨地說到:“所以我要在她的面前洗刷她加諸給我冤屈.順便讓她知道,沒有了她,我一樣可以幸福.然後讓她狠狠後悔.”
“可我不要”艾欣斷然拒絕:“到時候你們好了,我還要做人不.”
“另外一份高薪又輕鬆的工作和一萬元酬金.”
“我要高薪又輕鬆的工作和一萬元酬金,但還是不要做炮灰.”
面對糖衣炮彈的襲來,艾欣堅持新時代概念,把糖衣留下,炮彈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