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我和你不一樣,我不努力不成,我是父母全部的希望,我們家就指望着我一個人,所以,如果現在我有更好的前途可選擇,那麼,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去選擇我的前途和美好的生活,我的未婚夫能讓我成爲豪門貴婦,能讓我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你能給我這一切嗎?”
“即使能,你又能做得了主嗎?你的人生如果是你自己做主了就能算的話,那麼,你也不至於輪落到天天踩破腳踏車辛苦賺工資還三餐不繼的地步了是不是?”
暴風雪裡,席凌恆的整個身體都在不斷的顫抖着,方曉的話就好似這幾十年難遇的暴風雪一般無情的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心上。
不,她的話比這幾十年難遇的暴風雪還要冷還要生硬,打在他身上那麼痛,打在他心上又那麼的用力,幾乎在瞬間把他的心完全的擊碎。
他那般的無助,就那樣望着她,倆人中間隔着一步之遙,手卻依然還拉着手,中間隔着鵝毛般的雪片。
雪那樣的大,可他依然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就好似如果一眨眼,他就再也看不見他的曉曉了一樣。
他的嘴脣在暴風雪裡顫抖的蠕動着,好半響才終於可以吐出字來,。只不過因爲雪花飛進嘴裡堵住了喉嚨的緣故,那聲音顯得特別的低沉沙啞,在暴風雪中卻又透着無盡的悲哀和絕望般的掙扎。
“曉曉,我愛你,你剛剛說的這些我都聽不進去,我也不要聽,我只知道我愛你,曉曉,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我們之間又阻隔,可我會努力,曉曉,求求你,不要走,如果你走了,從此以後,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我又該去哪裡找你?”
方曉只覺得心在瞬間像是被繩索給捆綁緊了,鼻子再次酸澀起來,雪片飛到她的眼睛上,因爲眼眶裡液體溫熱的緣故,迅速的融合成水,混合着她溫熱的液體,一起朝着臉頰流下去。
方曉用力的去抽着自己的手腕,只想要儘快的掙脫出席凌恆的控制,掙脫出席凌恆的大掌,完完全全的掙脫開他這個人。
可席凌恆把她的手腕抓得很緊,完全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於是,她變得不用另外一隻原本抓緊圍脖的手去掰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幾乎用盡平生全部的力氣。
可席凌恆的手指堅硬如鐵,她費盡全力掰開一根,可待她去掰另外一根時,這一根手指又再次彎了下來,再次把她的手腕抓緊,根本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
她掰了好久,終於放棄,然後發狠下來,低下頭去,張口已經說得嘴脣都有些麻木的嘴,一下子就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那樣的用力,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死命的咬着,她知道她肯定咬痛了他,因爲她的牙齒都已經痛得快要酸掉了一般。
可這樣痛,她也沒有放棄,有句話叫着長痛不如短痛,她寧願痛這一時半會兒,只要他以後能夠好好的,能夠不會因爲她失去很多的東西,只要遠在惠城的方氏能夠起死回生,只要所有的人都好,那麼,她寧願揹負着這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