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的痛,席凌恆的手依然沒有鬆開,還是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根本就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痛於是就想要越發握緊拳頭的本能,他抓住她手腕的的手反而越來越用力,方曉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腕骨骼都在咯咯的響了,好似瞬間就要碎裂了一般。
她終於咬緊牙齒,把心一橫,擡起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朝着他那張滿是雪片的,白白的,只能看見一絲黑黑的眉毛和烏紫的脣瓣的臉狠狠的甩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這個除了落雪便寂靜得只能聽見他們呼吸和心跳聲的廣場上,明明的寒冷的冬天,卻恍如響雷一般,把她和他都同時給震住了。
這樣重又這樣決絕的一個耳光,明明是落在席凌恆的臉上,卻在同時也落在了她的心上,痛得她的心在瞬間碎裂成塵,在雪花飛舞的空中飛揚,瞬間把銀色的雪花浸染成了刺目的鮮紅色。
席凌恆顯然也是被震住了,因爲她那一耳光的緣故,他臉上的雪片已經被完全的抖落,而他那張臉紅紅的,他的眼神明顯的帶着一股不相信。
可就算是這樣,他依然還是沒鬆口手,依然還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不放,完全是一副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開你手的架勢。
她終於被逼得咬破了自己的脣瓣,用另外一隻手指着她,開始歇斯底里的喊起來:“席凌恆,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啊?我剛剛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愛你了,一丁點都不愛了,你不要再這樣死皮賴臉的抓住我好不好?”
“人說男人要有志氣,你爲何一點志氣都沒有?你還想繼續我們的關係,可是我已經不願意下去了,席凌恆你趕緊給我放手,即刻馬上就給我放手,不要這個死樣子好不好?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死樣子,哪裡還像是個男人?你覺得我方曉那般沒有骨氣麼?會愛一個不像男人的男人麼?我求求你,別這樣噁心我了好不好?”
“不要跟我說你捨不得我,現在我看見你就覺得噁心,你趕緊給我放開手,我不要再見到你,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方曉就這樣吼着,什麼話最傷人,什麼話最惡毒,她就說什麼話,其實很多話說重複了她都不知道,她只是想要最惡毒狠絕的話語把他給趕走。
這些話如此的不堪入耳,就好似一把又笨重又鈍戳的銅錘,重重的砸在席凌恆的胸口上,他的胸口好似銅牆鐵壁,這銅錘砸下去好似沒有任何反應一樣。
然而,隱藏在胸口裡的那顆心卻被這把銅錘給狠狠的震碎,那碎裂成塵土的心瞬間像碎紙片一樣在風中飛揚。
席凌恆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眼底裡全都是血絲,眼眸也因此染上了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