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濃眉一挑,目光在她身上把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一番,然後淡淡的開口:“難不成方小姐還認爲自己魅力無限,我會捨不得離開你?”
方曉即刻轉身走向衣櫃邊,既然只剩下三個月不到的時間,那她也就只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把這三個月的時間忍過去好了。
他愛住這裡來就住這裡好了,只要他這種有錢人的大少爺不嫌地方狹窄,她相信不用幾天,他住不習慣就不會再來的了。
方曉的房間裡三分之二的東西是東方雲恆的,而等她拿了睡衣走進洗手間時才發現,洗手間裡三分之二的地方也被他霸佔了,洗手檯上,男士用的洗頭水沐浴露洗面奶還有刮鬍子等等,而他的浴巾更是大大咧咧的掛在她的浴巾旁邊,完全是一副男主人的樣子。
而更過分的是,旁邊的塑料籃子裡,居然擺放着他剛剛換下來的衣服,擺明了是要她等下幫他洗的樣子。
她氣得把他的衣服拉出來丟在地上用腳死命的踩着,踩了好久才解氣,可等她洗完澡後,發現那滿是她腳印的衣服,又覺得特別的難受,眼淚在瞬間從那隻沒有失明的眼眶裡滾落下來。
最終還是把他的衣服撿起來,扔進洗手池裡,和自己的衣服在一起,放了很多的肥皂粉,用手不停的揉搓着,就好似揉搓着那死纏爛打的男人一般。
等她在洗手間折騰半天,把倆人的衣服洗好帶了副眼鏡出來時,房間裡已經是漆黑的一片了,而那張小牀上,已經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
她暗自鬆了口氣,趕緊端了盆子裡的衣服從牀位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到陽臺,找了衣架把倆人的衣服給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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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陽臺的門關上,摸黑走進房間,在牀位的位置爬上去,因爲他大爺似的霸佔了牀邊,而牀的另外一邊是靠着牆壁的。
她爬到枕頭那邊,掀開被子的一角鑽進去,身子小心翼翼的貼着牆壁,她讓他不要挨近他,她纔不敢去挨近他,她巴不得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其實洗衣服時她不是沒有盤算過今晚她睡哪裡,想過打地鋪,偏偏地上剩餘的位置不夠一個人躺下去,想過睡沙發,而那個小小的雙人沙發,估計坐兩個大人都擠,就更別說是睡了。
當然,其實這些都完全可以將就,最主要的是,她這裡就只有一張牀單一牀被子甚至一個枕頭,現在都被她曾經的金主,不,現在也還是她的金主給霸佔着。
牀不大,只有一米二寬,偏他人長得牛高馬大,躺牀上就佔據了大半的位置,於是她側身靠着牆壁躺着,用從惠城帶來的一個小包熊做枕頭,依然能感覺到距離自己半尺之遙的人的氣息。
好在他已經睡着了,她心裡略微放心了一點點,於是就那樣側着身子,把眼鏡從鼻樑上取下來放在小包熊的身下,然後慢慢的閉上眼睛。
可就在她身心都剛放鬆的那一刻,原本睡着的他卻是擠了過來,她愈發的朝牆壁方向挪動身子,想要把自己給擠到牆壁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