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酒店前臺打來的電話,說有位先生有東西要親自交到她的手中,問她能不能見一見他。
她想了想,讓人直接到房間來找她。
當看到所謂的“先生”時,她驚得呆了呆,明明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嘛,看起來還瘦巴巴弱不禁風的。
“你好,我是替景緻姐姐來給你送東西的,請問你是顧念兮小姐嗎?”
“呃,如果你要找的人是顧念兮呢,那我就是。”
柳生將東西慎重的交到了她的手裡,“顧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跟景緻姐姐是什麼關係,但她既然讓我親自將東西送到你的手中那就說明你是她絕對信任的人。”
“嗯?你想說什麼?”景緻打開了外包裝的盒子,裡面是一個密碼鎖的小盒子,她試了幾個密碼都沒有打開,想着一會給陸灝南打電話告訴他這事,順便讓他叫人過來將密碼鎖給解開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以至於景緻所在的僱傭兵團隊十七個都被滅口了。
“顧小姐,我知道我這樣說很冒昧,但是你能不能救救景緻姐姐,她要找一個大人物報仇,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準備行動了,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我真的很擔心她。”
“她已經行動了?”
“是的……”柳生眼裡滿是難過,像是預料到了結局。
“你先在這裡等我,我打個電話。”顧念兮暗罵了句景緻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立即撥通了陸灝南的電話,“你們在哪裡,快點回酒店,出事了。”
陸灝南是去聯繫陸子言之前留下來的人了,那些都是狂焰的人,他是狂焰的首領,只有他纔有辦法聯繫上那些人。
接到顧念兮的電話,聽着她聲音中的急切立即調頭往酒店趕去。
“小嫂子,你說這個盒子就是景緻讓人送來的東西?”蕭絕盯着她手中的紫紅色盒子,盒子不大不小很是精緻,上面的密碼鎖也跟一般的密碼鎖有所不同。
“是,東西是柳生送來的。”顧念兮伸手叫來了柳生,“阿致她在日本的這幾天一直跟柳生他們住在一塊,柳生的姐姐跟阿致是最好的朋友。”
“那景緻她人現在在哪裡?”蕭絕不關心什麼盒子不盒子的,他現在只關心景緻是否安全。
“柳生說她已經準備行動了,但是並不知道她的計劃。”顧念兮也很是無奈,不過想想也是以景緻的謹慎怎麼可能會將計劃透露給身邊的人知道呢。
“我已經讓全部的人都在找景緻的下落了,她既然在行動之前讓人將這個盒子給我們送來,那我們就先將盒子的秘密給解開來,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陸灝南沉吟片刻,聲音沉沉道。
蕭絕心中急的快要冒火了,他嘴巴里都急出了滿嘴的泡。
“不過這個密碼要怎麼解?”顧念兮又試了幾個密碼都不管用,盒子紋絲不動,她泄氣了,將盒子推給了陸灝南,“我沒轍了,這玩意兒太費腦子了。”
陸灝南打了個電話,幾分鐘的時間房門就被敲響了。
“首領,有何吩咐?”
“在最快時間內將這個密碼鎖解開,越開約好,時間不多。”
來人也不多廢話,接過盒子做到了一邊認真的解鎖。
“柳生,你跟我們說說景緻這幾天都做了什麼?她一直跟你們呆在一塊嗎?”顧念兮不是不急,正因爲急的頭頂都快冒煙了纔想要找些別的事情打發下時間。
“景緻姐姐麼,她好像很忙碌,只有晚上的時候纔會回來……景緻姐姐還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讓我三年後再使用,說以我的本事足以養活弟弟妹妹們。”
“你這麼點大還要養活弟弟妹妹?其他人呢?”
柳生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傷感,“我自幼跟姐姐相依爲命,不過姐姐已經有兩年沒有跟我聯絡了,弟弟妹妹都是我福利院認識的,他們都是可憐的孩子。”
兩年沒有聯絡?
景緻所在的僱傭兵團隊也是兩年前出事的,也就是說柳生的姐姐也是名僱傭兵。
顧念兮看着柳生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複雜了。
柳生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小時候又在福利院長大,他很會察言觀色,雖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幾人的臉色都變的不好看但他也不敢再多言了。
“首領,密碼鎖解開了。”
陸灝南跟蕭絕全都圍了過去,柳生也想要知道景緻一直愛護又愛護的東西是什麼,但他沒有膽子去看。
“柳生,你先回去吧!”
“景緻姐姐會不會有危險?”柳生聽話的就離開,走到門口了忍不住回頭問。
“放心吧,阿致要是辦完事情了一定會聯繫你的。”顧念兮沒有辦法跟他保證什麼,她也不想欺騙一個關心景緻的孩子,只能如此道。
因爲之前景緻就說起過盒子裡的東西應該是U盤至於還有什麼她就不知道了,當密碼被解盒子打開,看着裡面的金屬U盤,陸灝南將U盤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陣才插入了筆記本電腦上面。
U盤打開剛開始是一段看不清楚的畫面,好像是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緊接着出現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尤其是回眸一笑的時候簡直讓人驚歎世間竟然還會如此美麗純真又風情萬種的女人。
然,陸灝南在看到女人的臉時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
畫面裡基本上都是這個女人,又笑的時候,哭的時候,還有生氣不高興的時候,差不多七八分鐘的後,畫面陡然一轉,一間佈置的非常華麗的房間內女人跟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似在爭執着什麼,兩人的情緒看起來都很激動。
蕭絕在看到男人出現在畫面中時情緒也一下子就變了,原本還帶着幾分煩躁的他眸子一下子緊盯着畫面不動。
看到男人憤怒至極的衝着女人吼着什麼,還在離開的時候打了女人一個耳光,女人哭的很傷心,美麗的臉上滿是無助卻沒有恨意。
顧念兮一直緊盯着電腦上的畫面,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兩人情緒的不對勁,還不禁感慨了一句,“美麗的女人就連哭都是這麼的優雅,真是讓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偏心。”
陸灝南黝黑不見底的眸子忽然涌現出無法言喻的傷痛,聽到她的感慨,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念念,你知道畫面中的女人是誰嗎?”
顧念兮開口就想說不知道,看着他猩紅的眸子,眼底的溼潤,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什麼,“難道會是……”
“你猜的沒錯,是我的母親,剛纔打她的男人就是我的父親。”
“難怪你有一張顛倒衆生的臉,原來是爸媽的基因好。”她以爲他只是看到了父母所以才難過,笑着打趣了一句想要緩和氣氛。
陸灝南卻沒有笑,聲音說不出的哀痛,“我對爸媽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要不是看到了他們出現我可能都要忘記他們長什麼樣了。”
“那是因爲你太小了不記事嘛,其實我也不大記得我媽媽長什麼樣,只是記得很溫柔很漂亮對誰都和和氣氣的……”
“雖然我父親是黑道霸主,但他從來都是很溫柔的,尤其是對我母親更是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不管是人前人後都很尊重我的母親,可原來私底下他們的相處是這樣的,跟所表現出來的一點也不像。”陸灝南的聲音倏然頓住了,因爲畫面又變了,是一片火光沖天,無數的哀嚎聲響起,還有人被大火硬生生的給燒成了焦炭。
這個過程只有一分鐘的時間,接着就是一片白茫茫的,到處都是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跟護士穿梭其中,病牀上似乎躺着一個人,隨着鏡頭的切換,露出了牀上病人的真面容,一個女人臉上纏着紗布只露了雙眼睛在外面,之所以確定是女人,因爲她的手上戴着的是枚女性纔會戴的那種戒指。
畫面到這裡就截止了,下面則是一份資料,上面詳細的記錄着一個名叫陸婉婉女人的生平。從少女時代,到結婚生子,還有戀愛的經過……
U盤上的一切基本上都是在說陸婉婉的,最後的時間差不多是十年前左右。
看到上面的一切,顧念兮依舊目瞪口呆了。
陸灝南更是臉色變了又變,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嚷他已經無法分辨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大哥,爲什麼景緻手上的東西全部是夫人的生平資料,當年狂焰出現叛徒的時候夫人跟首領喪生火海是你親眼所見的,可病房裡的那個女人臉上纏着紗布看不清臉但她手中戴着的戒指可是狂焰首領夫人的象徵。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景緻所在的僱傭兵團隊之所以會被人全部滅口,就是因爲這麼一份資料,可全部看完了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值得要滅口的地方。
陸灝南習慣性的敲擊着桌面,一言不發,像是在思索事情。
顧念兮很不喜歡動腦,覺得腦細胞死的快,可現在腦子也動得飛快,但她不懂前因後果,只是看着這些畫面就覺得很不對勁。
“陸灝南,我覺得好奇怪啊,你跟我說過當年你爸媽喪生火海了,但蕭大哥剛纔說病牀上的那個女人手上戴着的戒指是首領夫人身份的象徵,難道病牀上躺着的人是你的母親?那也太奇怪了,明明喪生火海的人怎麼會還活着?可要是真的死了,那藤原澤明爲什麼還要將阿致所在的僱傭兵團隊全部滅口?我有個大膽的猜測……”她越想越覺得那個可能性很大,說不定還真的就是她猜測的那樣。
“念念,你想說什麼?”
“我是這麼想的,僱傭阿致他們的人是藤原澤明,那這份東西肯定是藤原澤明暗中拍下來的,姑且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麼,就說最後醫院的畫面,有沒有可能你母親並沒有在那場大火中喪生她其實被人救了,這麼多年還活得好好的。”
“不可能!”陸灝南想也不想的否定,她母親那麼愛父親,那麼愛他,要是真的活着的話不可能二十幾年都不聯繫他,她明明知道他還活着的。
“你先別激動聽我說,我這麼說只是大膽的猜測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也許事情不是我想的這樣呢。”顧念兮握着他的手,示意他別太緊張了,“但有一點是無法否認的,藤原澤明肯定是愛慕着你母親的,這點可以從這些詳細的資料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