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和周城安貼的很近,周茹就是個妖孽,一個他養大的妖孽,周茹突然湊得這麼近,讓周城安呼吸一緊,就這麼和周茹對視着。
周城安舔了舔有些發乾的脣,看着面前的周茹,眉打了個結:“周,周茹,你想幹什麼?給我坐回去,好好開車啊。”
周茹長大了,這是周城安頭一次感覺到,他一直把周茹當成孩子一樣看,現在,聞着周茹身上淡淡的香味兒。
讓周城安不得不承認,他一直細心呵護着的,守着的小丫頭長大了。
“周城安!”周茹湊近周城安,低低的喊了一聲。
周城安臉色一沉,別開臉:“別胡鬧,總叫我名字沒大沒小的,叫小叔。”
“我不要,我就要叫周城安。”周茹有些任性,眼底滿是期待的看着周城安,很是認真的開口:“周城安,你說你這麼大年紀了,也沒女人喜歡你,要不,我委屈委屈,給你生一個怎麼樣?”
周茹眨巴着大眼睛,滿是期待的等着周城安的回答,周城安聽了周茹的話,要不是繫着安全帶,差點兒沒從座位上甩出去。
周城安連忙罵道:“周茹,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啊,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可是你小叔。”
說話的時候,周城安把周茹推了回去。
周茹什麼話都敢往外說!都是讓他給慣得。
周茹聽了周城安的話,抿了抿脣,沒再多說什麼,活該周城安沒有女人喜歡,一輩子就該單身。
周茹冷着臉,重新打了火,在周城安沒注意的地方,周茹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周茹。”周城安剛想再說什麼,胃裡一陣兒的翻攪,疼的不行。
周城安捂着胃,周茹迴轉過頭的時候就見周城安臉色白的跟紙一樣,上面布了細細密密的冷很。
周茹嚇壞了,連忙拉着周城安:“小叔!周城安!你怎麼了?”
周茹手足無措的抓着周城安,看着周城安的樣子,嚇得不輕,周城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額前的冷汗都打溼了頭髮。
周茹把手塞進周城安捂着的地方,給周城安輕輕揉着,臉上慌亂的不行:“周城安,你怎麼樣了?別嚇我,我求你了。”
她從沒見過周城安這麼虛弱的樣子。在她眼裡頭,周城安是從來不會脆弱的,永遠都是高大帥氣。
就像是她的主心骨,周城安這樣,對周茹來說,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淚水就這麼順着周茹的臉上流了下來。
周城安蹙着眉,握着周茹捂在身上的手,有些虛弱沙啞的聲音:“哭什麼呢?小叔,沒事兒,就是胃疼,開車,去醫院。”
周城安的臉色很差,周茹這才反應過來。
“對,對,去醫院,好,我們去醫院!周城安,你不能有事兒啊,我不許你有事兒,我求你了!”周茹慌亂的不行,開着車,就這麼去了醫院,等紅燈的時候。
周茹從來沒有這麼慌亂和厭煩過,幾乎是風馳電掣的,周茹帶着周城安去了最近的民和醫院。
到了醫院,周茹直接把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扶着周城安下了車,去了大廳,周茹像個無措的孩子一樣,不停的喊着:“醫生,醫生,你們救救他!”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演電視的呢,走近才發現,周茹臉上佈滿了淚水,周城安就這麼整個壓在周茹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瞧着周茹的樣子,周城安心裡難受的不行,想安慰周茹,說他沒事兒,說他好着呢,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這麼依着周茹撐着。
整個人都能昏過去了,但他只能死咬着牙撐着,他只是這樣周茹都能嚇得哭的,他要是昏倒了,會把周茹給嚇壞的。
她忘記掛號,忘記要一步步的來,周城安突然倒了,這對周茹來說,無疑是一記重錘,值班的護士和醫生見了,急忙上前扶着周城安去了急診室。
周茹立馬就跟了上去,跟着醫生一起離開的小護士對着周茹喊道:“你跟着幹嘛呢,去掛號交錢,快點兒!”掛了號,交了費,才能最快的速度給病人用藥。
“好,好!”周茹慘白着一張小臉。
人生頭一次,有人朝着周茹喊着,周茹沒有頂回去,周茹拿着包就去給周城安掛號,交費,就去了急診室。
周茹進了電梯,不過剛到急診室,主治醫生見周茹上來,對着周茹說道:“你來的正好啊,病人胃出血。”
醫生穿着白大褂,很是淡然的說着,顯然是見怪不怪了,周茹不知道宋意穿着白大褂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處事不驚的淡然。
可是她沒聽過,根本一無所知:“什麼叫胃出血啊?嚴不嚴重,有什麼危險沒有?”周茹抓着醫生的衣服,急聲對着醫生問着。
周城安平時看着身體比誰都好的,好端端的,怎麼會胃出血呢?周茹覺得難受的不行,她以爲周城安身體特別的好,根本不會生病的。
“不太嚴重,要做手術,你籤個字吧。”醫生沒什麼溫度的聲音說着。
主治醫生將手裡的文件遞到周茹面前,周茹接過文件和筆,拿在手裡,想要簽字,才發現手抖的不行,好半天才把自己的名字給簽上。
主治醫師就拿着周茹簽過字的文件,轉身離開了,讓周茹去急診室門口等。
周茹站在急診室門口,看着正在手術中的紅字,她知道周城安在裡頭,自己卻只能來回的走着,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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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茹慌忙從包裡摸出手機,給宋意撥了過去,宋意是醫生,她知道的多。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傳來宋意有些慵懶的聲音:“周茹,我錯了,我不該出賣你,我該死,你原諒我吧,大半夜的,明天再說吧。”
她是真困了,生了場病,這會子,眼皮子都擡不起來了,周茹這性子,真讓周城安給慣壞了,雖然她出賣周茹有些不地道,可是周茹犯不着,趕在半夜給她打電話找她算賬。
怎麼着也得等明天再說吧。
說話的時候,宋意就要掛電話,那邊傳來周茹哭着的聲音,這還是宋意第一次聽周茹哭的這樣歇斯底里:“宋意,周城安生病了,要做手術,我該怎麼辦啊?”
她除了周城安,就只有宋意可以依靠了,周城安現在躺在手術室裡頭,她只能告訴宋意,一點兒主意都沒有了。
宋意原本昏昏沉沉的,聽了周茹的話,一個激靈就醒了,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什麼,你在哪兒呢?怎麼會突然要做手術?”
周城安從這兒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揚言要打死周茹解恨的,沒想到這纔多大會兒,就進醫院做手術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民和醫院,你快來吧。”周茹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無助,讓宋意覺得很心疼。
周茹和她不一樣,她們雖然都是寄居在別人家裡的,但是周茹有錢,又周城安可以依靠,她只能靠自己,所以天大的事兒,她都能習慣。
不會覺得害怕和無助什麼的。
周茹就不行了,周城安是周茹的主心骨,周城安倒了,周茹魂兒都能丟了,她太依賴周城安了,別看她成天罵着周城安,她是依賴他的。
宋意壓了壓心底兒的慌亂,安撫着周茹:“親愛的,你別怕啊,我馬上過來,你就在那兒等着我,我馬上過來了。”
說完,宋意立馬就掛了電話,轉過頭,司凌已經起身了,澄亮的目光看向宋意。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司凌不帶溫度的聲音問道,瞧着宋意慌亂的模樣,那麼周茹的聲音也很激動。
宋意抓着司凌的胳膊,儘量平靜的語氣開口:“周城安住院了,要做手術,在民和醫院,司凌,我們快去吧,周茹這會子肯定嚇壞了。”
司凌倒是相對平靜一些,點了點頭,抱了抱宋意:“別急,沒事兒的,我們現在就去,別慌啊。”
說完司凌率先起身,穿了衣服套上外套,又給宋意找了件外套套上,兩人出了門,司凌載着宋意,直接往醫院而去。
車上,宋意看着前方,拉着司凌的迷彩服,對着司凌催促着:“司凌,快點兒,快點兒!”
她這會兒擔心周城安,更擔心周茹,周茹說了,周茹是周城安二哥生意合作伙伴的孩子,工地出事兒,周茹的親生爹媽死了。
周城安二哥把周茹給的抱養那年周茹四歲,經歷了爹媽去世,對周茹的打擊很大,周茹爹媽給她留了不少的錢,她在周家生活了十年,以爲噩夢過去的時候。
周家爹媽又死了,這對周茹又一次打擊,葬禮上,她不說話,只是前前後後的跟着周城安,抓着周城安的衣服。
周城安走哪兒,她跟哪兒,因爲周城安跟周茹說了:“你爹媽死是個意外,以後你就好好在周家活着,別哭,我會把你養大的。”
“我不知道葬禮是怎麼過來的,但是我知道,我以後只有周城安了,他許諾我的,我就是他的責任,他的養着我。”周茹對着宋意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