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琛靜靜的坐在那裡,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身子緩緩前傾,手肘撐在桌沿,簡易看到了他這輩子最畏懼的笑容,淡淡的,冰冷的,脣線微微揚起,若有似無,冷得人全身都跟着打顫。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警告意味十足。
簡易聞言,心裡霎時明白這些人還真是衝着他來的。
眉皺成川,簡易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昂起頭,問:“要殺要剮隨你們,老婆孩子你們別動,事若是我引起的,我擔着,只是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我是怎麼得罪你們的?”
蘇亦琛一字一句道:“告訴我,蘇靜若在哪?”
當這個女人的名字衝進簡易的耳朵裡時,他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早就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誰是蘇靜若?”他雖然畏懼,可也不能害了自己兄弟。
蘇亦琛目光漠然,看着簡易似在看一個獵物,審時度勢的黑眸如狼一般射着寒光,尋找獵物致命弱點。
“簡易,看在你老婆和孩子的份上,我給你兩條路。”蘇亦琛拿出支票和筆,放在桌上。
簡易怔怔的看着他,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
“一、替你那個所謂的兄弟隱瞞到底,我殺了你,再讓你的老婆孩子陪葬。
二、告訴我她在哪,我給你下半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帶着你老婆和女兒移民國外,我保你們這輩子無憂。
給你十秒鐘考慮!”
蘇亦琛給身後的閔延生遞了個眼神,簡易聽到身後冰冷的器械聲,瞟了眼地上的人影,在裝消音器。
“1……2……3……”
簡易嚥了咽口水,槍口指着頭,他感覺到堅硬與冰冷,甚至聞到了火藥的味道,那是經常被使用的手槍纔會散發出的味道。
“5……6……7……”時間在飛速流逝。
蘇亦琛提醒道:“簡易,別以爲我不敢光天化日下殺人,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的屍體從這裡弄走。”
“!”簡易喉結滾動,他相信他說的。
“9……”蘇亦琛眸底一沉,念出下個數字,“10!”
簡易膛大雙眸,心提到嗓子眼,只聽那個儒雅的男人,說出了最冰冷的一個字:“殺!”
‘咔……’手槍保險打開,簡易好像聽到了喪魂鐘的聲音,渾身汗毛都豎起,嘴脣顫抖,“我說!”
……
s市,與m市比鄰,爲科技之城,這裡聚集着大批的科學家、研究員等。
黑房子,坐落於s市市郊,周邊綠水環山,靜謐雅緻。
其實就是一個古堡,五米高的院牆將其與外界隔絕,黑色城堡遠看有股陰森之氣。
城堡五層,地下設有酒窖,每一層有專人把守,負責安全的守衛均是荷槍實彈的配備。
頂樓內,蘇靜若緩緩睜開眼,隨着清醒的意識,心懸起。
她望着天花板、水晶燈暗道,還好不是被扔在了什麼陰溝地下室裡。思及至此,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着這些。
“你好,蘇靜若!”
帶着倫敦腔的聲音飄進蘇靜若的耳朵裡,她還沒完全恢復,手和腳動了動,發現還有一點點不協調,轉過頭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男人,他穿着白襯衫,咖色馬甲,同色系的西褲,腳下的一雙手工皮鞋雕刻着暗花,十分考究。
男人手肘撐着沙發扶手,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眼神很神秘,蘇靜若試圖看懂他的微表情,卻發現這男人隱藏的很好。
這樣的情況發生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他也深諳此道,另一種他是個心理變態者,心裡想法與表情完全不同步甚至背道而馳。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名字,處於英國紳士的禮貌能告訴我你是誰嗎?”蘇靜若淡定的問,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瞭解這個人。
“呵呵……”金髮男人脣角輕輕揚起,笑得紳士而謙和,可在蘇靜若眼中,那個笑代表着輕蔑、嘲諷,甚至是殺戮。
他還是如她願說了,“我叫喬治。”
“你好,喬治,能遞給我一杯水嗎?我很渴!”蘇靜若說完,舔了下脣,又狠狠地嚥了下,以表現自己口渴難耐。
喬治看了她幾秒,點點頭,“好。”從沙發起身,繞過蘇靜若的頭頂,走到對面,蘇靜若想擡起頭看,卻發現勃頸處也被固定了,她擡不起頭,只能放棄將頭重新躺在了這個堅硬的牀上。
蘇靜若之所以認爲是牀,是看到了牀頭是歐式鐵藝的,漆黑的牀柱上一邊立着一個小天使雕像。
‘噠……噠……噠……’清脆的皮鞋聲靠近,蘇靜若看到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邊,手中捧着一杯水,她微微笑了下,“謝謝,能打開脖子上的扣子上,我要喝……唔……”下個字還沒出口,便被從頭頂倒下的水灌進了喉嚨裡。
冰冷的水,裡面還夾雜着冰塊,蘇靜若甩了甩頭,依然保持着笑意,說:“謝謝。”
喬治看着她,還紳士的點了下頭,將被子舉起,問:“還想喝嗎?”
“不了,謝謝你。”蘇靜若故意不露出憤怒的表情,如果如她心裡猜測喬治是個變態,那麼憤怒會激發他內心狂躁的負面情緒,她不能那麼傻。
人影消失,又是那聲漫不經心的腳步聲,‘噠……噠……噠……’由近至遠,玻璃杯放下沒有聲音,蘇靜若覺得這男人也許有強迫症或是處女座情節。
他剛纔舉起杯子時,看了眼杯子上的花紋,發現花紋沒有朝着外側,手故意調整了下角度。
這種心理變態更加難對付,他們更謹慎、細膩,或者說手段更殘忍。
喬治返回,手裡多了條手帕,他站在她身側,垂着眼幫她擦臉上的汗水,喬治的睫毛很長,藍色的瞳仁如淬了的南極寒冰,冷冷的,藍藍的,卻又是幽深恐怖的。
“你很漂亮。”喬治讚美道,蘇靜若盯着他的眼睛看,“你也很有魅力。”
擦臉的動作驟停,喬治盯着她看,骨戒分明的手指捏住蘇靜若的下巴,用力一掰,蘇靜若的臉被迫面對他,他的眼睛專注而認真,從蘇靜若的髮際線開始仔細的打量,須臾後,他嘲諷說:“我不喜歡假的,你臉上沒有一處沒動過的。”
蘇靜若還是笑,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這個笑一定非常難看,但她必須保持笑容。
她無奈的說:“我也不想,只是不那做的話,我可能會死。”
喬治蹙了下眉,蘇靜若敏銳的捕捉到這個微表情,他動容了,一個心理變態爲什麼會對她動容?
“你受的刀傷?”喬治問,柔軟的手帕繼續在臉頰下蜻蜓點水的擦着,蘇靜若答:“是,還有燒傷。”
手帕又停住,蘇靜若看到他在聽到燒傷的那一刻,眼睛裡迸發的神采,心裡不禁露跳了一拍。
她在大學鑽研心理學時看到過一項數據,有百分之70的縱火犯還有強姦前科。
果然,下一秒,喬治的手從她的臉上一點點的朝勃頸處、胸口、乳-溝擦去……
蘇靜若告訴自己,要笑,不能憤怒,不能失控的大罵。
“你的皮膚很水嫩,也很光滑……”說時,男人微涼的指尖在女人隆起的曲線上,沿着線條的起伏滑動。
她在笑,你大爺!
“做-愛的時候,很容易在你身體上留下愛的印記吧?”喬治彎着脣,衣冠禽獸的笑着說。
她還在笑,你祖宗!
“我喜歡你皮膚的質感,鞭子抽在上面,一定會發出最誘人聲音。”
她依然在笑,我日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喬治的手收回來,手帕疊的整齊又放回衣兜裡。
很好,你姑奶奶我最愛做交易了!你等我算計死你!
“聽起來很有趣。”她粲然一笑,喬治滿意於蘇靜若的反應,她不會像那些被送來的女人一樣,看到她就大哭小叫,或是掙扎謾罵,她很乖,很懂他,甚至很討他喜歡,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跟一個女人聊天了,感覺很新鮮。
“你覺得有趣嗎?”喬治問,蘇靜若立刻答,“是啊,我很好奇的,你說。”
喬治激動的瞳仁放大,手攥在一起搓了搓,甚至因爲激動喉結的滾動都沒逃過蘇靜若的眼睛。
“你告訴我你父親藏起來的東西在哪,我不會讓你很疼。”
注意,他用的是很疼,所以接下來他一定會對她做什麼,做令她疼的事情。
蘇靜若覺得自己的臉笑得有些僵,可還是露出漂亮的牙齒,微笑着說:“好啊,但是我有個條件。”
“條件?”喬治的臉瞬間冷卻,眼底升起一層寒意,蘇靜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憤怒了,這對她來說不是好事。
“相信我,這是個能讓你更興-奮的條件!”狐狸似得眼尾一條,水嫩的舌從貝齒上舔過,又在下脣勾了圈,抿了抿脣瓣,發出享受的呻吟聲:“啊……”
“……”喬治的臉色柔和了,嘴角的笑意再次失而復得,“我想先聽聽你的條件,如果真如你說,能讓我更加興-奮,我一會下手的力道會輕一些,可如果我沒有興-奮,你會更慘!相信我!”
死變-態!蘇靜若的嘴在笑,心裡卻咒罵了千萬遍。
“有些遊戲,站着玩,比躺着要更刺激!”已有所指,帶着強烈的暗示,甚至在說道‘更刺激’時,蘇靜若嫵媚的朝喬治眨了下眼。
喬治鼻息加重,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蘇靜若噁心的想吐,卻對着男人莞爾一笑。
“好!就這麼玩!”蒼藍色的眸子裡,煥發着萬花筒中的光,炫目、迷幻,帶着強烈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