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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單元樓,就見到顧希堯招搖的悍馬停在不遠處,笑恩疾步走過去,輕敲了幾下車窗。副駕駛位置的車窗緩緩下降,露出顧希堯英俊到人神共憤的臉。他的懷中,抱着還在熟睡的寶寶。
駕駛座上的司機趕忙下車,繞過來給顧希堯拉開了車門。“市長,夫人,我就先回去了。”
“嗯。”顧希堯點頭。笑恩對司機淡笑。
“小東西昨晚玩瘋了不肯睡,晨起的時候剛睡下不久。”顧希堯小心翼翼的將孩子遞到笑恩懷中。
笑恩動作輕柔的抱着,低頭在他粉嫩的臉頰吻了吻。小東西安靜熟睡的摸樣別提多惹人憐。“他玩什麼?”笑恩不解的問道,剛滿月不久的孩子,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讓他娛樂了一晚上。
顧希堯臉上三條黑線,不耐的回了句:沒什麼,便自顧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昨晚都是他一時心血來潮,抱着小東西玩兒‘自由降落’結果小東西玩上了癮,他一停下來就憋着嘴哭鬧,害得他和他玩了一晚上,到現在兩隻胳膊還痠痛着呢。
車子緩緩開動,笑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寶寶安靜的睡在她懷中,小腦袋枕着她柔軟的胸口,顧希堯冷撇了一眼,竟然有幾分想扒開他的衝動。可想到一會兒接種育苗有小東西受得,才強壓住心頭的衝動。
現在的孩子都是家庭的寶貝,一個孩子來接種育苗,竟然四個大人跟着,廊道中擁擠了許多等着叫號的人。許是天氣悶熱的緣故,不時的傳出小孩兒的哭聲。
“看來要等很久了。”笑恩蹙眉,看着長長的隊伍。耳邊瓜噪的聲音讓她有幾分心煩意亂,生怕吵醒了懷中的寶寶。
顧希堯將笑恩和孩子攬在一側,生怕被人羣擠了碰了,他劍眉微擰,明顯帶了不耐。修長的指尖在電話上隨意撥動了幾下。“珈藍,讓院長到二樓兒科來,就說我到了。”他簡單的吩咐了句,便掛斷了電話。
不多時,院長從樓上的辦公室走了下來,見到顧希堯時堆了一臉的笑。“顧市長,實在抱歉,讓您和太太等了這麼久。”
顧希堯眉心勉強的舒展,眸光撇了眼廊道里擁擠的人流。“還需要等多久?”
“您放心,兒科的主任醫師已經在VIP室等着您了,我這就帶您和顧太太過去。”院長一直在笑,笑恩不免擔憂他臉上的肌肉會不會笑到抽搐。
顧希堯淡漠的點了頭,一隻手臂將孩子抱過來,另一隻手牽住笑恩向前走去。笑恩有片刻的懵愣,他的手是溫暖有力的,被他護在掌心的溫度,她從未有一刻忘記。
VIP高級護理室的環境十分清雅,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櫺照進來,灑下一片溫暖。經過喧鬧的廊道,寶寶早已醒了過來,粉紅的脣瓣緊抿着,帶着幾分被吵醒的不耐,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
“顧市長,顧太太。”兒科的主任醫師笑着與他們夫妻二人打了招呼。身上的白大褂乾淨的不染一絲塵埃。
顧希堯點頭應了聲,卻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注意力都集中在懷中的寶寶身上。懷中的小東西軟軟香香的,調皮的在他懷中扭動,口中還依依呀呀的嘀咕着什麼。
“現在就要打針嗎?”顧希堯開口問道。
“現在就可以注射育苗。”兒科主任趕忙回答。一個小孩子接種育苗,一般的醫生完全可以勝任,並不需要主治醫生親自給孩子打這一針,只是顧家的孩子金貴,自然不能和別的孩子同日而語。
“會不會很痛?”笑恩蹙眉問。
“打針自然是會疼的,何況小孩子對疼痛本身就很敏感,注射之後也會疼痛一段時間的。”兒科主任小心翼翼的回答。
顧希堯笑,目光柔和的看了眼笑恩。“男孩子哪兒有那麼嬌氣,這點兒痛都忍不了,將來怎麼能有出息。他要是敢哭,看我不打他屁股。”顧希堯半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笑恩白了他一眼,伸手將孩子抱入懷中。“小遠纔剛滿月而已,就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的父親。”
顧希堯無所謂的聳肩,脣角的笑靨更深。他老子當初就是這麼管教他的,打他的時候從來就沒手軟過,嚴父出孝子。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打針吧。也不是晚一會兒就能不疼的。”顧希堯催促了句。
主任點頭應着,利落的準備着。明晃晃的針頭,看得笑恩都心都發顫,而顧希堯卻跟沒事兒人一般坐在一旁的軟沙發上。
“太太要將小少爺抱緊了,免得孩子亂動扎到了別的地方。”主任出聲提醒着。
笑恩點頭,將寶寶抱得更緊了,大概是被抱得不舒服了,寶寶哼哼呀呀的發出幾聲抗議。笑恩動作小心的將他的頭按在心口,又掀起他的衣袖,露出了半截白皙的小胳膊。“小遠乖,我們打了育苗才能不生病。”她耐心的哄着,也不管寶寶究竟能不能懂得她話中的意思。
顧希堯單手托腮,面色沒有絲毫波瀾,卻鳳目微眯,眸光不由得深諳了幾分,一瞬不瞬盯着孩子。雖是嘴硬,可親生的兒子,傷了痛了的,他又怎麼會不心疼呢。
寶寶的小胳膊用棕色碘酒來回的擦了幾次,主任醫師纔將針頭扎入寶寶的小胳膊,針管緩緩推
入,很快便將藥液注射入寶寶的身體,然後利落的拔出,貼上白色膠條,不過就是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寶寶哼哼了聲,小身子在笑恩懷中動了幾下。他委屈的嘟起小嘴,漂亮的大眼擎滿了水珠,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別提多讓人心疼。
“寶寶乖,不哭不哭,一會兒就不疼了。”笑恩心疼的哄着,眸中竟也溼潤了。
她不哄還好,這一鬨,寶寶反而張開嘴巴哭嚎了起來,淚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小身子抽動着,哭聲都能將人心撕裂了。這一下,顧希堯也坐不住了,起身將寶寶攬入懷中,心疼的吻着寶寶臉頰上的淚珠。
“小遠乖,我們不哭了,你可是小男子漢呢,哭鼻子會讓人笑話的。”他抱着寶寶心疼的哄着,目光冷冷的撇了眼主任醫師。
“孩子怎麼哭起來沒完呢?”
兒科主任的額頭都滿了冷汗,哪個小孩子打針不哭的,怎麼顧家的孩子就比別人金貴了,就遇見這麼個爺,真是要命啊。
“小孩子打完針都會哭一陣子的,沒有什麼大礙。”主任回了句,動作小心的掀開寶寶胳膊上的膠條謹慎的查看,只出了一點兒血,並沒有什麼異常和過敏反應。
哄了許久,孩子也沒消停下來,顧四少那火爆的性子,臉上明顯帶了不耐。“顧亦航,沒完沒了了是不是,你再哭我就要揍你了啊。”他冷着臉子訓了句。而顧小少爺壓根不吃他這一套,扯着嗓門哭的更兇了。
顧希堯不僅沒管住兒子,反而將笑恩惹火了,硬是將孩子抱了回來,也不理他轉身向外走去。顧希堯無奈的搖頭輕笑,真是慈母多敗兒啊。
“恩恩,別走太快,小心摔倒。”顧希堯追上來,伸臂將笑恩與孩子一同環在懷中。
笑恩低頭,眼圈兒都是紅紅的,孩子哭的她心都要碎了。“你對他兇什麼,小遠這麼小,他懂什麼啊,痛了自然會哭。”她埋怨的嘀咕了句。
顧希堯笑,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手背不經意間觸碰到她臉頰的淚痕。“他哭你也哭,你當自己也是小孩子啊。”他玩笑的說着。
笑恩沉默,也不理他。顧希堯討了個沒趣,只得服軟哄起了寶寶。
“小遠乖,我們先回家,你看媽媽都生氣了,不哭好不好?”
寶寶像聽懂了一般,果然漸漸止住了哭聲,粉嫩的臉頰上依舊掛着淚珠,憋着小嘴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顧希堯心疼的吻了吻寶寶的鼻尖,將孩子攬入了懷中。
“先回家吧。”顧希堯抱着孩子,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抓住了笑恩的手臂。
“我,我還要回公司。”笑恩低頭,淡漠的說了句。
顧希堯蹙眉,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她一直在逃避躲閃,她在怕,怕越靠近,就會越難放手。“小遠哭成這樣你都忍心離開嗎?究竟狠心的是我還是你?”他一句話,將笑恩堵個半死。
她低着頭,只能任由着他將自己拉上了車,一路向凱勝凡爾賽走去。
因爲恩恩要來,顧希堯放了月嫂李姐一天假,笑恩只好給寶寶衝了奶粉,又添了少許的蜂蜜。寶寶捧着奶瓶咕嘟咕嘟的喝着,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意,笑恩的心纔算放下。
喝了奶,寶寶明顯帶了睏意,笑恩將他放入嬰兒牀中,動作輕柔的拍着他入睡。顧希堯坐在牀邊,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們母子。
“這A市北京的兩邊跑,李姐也挺不容易的的,她家的孩子比小遠也大不了多少。”笑恩淡淡的說了句。
顧希堯淡漠,對此十分的不以爲意。“我付了她三倍的工資。”
笑恩愣了片刻,若有似無的輕嘆,她怎麼忘了,顧四少向來是用錢壓人的。“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錢解決。”
顧希堯輕笑,“當然,能用錢解決的都不算是事兒。”亦如當初,如果笑恩和其他女人一般用錢就可以輕易打發,他們之間也不會糾纏到如此地步。
“恩恩,你一出生便是林家千金,你什麼都擁有過,纔會不屑一顧。而李嫂與你不同,她是需要爲生計奔波的,有了錢,她纔可以讓她的孩子吃得好穿得好,上最好的學校讀書。”
“恩恩,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多是不同的,每個人都有她的煩惱,也有屬於她的快樂。”
笑恩沉默,細細思量,顧希堯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平躺在牀頭的手機突然嗡鳴了幾聲,顧希堯順手抓起手機,隨意的按了接聽鍵。電話是從北京打來的,那一端傳來羅美娟溫和的聲音。
“小遠睡了嗎?”
“嗯,剛剛睡下。上午打了育苗針,一直哭鬧不停的,像個小哭包一樣。”顧希堯笑着抱怨了句。有了孩子之後,生活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前瀟灑的人,如今卻被孩子捆綁了手腳。可一個流着自己血脈的孩子,對於男人來說,卻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
“什麼小哭包。”羅美娟語氣明顯帶了責備,小遠現在就是顧家的寶貝,容不得說半句不好的。“你當初打預防針的時候,那哭聲差點兒把醫生都嚇丟魂,大哭包一個。”
羅美娟又絮絮叨叨的都說了些什麼,笑恩聽得並不真切,只有大哭包三個字聽得格外清晰。然後就見到顧希堯一臉的不耐煩,然後掛斷了電話。
“大哭包。”笑恩低聲的嘀咕了句,脣角邊顯出淡淡的梨渦,甜的有些膩人。顧希堯一時竟有些看癡了,不記得有多久,沒見她如此釋然的笑過。
他起身走到她身側,鬼使神差的低頭吻上她臉頰的梨渦,本來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卻越發的不可收拾。他結實的雙臂環上她的腰肢,撲捉住笑恩柔軟的雙脣,由淺至深的舔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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