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晴大師的競標價格,與虛生大師相差無幾,也是珠寶無數,然後加上一件九階的佛器。這兩人共事也不少年了,彼此之間十分熟悉瞭解,虛晴大師很容易就能猜到虛生大師的底價。羅遷有些不快,他本想利用兩人之間的競爭,不斷擡高價碼,現在這種狀況,根本無法達到這個光榮而偉大的目標。
羅遷摸了摸下巴,看來是時候找人“圍”個標了。
只是他雖有此心,無奈在佛界認識的人實在不多。從虛晴大師的廟宇中出來,一名清秀的小沙彌從角落中飛奔出去,還忍不住回頭望了羅遷一眼。羅遷心中一動,追上去說道:“小師傅請等一下。”不想他這麼一喊,那小沙彌反倒跑得更快,甚至用來了一些法門,腳底生風,呼呼之間已經將羅遷拉下數百米遠。
羅遷不由得搖頭:爲什麼所有暗中監視的人,只要一被發現,就玩兒命的跑掉?
他還與小沙彌較上了勁,小沙彌在前面飛跑,他便在後面追。他有六犼在手,就不信連一個小沙彌也跑不過。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小沙彌的耐力不錯,一追一逃,很快就在百里之外了。腳下一座座廟宇飛過,小沙彌一拐彎竄進了一座高山之中。羅遷一腳踏進去,迎面一陣烈風,羅遷下意識的將脖子一縮,身子一矮,便在這個時候,一條鐵腿悄無聲息的掃到了他的身下。
“咚!”羅遷一個跟頭翻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撞在一塊大石頭上。耳中聽到一個有些頑劣的聲音道:“靜庵,我幫你解決了。”那傢伙的力道控制的很好,只是將羅遷打倒,卻並不造成什麼傷害,看來是幹這一行頗有經驗。
羅遷心中苦笑,怎麼自己像是那種見義勇爲青年,追着偷錢包的小偷,一路進了小巷子,便用迎面飛磚一板的遭遇!他掙扎着要爬起來,可是又被人凌空拎了起來,這一看之下,登時大吃一驚,只見自己被捉在一名身高三米以上的巨人手中。那巨人面貌猙獰,滿身橫肉,比那殿上的怒目金剛還要兇惡三分。
羅遷好像一隻小雞一樣被他抓在手中,只聽那巨金剛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調戲靜庵小師妹?”羅遷轉頭看去,剛纔那小沙彌雙手合十,一臉的羞澀站在一旁,顯得頗爲侷促。羅遷看她兩頰坨紅,皮膚白細,咽喉上平平一片,這才恍然大悟:“是她先跑的……”
那巨金剛大怒,拎着羅遷好像家庭主婦甩菜葉上的水一樣一陣亂抖,顛得羅遷七葷八素。“你說什麼?小師妹怎麼會見了你就跑,定是你這潑賴見色起心,尾隨小師妹!”羅遷也怒了,冷冷說道:“你將我放下來!”“放?”那巨金剛哈哈一陣大笑,手中晃得更厲害了。羅遷大怒,三道金光從他的手臂上飛了出去,那巨金剛一愣,身前突然出現一張泛着金光的袈裟。“噗噗噗”三隻小龍撞在袈裟上,巨金剛的身體晃了晃,不由得點頭道:“還不錯,想不到你這淫賊,竟然也有如此本事。”
“靜庵小師妹,你且在旁邊休息一看,看我爲你懲治這淫賊。”他口無遮攔,一口一個淫賊,聽得那小尼姑滿臉嬌羞,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那麼尷尬的站着。
那巨金剛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小尼姑身上掃來掃去,看得羅遷心中作嘔。這傢伙一副仗義模樣,其實自己纔是滿腹齷齪的念頭,實在是褻瀆佛祖罪莫大焉。
只是這傢伙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一身的佛法端是了得,竟然在三條小龍的圍攻之下,還顯得遊刃有餘輕鬆自如。羅遷有些後悔,自己今天出門沒有查查皇曆,怎麼犯上這麼一個煞星。
羅大東家這些年養尊處優,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被人當作小雞料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看那巨金剛似乎毫無放手的意思,登時心頭大怒,取出核武器就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那巨金剛臉色一變,好像被蜜蜂蜇到了手一般連忙把羅遷丟了下去,驚駭的網址的他的手中之物:“那是什麼,我能感覺到它有傷害到我的力量!”羅遷一怔:“你怎麼知道?”巨金剛似乎很害怕那東西,低聲下氣說道:“你,能不能把那東西先收起來?”羅遷露出一個惡魔的笑容,將那東西在手中拋來拋去,每一次核武器離手,羅遷都能看出來,那巨金剛的臉色都會猛然一變。
羅遷沒想到這傢伙剛纔一副大義凜然佛界警察的樣子,原來竟然如此不濟。巨金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俊俏小師妹還在一旁站着,這面子上着實有些過不去,只能勉強說道:“能不能,請你,先把那東西收起來?”他說的客氣了,羅遷也看出來,這巨金剛一心想在小師妹靜庵面前表現,若是將他逼得急了,自己的以後的計劃沒的施展,也就見好就收得饒人處且饒人了。
收起了核武器,巨金剛顯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龐大的身體好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的癟了下來,最終變成了正常人的大小。只是沒想到,這傢伙成了正常人,反倒更加顯得兇惡,滿臉橫肉,細細的小眼睛,黃色的枯草鬍子茬,翻脣裂齒,獅鼻朝天,偌大的兩隻耳朵,絕不僅僅具有招風的威力,若要招風,也必定招來兩股颱風登陸。
羅遷大跌眼鏡,要說四界之人,都能改變自己的容貌。魔界那些醜鬼的審美與常人不同,自不去說他,可是佛界之中,怎麼也有這樣的極品?羅遷很想對他說,生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羅遷決定將事情澄清一下:“在下並非什麼登徒子,這位小師太藏在暗處,偷聽我們談話,被我發現了急於逃走,我這才追下來的。”靜庵連忙擺手,急辯道:“不不不,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羅遷擺擺手:“沒關係,我們也沒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靜庵小師妹似乎對那惡金剛十分畏懼,看到羅遷不再追究,合十一禮:“那小尼先行告退。”“靜庵小師妹……”惡金剛一臉的不捨,小尼姑生怕他再追來,飛快地消失了。
羅遷拉住惡金剛,笑呵呵道:“你看上這標緻小尼姑了?”惡金剛臉上一紅,有些羞惱道:“你不可胡說……”羅遷哈哈大笑:“就你這雙眼睛,能藏住什麼秘密?只是我看你這番情意,人家小尼姑未必領情。”惡金剛被他說的有些苦悶,一時間低頭不語。
羅遷對他大感興趣,此人修爲精神,卻偏偏與整個佛界顯得格格不入。即已成佛,卻心存俗念,還貪戀這男女之情。羅遷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問道:“你叫什麼?”“師傅給我取名叫做斷念,我以前的名字叫做曹壘。”羅遷與他攀談一陣,這斷念和尚毫無心機,怎是羅遷這種老油條的對手,三言兩語,便被羅遷將底細套了個乾淨。
原來這斷念的遭遇和羅遷有些相似,只不過他比羅遷可幸運多了。從未修過什麼佛法的曹壘莫名其妙的到了佛界,又遇上了他的師傅,佛界的第一高手。佛界的修行與其他三界不同,看中的是佛法的修行,而非武力值得高低。他師傅雖是佛節第一高手,可是佛法的修行卻不怎麼高明,因此在佛界並沒有太高的地位。師徒兩個是一對怪胎,這曹壘青燈古佛的修爲不行,按照佛界的說法,那是沒什麼“慧根”,可是武道上卻是一個奇才,小小年紀就將師傅的一身武學學了個七七八八,更兼之有一門獨特的感應秘術,能夠提前預知對自己有威脅的武器和招數,是以成了佛界一霸。
他心思簡單,誰對他好,他便對誰善,只是佛界之人,多看不起這種只有武力,不朽佛法的門徒,他們師徒倆絕對是受氣的主。
偏生曹壘做了和尚,還俗心念重,那一日覷見了靜庵小尼姑,登時驚爲天人,糾纏不休,惹得靜庵師門上下好生煩惱。這曹壘每隔一段時間見不着小尼姑,心中思念日甚,便要打上人家山門鬧個雞犬不寧。次數多了,總是擾了同門清修,靜庵自己也不好意思在門中呆了。
這一次便是爲了躲避斷念的糾纏,才躲在虛晴大師的廟宇門下,不想被羅遷誤會。
羅遷看着眼前這醜漢,那是越看越喜歡,這麼一個金牌打手,若是從佛界拐了出去……
“斷念,你想不想與那小尼姑好?”羅遷用赤裸裸淫穢手段收買未來的打手。斷念做了許久的和尚,不近女色,心中早已癢的好像十八隻小貓在抓。羅遷看他雖不承認,可是臉上的表情早已出賣了他,不由得笑道:“其實,外面的大千世界,美女如雲,酒池肉林,若是你能出去,豈不比這裡清苦生活自在快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