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惜跟了彤彤一整天,包括晚上去酒吧也跟去了,上前搭訕的男人不少,可惜並沒有遇到長髮的,也沒有遇到跟她夢裡那張普通的臉長得像的,大多是些長相輕浮自以爲很帥的男人。
“很受挫?因爲沒有一個人對你發起攻勢?”回去的路上彤彤這麼問了她身邊看起來有些鬱卒的人。
玉惜大幅度左右搖頭,被人搭訕她纔會不高興,在那種地方結識的男生難道還會有正經人嗎?
彤彤撅起紅脣,“過分,這是在說自己男朋友足夠好了是吧,欺負我們這種單身狗。”
玉惜偏頭看着豔麗的彤彤美人,嘆了口氣,她這才單身半天的人,算什麼單身狗,她都單身一年了好吧。
進房間後,玉惜積極去搜索了彤彤的衣櫃,果然發現了和夢裡看到的一模一樣的睡衣。
看她攥緊了那件衣服不肯鬆手,彤彤雖然猜到了,還是逗了她,“怎麼,你喜歡?送給你也可以,還沒有穿過的。”
“真的?那我就帶走了。”玉惜毫不客氣就從衣架上取下了衣服,隨便裹成一小團之後,就塞進了自己的包包裡。
彤彤心疼,她花高價買來的高極品,她稍微愛惜下好不好,“你現在那個男朋友,對你有這種要求?”她覺得白千湖的話,大概是可能提出這種事的,至於蘇已,隨他去吧。
玉惜感覺鬆了口氣,她打算回去後就燒掉這件衣服,這次一定不會讓歷史重演,不管是不是有關係,她都要把這個看見的未來打亂。
“小白?他怎麼了?”
根本沒聽見啊喂,彤彤重複,“就那個小白,覺得你的睡衣太孩子氣,是這樣吧?”
玉惜後悔自己問了她,“沒有。”
“是嗎?那大概是相處時日還不久,還沒有暴露真面目,依我看,他一定是那種很講究牀上情趣的人,平時大概也很懂得浪漫,說不定過不久會突然來一場驚喜的求婚party,嗯,到時候讓他記得請我。”彤彤似乎完全不知曉玉惜擔心的事般,跟她胡扯了起來。
玉惜一直對彤彤看男人的眼光很相信,不管是蘇已,還是小白,她感覺彤彤說得應該都錯不了。
“彤彤,你覺得小白是很喜歡我嗎?”
彤彤剛換上普通睡衣,回頭訝異看着她,“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他愛你愛得都快瘋掉了吧,聽說蘇已在軍訓時騙你外宿時,我看他都準備拿刀去砍蘇已了。”彤彤訝異的是,玉惜還當真問起了別的男人的事,她還以爲她腦子裡就一根筋永遠只有蘇已。
“是嗎?”玉惜當時坐在白千湖身上,跟他爭論着要下去,並沒有能仔細看清他表情。
“你這什麼態度,喜歡你的人你不喜歡,偏喜歡不喜歡你的人?”彤彤把玉惜推到牀上坐下,自己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玉惜看着她嘆了口氣,眼裡滾出淚珠子來,“你早就看出來了,蘇已他不喜歡我,是嗎?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七年,都是這樣……”
彤彤把人抱進了懷裡,摸着她小腦袋瓜,她這是憋了多久了,前兩天人多所以還是一直忍着的吧,他們還在那裡講她和蘇已的過往,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垂死之人身上再扎刀,“蘇已這麼說的?”
她曾經講過很多回,玉惜都沒有聽進去過,看來只有這個人自己說出口了,她纔信了。
玉惜擦了淚從她懷裡退出來,點頭還是哽咽着,“所有一切都是他的工作,從頭到尾都是爲了方便完成他的工作。”
彤彤摸了摸她頭頂到耳際,“你呀,就是耳根子軟,說什麼就信什麼。”
她忽然意識到,她知道了蘇已的什麼秘密,會讓他在幾百年前那一世,一定要讓她重生來遮蓋這個秘密,雖然原因她還是不知道。
“什麼意思?”玉惜沒想到彤彤會這麼說,按以前的情況,她肯定會說自己早就告訴過她。
如果她真的很快就不能再陪伴眼前這個女孩子,是不是應該告訴她?彤彤考慮過後收回手看着她認真說了,“他以前沒有說喜歡你的時候,你卻相信了他喜歡你;所以他說不喜歡你的時候,也不要那麼輕易相信他。玉惜,很多人都說,喜歡是一種感覺,甚至是一種錯覺,有很多人都會愛錯,但是,跟着自己的感覺走,不會錯,懂了嗎?”
玉惜不知道彤彤是不是在安慰自己,似懂非懂點了頭。
“不過不管怎樣,我還是覺得那個白千湖比蘇已好多了,他絕對是個很完美的情人,男朋友也不會差,你牢牢抓住他更加不會錯。”拍了拍玉惜的頭,彤彤先去洗澡了。
玉惜轉頭看看酒店裡透明玻璃隔開的洗手間,突然想起了蘇已那裡的浴室,而後就想起了上次留宿時候的事,不自覺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跟了一天一無所獲的人吃着買來的餐盒時,突然懷疑了自己的腦子是不是抽風,他到底是爲什麼那麼想要走出一條新路來,希望這種東西,沒有這麼輕易就會放到你面前吧?想着這些的蘇已,看到了白千湖,看他徑直往裡走要上樓的架勢,就猜到他隱形了。至於本來跟着他的橘,感覺今天不會有事,早就溜回去找鍾逸吃大餐了。
靠,做人類真是虧血本的事,舍不掉的肉身簡直就是個累贅,雖然精血是他們道法咒術的命脈,蘇已還是嫌棄了這樣無法丟棄的身體。
玉惜去洗澡時,彤彤聽到敲門聲開了門放白千湖進來,而後坐牀邊跟他小聲聊了起來,“白大人你是真心想救我嗎?”
白千湖坐在對着牀的單人簡易沙發座椅上,正看着彤彤更後方的浴室方向,聽她問,連視線都沒往回收一下,“小惜很喜歡你,你活着比較好。”
彤彤鬆了口氣,她雖然不覺得這一世的蘇已也想要她死,可是她也是感覺,蘇已大概對她死不死沒太大感觸。
“蘇已的計劃是捕獲欲,現在想想,他沒有提過要保護你的事。”白千湖誠實以告,他在橘提醒之前倒是忽略了這件事,當時理所當然以爲既然捕獲了欲,彤彤就不會再有危險,仔細想想,蘇已並沒有說是在他吃掉彤彤前捕獲還是在之後,又或許蘇已是無所謂。
“這樣看着沒事嗎?要不要我幫幫你?”彤彤說完正事了。
白千湖這次收回目光瞪了她一眼,“你再敢約我一次試試。”
彤彤聳聳肩,算了,招惹眼前的人沒什麼好處。
“彤彤你在做什麼?”玉惜在這當頭出來了,穿着彤彤的睡裙的她看起來和平時穿着自己睡衣時不太一樣,畢竟纔到大腿根的吊帶睡裙,和還帶袖子的睡衣睡褲,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彤彤說沒事,她要給手機充電,插了之後小聲問了面前的人一句,“你今晚不會又要把我趕出去睡吧,這裡是我的房間!”
“你在跟誰說話嗎?”玉惜從另一邊上了牀,順手拿了彤彤牀頭的雜誌打算隨便翻一翻。
“聊語音。”彤彤也躺上去了,湊過去看了一眼她拿手裡的東西。
玉惜倒是在打開後立刻合上了,“你這都是哪裡買的雜誌……”
“玉惜你就是見識太少,纔會總是那麼容易被男人騙的,多看看好男人對你提升眼光有幫助,外國人很棒的,我給你翻一個,你保證說好。”彤彤料準了白千湖不敢現身揍自己,毫不客氣想要氣死他。
玉惜在她把雜誌搶過去之前,遠遠扔到了快到門口的地方,“你不是說小白足夠好了嗎?”
彤彤恨啊,她剛纔怎麼會那麼大意誇了他那麼多,“好男人又不嫌多,看看怎麼了?”
“又不是自己的,有什麼可看的。”玉惜伸手拿了自己的手機,翻了一下,沒有收到蘇已的任何聯繫,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會是隔壁房間嗎?
她以爲自己現在是在和蘇已偷偷保護彤彤,當然交換了聯繫方式,就有了些多餘的期待。
“玉惜你這個心態就不對,不是自己的,才更要看啊,自己的還有什麼可看的,用得差不多都該換了,看久了還會生煩。”
玉惜習慣了她這樣的論調,瞥她一眼,“是這樣。”
“那當然是,還是得不到的好,看多久都還是會感興趣,蘇已就是這樣,還有你的小白。”彤彤爆了個大料給玉惜。
玉惜剛纔已經發泄夠了,早就冷靜下來,“蘇已,小白?嗯,我感覺都蠻配你的,你更喜歡誰?”
“我?我想想,”彤彤瞥一眼她左邊還坐那的人,若不是玉惜右邊是浴室,他估計會換到那邊坐下,“那還是蘇已吧。”
“哈?所以你剛纔勸我牢牢抓住小白,你就好去攻陷蘇已,是吧?”玉惜跟她說笑了起來。
彤彤感覺她左邊那個人肯定開心壞了,“這倒不是,蘇已落單一年了,我不是沒做什麼嗎?”她倒是做了什麼,只是沒有成而已。這兩個男人,大概她都攻陷不了。
“哦,是嗎?”玉惜有些許不信。
彤彤露出笑容,和平時不一樣的淺笑,“講真,你眼光不錯,蘇已是個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
“彤彤,你病了嗎?發燒了?”這還是彤彤首次改口誇蘇已,玉惜伸手去探她額頭,跟她鬧了起來。
彤彤閃躲之後替玉惜拉了睡裙裙襬,“別玩了,走光了。”
玉惜興致正好,跨坐在她身上毫不在意地說了,“我還會怕你看嗎?”
彤彤拿她沒辦法,她是怕晚上又要被人趕出去好不好,她感覺左邊那一片的溫度已經在升高了。
白千湖好歹活了幾千年,不至於因爲這點事失控,他只是很少見到玉惜這樣隨便自然的樣子,不自覺做了個決定,一定要替她保住這個朋友,哪怕殺掉那個欲,甚至破壞掉蘇已要抓他的計劃,他也要以救下彤彤爲第一目標。
這世上能讓她那樣恣意笑起來的人,恐怕難找出第二個了。
(求評求交流,求票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