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殺了我師兄?”蘇已止住血後,開口問了現身的三男兩女。
這麼巨大的干擾陣,如果說是面前這幾個人乾的,蘇已還真不信。五人沒有回答他的提問,只是取出了兵器。
蘇已露出了笑容,“你們以爲能殺我?”他真的很爲對方的不自量力擔心,這樣下去他們不論是在什麼門派都很容易活不長。
“你耗費了那麼多精血,我們五個人圍攻你一個,難道你還有自信可以全身而退?”女生尖細地聲音惡毒地說出目前的情況。
蘇已出於好心還是說了,“你們任何一個人能像我剛纔那樣在短時間內獨自驅除小魔王嗎?我並不喜歡自相殘殺,不過如果你們一心求死,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幾人以合圍之勢站在各自的位置,卻沒有人敢第一個上前。
“他不過是虛張聲勢,大家一起上,肯定沒問題的。否則以他現在的情況,再過幾年更加不可能殺得了他!”看起來是爲首的一個男人這麼說了句,可是他自己也沒有單獨攻上去。
蘇已劃破了右手,劃開陰陽抓取了近處的一箇中等魔物,而後把它爆在了身前不遠處,“一起上,我也沒關係。”
五人看着一瞬間灰飛煙滅變成碎片而後霧化的魔物,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下場,遲遲沒有動手。
蘇已搖了頭,“各位師門的掌門人打的好算盤,連一個道長都不派來給你們打頭陣,指望靠一些剛出師門的小道士來做犧牲品,真令人寒心。”
他說着話就沿着能通往去火車站的公交車站方向走去,“回去跟你們後面的人說,如果想殺我,就讓掌門人親自來找我,我就在自己的片區等着,不要再荼毒其他片區的人了。”
他走向的人就是剛纔發言的領頭男,男人沒有讓開,拿着劍保持着起手式。蘇已搖搖頭,看來他們真的是說不聽,這麼想着擡手在空中寫了個攻擊符咒,震碎了他手裡的劍的同時,也擊飛了他,男人遠遠落到更遠處的地上,至少不會再擋着他的道。
其他幾人全都嚇到了,放棄了攻擊姿勢收了劍,剛纔蘇已做的事,他們本門的天師都未必能做得那麼輕鬆。
好不容易上了火車,蘇已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早就沒電關機,聯繫玉惜的想法也只是突然冒出來,他還是先在火車上的衛生間裡聯繫了鍾逸。
鍾逸表示他們根本沒有出這樣的師門任務,包括蘇已說的那個片區的負責人,也是莫名其妙從片區回了山門,說是接到回去的傳喚,然而並沒有人做這樣的指示。
蘇已沒有繼續跟他說太多在康莊的事,說知道了就掛斷了。
看來師門內一定是有人出問題,否則能發佈兩個虛假的師門任務,絕非其他門派可以做到的事。而且師兄回去後既然得知任務有誤,卻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也說不通。他並沒有計劃回山門,所以對是誰做了這種事不關心,大不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在路上就猜到玉惜那邊情況有變,他沒想到自己會出來這麼久,本以爲一週而已,所以沒有給玉惜做任何防護工作,他只希望情況還沒有惡化到太過分,多少已經有所覺悟。
四號下午到校後,他就發現了班裡情況不妙,好在這已經是大二下,很多班一起上的大課早就都結束了,受影響最大的就只有他們本班的學生,同專業另個班的情況還好,之後再給他們做祛陰就成。因此他趁下課時在教室黑板上寫了開班會的事,等人到齊後做了驅魔的工作。
他會累成那樣,想必各位看官現在能理解一二了。
大二的暑假,蘇已沒有等到彤彤來邀請玉惜去旅遊,就自己帶了玉惜去玩。可惜就是鄰市的旅遊景區,沒什麼意思,不過玉惜倒是很開心,他會主動帶她出去玩這種事。因而晚上的事也無所謂了,反正這次隔壁房間也沒有會追問她那種事情的閨蜜,而且房間隔音效果還不錯。
之後彤彤還是去蘇已那裡蹭了幾宿,而且跟去年暑假一樣,趁夜還從房間去客廳沙發上打擾過蘇已,想要跟他試一試。蘇已的回答一成不變,都是如果她想睡沙發,那他就回房去睡了。
彤彤當然不想睡沙發,她是想睡蘇已,但蘇已想睡的只有牀而已,玉惜勉強能排上號,至於彤彤,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睡房裡的人並不知道她的閨蜜和她的男朋友有這樣的夜間閒聊,不過就算知道了,她大概也不會太介意,彤彤性格如此,至於蘇已,她還算是對他很放心,畢竟這都是他們交往的第五年了。
但其實玉惜當時,心裡就已經壓了一個無比巨大的秘密,在兩年後導致了她甩掉蘇已的事實。
就是在她生日後,蘇已留她在自己那裡住了三天,包括週末兩天,在中間那一晚,她夢到了後來小蝶告訴蘇已的那件事,第一次夢到。
她當時驚醒了,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夢見這麼可怕的事,轉身看到還睡得很熟的人,看起來和夢境裡不太相同,也就是說,那是個還很遙遠的夢。而因爲昨晚發生的事,她大概猜到了夢裡那一團黑可能就是魔物。
她不敢告訴蘇已,也不想告訴他,盯着他看了許久後,蘇已被她看醒了,看她這麼晚還沒睡,感覺她精神很好,於是就幫她消耗了一下體力。
從那天開始玉惜就一直在考慮如何改寫未來的事,最終她覺得最簡單安全的辦法就是分手,兩人各自分離,老死不相往來,感覺夢境裡面的事會發生纔是奇蹟。
可是她一直下不了這個決心去提分手,尤其是後來陸續夢到同樣的事,她更加確信了那不是近期會發生的情況,她就暫時拖了下去。
這一拖,就拖到了這年寒假,蘇已仍舊是留在了租房裡過春節,和往年一樣。
有一次,玉惜試探着問了他,“蘇蘇,如果我想和你分手,你會怎麼想?”
蘇已只當她是突發癔症,看了她一眼,“你想嗎?”
玉惜沉默了兩秒,很沒骨氣地搖了頭。結果就是沒有結果,她這樣軟弱的嘗試根本毫無用途。結果爲此蘇已晚上還懲罰了她,說她現在腦子裡想的東西太多,要替她好好洗洗腦子。玉惜不明白做那種事和洗腦子有什麼關係,不過她的確在那種時候腦袋空空,考慮的只有眼前的人和現下的事。
大三下學期和大四上學期就在玉惜的拖延症裡度過了,其中值得一提的,只有大三下的六月底發生的一件事。
當時正是大四的畢業季,滿學校都是穿着學士服拍照的白癡,走道里操場上草坪上,教學樓的臺階上,升旗臺邊,髒不拉稀的水池邊……
那天考完倒數第三場的考試,是在本院三樓的教室,出來後要下樓時,蘇已忽然摟住了玉惜的腰,帶了她就往樓下走。
玉惜腳步都快走不穩,搞不懂他是在做什麼,後面同學都在起鬨了。下到樓梯轉角時,蘇已才鬆了手,玉惜忍不住埋怨了句,“在學校呢,你在想什麼?”
不說在學校,就連平時難得一起上街,住在他那外出時,他也沒有做過這種事。
蘇已看她滿臉通紅,想了下伸了手給她,牽着她繼續下了樓。
彤彤同學不過是走得慢了點,看到被蘇已迷惑到根本忘記了她的好閨蜜時,搖着頭慢慢跟上去,就在這時發現有個人跑到了她身側的地方,她轉頭努力分辨了下,還是想不起來,只是對方穿着學士服,是大四畢業生是沒跑了。
沒想起來的彤彤沒有叫前面被蘇已拉着手之後,像是着了迷一樣的玉惜,磨蹭着下了樓,纔跟上在樓外等她的兩人。
因爲彤彤腦存儲容量有限,畢竟她交太多男朋友和普通男性朋友,所以失去了知道蘇已突發性癲癇病因的機會。那個畢業生,就是曾經在大一跟玉惜搭訕好幾次的董畢生,今年恰好畢業,今天恰好在他們本院的樓裡拍照,而且那麼恰好遇上了考完試的他們,更加恰好被蘇已一眼認出來了。
這纔有了那之後,蘇已的提前反攻。
雖說這樣針對一個大四畢業生有些不厚道,但蘇已很不喜歡那種舉止輕浮、誇誇其談、隨意跟別人女朋友搭訕的男性生物,就當他是自找的吧。
大四下學期完全沒有了課,留給他們的只有實習報告、畢業論文、考研工作雙難選擇,畢竟他們趕上了經濟大蕭條。
玉惜沒做考慮就選擇了實習並且希望能在實習時就確定工作,彤彤哪個都沒差,她的計劃就是繼續遊戲人間,至於蘇已,他的職業早就確定,兩位女同學都沒有問過這個事。
彤彤對於蘇已連實習面試都要陪玉惜去這件事,說不出是讚賞還是貶斥,她只是感覺很神奇,這個小道士難道不用去做自己的工作嗎?
其實這個事很好理解嘛,他就是在工作啊……
出學校後,她要參加工作,他們能呆在一起的時間就會減少,因爲他不準備和她做同樣的工作,那毫無意義,還不如選擇去做區內清潔,達到的效果是差不多的,可是後者更爲妥當。
因而蘇已在這個時候,把徹底清除本區的中等以上魔物列入了工作內容,而後來會逐漸將等級下降到三級,就是因爲玉惜的承受能力又下降了,以及他們分手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