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 飄渺幻境
中原,歷來便是豐腴之地。在天下的中央所在,傳說那裡地多靈秀,在中央一片千萬裡沃野周圍,也不知有多少靈山秀水。
自古以來更是歷朝歷代定都之所,正所謂的中原者得天下,又有逐鹿中原一說。
飄渺幻境霍家可以說是官家,亦可說是修真世家,在正道諸派之中,正是合了那名號最是神秘縹緲,追溯至一千多年前,便有霍定邦以武入聖,雖不敢說是號令天下誰敢不從,但也是算得是一代翹楚。
時至今日,威勢任是不減,幾乎是每一代都有不可思議的高手輩出,若是說到底蘊,直怕是比孝儒書院、玄真門和雷音寺都要深厚。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縹緲幻境,實是隱於天地間,有山有水更有繁華似錦。
雖是離帝國天都不到五十里距離,但卻是山清水秀,四周雲霧繚繞,與那諸般神仙道場蒼茫雄渾大有不同。
也許是因爲霍家世代爲將的原因,這處是威嚴中透着靈秀,莊重中露着狂野。
夏至時節。
沈博儒隨着霍去光一道,來到了這人間仙處。
當初從天馬山回到飛龍要塞後,霍去戰便是收降了張天來和李地一二人,那些個小羅羅也都是係數遣散,這一樁匪患也算平息。
待得一切完結後,沈博儒便是欲告辭趕回太白山,爲此更是婉拒了霍去戰邀其加入霍家軍的好意,見說不動沈博儒,霍去戰亦是隻得作罷。
但霍去光卻是對沈博儒提起數載前他答應霍玉將前去飄渺幻境探望她一事,見推辭不得,沈博儒便是隨着霍去光一道,往這飄渺幻境行來。
隨着慢慢的往裡行去,沈博儒直見這是山套着山,水繞着水,一副洞天福地之景。
沈博儒雖是見慣瞭如孝儒書院一般的仙霧繚繞,但身處在這繁華似景的人間極致之所,亦是流連忘返。
又走了約一炷香時間,周圍那繚繞的霧氣終於散開,兩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光線明亮、地勢開闊的大道上,隱隱能夠看到前方有一片氣勢磅礴的建築矗立在蒼茫的大地之上,錯落有致,井然有序。
當真是頂天立地,巧奪天工,一副渾然天成之像。
又行了片刻,忽見大道的盡頭蹲着兩個大玉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着十來個戎裝之人。正門卻不開,只有左右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天敕元帥府”五個大字。沈博儒想道:這霍家真是氣勢十足。
這裡沈博儒剛走進這一片宏偉的建築,因爲是霍去光在旁,立在門口的職守之人卻也沒有阻攔,當即是更有幾人上去打開正門。
兩人就這般一路往裡走去,直見入門後,竟是一寬廣的廣場,也不知其究竟有多寬,就在走了良久,纔看到大廳之時。
忽見得不遠處有女子身影,沈博儒遂往那處一看,原來是一個妙齡少女,在那裡擷花,生得儀容不俗,眉目清明,十分姿色,動人至極。
沈博儒不覺看得呆了,那少女方欲走時,似乎是察覺到有人注視,猛擡頭,見自己的三叔領着一俊俏少年,生得腰圓背厚,劍眉星眼,直鼻權腮。
少女本以爲是什麼尋常之人呢,但要轉身回頭,可是身子剛轉過去一半,就是猛然停住,一道異芒從心底穿過,那是一絲記憶的映像,更是一種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有失禮數,沈博儒便是回過身來,便要隨霍去光進得大廳,
徒然——
“沈哥哥!?”
一聲響起,沈博儒驟然的停住了腳步。這一刻,往日的記憶百轉千回,瞬間涌現,一切盡皆的歷歷在目。
沈博儒猶似不信的一般,緩緩的轉過身來,凝神望去,頓時是心中一陣顫動,雖是已過數載,女大十八變,但那眉宇間的神韻卻是如何也改變不了。
他識得,這是他記憶深處的玉兒。
“玉兒!”
雖是有些難以置信,但沈博儒還是堅定的叫出聲來,聲音雖是不大,但卻是鏗鏘有力。
沈博儒開口,她卻是笑而不語,良久……
“沈哥哥,你總算是來看玉兒了。”霍玉有些幽怨地道。
霍玉俏生生地立在沈博儒身前不及一尺之地,會心一笑,宛若神仙仙子楚楚動人。
兩人再次見面都是興奮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這樣互相望着,那神情,似乎是在觀察互相之間這數載沒有見面,時光究竟讓對方的相貌改變了多少。
良久,站在一旁的霍去光咳嗽一聲後,說道:“玉兒,三叔還要領着博儒去拜見你父親,你看,若是沈博儒前來卻不去拜見長輩,豈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嗎?”
“嗯,叔叔說的有道理。”霍玉回過神來,遂即又對沈博儒說道:“等一會玉兒再來找你。”說罷,便是開心的向着別院走去。
“博儒請跟我來。”霍去光出聲叫過目光雖霍玉遠去的沈博儒,二人便幾步上前,不及一會,就是進得大廳內。
沈博儒方進入大廳時,只見一位氣宇軒昂不怒自威的中年漢子端坐在主位上,其下手處一位和其模樣多少有些相似的年輕之人,沈博儒定眼一看,不由得一怔,此人竟是霍玉的大哥,在荒蕪之境大展神威的霍有邦。
這刻沈博儒亦是微笑點頭算是問候了,霍有邦亦是報以微笑。再看向主座上那人,沈博儒猜到此人定是當今的霍家之主,帝國的天下兵馬大元帥霍去秉了,當即就是幾步上前躬身行禮,豈料卻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架住了。
沈博儒不禁爲之一訝,擡頭看向霍去秉,卻見其正是面含微笑的望着自己,沈博儒當即明白,這股大力當是由霍去秉施發出來的纔是,當即便也不牴觸,站直身子,拱手說道:“晚輩沈博儒參見霍大元帥。”
“哈哈,哪裡哪裡,我們飄渺幻境和你們孝儒書院都是正道一脈,都是自家人。”說完略一停頓,接着說道:“霍某和令尊沈祭酒多有往來,亦算是故交,今日你即是到此,也別客氣,就當是在自己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