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門不當戶不對
“多謝大元帥擡愛,晚輩感激不盡。”沈博儒忙是受寵若驚的說道。
一番客套後,大家歸了坐。自是有丫鬟們斟上茶來。
當這些丫鬟上前時,沈博儒當即心驚不小,原是這等丫鬟下人竟也是修爲高深,只怕是隨便挑出一個,去往外面的世界耍上一通,都是算作難得一見的好手。
沈博儒心中思量到:“這霍家的實力果真了得,怪不得千百年來威勢都是不減。”
霍去秉見其這般模樣,似是猜到了他心裡所想,卻也不語,只是淺淺的一笑而過。
霍去秉見沈博儒年貌雖小,其舉止言談不俗,身世是歷經磨難,卻也不見一絲的自慚形穢之色,也是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態度,便是在心中不由的讚賞一番。
便開口問道:“對於你雙親遇害之事,不知你有沒有線索?”
沈博儒道:“雖然當時晚輩也是在場,但當時還很年幼,沒有什麼影響,這些年來一直在書院內忙於修煉之事,難有機會查探,時至今日,也是沒有半點音訊,晚輩每想至此處,都是痛心疾首,甚感愧對父母雙親。”說罷,神情也是有些黯然起來。
“唉!”
霍去秉輕嘆一聲,道:“你也不必自責,想來這行兇之人手法縝密,沒有留下一丁點的蹤跡,當時就連你們孝儒書院大半高手到場,不也是一絲端倪沒有發現嗎。再說,想必你的雙親泉下有知,也是不希望你去爲了報仇一事而深陷險境,同是爲人父母,霍某自然能體會那種希望自己的兒女平平安安的心情了。”
沈博儒聽其這般一說,心裡頓時好受一些,心境也是慢慢平復。可是一旁的霍有邦聽到自己的父親如此一說,卻是思緒一番涌動,半響才說道:“父親,孩兒不孝,這些年讓您擔心了。”
“誰讓我們生於將門之家呢,只有馬上征戰,哪有苟且偷生的。……”霍去秉的眼裡現出一絲如山重的父愛之情。
一語未了,只聽廳外有人笑聲,說:“我來了!”
沈博儒心道:“看這這霍去秉父子都是斂聲屏氣,恭肅嚴整,想不到這玉兒卻是這般的活脫,也算是奇了。”心下想時,只見霍玉從廳門進來。
這時竟是改換打扮,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活脫脫的就是個絕世俏佳兒。
三步兩跳的到得霍去秉身前,一番撒嬌,自是惹得老懷甚慰,其樂融融。
霍去秉笑道:“你這小妮子,有客人在此,也不知道收斂。”
沈博儒卻是笑而不語。聽到自家父親如此說自己,霍玉卻是撒嬌般的白了父親一眼,悅聲說道:“我和沈哥哥相識比你們可是都早呢。若不是早答應了我,他纔不會來和你們這些古板的人說道呢。”
“哈哈,這丫頭,你也別見笑啊。”霍去秉看着沈博儒說道。
“嘿嘿。“沈博儒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憨笑幾聲。
生怕沈博儒乏了,霍玉便是拉起沈博儒,邊往外走邊說道:“走,沈哥哥,玉兒帶你出去轉轉可好?”
沈博儒笑而不語,轉過身來,正好瞅見霍去秉包含笑意的看着自己,沈博儒當即也不扭捏,便是騰出手來衝着廳上三人一禮道:“那博儒就先告退了……”更待多說兩句,亦是被霍玉硬拉着出了大廳。
看着沈博儒遠去,霍有邦對着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爲何剛纔不向沈博儒將那事提起?”
“友邦孩兒稍安勿燥,此時要從長計易,絕非一日之功啊。”霍去秉緩緩地說道。
一旁的霍去光也是說道:“這些年來我們已經在其他一些門派中都尋得了一二最佳人選,就連那玄真門和雷音寺也是如此,目前,夠分量的門派中,也只有這孝儒書院還沒有安排好,而這沈博儒冥冥中卻是最佳人選,定要想個萬全之策纔可。若是事成,那……”說罷,便是滿臉的憧憬之色。
“沈博儒,孝儒書院前任祭酒之子,資質過人,修爲也算是年輕一輩裡的上佳之人,而且更是揹負着雙親被殺的大仇,只要我們答允他,幫他找出與之不共戴天的仇人,想必他一定會贊成我們的計劃的。”霍有邦道。
霍去光也是說道:“到時,只要魔道出世,我們便可利用這個機會,讓這些門派的掌門和一些身份卓越之人和魔道中人拼個你死我活,想必一番惡鬥下來,亦是十去八九了,然後再依仗我們飄渺幻境的力量,讓被我們選中之人力排衆議的登上各派的掌門之位,到時大事便可成了。”
霍去秉深吸口氣,目光一陣迷茫,道:“這樣所爲多少是有些下作了,但爲了天下蒼生我們霍家就來做這個卑鄙之人吧!”一語說完,眼中閃過道道精芒,決心更是堅定。
百轉千回,只聽前面一陣流水聲。
霍玉便是領着沈博儒到得一處小溪旁坐了下來,滿心歡喜的說道:“本來玉兒還以爲你是不會來看我的,這段時間以來,我都在尋找機會溜出去找你,但因爲母親早年生我時落下的病根這段時間又再發作,所以我也不忍心跑出去,讓她爲我擔心!沒想到你這就出現在我眼前了。”
“因爲一直都是脫不開身,自然是不能早來了,幸得遇上你的三叔,若不是這樣,只怕我還真沒有勇氣來找你呢。”沈博儒微微一笑,看着面前流過的溪水,慢慢地說道。
霍玉一聽,便吃一大驚,便追問道:“沒有勇氣來找我?爲什麼?”
沈博儒轉過頭來,注視霍玉良久,便開口道:“因爲你我的身份地位。”
“嘻嘻,怎麼?我的沈哥哥也有妄自菲薄的時候。”霍玉聽後先是一怔,遂即嬉笑起來。
“不是我自慚形穢,而是這現實擺在這裡,雖然你們都是修仙者,但身在這凡塵俗世間,自然是擺脫不了那些俗人俗套,你是帝國大元帥、正道泰斗飄渺幻境的大小姐,而我,卻是孝儒書院的一個人微言輕的弟子,身份亦是天壤之別。”沈博儒眼中清明至極,這人世間的人情冷暖他早已嚐盡,對這其中緣由自是看的十分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