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臺北某條高級的娛樂街上,一場血腥的火併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在火拼開始的那一刻,所有行人退避,兩邊街道上的很多商鋪全都迅速關門暫停營業。
對於這一連串的動作,簡直就是在同一時間裡的一氣呵成,顯然,他們對臺北的黑道火併早已是司空見慣,興不起半分的波瀾。
也是,臺W黑幫雖然在人數及素質上遠不比華夏大陸,可是在猖狂上面卻是無人能及。
臺北黑幫衆多,魚龍混雜,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猶如家常便飯一般。
有時候,若是上面沒有任何命令,臺北警察局連管都懶得管,只待事後去處理,或者乾脆讓黑幫分子自行處理。
大街上喊殺聲震天,利刃的寒芒閃耀整片天空,從上方俯瞰下去,忠聯幫的幫衆圍着一羣人在殺,而外圍,又有一大羣不下百人圍着忠聯幫的成員在向內壓迫。
鏗鏘聲中,鮮血如海水撞擊在礁石上方四溢而出的浪花。
呂億奇如電的伸手握住一名竹聯幫成員的手腕,讓對方的砍刀再也砍不下去的剎那,長刀已經狠狠的捅進他的腹部,抽出的剎那濺起一蓬鮮血,長刀同時向邊上一架。
鏗!
三把砍刀被他一把長刀架住,呂億奇猛的狂喝一聲,三把砍刀被他用力的震開,寒芒大閃……
噗噗噗!
一刀大開大闔的橫掃,無人能擋,招式雖簡單,卻因爲他的速度夠快,以致三名竹聯幫成員連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送進了陰曹地府。
呂億奇的身手算不得忠聯幫最好的,起碼幫主張伯聖就強過他,可他卻是忠聯幫最驍勇善戰的,每次血殺就像拼命三郎一樣。
這就是他能夠迅速竄紅的主要原因,因爲,面對優勢的敵人,往往最終成爲勝者的就是他這個不怕死的。
就像現在,他被一羣人給圍住身邊沒有一個幫衆,依然殺的很是囂張,狼入羊羣般大開大闔的揮舞着長刀,哪怕身上受些小傷,他也要將對方送進地獄“享福”去。
在呂億奇近乎瘋狂的殺戮中,一個接一個的竹聯幫幫衆倒在了血泊中,直至,一名顯然是領軍者的魁梧壯漢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才阻止他瘋狂的屠殺。
彼此只是冷盯對方一眼便舉刀殺向對方,顯然,從兩人眼神中的那抹殺氣畢露的陰冷就能感覺的到,兩人是認識的。
也是,臺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真正在黑道上混的,只要有點地位又有哪個不認識哪個呢,更何況還是忠聯幫與竹聯幫這兩個生死老冤家。
“呂億奇,我真的很佩服你,當初秘密招降你,你不願來竹聯幫享受榮華富貴,現在你們總堂青英會落難,
你反而跑來送死。”
魁梧漢子向前衝殺間笑的很是大聲,“你真他.媽的愚蠢。”
“愚蠢?哈哈……”呂億奇同樣在笑,笑的很燦爛,“這世界往往認爲自己是聰明的人,往往都是死的最快的。”
“不見棺材不掉淚,好,我今天就送你呂億奇去地府等着江南二少的大駕光臨。”
“馬青標,你他孃的廢話太多了,有本事就刀下見真章吧,看誰纔是活到最後的那一個。”呂億奇眼睛深處的那縷嘲諷越發的濃郁,腳步卻在加速。
猛的,兩把刀撞擊在了起,火花四濺而起。
沒有任何保留,兩人在對上的那一刻就傾盡全力,刀勢猛烈的劈向對方。
在一陣鏗鏘聲中,陰芒暴漲,一時間兩人打的難分難解。
同樣的,雖然竹聯幫以優勢兵力包圍了忠聯幫,卻一時間也不可能拿下這批人數達幾十人的忠聯幫精銳。
至於那位假扮溫須陽的勇猛馬仔,早已被忠聯幫亂刀砍成肉醬,當然,他現在已經失去利用價值,死與不死沒有任何區別,誰又會去關注他。
剎那間,鮮豔的紅色成了這條大街的主色調。
在旁邊一幢大廈某層的咖啡館裡,一名年約四旬的男子翹着二郎腿休閒的坐在玻璃窗幕前,滿臉冷笑的看着這一幕。
今夜這場針對他溫須陽的事件,他一開始自然是不清楚。
若非那名他經常叫來陪酒的女郎突然打來電話告訴他,她被人綁架並軟禁,還有一些探到聽到的消息,他是如何都不可能料到忠聯幫膽子會這麼大,竟然敢動他竹聯幫龍堂堂主溫須陽。
面對忠聯幫的綁架,以忠聯幫成員的行事風格,爲
什麼這名陪酒女郎到現在還沒有被殺人滅口?爲什麼還有機會給他來這個電話?
因爲她姿色不俗,捨不得殺掉,正被幾個忠聯幫的傢伙輪流的按在牀上的,這個手機是她偷偷藏在家裡的一個備用手機躲在衛生間裡打給他的。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也很惶然,一點都不像是假裝,因爲她在他溫須陽威勢前還沒有那份演技,可對於她的話,以他平常爲人的小心翼翼自然是不可能深信的。
只不過由於這女人來電的時候太過遲了,時間倉促間,他也只能稍加調查,見沒有任何問題,隨即便組織人手。
因此,也就有了底下這一幕將計就計。
當然,他溫須陽的小命很值錢,自然是不會親身冒險,於是就讓那名平日經常使用的替身。
既然生命無憂,成敗待定,何不靜坐在暗處好好看一回戲呢。
不過,從現在底下大街上的形勢來看,雖然雙方呈膠着態勢,可在竹聯幫的兵力再次調來後,勝者註定只能是竹聯幫,或者說是他的龍堂。
原本不需如此麻煩,片刻就能見分曉,甚至只會留下一堆屍體。
是的,若非時間倉促,現在圍着這羣忠聯幫精銳的絕對不會只有百人,而是兩百人,甚至三百人,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竹聯幫幫衆做爲援軍。
溫須陽視線冷漠間晃了晃手,身邊的保鏢心腹立時替上來一支雪茄,並替他點燃。
雪茄燃紅,輕吸間香醇的雪茄煙霧開始瀰漫在空間裡,極品的古巴雪茄讓保鏢的鼻子忍不住微微聳動起來。
溫須陽的眼睛微微一轉,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正與底下龍堂得力戰將馬青標戰的難分難解的呂億奇身上。
只見他對陣馬青標的同時,依然還有餘力不時
的斬殺身邊的竹聯幫幫衆,而對於自己身上不時飆出的一縷鮮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由此可見他不僅實力強悍,更是一名鐵骨錚錚的驍將。可惜了……
呂億奇這個在臺W黑道冉冉升起的新星戰將,他一直就想收爲己用,曾派人秘密招降過他卻被不留情面的拒絕,甚至還將之公諸到黑道上讓他溫須陽丟了一回顏面。
很好,既然不爲我及竹聯幫所用,那麼,死將是你最後的歸宿。
可惜?
是的,沒待他可惜完,已經有一個人在可惜他溫須陽了。
就在溫須陽嘴角噙着冷笑的時候,他身邊的幾名保鏢的眼睛裡猛的爆起寒芒,因爲,他們靈敏的捕捉到了咖啡館外面傳來的幾聲慘哼聲。
保鏢的突然神經緊張讓感覺到了什麼的溫須陽眼睛微微睜,視線
也定格在了門口。
也就剎那,一道透着傲然氣息的身影出現在了他溫須陽的眼簾中。
在他走前的時候,門外突然有道身體從靠門牆邊軟癱下來,砰的一聲砸在大理石地板,雙目圓凸,最明顯處卻是他脖子處的一道噴涌着鮮血的血線。
保鏢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好利落的殺人手法!
溫須陽的眼睛深深眯起,視線再次落在來人的臉上。
這是一名渾身透着冰冷氣息的冷傲青年,就連擡步走向他都帶着一種讓他溫須陽多年來都不曾感覺到的危險氣息。
或許,這種冰冷的氣息是來自他手中那把明顯殺了人卻不帶任何血跡的華美長刀。
冷傲青年在他的前方處站定,“溫須陽?”
身
邊有幾名帶槍保鏢,溫須陽何懼對方,眼神凌厲道:“你是誰?”
開聲間,他的腦海下意識的開始在搜尋着忠聯幫重要頭目的信息,可惜,卻是如何都想不起忠聯幫內何時有這麼一位一看就是戰將級別的大佬。
冷傲青年淡漠道:“看來,你就是了,一直想找到你,可惜找你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難道底下這場血殺不能帶給你任何的啓發。”冷傲青年難得露出一個微笑,可這個微笑一點都不善意,反而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溫須陽的腦筋在急速的轉動着,視線不由得看了一眼底下大街上的慘烈火併。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際,讓他的眼睛不由得睜大。
顯然,底下這羣忠聯幫的幫衆哪怕呂億奇都不
過是一個誘餌,一個誘使他現身的誘餌,也就是說,他溫須陽中了對方的計中計。
的確,他溫須陽平常爲人小心,哪怕出入各種場所都有替身出現,還有保鏢成羣,誰想殺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對方若是通過真實綁架那名陪酒女郎併爲她創造機會給他打電話,那麼,他溫須陽豈能不出馬組織這次圍殺埋伏。
再加上呂億奇這位忠聯幫的重要戰將拿來當誘餌,他溫須陽潛意識裡自然也就排除掉一定危險信息,自然也就穩坐釣魚臺隱在暗處看好戲。
人嘛,面對自己一手策劃的埋伏之類都會親臨現場,當敵人在埋伏中被一個個斬殺最終成爲一具具冰冷屍體,那種??絕非普通人能夠理解的。
顯然,對手連他的心理都把握的非常的準確。
溫須陽的臉色不爲人知的微微一變,旋即又收斂回去,“爲什麼你這麼肯定
我不會呆在前面的那幢歡樂國際大廈裡。”
冷傲青年淡淡道:“因爲你性格多疑,別人眼裡安全的地方或許在你的眼裡反而是最危險的。”
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
溫須陽的嘴角泛起一抹難以掩飾的自嘲笑意,對方竟然如此的瞭解他,難道多疑的人性格都是相似的麼?
還沒待溫須陽隱去嘴角的自嘲,冷傲青年緊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的身體猛的凝滯住,臉色大變,瞬間失去了一直盡力保持的竹聯幫大佬的風範。
“當然,就算你在那幢大廈裡,只要能鎖定你,我方傲浪想取你溫須陽的性命依然易如返掌。”
“方傲浪?”溫須陽盯着方傲浪,驚呼道:“什麼?你是青英會的方傲浪。”
方傲浪,華夏威名顯赫的戰將級人物,曾經的青幫第一
青年戰將兼四小天王之首,如今的青英會堂主狼哥,麾下擁有一支人數兩百名的青英會王牌戰隊??狼牙戰隊。
「在地上打滾,淚奔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