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歐陽蕙欣臉色一變。
西門天抖了抖盤子,抖出了許多沙子。
“這……”西門天臉抽了抽,也難看起來。
“蕙欣。”西門天愣了愣彷彿抓到了什麼稻草一般,望向了歐陽蕙欣。
“你,你要做什麼?”歐陽蕙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滿臉滿身都是沙子的西門天,雙手不自覺的絞動起來。
“你有勺子嗎?”西門天撓了撓頭。
“勺子,我有。”歐陽蕙欣怔了一怔,額前的長髮在微風中顯得飄逸無比。
西門天心下一喜。
“可是沒有磁勺。”歐陽蕙欣當即潑了一盆冷水。
“那麻煩了。”西門天有些頭疼起來。
“我們先找找那些軍士吧。”
“好。”西門天總算有了一絲頭緒,他環顧四周,發現了零零星星十來個人。
“諸軍聽令!”
“諸軍聽令!”
“諸軍聽令!”
西門天運起靈力大喝三聲,聲音響徹方圓六七里路,平地裡吹起了一層微風。
“在!”數隻手從沙堆裡伸出。
“大人。”有人翻滾着從沙堆裡出來,劇烈的喘着粗氣。
“那邊的人好像多一些。”歐陽蕙欣指了指兩千米以外的沙丘。
“走。”西門天一路小跑,站在了一處較高的沙丘上。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有一百多名軍士灰頭土臉的列起隊來。
“大人,輜重,馬匹都丟了。”一四十歲的軍士居然哭出了聲。
“別急。”西門天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缸水。
“你們先喝水,馬上去找人。”西門天下了命令。
“是。”這一百多人捧着水就地喝了起來,像是一羣餓了幾天的乞丐遇上了香噴噴的大米飯一樣。
“指路官!”西門天眼尖看見了指路官。
“校尉。”指路官哆哆嗦嗦的應了一聲。
“不怪你,我只想問問周圍有沒有綠洲一類的。那些蠻夷總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就能在這些地方生活吧。”西門天安撫了指路官一下,又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這……”指路官望着四處找人的軍士們,努力思索着四周的環境。
“我這空間戒指並不是無底洞,明白嗎?”西門天厲聲道。
“是!”指路官面色一肅。
數十里外的某處綠洲。
“放開我!”一青年雙手被捆住,雖然狼狽,可卻面露不屈之色。
“你不要再叫了。”一個雀斑臉的姑娘用蹩腳的唐帝國通行語言小心翼翼的說。
“放開,蠻夷!我南霽不會投降的!”青年罵道,凶煞的眼神瞪着這個姑娘。
“哈達,拿水來。”雀斑姑娘不敢直視青年逼人的眼神,低下頭撫弄自己的粗麻手帕。
“滾開!”南霽眼中露出憤恨之色。
“薩仁圖雅姐姐,爲什麼這個哥哥這麼兇?”一小女孩問道。
“因爲……”雀斑姑娘那雙明亮水靈的眼睛眨巴眨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爸要來了!”小女孩尖叫道。
“哈達,你把阿爸支開。”那個叫薩仁圖雅的姑娘手忙腳亂。
“好。”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委屈你一下咯。”薩仁圖雅又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南霽剛想再表現一下自己的不屈之意,自己的嘴裡就被塞進了麻布。
沙丘頂上。
“大人,共計二百四十二人。還有,二十多具屍體。”傳令兵面色沉重。
西門天面色陰沉下來。
“南霽,李循?”西門天忽的叫道。
“南八,失蹤了。”一個護衛弱弱回答了一句,就低下了頭不敢擡起來。
“啊啊啊啊!”西門天嘶吼一聲,滾滾靈壓擴散而來。
“指路官!”西門天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將沙丘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沙坑。
指路官抖抖索索走到西門天面前,不敢言語。
“你聾了嗎?”西門天大喝一聲,雙目爆發出精光。
“指路官!”
“屬下在!”
“知道昨晚的風向嗎?”西門天詰問道。
“是東南風。”指路官根據流沙的走向模糊判斷出了大致風向。
“走,向西北方前進。”西門天望了望太陽,大概知道了時辰,隨即將剩下半缸水的水缸收進了空間戒指裡。
“大人。”一軍士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等找到人再讓你們休整,畢竟人命關天啊,晚一眨眼,你們都同袍們就成了……”西門天指了指那些冰冷的屍體,拍了拍那軍士身上的沙子。
“是!”
又過了數個時辰。
“大人,共找到九十餘人,犧牲了三者有一。”軍士彙報道。
“好,我知道了。”西門天懷着悲痛的心情從每一具屍體前走過,經過每一位都蹲下來用手撫合他們的雙眼。
“李循。”西門天眼神忽然定格了,看到了一張粗糙的臉。
“你放下吧。”西門天扳開了了李循的手,裡面牢牢握着一張玄武符。
“這是天命啊。”西門天喟然嘆息。
“夫君節哀。”歐陽蕙欣輕輕取下西門天身上的披風,緩緩蓋在了李循的身上,遮住了這位御獸師的粗糙面龐,她見過昨日那鐵骨錚錚的漢子。
“南霽還沒找到嗎?”西門天清楚的記得那天青衣青年所爆發出的氣機和依戀。
“沒有。”
“繼續。”西門天又指了指西北角。
“等等,少主。”一人身着玄色腰帶,被二軍士架着走了過來。
“你是……匯道盟的內門弟子?”西門天愣住了。
“是的,我叫荀羽,師從夜翼。”這位叫荀羽的弟子有內勁十七層的修爲,在江湖中也是一把好手。
“原來是夜翼叔叔的弟子,你……”西門天恍然大悟。
“我之前穿着軍士的衣服,因此少主沒認出我來。”
“你休息吧。”西門天吩咐道。
“少主,我看見了南霽,他和十幾位護衛以及軍士被胡人捉走了!”
“什麼!”西門天震驚了。
“在哪?”
“離這裡約莫三十里路,再略向東北方向拐去,有一綠洲。”
“全軍整肅!”西門天跳上了一匹馬。
四百多匹馬這時只剩下二十來匹了。
“荀羽師兄,帶路。馬術高超者先行!”
“好。”荀羽勉強拱了拱手。
“徐兵,記得方位,帶他們隨後就來!”西門天望向指路官。
“遵命。”
“爾等隨我上馬,前往綠洲!”西門天望着馬上十幾位沉着精幹的漢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