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葉小川一口餃子一口酒,順便再和老酒鬼師父嘮嘮家常。
先是說了明天定親的一些細節,然後葉小川又問了人間會盟的事情。
他不太擔心別人,主要是擔心瑤光與清影。
昨天黃昏回到輪迴峰,就被掌門叫去書房談了一宿的話,倒是沒來得及安排瑤光。
醉道人道:“瑤光姑娘並不在輪迴峰上,她是四海水族的首領,現在四海水族已經有不少齊聚揚子江一線,她昨天剛到蒼雲就與清影姑娘一起離開了。”
葉小川道:“師父,那瑤光姑娘修爲並不高,卻身懷天雷轟異寶,等人間會盟安排她們二人住進沅水小築,免得有人惦記着天雷轟。”
醉道人點頭,道:“好,我明天會和掌門說的。”
葉小川問起瑤光,不僅僅是擔心有人對她不利,還有一個原因,亡靈號角在瑤光的身上。
妖小魚和他說,最後一枚玉牌就在輪迴峰,他的計策是讓瑤光再吹響一次亡靈號角,引起玉牌震動,從而將最後一枚玉牌給找出來。
七枚玉牌是召喚守護一族的鑰匙,事關重大,必須儘快集齊七枚玉牌才行。
說完這些瑣事,葉小川就想到了小竹。
他真的挺希望小竹歸入恩師門下的,起碼這些年來,葉小川已經將小竹當成了小師妹,要不然前不久也不會給小竹好幾枚混沌果,今日也不會連自己辛辛苦苦擴展了十幾年的乾坤儲物袋都送給了她。
他道:“師父,關於小竹的事兒,我要和你說說啊。”
正在埋頭吃飯的小竹,立刻擡起了頭,她沒想到葉小川真的向醉道人提起此事了。
當年楊十九剛拜師的時候,長老院是給醉道人配備了三個雜役女弟子,其中兩個已經離開了,被其他長老收入門下,成爲了登記在冊的蒼雲門內門弟子。
小竹的修爲比那個兩個人要高,已經達到了出竅初期境界,可是卻一直是雜役弟子,於情於理都不合適,要是讓別的門派知道出竅境界的年輕高手,竟然是雜役身份,會讓人議論的。
葉小川看着老酒鬼師父不說話,便道:“師父,別以爲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您老人家傳授,小竹所懂的陰陽乾坤道只能修煉到第五層御空控物境界,不可能達到出竅境界的。小竹的資質雖然比不上小師妹,但也不算太差,何況這些年來她一直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啊。
我作爲您的大弟子,經常不在蒼雲,小師妹只知道打打殺殺,我看您不如將小竹正式收爲弟子吧,日後我和小師妹都不在蒼雲,小竹也好照顧你啊。
何況小竹修爲已經很高了,我估計過不了多久,長老院那邊就會有意見,出竅境界的修爲,都可以參加斷天崖鬥法大試了,繼續當雜役弟子真的說不過去。”
飯堂內很安靜,就連楊寶寶都停止了呼哧呼哧的喝羊奶,眨着大眼珠子看着醉道人。
醉道人這些年來也想過此事,只是他真的很懶散,三十多年如果不是貪戀猴王的果子酒,也不會收了葉小川。
十五年前如果不是被楊家供奉自己畫像幾百年所感動,自己也不會輕易收楊十九爲徒弟的。
關於是不是將小竹正式收入門下,他一直在考慮,一直在糾結。
今天難得師徒幾個人都齊聚一堂,葉小川又當衆提起了此事,醉道人就算想躲也躲不開了。
他看了一眼小竹,見小竹正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他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
道:“小川說的很對,這兩三年爲師也確實考慮過此事。小竹,你願意拜入我的門下嗎?”
小竹有些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是身旁的楊十九反應過來,拽着她的胳膊,道:“小竹,師父要收你爲徒,你還不趕緊跪下拜師啊!”
小竹反應過來,立刻跪伏在地,淚流滿面的跪伏在地,哽咽道:“小竹願意!小竹拜見師尊!”
說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頭,行拜師之禮。
葉小川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小竹,道:“小師妹,還不趕緊給師父敬茶?”
小竹太激動了,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顫抖,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道:“師尊,請喝茶!”
醉道人微笑着伸手接過,喝了幾口,就將茶杯遞給了葉小川。
道:“小竹,都是自家人,你起來吧。”
小竹被楊十九扶起,開心的不要不要的。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對着葉小川與楊十九彎腰施禮,終於說出了她夢寐以求的那句話。
“小竹參加大師兄,二師姐!”
葉小川呵呵笑道:“都這麼熟悉啦,不必客氣啊!終於有人叫我大師兄了,再叫一聲聽聽!”
楊十九也挺開心的,她終於不是小師妹了,終於有人叫自己師姐了。
戲弄完了小竹後,葉小川與楊十九就端起酒杯,叫道:“恭喜師父,喜得良徒!”
李婉君與元小樓也舉杯恭賀。
醉道人笑道:“嘿,以前我以爲這輩子孤家寡人,沒想到老了老了,卻收了三個弟子。小竹,你在修真一道的資質不如小川與十九,但只要多加努力,自有一番成就。師父身上也沒什麼像樣的法寶賜給你,小川,我聽說你今天在西風城隨手就賣了一件靈器級別的火系仙劍,你攛掇我收小竹爲入室弟子,是不是該出點血啊?”
葉小川臉上笑容消失,轉頭就走,道:“我沒法寶了!”
剛走幾步就被楊十九給拽了回來。
一番嬉鬧後,葉小川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柄短劍,正是當初他在祁紅葉手中繳獲的那柄威力巨大的刺客屬性的法寶。
他遞給醉道人,道:“師父,這柄短劍是我前不久從一個天界高手那得來的,乃是罕見的刺客屬性的法寶,殺人於無形,我打算留着自己慢慢煉化的,既然師父今日收入室弟子,這柄神兵就獻給師父了。”
醉道人何等的道行,念力一催,那柄短劍就泛起淡淡的光澤。
他吃驚的道:“神器!你還是我的那個沒臉沒皮,小氣吝嗇的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