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離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喜歡說不出口,不喜歡他就會變着花樣折磨自己,直到她說出喜歡爲止,可是自己那裡的感覺似乎越來越強,既害怕他越來越大的力道,又隱隱覺得,他這樣填滿自己,好像是女人能得到的最好的恩賜。
高潮很快來臨,莫相離咬着脣,斷斷續續的呻吟還是從她齒縫間傳出來,和着身下的水聲,在浴室這不大的地方響徹起來,他卻沒有滿足,將她翻過身來面對他,然後他低頭咬着自己的乳,麻癢痛感一齊襲來,她差點就要尖叫出聲,他這時卻又將自己挺入她的身體裡,下面的力道越來越猛,莫相離叫了一聲,攀住他的肩膀,臉埋在他的頸肩處,他也環抱住她,兩人緊貼得像對連體嬰,他湊在她耳廓處,熱熱的呼吸伴他沙啞的聲音一起砸進她的耳膜,“喜歡嗎?阿離,喜歡嗎?”
莫相離只覺得全身都要被他撞碎,她偏頭一口咬在他肩上,他突然喘了口粗氣,**出來。
兩人氣喘吁吁地靠在洗手檯上,身後的鏡子折射出兩人相連在一起的模樣,她的臉上有滿足有嬌媚,她的頭耷拉在他肩上,過了好久才從那樣的激情中平復過來,好一會兒,她撐着他的腰,從他身下挪出來,下身乳白色的液體隨着她的動作滴落下來,她臉上又是熱,連看都不敢看景柏然,便匆匆走到浴頭下,打開熱水沖洗自己的身體。
景柏然走過去,雙手按住她的腰,莫相離感覺到他正在背後分開自己,她掙了掙,仍被他硬闖進去,“哎,你……”無奈的責怪很快被撞碎,莫相離雙手勉力撐在浴缸邊沿,他卻還伏在她背上,唯恐壓不垮她似的,莫相離半是痠軟半是恨地撐了一會兒,忍不住求饒,“別……輕點兒,柏然,我……我撐不住……柏然……”
最後一聲叫喚已隱隱帶有哭意,可是歡愛時的求饒,怎樣都是帶着幾分嬌意的,他聽她這樣求着,只想讓她就這樣死在他身下。
景柏然享受着她在身下全然的臣服,他寵着她,卻也虐着她,這麼多日夜的分離,他要將過去欠下的全都一一討回來,她現在是屬於自己的,即使兩人曾有過分離,有過吵鬧,她現在也是這樣低聲下氣地在他身下彎成最卑微的姿勢任他親狎褻弄。
景柏然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對,可他沒有辦法停止,除了心與心的交流,他們剩下的唯有身體與身體的交流,他沒辦法看着她趴跪在自己的慾望面前還想那些純潔得顯得虛假的東西,他就是要這樣弄她,就是要她知道,她的所有喘息與哭泣,都屬於他。她與他之間,就只是一對男女,施與受,佔有與被點有,就這麼簡單。
莫相離覺得腰都快被撞斷了,她後面的力量越來越大,她再也無力支持,身子軟軟地往浴缸邊沿上癱軟下去,景柏然想撈她起來,卻覺得她這樣軟趴趴地可憐模樣挺招人疼的,自己又搓又揉,衝撞地動作帶着她的小腹不斷撞向浴缸,因有水流緩壓,並不顯疼痛,只是他全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似乎氣也不好喘了。
好不容易折騰完,莫相離奄奄一息歪在浴缸邊沿,他彎腰抱起她到噴頭下衝洗,莫相離任他擺弄着,景柏然見她神色倦倦,知道剛纔的事累慘了她,好言好語地哄了一會兒,莫相離不答話,後來力氣稍微恢復了一些,便掙開他,自己清洗自己。
洗完自己,莫相離先出來,裹上浴巾拿吹風機吹頭髮,他也隨後跟出來,偏要幫她,莫相離不置可否地站着,任他的手在她發間撥弄。
浴室裡氤氳上的水汽很快蒸發,水池前鏡子上的霧氣漸漸凝成水珠,一串串緩緩地往下流淌,兩人的影象也漸漸清晰,莫相離怔怔看着。
景柏然見差不多了,便關了吹風機,撥了撥她的頭髮,香氣清淺,他埋首在她頸肩窩上,問她,“我們用一樣的洗髮水,爲什麼你就這麼香呢?”
莫相離被折騰得厲害了,現在身體下面還火燒火辣的痛着,她啞聲開口,“人家都說臭男人臭男人,既是臭的,怎麼洗得香。”
“……”景柏然無語,她生氣的時候很不好侍候,且看前幾回吵架時他都屈居下風就知道了,所以這時候只能裝孫子,他擡頭,就見到鏡中的她和他被水跡割裂成無數道,便伸手拿一旁的毛巾三兩下拭了個乾淨,他覺得鏡子裡的老婆膚色淺淡,粉脣嫣然,裹住胸口的白毛巾越發顯得她香肩滑潤,線條清俏挺拔。
總之怎麼看怎麼喜歡,便開口說:“老婆,你怎麼……這麼……”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肉麻,便不再接着往下講。
莫相離鮮少見他吞吞吐吐,便問:“我怎麼了?”
他只是笑,兩人臉貼着臉看着鏡子裡的對方,莫相離見他的笑容,心裡的責怪也緩和了些,伸手去摸他的臉,看了許久,方纔說話,“還是笑起來的時候平易近人。”
他與她待在一起的時候,不笑地時間通常比笑的時候多,前些天,看他神情憂鬱,她的心總是清清淺淺的疼,可那時候她連自己都顧慮不了,又何來精力顧慮他的感受。
只是這會兒兩人既已經決定重新開始,她便不能再讓他的眉頭皺起來。
看她笑,他心神一動,偏頭就又要來吻她的脣,卻被她躲開來。這個男人,通常親着親着就會親出事情來,她將他在肩上按着的手揮開,自己往外面走去,剛走到主臥室,便聽到囝囝在嬰兒牀上哼哼唧唧。
她連忙走過去抱起她,小傢伙在月子里長了不少肉,現在抱起來已經很重了,她抱着她坐在牀前的榻榻米上,囝囝看了看是媽媽,手舞足蹈的,很是歡喜。
景柏然走出來,見女兒醒了,他伸手接過來,道:“該給囝囝洗個澡了。”
“不行。”莫相離剛要點頭,就想起了醫生說過,囝囝打了預防針,要三天後才能洗澡的事來,“剛打了預防針,三天後才能洗澡。”
“哦。”景柏然將女兒抱起,親了親她的小臉,“可憐的寶貝,這幾天只能忍忍了。”囝囝特別喜歡洗澡,一到水裡就撒着歡兒,洗完澡,屋裡就跟水衝過一樣,現在似乎聽懂了景柏然的話,嘴一扁,作勢要哭。
“雖然不能洗澡,不過醫生說過可以拿熱毛巾擦擦身子,我去準備水吧。”莫相離起身要去準備熱水,景柏然心疼她剛纔才經歷了一番激烈運動,便將囝囝抱回給她,道:“我去吧。”
等兩人侍候完囝囝,莫相離側躺着給囝囝餵奶,之前看書上說過,不能躺着給孩子餵奶,因爲容易導致乳房變型,她也顧不了那麼多,此刻又困又累,只想挑個最省力的姿勢。
景柏然看着她神色倦怠,便趴在牀上看囝囝小嘴一吮一吮的樣子,也漸漸有了尋常男人的好奇,“她嘴巴這樣動着真可愛,囝囝,你知不知道,這是爸爸的福利,暫時借給你,以後要記得歸還哦。”
莫相離看着這一大一小,無奈極了,“她聽不懂你的話啦,快去睡覺,明天不是還要上班麼?”
兩人剛纔那一折騰,時間已經不早了,莫相離侍候完大的,還要侍候小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小,她拍開景柏然的手,恨恨地瞪着他,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男人爽過之後,女人就得承受他們爽過後的一切責任。
如果這世界什麼時候男人也能生孩子了,該多好?
想着景柏然懷着孩子,然後天天孕吐的模樣,她咯咯笑出聲,瞌睡蟲也趕跑了不少,不過她一笑,就驚到了囝囝,囝囝鬆開乳頭,睜着圓圓的大眼睛盯着莫相離,彷彿在問她爲什麼笑。
景柏然偏頭瞄她一眼,“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了?”
“沒。”莫相離只顧着自己一個人樂呵,換了一個喂囝囝,她似乎想起什麼了,皺了皺眉頭,看着景柏然問:“你真的沒有什麼心事要跟我說嗎?”
景柏然見她又提起剛纔的話題,再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是不是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莫相離想起下午時劉媽的神情,她想,劉媽爲景柏然付出了一生的精力,她不該再被景柏然當成傭人,她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柏然,假如伊莜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會不會減輕這些年對她的忿恨?”
002溺死你懷
時至深夜,莫相離的聲音輕得就像空氣,落在景柏然耳裡卻猶如驚天炸雷,他目光銳利地盯着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在他這麼凜然的目光下,莫相離幾乎不敢重複剛纔的問話,可即使很艱難,她依然直視他的目光不肯有絲毫的退縮,“你應該沒有得幻聽症,柏然,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爲什麼不肯學會放下?”
景柏然幽幽一笑,當初她得知她的母親就是英歡時,她不也學不會放下麼?可是此刻,他卻沒有再說什麼,他轉過身去背對着她,悶悶道:“我困了,睡覺。”
她頓時哭笑不得,哪裡知道他竟然學會耍賴來逃避問題,看來這個問題他是不打算跟自己討論,她不由得氣悶,這個人剛纔才讓她心裡有什麼都對他說,結果回頭他就翻臉不認賬了,真是雙重標準。
想着他的態度,她輕嘆一聲,垂眸看着已經鬆開嘴睡熟的囝囝,她拉上薄被給她蓋上,沒多久,也陷入香甜的夢中。
聽着身後均勻有序的呼吸聲,景柏然轉過身來面向她們,眼前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睡覺的姿勢一模一樣,就連每一次呼吸的頻率都一致,他突然覺得,只要有她們在身邊,他的生命就是圓滿的。
翌日,當莫相離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她看着自窗簾縫隙投射進來的陽光,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才適應那麼強烈的光線,囝囝與景柏然都不在身邊,她當下汗顏,她這個做媽媽的又懶又沒警覺性,通常睡懶覺睡到大天亮,醒來連孩子去了哪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