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然放開了她,卻仍不放過她,緊盯着她脣上一片潤澤的濡溼,眼底一抹火苗跳躍着,“你若再拿這種眼神盯着我,不要怪我在這裡要了你。”
莫相離氣極,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冷冷地撇過頭去,冷聲道:“你的女人不是多的是,走了一個子言,還有更多的子親,子我,你要是獸性大發,大可以去找她們,來我這裡幹嘛。”
莫相離說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的話酸味怎麼這麼濃?
聞言,景柏然陰鬱了幾天的心情突然開朗起來,他湊近她,近到她眼睫落下的陰影幾乎要落在他臉上,他促狹道:“吃醋了?吃醋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打電話給你幹什麼,打擾你的好事?”莫相離怒氣衝衝地推開他的腦袋,別以爲他一示好她會那麼輕易的原諒他,可是這個堂堂的艾瑞克集團總裁卻突然倚進她懷裡撒嬌,“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
莫相離一呆,女人天生的母性讓她不知所措,低頭看着他滿是疲憊地俊臉,冷硬的心突然柔軟下來,可是嘴上還是不肯鬆口,“誰跟你吵架了,少自以爲是了……”
景柏然靜靜地凝視她,莫相離在他的目光下,頓時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她呼吸一窒,撇過頭去不再說話,景柏然輕輕一嘆,拿起她的手把玩,“這幾日我想了很多,你不願意生孩子,我不強迫你……”
“誰說我不願意生孩子了?”莫相離打斷他的話,“分明是你不想我懷上你的孩子,每次都準備好事後藥放在牀頭櫃上,我還道你做這事怎麼這麼嫺熟,以前對別的女人也都這樣做的吧?”
景柏然一驚,此刻冷靜下來,才覺得此事暗中有蹊蹺,上次跟莫相離吵架時,她也是指控他讓她吃的避孕藥,當時他氣昏了頭,以爲她是東窗事發之下心虛而爲,沒想到這事是真的。
“我什麼時候準備好了事後藥放在牀頭櫃上了,我若真不想你懷孕,就會直接用避孕套……”景柏然說到這裡,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個人來,“是她。”說完他丟下莫相離跳起來就向外走去。
莫相離被他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見他疾步向外走去,她連忙叫道:“喂,你想到什麼了,跟我說說呀……”
景柏然並沒有停下,他走出病房,進了電梯,來到停車場,取了車狂飆回別墅。
劉媽收拾完屋子,回房時接到洛琳的電話,洛琳約她在一環商貿中心的星巴客見面,她換了一身衣服就出門了,剛出門沒多久,景柏然就狂飆着車回到別墅,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劉媽,他徑直進了劉媽的房間。
平日裡他根本就不去傭人的房間,今天若不是要找證據,他也不會隨意闖進去,推開門,屋內一股梔子花香四溢。他皺了皺眉頭,目光在屋內梭巡,劉媽的房間佈置得很簡單,一牀一櫃一桌一椅,看起來空空蕩蕩的。
景柏然也顧不得多打量,走到櫃子旁翻找着,櫃子裡除了衣服什麼也沒有,然後他又去翻枕頭,枕頭下也什麼都沒有,他氣餒地坐在牀邊,如果真如莫相離所說,是他將事後藥放在牀頭櫃上讓她吃的,他又沒有做過,那麼別墅裡唯一能給莫相離送藥的便只有劉媽。
可是劉媽爲什麼要這麼做,動機在哪裡?
景柏然坐在牀邊思考着,他實在無法相信會是劉媽將事後藥給莫相離服下的,他的目光在屋內的每一個角落掃過,突然看到衣櫃頂端放着一個精美的盒子,他目光一凜,站起來走過去踮起腳尖將盒子拿下來。
看着這個有些熟悉的盒子,他記起來是前年劉媽過生日時,他從瑞士給她帶回來的保暖衣,高檔的保暖衣盒子也精美,劉媽歡喜得很,當着他的面差點就要落下淚來。但是後來他並沒有見她穿過。
此時打開盒子,保暖衣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盒子裡,保暖衣上面卻赫然放着一盒避孕藥,還有兩個剪掉的鋁合片,他震驚極了,劉媽果然揹着他給莫相離吃避孕藥。
她爲什麼這麼做?景柏然想不通,他平日待她不薄,莫相離與她也沒有過結,難道她給莫相離吃避孕藥只是想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是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一時間,紛紛雜雜的思緒齊齊涌上心頭,景柏然理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將保暖衣盒子拿到客廳去,他拿起座機撥通劉媽的電話,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他掛了電話,也沒再打。
劉媽來到星巴客時,洛琳已經等候了多時,她今天戴着一個大框水晶邊太陽眼鏡,嬌美的臉遮了大半,也刻意選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好像生怕被人撞見她來見劉媽。
劉媽走過去,看見她一身妝扮,忍不住挑挑眉,那模樣將景柏然的不屑學了十成十,洛琳見狀,頓時氣血翻涌,可是想到自己還要借她的手毀掉景柏然與莫相離的婚姻,她就勉強忍下這口氣,喝了一口咖啡才道:“劉媽,你要喝什麼?”
“洛小姐不用客氣,我什麼也不想喝,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先生快要回去了,我要趕在他之前回去準備晚飯。”劉媽與洛琳接觸的日子久了,對洛琳的好感完全消失,這個女人爲了自己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給莫相離吃避孕藥也是她的主意,她說景柏然若真心喜歡莫相離,自然不會避孕,到時若莫相離懷上景柏然的孩子,那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她禁不住她的哀求,答應了。其實她的想法也很簡單,莫相離配不上景柏然,兩人說不定哪天就會鬧到離婚,到時拖個孩子也受罪,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讓莫相離生下景柏然的孩子,因爲她不配。
可是劉媽的想法真是太簡單了,洛琳的用心纔是真的險惡,她知道景柏然從小生活在一個沒有溫暖的家庭裡,與莫相離結婚後,一定會期待孩子的到來,來彌補他心裡的缺憾。如果此時他知道莫相離偷偷揹着他避孕,他一定會雷霆大怒,她讓劉媽偷偷地給莫相離準備好藥,也是要讓她誤會是景柏然不讓她懷孕,到時這兩人必定會吵得不可開交。
到那時,她就會趁虛而入,重新贏得景柏然的心。
她還沒有動作之前,莫相離已經自己把過錯送上門來,那天她開車路過二環,塞車等待中,她無意間看到莫相離坐在一個陌生男人車裡,當時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心思一動,便拿手機拍下來,想着送去報社,可她還沒拍,就看到莫相離突然抱住那個陌生男人狂吻起來,她猙獰一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迅速拍下了幾張照片,然後跟着那輛車來到公寓前,見陌生男人抱起莫相離向公寓裡走去,她不失時機的又拍下一張,然後送去報社,第二天,報紙上果然報道出莫相離夜會情人的事來。
她一早就去把報紙放到景柏然的桌子上,她以爲兩人定會爲此大吵一架,誰知道兩人確實吵了架,但感情卻越吵越好了,她恨得咬牙,這纔打電話告訴劉媽依計行事。
這一次,她是順利的打垮了莫相離,景柏然在她出車禍當天晚上就與女星出入酒店,完全是回到了認識莫相離之前的風流日子。可是他的眼中仍舊沒有她,這令她很傷心。
所以她要利用劉媽給景柏然下藥,到時她會以意外的藉口進入別墅,成爲他的女人,如果能一次就懷上她的孩子,到時她要重新回到景柏然身邊也不是沒有機會。
想到這裡,洛琳陰險一笑,劉媽坐在她對面,見她突然詭異的笑了,她渾身打了個寒噤,道:“洛小姐,我來是想告訴你,以後我不會再配合你做那些下三濫的事,這些日子,我看到先生又回到以前的風流自在,可是我在他臉上看不到快樂,如果他的幸福快樂只有莫相離能給,我不會再破壞他們。”
這些日子,劉媽也想了許多,她活了這麼些年,唯一的願望就是陪在景柏然身邊,如果有一天景柏然知道了她對莫相離幹下的事,他定不會再容她在身邊。
洛琳的如意算盤還沒打,就落空了,她惱怒地瞪着劉媽,“劉媽,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莫相離水性楊花你也看見了,那件事已經鬧得滿城皆知,要莫相離真懷上孩子,也指不定是誰家的,你就忍心看到Eric替莫相離養着野種?”
劉媽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生事端,所以不管洛琳怎麼挑釁,她也不會入了她的圈套,“先生是替誰養着孩子我不管,我只管我能不能守護在先生身邊,我奉勸你一句,儘早放棄對先生的念頭,依你的能耐,嫁個比先生好的男人不成問題,又何必死守着一棵樹,耽誤了欣賞其他的風景。”
洛琳是徹底明白劉媽是不打算幫她了,她怎麼會允許自己失敗,她冷笑着望着她,看得劉媽心底直發毛,這個女人太卑劣了,她若繼續與虎謀皮,到時候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的就是她。
她剛要站起來離去,洛琳已經冷冷道:“劉媽不是最害怕離開景家嗎?那你說如果Eric知道你跟我設計莫相離的事,他會怎麼處治你?而且我聽說莫相離因爲車禍流產了,這其中還有大部分原因是吃了避孕藥,你想他會有多生氣?”
“你威脅我?”劉媽惱恨地瞪着她,果真是與虎謀皮,當初她怎麼會同意幫她?
洛琳詰詰笑了,她眄了一眼劉媽,看清她眼中的惱怒,她不僅不害怕,反而笑得更陰險,“對,我威脅你,你大可以不用害怕我的威脅,據說劉媽一家都爲景家做事,從未背叛過主子,如果出了你這樣的事,不知道劉家的晚節還保不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