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嶽少舞用盡了,可以使用的治癒措施,結果不論她採取怎樣的方法,都無法將沉睡中的景雲海喚醒。
她顯得有點兒沮喪,更多的卻是焦急和擔心。
雖然說多年來,只能將自己的精神附在弟弟體內,藉助他的視角來觀察這個世界。
但是自從可以在弟弟熟睡時,交換身體控制權後,她就利用夜晚的時間,在家裡地下室的藏書閣內,補習着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和認知,並且儘可能的付出實踐。
所以說她並不是一個,一無所知的睡美人,而是想要努力趕上,並可以幫助大家的紫色水晶。
“怎麼會?明明沒有致命的外傷,而且連他自己的‘治癒之力’,都可以被動開啓維護着生命體徵,可爲什麼就是無法醒過來呢?”嶽少舞一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溫柔的撫摸着他貼在自己胸口的臉,“難不成,是和少疾剛纔一樣,受到了精神衝擊的創傷嗎?”
“不僅僅是精神上的創傷,而且經絡上的流通,也遭受了一定程度的阻礙。”吳狂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嶽少舞的背後,嚇了她一跳,“如果放着不管他也許會永遠無法醒過來,或者醒過來後卻成了一個功力盡失的廢人,當然後者的機率更高。”
“您是...吳狂前輩...”嶽少舞顯得有些尷尬,她感覺對方似乎在之前,就已經覺察到自己幻體的存在,卻並沒有在衆人面前點破。
“吳某讓你受驚了,不過我已經打了幾遍招呼,看樣子都被你給無視了。”吳狂繼續淡然的說道,“對於你們三位的幫助我深表感謝,‘行星動脈點’已經完全疏通、復原,現在作爲回報,就讓我來幫他紓解經絡,然後你再來將他喚醒。”
“前輩不先休息一下嗎?您看起來氣色沒有剛纔那麼好了。”嶽少舞看着顯露出疲憊,卻硬撐着自己的吳狂,權衡再三還是忍住了對他的抱怨,“抱歉,‘行星動脈點’的修復,已經讓您極爲費神,現在還需要繼續借助你的力量。”
“沒關係,只是疏通經絡,消耗不差那一點,但最終的成敗還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吳狂笑了笑看着他們,完全沒有爲嶽少疾的消失,以及她的出現感到驚訝,“不過我倒是對你們這對‘一體雙靈’的姐弟,有一個建議,說不定可以適當的調節你們之間不必要的煩惱。”
“果然瞞不住前輩您,或許說您在之前戰鬥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吧,沒有過早的在大家面前點破我們的秘密真是謝謝您。”被揭穿秘密本來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眼下嶽少舞卻放下了心裡的包袱,不好意思的說道,“還請前輩賜教。”
吳狂交給了她一個‘循環秘訣’,讓她可以共享嶽少疾的力量,而有不用額外吸收他的精氣,保持雙方的生命平衡。
不過這樣的話,以後嶽少疾可能要吃兩個人量的食物才能辦到,不過因爲另外的部分被姐姐吸收,所以他是不會有增肥危險的。
“這樣一來你們姐弟之間,就不用通過大量被動的相互抽取對方的力量,彼此傷害着的生活了。”
“謝謝你吳狂前輩。” 嶽少舞學着書本上的姿勢,提起裙襬微微欠身作禮。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吳狂擺了擺手表示,“接下來就讓我,將景雲海恢復原狀吧。”
之後吳狂在嶽少舞的幫助下,將景雲海扶成打坐的姿勢,然後靜坐在他的身後,用雙手抵住他的背部,同時將自己炙熱的氣息注入景雲海的身體,一點點的打通着他受阻的經絡。
嶽少舞則坐在景雲海的面前,想通過自己的方法治癒他精神上的創傷,就這樣他們分工合作,一起對景雲海進行着治療。
同時嶽少舞心中也進行着祈禱:“一定要醒過來,身經百戰的你,是絕對不會輸給自己的。”
在吳狂炙熱而強大的內息遊動下,三個人的頭髮無風自動,溫度上升也使得大家汗水淋漓。
但就在此刻,景雲海體內的仙系(治癒之力隱藏屬性)被動技能發動,這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存在的技能“等價交換”。
“不對勁!他的身體居然像黑洞一樣,開始強行吸取着我灼熱的力量。”吳狂猛地睜開雙眼,他驚訝的說道,“不過與此同時,他的‘治癒之力’,卻也‘等價交換’似得,添補着我體能的空缺。”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出現了差錯。”嶽少舞並沒有像吳狂那樣,用自己的氣息和景雲海的身體相連,所以她花容失色的問道,害怕治療的失敗。
而吳狂的微笑卻讓她的心安定了下來:“這不是個壞消息,甚至對我們來說是一件罕見的雙贏。他將會適當的獲得我灼熱的力量,同時我也從其治癒的力量中,短時間內恢復了全部狀態。
如果說剛剛覺醒的我,遠遠達不到巔峰時的實力,那麼他力量的填補,則讓我不可思議的快速恢復。原本考慮要重新修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巔峰實力,不過現在看來得利的還是我。”
此刻的吳狂漸漸精神橫溢,甚至氣質上也變得超凡脫俗,和剛纔顯露疲憊姿態判若兩人。
感受着他四下擴散的炙熱氣息,嶽少舞心中嘆道:“這纔是他真正的實力嗎?用深不可測這個詞形容都顯得蒼白,如果說和大家並肩作戰時的他,是一個英俊卻顯得憂鬱的青年形象,那麼現在的他甚至有些極光仙降,宛若天人的境界。這就是傳說中的‘極光仙能者’......”
嶽少舞又看着景雲海,發現他的氣色也變得好多了,嘴角那道明顯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做着什麼美夢?她懸着的心徹底放下後,弄得她也是鬆了口氣,潛意識的嫣然一笑。
吳狂收回了自己炙熱的氣息,表示景雲海受阻的經絡已經完全打通,接下來就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說不定天亮的時候他就會自然的醒過來。
爲了一把年紀的自己,不被當做“電燈泡”,吳狂很明智的選擇離開一會兒,等景雲海醒過來後再交代他們一點其他的事情後,就送他們回到地面。
嶽少舞再次感謝着他,不過吳狂只是微微一笑,便隨手劃破空間壁壘,消失了身影。
現在這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嶽少舞將他的頭輕輕地枕在自己的膝蓋上側,溫柔的說道:“晚安雲海,現在就由我來暫時守護着你,屬於大家的騎士。”
其實嶽少舞猜測的的確不錯,景雲海此刻確是在自己的夢中迴盪,不過與其說那是夢,倒不如說是屬於他自己的回憶,多年前和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
......
夢中的地點是屬於“碧塵市”郊外的山林中,這裡是屬於他的父母,另一個有着回憶的地方。
同時那裡也是如同他們家人一般,銀狐師徒的居住地。
景雲海夢中的自己還是個十歲的孩子,不過當時還沒有拜入興龍派的他,就早已經在接受,來自父親長達數年之久的鍛鍊。
只見小云海咬着牙忍着痛,手裡拿着一支木劍,和麪前打坐着的父親景逍河對峙着。落葉飛舞,風吹草動,都沒有擾亂他尋找着父親的破綻。
不過小云海不論從哪個方向,哪個角度發起攻擊,都被保持着打坐姿勢的父親,僅僅使用一點兒氣息就輕鬆化解,他的身形完全沒有移動半分的跡象。
景雲海有些着急,他找不到父親的破綻,就算髮現那也是父親故意留下的誘敵陷阱,自己攻擊的力道全被反彈回自己的身上。
景逍河淡淡道:“借子之矛攻子之盾,如果能夠正確的借力打力,反倒可以做到不費吹灰之力的擊敗對方。”
“耍賴、耍賴,我完全攻擊不到身爲仙能者的父親。”景雲海氣喘吁吁,手中有些損壞的木劍都拿不穩了,“如果攻擊不到的話,那麼就沒有意義了吧。”
“但是你並沒有在我的力量下,放棄戰鬥意志,而是堅持不懈的每天都進步着。”但是他的父親景逍河,卻露出慈愛的笑容鼓勵道,“這纔是我對你訓練至今,想要達到的效果,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這麼說,我達到了父親您的期望啦?”景雲海期待的看着父親。
而景逍河覺察出兒子急於求成的心態,則說道:“雖然達到了爲父預期的期望,不過境界和修爲你還差得遠,你要走的路任然任重而道遠。”
“什麼嗎?神神秘秘的,我纔不稀罕呢。”景雲海撅着嘴,抱怨道,“父親沒有使用一招一式,僅僅是坐在那裡,就輕易的將我的招式全部反彈,這樣真的很讓我感到受挫和壓力。”
可是他還沒有說完,身後的影子裡面突然浮出一個身材高挑、火辣的紅髮美人。雖然有着出水芙蓉一般的魅力,卻很暴力的將他橫着抱在懷中說道:“雲海今天的表現真的很不錯,又刷新了和主人的模擬戰中相持的回合,媽媽我可是很爲你感到自豪呢。”
“媽媽!你怎麼這樣。”景雲海嚇了一跳,但是來自母親身上治癒的芬芳氣息,卻頓時恢復了他的體力,“別說我無法和父親正面抗衡一招一式,就連你的靠近都完全沒有發現,我感覺自己真的沒有你們期望的那麼好。”
“雲海,真正的俠者,是不會在一城一池,一招一式上的得失上,耿耿於懷。”景逍河點撥了內心有些躁動的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打坐的姿勢中起身,並已經靠近過來,摸了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