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海紅着臉,從母親懷裡掙脫下來,道了一聲“知道了”便一個人跑去玩了。
“啊咧啊咧,風風火火的樣子,多有主人你當初的風範,真可愛。”看着孩子漸漸在叢林中遠去的背影,雲海的母親果兒單手悄悄地的挽住,自己主人兼丈夫的胳膊,另一隻手則不老實的在他的手心裡畫着圈圈說道,“不過他真的進步很大,已經可以迫使你運動氣息來防守反擊,想當初在你的氣勢下他連站穩都不容易呢,所以說......”
“所以說我還要進一步的開發他的潛力,他的天賦固然不高,但是血統不錯,悟性極強,毅力也堅不可摧。”景逍河打斷了妻子的話,但是神情中卻還有一絲無奈,“不過我真正想要交給他的不是熱血的戰鬥方式,而是冷靜的俠者之道,勝負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擁有價值的道理。
而且還要阻止他出現‘龍怒狀態’之類暴走的情況,擁有我們興龍派血脈的人,避免這一點可是關鍵。”
“是是是,不過我更想說的是,主人點到爲止切不可勉強自己哦。”果兒帶着幽怨的眼神看着景逍河,發現他手指粘上了黑色咒印的污染,更有擴散之勢。
於是她將他的雙手,貼在自己柔軟的胸口,用自己那獨特的芬芳氣息和治癒之力,將那些污染着他的咒印束縛又一次壓制下去:“這個討厭的咒印,現在發作的時間間隔正在縮短,主人我們先去溫泉壓一壓吧,正好也能借此消除一下疲勞。偶爾放縱......哦不,是擔心一下自己也很重要。”
“也好,我們走吧。”景逍河無視了果兒的口誤,用自己的披風蓋在她的肩上,摟着她轉身離開並說道,“我打算過一段時間,讓雲海拜入興龍派接受真正的訓練,也好讓他對自身和力量有更爲全新的認識。”
“恩,我聽你的。脫離父母的關照,說不定會讓他有更多的成長空間。”果兒嫣然一笑,挽住他的胳膊親暱的靠着他的肩膀。
期間路過的人們,眼神中對這對感情深厚的年輕情侶,產生或多或少的羨慕。卻基本上沒有人知道,其實他們已經是,有着一個年紀不小孩子的“老夫老妻”了。
離開父母的嘮叨後,景雲海一邊呼吸着森林中清新的空氣,一邊將這片被稱爲度假勝地的秀麗森林,和琥珀鎮周邊的天塹山林做着比較。
這裡森林的規模,的確比不上琥珀鎮的周圍,不過比起人跡罕至的天塹山林,這裡卻更充滿了生機勃勃的氣息。
景雲海一邊前進,一面左顧右盼,似乎心中在期待着什麼。他心想:“也不知道那個笨丫頭,今天會不會碰到她,一個人其實也挺無聊的。”
景雲海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想到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琥珀鎮那邊有沒有發生些什麼?畢竟那裡的小夥伴們,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就在這時一旁的草叢中發出了動靜,對於空氣中細微波動生性敏感的他,馬上對着那邊喊道:“誰在哪裡?快出來!”
當他話音剛落,幾隻兔子活蹦亂跳的鑽了出來,還一邊若無其事的吃着草,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景雲海苦笑自己過於敏感,卻忽略了身後傳來的“危機”。
“快讓開的說!”景雲海聽到呼喊急忙轉過身,發現一個火紅色長髮的女孩,動如脫兔般衝了過來。
景雲海所站的位置,正巧位於那個女孩的必經之路,於是兩個人來不及反應,便一併撞了個滿懷。兩人吃痛,異口同聲的喊道“啊!”
又因爲景雲海處在下坡的路段,所以兩個人便如同雪球一樣,抱在一起共同狼狽的滾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一隻銀白色的狐狸出現在紅髮女孩剛剛出現的位置,四下環顧了周圍的氣息後,變化作一位擁有絕色美貌、銀髮狐耳的女性。
她皺了皺眉,用難以覺察感情波動的聲音說道:“那個丫頭翹了今天的訓練,跑得比兔子還快,在別的方面總是迷迷糊糊,但是隱藏自己的氣息卻做的非常拿手。我的教育方式,就這麼讓她排斥嗎?”
這時,銀狐忽然感受到一個熟悉的內息正在燃起,於是一躍而起,踏過幾個樹枝,飛一般的降落在一片低矮的草叢前。
她發現一位有着水藍色略微凌亂長髮的男孩,正在釋放自己的內息,並將它們努力的注入自己手中的木劍,他口中還喃喃道:“還不夠...還差一點...”
從側面看,他正在想方設法集中自己的內息,額上一點一滴的汗水印證着他的努力。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他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將融入了自己內息的木劍,猛地劈向一旁的岩石,造就了岩石粉碎、木劍折斷,兩敗俱傷的結果。
銀狐的掌聲傳到了他的耳中,她說道:“真不愧是主人的兒子,你的努力和毅力我們有目共睹,如果可以除去心中的雜念,假以時日說不定也能夠成爲主人那樣的俠客。”
“是......是銀狐阿姨呀......剛纔真是獻醜了呢。” 景雲海保持站立的姿勢,身體略微僵硬的轉過來打着招呼,並擦了擦汗,他從對方的眼中可以看出,其對自己父親絕對的崇拜,“不過請你不要把剛纔的事情告訴我的父母好嗎?也許正向您說的那樣,我還需要除盡心中的雜念,還有很多路要走,哈哈哈......”
“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嗎?雲海少主。”銀狐疑惑的看着他,“你鼻子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景雲海背後冒着虛汗,他纔不會告訴她,剛剛摔倒後還倒黴的被芸嬌,一屁股坐在臉上壓住了鼻子,只能苦笑道:“不小心撞到了......”
“顧此失彼,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不過凡事還是當心爲好。”銀狐沒有在之前的那個問題上糾纏不清,而是一邊提出新的問題,一邊環顧四周,似乎發現了什麼,“對了少主,你有沒有看到芸嬌那個死丫頭,她又翹掉了訓練。”
“沒有,以我全神貫注的狀態,應該不會有人能夠從我身邊路過而不被發現。”景雲海依舊沒有散去自己的內息,反而有加大釋放的趨勢,並用笑容掩飾着自己的心虛:“所以她一定沒有呆在這附近。”
“是這樣嘛,那麼恕我打擾,請不要勉強自己,失陪了。”說着銀狐阿姨再次恢復銀狐的姿態,踏枝而起,眨眼間便遠去了。
景雲海在確定她真的離開後,擦着汗鬆了口氣,說道:“好險,芸嬌她已經走了,不過看得出銀狐阿姨真的很心疼你呢。”
芸嬌跪坐着抱着雲海的雙腿,利用低矮草叢遮擋着自己的身體,同時藉助景雲海釋放的內息,進一步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可謂是急中生智。
得知自己的師父離開後,她一副劫後餘生般興奮的跳起來,摟住了景雲海的脖子高興的說:“太好了,太好了,只要相信奇蹟,奇蹟就會降臨,雲海你真是我的奇蹟。”
“喂喂,別這樣。笨蛋女孩,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景雲海紅着臉推開她,這時才發現她兩隻胳膊上佈滿了淺淺的傷痕,頓時心中充滿了怒意,雙眼也變成了紅色,“芸嬌,告訴我是誰弄傷了你?”
“你別這樣,沒有人欺負我的說。”芸嬌反倒被他嚇了一跳,她提起自己的裙襬,連潔白的大腿上也是同樣的傷痕,“其實是最近師父,帶我到湖中訓練我踏水而行,並用她的‘水之龍捲’讓我進行移動和破解攻擊的訓練,但是都已經進行半個月了,我嫌枯燥無味就溜掉了。”
“原來如此,抱歉了。”景雲海情緒平靜下來,眼睛恢復了水藍色,發現自己的誤判不好意思的問,“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現在回去的話只有火上澆油的效果,所以我打算去那個老地方先躲幾天。”芸嬌揹着雙手,指尖不停的打轉,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着景雲海說道,“雲海也會陪我去的吧?那個秘密基地可是我們當初一起發現的說,你總不能忍心讓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在森林裡面呆着吧。”
“你真是我的麻煩製造機......笨蛋女孩。”說真的景雲海的確不忍心袖手旁觀,不過因爲當初芸嬌最先提出如果有‘情況’就去那裡“避難”,所以景雲海故意給那個秘密基地起了一個別致的名字,“好吧,反正好久也沒有去過了,就讓我舊地重遊一下我們的‘金屋藏嬌’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