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更新到,今天更遲了,我不會告訴你,我被小黑屋了一天,剛剛纔出來,掩面淚奔啊,繼續求一切啊,謝謝啊!!】
康慶昌不容商量的口吻讓秦氏深感傷心,傷心之後就是惱恨。
她怒拍着牀,鼓着眼睛開始數落起來:“康慶昌,你這老東西,你良心被狗吃了啊,有話你爲何不能好好,爲何要出這等傷人心的話來。想我秦蘭花嫁來你康家二十多年,辛辛苦苦的替你養兒育女,就連月子······”
“夠了,不要再下去,你後面想什麼我很清楚。”康慶昌立馬打斷了秦氏的數落,後面的內容他已經聽得耳朵快要起繭子了。
“老婆子,你可知,爲何我能容忍你這張碎嘴到現在?”康慶昌反問着秦氏。
話把子被打斷,心裡的委屈沒訴完整,又被康慶昌罵碎嘴,秦氏可謂是怒火中燒,眼珠兒差點凸出眼眶。
“哪個嘴碎,我無論什麼做什麼都是爲了這個大家,又不是爲我了自己個兒。你自己憑良心想想,家裡好吃好喝的,我是不是都先僅着你和孩子,我什麼時候一人霸着吃獨食了,太沒良心了你···…”秦氏又如機關槍似的,一陣火力兇猛的掃射着。
康慶昌暗暗撫額,再次打斷她:“你能不能聽我將話完,還讓不讓人話。和你實話吧,我能容忍你到現在就是念在你爲這個家的確付出了不少,並沒有享到福,我心裡有愧。
想當年,我不在家,爲了搶割田裡的稻子,你上午生了宜貴,下午就下田,這件事兒,不用你提醒我一直都記在心裡兒,我是感激的,感激你爲我康家辛苦的勞作。
現在孩子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天天在一起過日子,難免會有磕碰。且我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輕鬆點兒了,所以我想將家分分。我暫時帶着宜武、宜財和宜英三人過,過些日子,等宜武成親後我再將他分出去。
家一分,你的活兒就會少許多,又有了小蓮的幫忙,家裡的活兒基本不用你動手,你還不享福。等再過幾年,宜財和宜英都成親了,咱倆人過,跟前有小蓮伺候着,多好啊!”
康慶昌極力給秦氏描繪着美好的生活,讓秦氏一時之間也有些嚮往。如今一大家子十來口人每天光吃喝拉撒漿洗曬,就夠她忙活了,馬上田裡的活兒又要忙起來家裡家外,到時可真是忙得一刻都不得歇。
“你得倒好聽,要是其他人曉得咱分了家,還不被人戳着脊樑骨笑死。”秦氏撇着嘴道,只是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康慶昌前面的貼心話,讓秦氏也有些感觸,她一直以爲康慶昌不體諒她的辛苦,原來他心中還是有數的有些欣喜。
康慶昌瞪了她一眼反對道:“誰愛笑,就笑去管這些事兒,只要我家裡過得太平就成。”
“這事容我晚上好好想想明日再和宜富、宜貴他商量商量。”秦氏想了想後,讓了步。
“這事我已決定了,明兒倒可以與他倆,順便商量下如何分最妥當。對了,還有給曉嫺賠禮一事兒,你決不能馬虎。”
“給沈氏賠禮,那不可能,還真是反了天,哪有婆婆給媳婦賠禮的。”秦氏立馬瞪眼睛反對。
康慶昌嘆氣道:“老婆子,你要是沒做錯,能讓你賠禮嗎?咱都是養兒育女的人,你怎地心就那樣狠啊。曉嫺的能幹,我可都是瞧在眼裡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別再跟我提什麼不祥之類的閒話,我不信那個邪。
當年要不是元林兄救了我,我早就命喪雪坑了,剩下你孤兒寡母的,看你怎麼討生活。不曉嫺父親與我關係非同尋常,你也得考慮宜文啊,他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
如今曉嫺與宜文已經成親,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你應該也能看得出,宜文對曉嫺很上心的。你這樣待曉嫺,讓宜文怎麼想,他心裡不難受嗎?你可不要作,到頭來失了一個好兒子,你就後悔吧。”
“宜文也是個逆子,這書白給他念了,天天爲了沈氏與我對着幹,太不像話了。”秦氏又罵拍了下牀嚷道。
“宜文那是幫理,你要是做得對,你會不向着你嘛。這事,你也好好想想,明天要是想不通的話,就回孃家想去。我希望家裡安生些,也想多活幾年,別一天到晚盡整這些破事兒,什麼亂七八糟的,去睡覺吧。”康慶昌煩燥的揮揮手,不給秦氏反對的機會了。
秦氏知道康慶昌的脾氣,決定的事,很難改變主意■咻咻的回了林氏房間,凍得直跳腳的康宜財趕緊跑去睡覺
將包袱放下,曉嫺本想去燒熱水洗臉睡覺,但想想康宜文還沒吃飯,就硬撐着去廚房做飯。她自己可是一點兒胃口也沒有,也一句話未與康宜文,應該是一時之間不知該什麼好,還是沉默吧。
同樣沉默的康宜文,見她進了廚房,忙跟了進去。
“我來,你去竈下燒火,坐着歇會兒吧。”康宜文去拿曉嫺手裡的水瓢,輕聲道,聲音很疲憊。
曉嫺沒作聲,將水瓢給了他,轉身去竈下生火。
康宜文站在竈前,看着竈下的曉嫺,沒有任何表情的小臉隨着竈膛中的火光明滅着,不知在想着什麼。
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搬了個小矮杌子,在曉嫺身旁坐下,低聲道:“對不起,又讓你受委屈了,我更死,不該讓你一人離開家的。”
曉嫺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但緊蹙的眉頭可以看出此刻心情並不輕鬆,不但不輕鬆,反而很繁亂,爲自己的心腸軟而煩燥着。
康宜文見曉嫺沒有話,伸手去握她閒着的左手,被她靈巧的給躲過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曉嫺,你句話好不好,你心中要是有何不滿,就盡情的宣泄出來,不要憋着,這樣會很難受的。”康宜文軟聲道。
曉嫺深吸一口氣,淡淡開口道:“與你無關,我在氣我自己心太軟。其實認真想想,我受的這些委屈,都是我活該,要是當初我離開的決心堅定些,就不會淪到今天這樣的下場。我要是早離開,你娘她就是想給我氣受,也給不了。哼,所以,我是自作自受,不能怨任何人。”
語氣雖平靜的在自責着,但眸底是濃得化不開哀傷和懊惱。哎,到底,自己還是放不下康宜文,愛情是折磨人的東西,卻又捨不得輕易放棄。
這,除了怨自己,又能怨誰呢?
康宜文一直在爲自己任曉嫺一人離開在深深的內疚和自責着,此時聽到她這番話,話裡話外的無奈讓他又多了心疼。要是自己沒有這樣一個不通情達理的娘,她又怎會受這些委屈呢?婚姻乃是父母所定下,又並非她自己所強求而得,豈能怨她。
“曉嫺,你別這樣,心裡話,此刻我寧願你罵我打多,也不願聽你自己責怪自己,這不是你的錯。”康宜文搖着頭,紅着眼睛痛苦的道。
曉嫺脣畔勾起了一抹笑容,笑容雖美如嬌豔的海棠花,卻很冷冽。
“算了,別再這些無用的,事情已成定局,念在爹平日待我不薄,今日又如此費盡心思爲我,我再拿自己搏一次吧。你要真是內疚的話,當你娘再次重蹈復撤時,希望你能痛快的給我一張放妻書或休書,讓我解脫吧,活着不容易,我不想早死。”曉嫺冷冷的道,最後兩句話,讓她鼻子有些發酸。
對於死過一次的人來,能活着可真是美好,不能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光景。天天面對秦氏之流,肯定會早死的。
完話,曉嫺在康宜文痛苦的表情中淡然起身,去將昨天剩下的麪條熱了熱給他吃,自己則打了熱水回房去洗腳。
這一夜對於康宜文來,註定要是個無眠之夜,他非常清楚感覺到了曉嫺對自己態度的變化,與他有了隔閡。
曉嫺睡得也不踏實,翻來覆去老是睡不着,睡着後就是不停的在做夢,夢裡全是秦氏可猙的面容。醒來後,頭暈沉沉的,想着也無事,乾脆躺下來繼續睡。她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正在來回走動着,知道是康宜文在門外,也不理他,閤眼補覺。
辰時左右,她聽到康宜文在院子裡高聲喊着:“曉嫺,表哥來了
曉嫺只得揉着眼睛起牀,快速穿好衣服,簡單的將頭髮梳理了一番,開門出去,聽到堂屋有話聲。
一身青袍的王南華看到曉嫺,笑容頓時溫暖起來,溫聲道:“曉嫺,這都日上三竿了,怎麼才起?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關心之色溢之言表。
曉嫺彎眸笑着搖頭:“沒有,過年在家無事,就多睡了會兒。”
王南華掃過康宜文的臉,再看看曉嫺的臉,發現他倆人都有黑眼圈,神情很疲憊,這不禁讓他想歪了,認爲倆人是昨夜瘋狂過度,以至於休息不夠。
雖然曉嫺與康宜文成親多時,但王南華突地想到這一茬,心湖裡還是泛起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