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惜平靜的忽視他露骨的眼神,捻琴的手略微停頓,聲音冷然道:“看來太子是各種行家。”
龍滕海摺扇收攏,嘴角的笑容對自己的行爲頗爲自豪:“姑娘謬讚,今日得見姑娘是在下三生有幸。”
“小女能見過太子也是蓬蓽生輝,可惜小女已有婚嫁。”
“哦?”龍騰海並不在意,反正他的名聲就夠壞了,調戲有婦之夫也沒什麼:“不知誰家公子如此幸運?”
幻惜起身,康兒不發一語的收好她的木琴,臉色沉重。
是兒非兒顫抖的從地上爬起來站幻惜身後,她們聽到的消息太震驚:會死人的,肯定會死人的!
幻惜拍拍衣裙,纖弱的身姿在微風中獨立,稚氣的臉龐透着粉紅的光澤,我見猶憐的氣質似乎很符合這個太子的口味。
至少此刻他看傻了,因爲他還有個天下不知道的傳聞--戀童癖!
這種眼神幻惜見多了,曾經的曾經比這更露骨她也見過,只是那些人都會死!他也不例外:“龍潛遠是我現任丈夫,小女子告退。”
幻惜帶着丫頭離開,龍滕海癡癡的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有勢在必得的狠厲。
少卿--
身邊飄落下一個黑衣蒙面男子,龍滕海收起目光,一反剛纔放蕩不羈的樣子,臉色陰沉可怕:“他呢?”
“書房。”
“走,好久沒會他了,又娶了一個美嬌娘,哈哈,本太子真有福氣。”
風更冷了,大地在反春途中停滯,任逆流的空氣侵蝕抽絲的嫩芽。
東房:
暖爐裡的火光要燒到新年三月,主母是南方女子因爲受不的風寒把每個角落都薰的懶洋洋的。
幻惜趴在地毯上似乎把早上的男人忘太平洋了,她拿着手裡的玉盤和她的小貓咪盯着上面的文字傻笑。
是兒、非兒愁雲滿布的站在她身後,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康兒陪在她身邊欲言又止:有些話她不知道該不該講。
福兒藉着端茶的時間俯下身道:“主母,您不練琴了嗎?”
“無聊,我要練數銀子。”
“那……主母還記不記得……”福兒不敢再言,那個人是忌諱,是隴墓堡的大忌,衝撞了他,主子也不會幫東院的人。
幻惜笑看她一眼:“你們一副弔喪的樣子就想說那個太子吧。”
康兒、福兒交換個眼神,慎重的點點頭:“主母,你怎麼看。”
幻惜想了想,躺在地毯上也不起來:“他說的是真的嗎?”
康兒點點頭:“部分是事實。”
“龍潛遠知道嗎?”
兩人犯難道:“這個,奴婢怎麼知道,但奴婢想應該知道。”
“他怎麼說?”
“主子什麼都沒說。”
幻惜抱着玉盤開始認真思索:戴了一頂翠綠翠綠的帽子都不吭聲,傻啦!
就在幻惜猜想其中的原由時,小景探出頭來道:“主母,謠竹夫人來了。”
“請--”說了請幻惜也沒動地方。
一身黑衣的慕謠竹有濃重的江湖氣息,清朗俊逸一如松柏,她的目光瞥見幻惜胸前的玉盤時閃過殺機。
幻惜隨手把玉盤拋給小貓,仰視她道:“有事?”她和東院的每個女的都不熟,想和她套交情的只有那個情殤,恐怕情殤如果出身好也不屑搭理她這個孔雀精,這女人找她幹嘛!
慕謠竹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白皙精巧的瓜子臉俊逸飛揚,但語氣中有了挑釁失了飄塵的氣質:“主母,明日我爲大師兄洗塵,還望主母賞光。”
“一定。”原來是找碴!可惜小小的王千幻她還不放在眼裡。
兩人互視,擦出的火花只有嫉妒和醋意。
慕謠竹及其不喜歡她,如果以前她放任幻惜在東院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那她現在恨不得把她殺了阻止她在龍潛遠面前的肆無忌憚。
龍潛遠在謠竹心目中的地位很複雜,愛中還有敬意有仰慕有見到他的無措和卑微,可這個女的沒有給予龍潛遠應有的尊重,更沒有遵守婦人的行爲,憑什麼她手裡有了玉盤,憑什麼主母的位置是她,憑什麼素一的滿月酒她最有資格發言--該殺!
說白了就是嫉妒。
幻惜自負向來很高,能讓她看在眼裡的恐怕還真沒幾個人,即便是K89機槍的掃射她都不在乎,更何況是女子的攻擊--無聊!
慕謠竹說完娉婷的轉身,冷目風情與龍潛遠相似,她裙角翻飛,帶着不屑和冷清走出了東房。
幻惜拔這身下的白毛,嘴角笑的越來越開,貓眼越來越冷:她最厭惡別人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樣子,這個女人觸碰了她的忌諱。
幻惜拔毛的舉動變重,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貓眼眯的越來越和善。
是兒、非兒看她這個樣子趕緊跑了。
康兒福兒見她倆跑也跟着跑了。
幻惜抓起僅剩的小藍貓,甩出六七米,一聲慘叫指控也沒有意義。
幻惜利落的從毛毯上起身,穿上的金裝華服,挽好她的孔雀頭,戴上七八公斤的首飾,找她的相公要保證去:
她要控制東院的女人!不聽話的就殺!以後見了她最好老實的下跪,她現在心情欠佳,沒事別在她面前裝老大,她受不了有人拿鼻子看她。
她要當第一賢妻還要當第一女人!沒事都給她跪好了!少出來找死!
主院的書房門是她一腳踢開的。
金光閃閃的她一露面嚇壞了看門的龍傾侍:誰放她進來的!這女人在他眼裡是瘟疫。
趁他閃神,房裡的另一個黑衣人迅速向他攻去,龍傾侍隨手迎戰,心有準備。
幻惜站在門口歪着腦袋看着熟悉的場景,好奇的退後兩步,又走回來道:“嚇死我了,我以後時光倒流再次穿越去了。”
屋裡除了老人換成了早上那個男人,龍潛遠在辦公而不是聽哭外,場景與看見老皇帝時無一絲變化。
其實讓這個男人有變化也難,活動地固定,所做事件固定,表情固定,樣子固定,很方便堵截和暗殺的。
幻惜討好的跑到龍潛遠身邊,笑容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樣光彩。
龍滕海看着她,恍然想起了她是誰:“你……你……你……”龍滕海傻眼了,眼裡的驚訝足以裝下一頭牛。差距也太大了!
幻惜不受影響的抱住龍潛遠的胳膊,輕快道:“相公,我又想了個好主意。”
龍傾侍聞言差點失手:這女人的主意絕對不是好主意。趁着打鬥的空擋,他忍不住對她吼道:
“別貪得無厭!”早上他就發現主子少了一盤鑰匙,肯定是這隻可惡的孔雀拿去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拿的是什麼呀!那不單是隴墓堡金庫的鑰匙還是焰國儲備庫的關鍵所在。
“打你的架!少管閒事!”幻惜瞪他一眼,繼續對着龍潛遠笑。
她感覺龍潛遠其實很好說話,好說話的理由就是他不說話,不說話就等於默認: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