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一陣輕風吹過,一個人影已立在安德烈身前,朱筏一折腰,道:“參見大人。 !”

“來得正是時候,你快去察看哪裡有密室密道。”安德烈吩咐道。

“是。”朱筏應一聲,又是一陣輕風颳過,人已經跑到屋頂了。

朱筏緩緩地閉眼睛,五指間隙銀光閃動,只見一根根繡花針被夾在手指裡。手碗猛地甩動,繡花針插向地面。

仔細看去,繡花針後面還繫着細細的銀絲。

這是朱筏的絕技,當針線射入地下時,他能憑着銀絲所傳來的微小波動測知地下的情況,如本來是實地的突然變成了空心,那麼下面肯定是挖了一條密道;又或者本來是鬆軟的泥土一下子又變成了堅硬的岩石,這個判斷有點困難,也許是碰到一塊石頭,也許是敵人修建了密道時所建的石牆。

一分鐘過後,朱筏收回針線,然後對那些較可疑的地方再次有針對性地射出繡花針。

由於安德烈此時站在雜物室門前,出於對安組長的尊敬與崇拜,朱筏對於雜物室這塊土地刻意忽略過去了。要不然的話,針線在安德烈身前身後亂飛,成何體統。

半個小時過去,當他第三十九次射出繡花針時,臉終於露出了成功的笑容。

“跟我來。”朱筏率領着衆人來到了水井旁邊,“入口在這裡!”

“你下去後向左潛游。”朱筏對着旁邊的士兵道。

士兵還有任何猶豫,脫下皮甲直接跳下去。過了一分鐘,那士兵再次冒出頭來,興奮道:“大人,那邊果然有個出口。”

“好!”安德烈叫道,“第一小隊隨我下去。”

“大人等等,我先下去看看有沒有陷阱。”朱筏立馬阻止道。安德烈乃貴重之軀,萬一遭了小人的道大大的划不來了。

安德烈輕輕地點了點,“你小心點。”

井底的光線很昏暗,最容易遭受襲擊,朱筏睜大眼睛望向四周,並沒有任何異況。他還是不放心,閉眼睛,手針線還着四面八方飛射而出。

嗯,並沒有什麼異況。

不對,有情況!

右邊的波動有點不對勁!朱筏仔細地看向右邊深處,果然隱約地發現一點微弱的光線。他小心地潛游過去,手針線有針對性地不斷射出。

一條窄小的密道出現在眼前,朱筏抓起一塊小石頭用力地扔出去,“砰!”的一聲輕響,朱筏根據迴音判斷出這條密道好象還很長!從防水瓦科摸出火折輕輕一打,洞口頓時明亮起來,眼尖的朱筏還在地發現一條通向黑暗的水跡,很明顯有人剛剛從這個地方經過!

朱筏略一思索,馬想明白了敵人的計謀,手指都因興奮而感到輕微的顫抖,沒想到敵人還玩這一招!

朱筏馬轉身潛回井口,然後在繩索的幫助下爬回地面。

“真是一羣狡猾的敵人,大人,我們差點着了對方的道了。”朱筏興奮地叫道。

“什麼情況。”安德烈冷靜地應道,做爲統帥,冷靜是必備的條件。

“井的右邊還有一條密道,我剛纔試了下回音,有好幾千米遠,估計是直接通向城外的。真是太狡猾了,差點讓我們沒忙活。”朱筏道。

“怎麼講?”安德烈尋問道。

“如果順着左邊的密道進去,估計我們只能在這個院子裡的密道打轉,而那些敵人可以藉機逃跑了。”朱筏激動道,很爲自己看破敵人的陰謀而感到自豪。

“一虛一實,果然是血山團的作風。好,朱筏你又立了一個大功,等抓住血山團成員後再論功行賞。”安德烈輕輕地拍了拍朱筏溼漉漉的肩膀說道。

朱筏領着安德烈潛游到右邊那條密道,當火把將密道點亮時,安德烈看了眼地的水跡,點點頭道:“果然沒錯,他們往這邊跑了。”

“我們快追吧。”朱筏立馬道。

“恩,讓大部隊都留下來把守大院要道,再派幾個人去左邊密道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吩咐城衛軍去東城外郊區巡邏,把撒得大一點,再叫暗星組的兄弟打起精神。”安德烈邊走邊將任務交待下去。

馬隨從一一記下,然後跑回地面傳達去了。

“第一小隊隨我先行,其它人後續跟。”安德烈下令道,速度一下子提升不少。

第一小隊屬於主攻主力,修爲都較高。

羅伯左等等右等等,嶺東軍竟然是不來,等待死亡的滋味絕對是不好受的,明知道結局是最壞的結果,卻還要讓人不停地等待那個結果,這對於人來說絕對是個折磨。羅伯不時想想,照這麼等下去還不如現在痛痛快快地殺一場呢!只是,他們怎麼還不下來,難道還沒找到密道路口?不可能,若是其它人帶隊還有這種希望,也許他們被珠寶店裡的財物所迷,但是若安德烈親自帶隊,效率不可能會這麼低的!那麼面又出現了什麼情況,難道安德烈被其他事情耽擱了?對,有可能的,安娜的安全也需要他親自做鎮。太好了,這次有救了!

羅伯興奮地想道,只要不是安德烈親自出手,還有生還的希望。

羅伯來到修斯身旁,查看下對方的療傷情況,只要修斯能恢復形動,到時天闊任鳥飛。

“咦……”這一視察,羅伯輕聲叫道,因爲他隱隱感到修斯的氣元不是在療傷而是在不斷地嘗試突破。不會吧,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玩晉級!

羅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小兄弟也太會抓時機了,竟然趁着這個機會玩晉級。

羅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靈噬的反噬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療治可以康復的,對於這點親身體驗的修斯更加清楚。但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長期療傷,所以修斯做了一個大膽又拼命的決定。趁着這次氣血翻滾,吐吶練氣速度大增之際,直接逼迫自己晉級,只要晉級成功,不但實力大增,傷勢也能恢復個七七八八。只是這種強迫晉級很是危險,稍有不慎會走火入魔,最大的可能是內臟出血一命嗚呼。

不過,當修斯發起晉級挑戰時,心裡後悔了,晉級的時機明顯還不夠成熟,身體、狀態都處於低谷,他拼命地想把氣元提升去,但是那氣元擠去又滑下來,擠去又滑下來,照此情況看,修斯是沒有任何希望晉級成功了!

在修斯苦苦掙扎絕望之際,他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元幫着自己突破了一個個關卡。

原來羅伯感應出修斯的困難,冒險將氣元導入對方體內助他一臂之力。之所以說冒險是因爲羅伯的幫助有可能會被修斯造成無可避免的傷害。不過,命運之力的改造將修斯的身體完善了許多,面對其他人的氣元導入,不但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反而一路挺進,成功地突然突破修練障礙,晉級成功!

將處於沸騰的氣元重新穩定下來,修斯突然感到神清氣爽,實力也明顯提升了一大截。

“小兄弟,做哥哥的真是羨慕死你了,這樣都能成功晉升一級,真是不讓人活了。”羅伯用發牢騷來慶祝修斯的突破。不過,他心的確是有一點羨慕,這才幾天時間呢,從次救了羅胖子一命到現在不過是十來天,修斯竟然又晉級了,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修斯一邊察看自己的狀況,一邊淡淡道:“只是僥倖而已。”

這是僥倖嗎?應該是吧,畢竟這次的成功運氣的成份佔了多數。不過這真的是運氣嗎?從修斯放棄療傷而直接選擇晉級的決定看,這種勇氣也是運氣嗎?運氣會憑白無故地跑來砸某個人的腦袋嗎?若修斯當時選擇危險與難度都偏小的療傷,運氣還會選擇他嗎?

羅伯想着,他知道修斯的這次成功看似運氣,實際都是修斯努力、拼命的結果。

“有人來了。”修斯低聲說道,同時指了指身後。

“咦,怎麼從那邊過來呢!”羅伯小聲叫道,這不是讓自己逃跑的計劃破滅了,“我們原路返回。”羅伯馬決定道,既然敵人能從井口進來,那麼那邊的密道肯定爆光了,再往前闖顯得無意義。

葉勇是城防軍的一員優秀兵,被指派看守那間雜物室。他本來指望這次跟隨安組長好好地幹他孃的一回,如果能得到安組長的提拔那更好了,只是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一員看門的,望着那髒兮兮的房間,這麼一間破房子還用得着看守?

葉勇對着灰溜溜的天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時不我待,什麼時候我才能出人頭地啊。”

一道光線閃過,葉勇全身一個激靈,強烈的危機感讓他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他猛地向旁滾去,險險地躲過羅伯的一記暗殺。

羅胖子看着對方逃過自己的一擊,大叫不妙,若是讓對方大喊大叫,將其它人引來可麻煩大了。羅伯一開始看對方懶散的樣子,還以爲是小兵小蝦,同時在心裡面又認定不是安德烈親自帶隊,所以開始放鬆,沒想到一不小心在陰溝裡翻船了!

只見葉勇張嘴大呼,羅伯不由得暗暗叫苦。

修斯如幽靈般竄出,斷雪刀猶如融入了黑暗般讓人難以察覺。葉勇只覺得喉嚨一輕,氣體全都從脖子裡狂瀉而出,一聲呼叫也隨之熄滅。葉勇不甘地倒在地,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媽的,差點在陰溝裡翻船。”羅伯去踢了屍體一腳,罵道。

“嘟嘟……”雜物房門前一棵尖楓樹,一個人影探出頭來拼命地吹着警報。

竟然有暗哨!

還是太大意了。

羅伯是經過一小段時間觀察後,確認只有一個小兵站在門欄時,這才竄出去硬闖的,那暗哨躲在茂密的樹葉後面本來不好被察覺,再加後面密道又有嶺東軍不斷靠近,這才逼得羅伯不得不竄出殺人滅口。

“走!”羅伯大喝道,率先向最近的東牆衝去。

寒風咆哮,嶺東軍從各個黑暗竄出來,一排排的利箭猶如噬血的魔鬼,呼嘯着撲向羅伯他們,這是安德烈特意爲阻截凝氣高手所準備的利器。面對四面八方無孔不入的利箭,修斯一刀“石破”將廳院的一棵大樹砍斷,抱起大樹瘋狂地舞動。

剛將利箭的危險降到最低,大量手執刀盾的嶺東軍衝過來。

“殺!”修斯大喝一聲,將大樹往前一甩,率先衝去。

修斯如猛虎下山,刀刀直劈對方要害,羅伯跟在修斯後面,手長劍忽刺忽纏,將修斯的左右後面保護得萬無一失。兩人的合作猶如一對長期練習過的組合,配合得天衣無縫。

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雖然修斯的刀勁勢不可擋,但是嶺東軍依然吶喊着不要命般地衝來,纏來。

一股鮮血噴濺在修斯臉,熱呼呼的,淡苦血腥的味道直奔鼻脣,讓人心顫的刺激直襲大腦,全身肌肉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這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興奮、激動,而是心靈深處的一種渴望。

修斯完全放開自己的防禦,進攻、進攻、進攻!讓敵人的鮮血染儘自己的全身,讓敵人的恐懼的佔據他們的全部。修斯只想撕碎眼前的一切會動的生物,他那瘋狂的樣子讓嶺東軍爲了膽寒。

羅伯百忙之挑起一把火把,在戰鬥之餘不斷地放火助燃。

於撕殺不斷地飛濺鮮血,在鐵與血的拼鬥火舌四竄,吶喊猶如黑夜的魔鬼從沒有停斷過咆哮。

吶喊、撕殺、大火,這好象成了天地間的全部。

在大火的掩護的下,修斯他們終於從大利珠寶店硬闖出來。安德烈帶走了大部分有修爲的高手,留在珠寶店的嶺東軍雖然數量是多,但實力都相對差一點,這也是修斯他們逃脫的原因之一。

大街人影竄動,有新調過來的城衛軍,也有因好而看熱鬧的百姓。當修斯他們闖到大街時,立馬藉助着觀看的百姓,迅速地遠遁。

夜風輕輕地喘氣,在嘈雜的黑夜,修斯跟着羅伯飛快地移動。涼氣不斷地撫摸臉頰,讓修斯本來噬血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

“我們是不是立馬闖關出城?”在奔跑,修斯提議道。

目前先機已失,出城是否合適呢?羅伯猶豫不決,但是不出城又怕被甕捉鱉,

羅伯真正害怕的是,萬一安德烈將極星組那些傢伙接來,那麼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城內絕對不能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