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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的確不是跟對方撕破臉皮的時候,還是先打敗弗萊魔較好。!安德烈如此決定,必竟弗萊魔也是他要消滅的一個大目標。當然,如果現在能將這兩個目標一起解決,那自然是大快人心!

“小心地下。”安德烈吩咐道,此話一出,是表示同意先對負弗萊魔。

衛瑋皺着眉頭盯着地下,顯然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辣手的敵人。該如何才能消滅對方呢?這不單單是衛瑋的想法,也是衆人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亞丁,恐怕這次又得靠你了。”安德烈一邊小心地躲避着從地下竄出的光絲,一邊對着修斯說道。

又得靠自己了?說說簡單,但修斯卻不敢胡亂再施展“靈噬”,弗萊魔是敵人,但安德烈也不是什麼好鳥,如果弗萊魔跟安德烈兩個拼得兩敗俱傷那纔是好事呢,自己沒必要拼死拼活的插手。

“恐怕我無能爲力,我次使用靈噬後氣元都還沒回復,近段時間是決對不能再使用那一招了。”修斯直拒絕道。

此時又一個嶺東軍被光絲纏住,並迅速地肢解掉。

“其他人全都散開,這場戰鬥你們插不了手。”安德烈下令道,這種毫無價值的犧牲實在是沒必要。

衛瑋聞言,雖然心裡面難受的要死,恨不得跟敵人拼命,可惜的是他連敵人的影子也摸不着,想拼命還無從着落。不得以,衛瑋低垂着頭帶領其它嶺東軍四散避開。

安德烈皺着眉頭思索目前的困境,內部不合,羅伯他們根本無法真心地與自己合作;外敵又難以抵抗,那特的攻擊讓人無法下手,如果極星組那幫傢伙在好了……

“蘇胖子,你答應你三天之內絕不爲難你,但是這一次希望你們能真心幫我對負弗萊魔。”安德烈對着羅伯開口道。當魚與熊掌不能皆得時,該考慮捨棄哪個對自己最有利。安德烈不是沒有考慮過放棄弗萊魔而全力對負羅伯他們,只是弗萊魔處於強勢,自己恐怕沒有條件能讓它同意合作;而且巴坦所需要的是活的巨魔人,如果讓弗萊魔盡興攻擊,修斯肯定會成爲它爪下的屍體,這點不服合自己的利益。

“安組長瞧你說的,你幹嘛要爲難我呢,咱們沒怨沒仇的。”羅伯卻還在遮遮掩掩,儘量澄清自己的身份。

“羅伯,咱們明人不做暗事,你覺得我剛纔的提議怎麼樣。”安德烈直接將對方的名字叫出來,以示自己對他的身份瞭解得很,同時,也表示安德烈是真心的合作。

“好!”羅伯突聞自己的名字時還愣了下,不過他馬恢復正常,既然把事情都挑開了,那還更容易說話,“能跟安組長合作真是羅某人三生有幸。”

“那麼請這位小兄弟先將弗萊逼出來。”安德烈盯着修斯說道。

修斯轉頭看向羅伯,是不知道安德烈的一個保證能不能信,萬一現在拼死拼活的幫忙,等下對方又要過河拆橋不妙了。

羅伯重重地點點頭,“安組長一言九鼎,自然不會爲了咱們兩條小魚小蝦而食言。”

修斯也是乾脆,只聽羅伯一個保證,馬拖着刀在地划起一道道簡略的花紋。

光絲的攻擊更加頻繁,並且將攻擊重心全都轉移到修斯身,修斯的壓力一下子倍增。

看來弗萊魔對於修斯那一招充滿戒心。

修斯忽左忽右,這邊劃一點那邊再補一點,雜亂無章的順序差點讓修斯無從下手,幸好有過一次的經驗,馬馬虎虎得還能應負過來。而且羅伯跟安德烈也盡力地照看着修斯,每當條條光絲快要纏住修斯時,羅伯的劍還有安德烈的飛刀總會及時將危機解除。

經過一刻鐘的努力,修斯終於將陣法完整地劃出來。

馬運轉秘術,體內鮮血馬沸騰起來,體內的氣元伴隨着鮮血瘋狂地往舌頭擁擠而去。

不等修斯做出下一步動作,一抹即讓修斯感到熟悉,卻又異常陌生的一抹護臂虛影,突然從靈魂深處涌現了出來。

修斯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等修斯想明白,護臂虛影一下撲在了修斯身。

只是一個瞬間,修斯感到自己失去了肉體,只剩下靈魂飄蕩在護臂虛影裡。

“咚咚...”

九聲好似要把世界都震碎的悶響後,護臂吃力的撕裂開空間,攜裹着修斯的靈魂,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修斯恢復意識時,已經處於一條五光十色的時空通道了。

往昔的記憶再次被抹消,護臂攜裹着修斯靈魂,破開一道時空縫隙,降臨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這個世界裡,修斯成爲了一名奴隸的後代,因爲被護臂封印了,所以修斯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名普通的奴隸小孩兒而已。

鐵泉山谷,一條堅韌的牛鞭倏地甩出,“啪”的一聲,在空爆出一個巨響,傳遍山谷,連空氣都產生了一圈圈漣漪。

在山谷央的草地,黑壓壓站着萬名奴隸,全都被這一聲響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一個個神色惶恐地望着前邊臺子站着的那名戰士。

那是一名四階戰士,也是整個鐵泉山谷最厲害的戰士。

只見他身穿暗黑色鎧甲,腰懸大刀,手牛鞭如同一條靈蛇一般纏繞在他肌肉凸顯的手臂。

他黝黑剛毅的臉一雙虎目威風凜凜,冰冷的眼神更是讓所有的奴隸都感到一陣心寒。

“低賤的奴隸們聽着!三天後便是交黑金的日子,我可不希望在那一天浪費我的力氣去砍下你們低賤的腦袋,或者用牛鞭抽打你們骯髒的軀體,所以,這三天,你們都必須給我死命地挖,誰要是偷懶,我會叫他生不如死!”那戰士的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整個山谷,震得每一個奴隸的耳膜都嗡嗡亂響。

“我們的頭還真是愛顯擺,居然對一羣弱小如螞蟻的奴隸使用‘獅吼功’,真是……丟戰士的臉!”圍在奴隸們外圍的是一羣一二階戰士,他們看到奴隸們臉都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便知道他們的頭又開始顯擺了,都忍不住微笑地搖了搖頭,其有幾個膽子稍大的戰士更是嘲諷地調侃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不過,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因爲他有強硬的後臺……咦?”有一個紅臉戰士本想繼續調侃兩句,卻忽然看到一個乾瘦如柴的小奴隸居然並不受‘獅吼功’的影響,臉色依舊如常,不由地輕咦了一聲。

他身邊的兩個戰士也注意到了那個小奴隸,全都表露出疑惑的神色:這很不正常,一個弱小的奴隸居然能抵擋住一個四階戰士發出的‘獅吼功’,其肯定有問題!難道是有什麼寶貝?

“開工!”

在這時,隨着那四級戰士的一聲令下,萬名奴隸紛紛拿起工具走向了各自所屬的窯洞。

……

鐵泉山谷,除了東邊有一條通往金江鎮的大道外,其餘三面,全都是大山聳立,林木青翠。

而在這三座大山則分佈着大大小小難以計數的窯洞。每一個窯洞都深邃無,而且在山縱橫交錯,相互貫通,恍如地下迷城一般。要是沒有專人的指引,陌生人走進去絕對會迷失方向,甚至一輩子都別想走出來。

不過,對於在這裡挖了一輩子黑金的奴隸們來說,那些窯洞像是他們手掌的紋路,閉着眼都能找到正確的路。

……

“你確定他是走進了這個窯洞?”

“放心好了,跟我走絕對沒錯!”

西邊大山的一個窯洞前,忽然出現了三名戰士,他們鬼鬼祟祟地走了進去,可走了沒有百米,他們迷路了。

“你奶奶的,紅臉,你不是說跟你走沒錯嗎?現在該怎麼辦?”

“這有何難?找個人帶路不行了。”

其一個戰士忽然扯住一個年奴隸喝道:“你前頭帶路。”

那年奴隸驚恐地望了眼三個戰士,一個紅臉,一個細眼,還有一個鷹鉤鼻,全都不是好貨,那年奴隸心咒罵一句,嘴卻惶恐地問道:“請問三位大人,要去哪兒?”

那紅臉戰士道:“去那個小奴隸的窯洞。”

“小奴隸?大人,我們這有好幾百個小奴隸,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一個?”

“是那個乾瘦如柴,長着一頭黑髮,穿着一件破麻布衣衫的小奴隸。”細眼戰士不耐煩道。

那年奴隸想了想,忽地恍然道:“哦,您說的是修斯·利庫嗎?他正好與我在同一個窯洞,他得罪……”

“少廢話,快帶我們去找他。”鷹鉤鼻戰士直接一鞭子抽在那年奴隸身,把他身的衣服又抽出了一條裂痕,顯得更加的破爛了。

……

“爸爸,剛纔那個四階戰士的聲音好大,好凶啊!”

西邊大山的某個窯洞裡,一個乾瘦如柴的小男孩一邊挖着黑金,一邊對身邊的一個青年奴隸嘟噥道。

“不要亂說話!”那青年奴隸瞪了小男孩一眼,隨即又向周圍望了望,見沒人注意這邊才小聲道,“不是叫你塞棉花了嗎?你……”

“我塞了,您看!”小男孩從耳朵裡掏出兩團漆黑的棉花。

“快塞,不要讓別人看到了。”那青年奴隸慌忙搶過棉花,幫他塞進耳裡。這可是他努力好久才弄到手的兩團‘護耳’棉花,要是被別人看到,還不知道會起什麼心思呢?

小男孩卻很不理解道:“爸爸,這裡又沒有戰士,您怕什麼?”

青年奴隸喝道:“你知道什麼!”

一個紅髮奴隸恰巧經過,聽到了青年奴隸的喝聲,不禁插口道:“馬克,你何必對孩子那麼兇,他做錯了什麼?”

馬克道:“沒什麼,我正在教育他不要隨便評論那個四階戰士。”

那紅髮奴隸道:“爲這?你也太小心了吧。在這裡,我們想說什麼說什麼,他莫頓管得着嗎,別說他只是一個四階戰士,算是九階戰士,甚至聖域戰士,他也不可能聽到我們說的話,除非他們是魔法師,可他們不是,對不對?那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只是四階戰士?不是魔法師?

馬克不敢搭話,心卻是苦笑不已。

雖說在金鳳大陸,戰士隨處可見,初、級戰士更是多如過江之鯽,但那並不表示戰士不厲害。

的確,戰士的修煉,不需要像魔法師那樣對個人天賦有極高的要求,也不需要花費太多的金錢,但那並不是說戰士不需要天賦,不需要金錢,反而在有的時候,修煉戰士修煉魔法更耗錢。

尤其是在衝擊高級戰士的時候,更是花錢如流水,每一次修煉都要花費一個恐怖的數字。

當然,普通人經過一輩子的刻苦努力,也可以成爲一個一二三階的初級戰士,但要想成爲級戰士或是更高的高級戰士,那難如登天了。

而紅髮奴隸居然嘲笑一個四階戰士,那可是一個級戰士,隨便一掌都可以把他們拍得稀巴爛……簡直是拿自個的命不當回事!

作爲最好的朋友,馬克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於是低聲道:“里斯,你少說兩句吧。別說是四階戰士,是一階戰士,也不是我們所能抗衡的。你我都清楚我們靈魂還有禁錮魔法的印記。只要他們報說我們不安分守己,然後催動禁錮魔法,那麼到時候不用他們動手,我們也會像灰塵一樣隨風飄散!”

那紅髮奴隸里斯不以爲意道:“消散消散,反正活着也是當奴隸受罪,整天都在爲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申莫?耶克斯賣命,一點生的樂趣都沒有。還不如死了算了,那也算是一種解脫!”

小男孩忽然插口道:“里斯叔叔,爲什麼要死?活着多好!”

里斯微微一愣,隨即笑着問道:“小修斯,你說說看,爲什麼活着好?”

修斯道:“爸爸說,人活着纔有希望,死了什麼都沒有了。雖然現在苦一些,但是總有一天我們會自由的,會受到他人的尊敬!”說完,小拳頭還向猛地一舉,頗爲自信。

里斯又是一愣,轉頭看了一眼馬克,見他一臉驕傲,這才恍然,笑道:“希望你的夢想能成功。”

馬克笑了笑沒有說話,隨後便又挖起了黑金。

……

一口氣挖了四個小時,足足挖了六千斤礦石,累得氣喘吁吁,馬克才停下來稍作休息,身體實在是差呀,要是以前別說六千斤是六萬斤那也是輕而易舉啊。

馬克正感慨體力不復當年,忽見修斯端着一碗水遞到了面前,莫名地心一陣欣慰,只覺所有的苦累都一下子消失了一般。他連忙接過碗,脖子一仰,咕嘟咕嘟兩下喝了個底朝天,最後還不忘意猶未盡地咂巴了幾下,彷彿剛剛喝的不是水,而是瓊漿玉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