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侯,你蘇氏一族來到朝歌,我卻是沒有來得及款待,三日之後,皇城之內,我擺酒席給你們蘇氏一族接風洗塵,你看如何?”
子辛這刻話鋒一轉就是說道。
“帝王不可,您乃是帝國君主,蘇氏一族上下不過是臣子家人,卻怎麼能夠擔待帝王這般恩賜,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臣在這裡就代蘇氏上下叩謝帝王了,但是宴席之事,卻還請帝王收回成命。”
這子辛是在蘇氏一族來到朝歌半月有餘之後才說出這番話來,那麼這次酒席究竟是何種意義暫且不說,但就蘇氏一族對子辛的態度一旦暴‘露’出來,只怕是鬧個不好就此蘇氏上下全家抄斬,那可就是壞了大事情了,所以,蘇護卻是急忙婉拒道。
“唉,就這麼定了,這冀州侯只是冀州侯,怎麼能夠代表你們蘇氏一族上下呢。”
子辛卻是說道。
“帝王,蘇氏上下不少粗野之人,怎麼能夠擔此帝王厚恩呢。”
蘇護依舊說道。
子辛卻是聽着蘇護這麼一言,倒是沉默了半刻,在子辛心頭,倒也不是真心想要爲蘇氏一族接風洗塵,要不然早在半月前就此辦了,現在只不過想借着這個名,試探一下蘇氏一族的底細罷了,比干之言可是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
“冀州侯執意這樣,不如就讓冀州侯三日之後領着蘇氏一族重要人士前來宴席也可,對了,蘇小姐到時候也是一同前來,久聞蘇小姐傾國之‘色’,我南商之大,角‘色’‘女’子無數,我倒是想要見見冀州侯的‘女’兒究竟是何種絕美之‘色’。”
子辛說完便是哈哈笑了幾聲,但這笑聲聽在蘇護心頭卻是那般寒慄不已。
“這。”
聽着這些話,蘇護卻還是猶豫。
“怎麼?冀州侯也太不爽快了點,你可是要知道,我向來做事是不與他人討價還價,別人也不敢與我討價還價,今日在冀州侯面前可是破了一次先例了。”
子辛見着蘇護還是猶豫不已,當下面‘色’微微一沉就是說道。
“呃,臣領命。”
蘇護心頭無奈,只得應答。
“好,好,哈哈,三日之後,皇城之內,冀州侯可是不要誤了時間纔好。”
子辛當下就是哈哈大笑着說道。
“臣一定謹遵帝王口諭。”
蘇護再次拜服道。
蘇護有些晃神出了皇城,回到府上,這蘇妲己卻是還在府上,正打算出‘門’去那翠柳湖,可見這蘇護這刻回來,神情極爲與對勁,當下心頭一憂就是上千詢問。
“爹,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蘇妲己焦急問道。
而那蘇夫人這刻也是出來,見着這般情況,心頭也是焦急,上前而來。
“三日之後,帝王擺酒席,爲我們蘇氏接風,你們一等都要隨我前去赴宴。”
蘇護失神說道。
“啊,難道帝王要對我們蘇氏下手不成?”
蘇妲己一聽就是驚呼道。
“就是因爲這點我纔會心頭擔憂。”
蘇護這刻擔憂着說道。
“可是爹你不是說了,只要我們將先祖帝王手諭叫出來,那麼帝王就不會爲難我們不是嗎?”
蘇妲己這刻問道。
“可是現在事情出現了意外,也許,帝王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我們蘇氏一族,也就是說,這麼久以來,帝王一直還是心頭對我們蘇氏一族心存忌憚之心。”
蘇護猜測道。
“可是,老爺,那這樣一來,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蘇夫人這刻面‘色’也是漸漸難看了起來,就是問道。
“帝王既然已經是下了旨意,那麼我們只得是照着帝王的意思去辦,倘若有絲毫的懈怠只怕就會被帝王抓住了把柄,正好就是給了帝王一個藉口,就此將我蘇氏一族給除掉。”
蘇護愁眉道。
“可是一旦到了宴席上,帝王若是想要對我們下手腳,只怕也是防不勝防,畢竟這是朝歌,皇城之內,就是帝王說了算,他刻意隨便找一個理由就此將我們給治罪。”
蘇妲己又道。
“妲己,你最近是不是常去翠柳湖?”
蘇護這時候想起子辛之言,就此話鋒一轉問道。
蘇妲己聽着蘇護這麼一問,不由就是面‘色’有些不自然了起來,頓時紅霞滿面襲來。
蘇護見着這般情況卻是心頭不明,但也並沒有怎的在意這次蘇妲己的表情。
“爹,你怎麼知道的?”
蘇妲己小心翼翼的問道。
“今日帝王就是與我提到了這件事情。”
蘇護嘆息了一聲就是說道。
“難道...”
蘇妲己一聽之下就是神情一滯,看着蘇護道。
“正是,看來我們蘇府都是被帝王的眼線嚴密給監視了起來,往後你們在言語舉止上可是的多加註意,還有,妲己,往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私’自出府去,知道麼?”
蘇護看着蘇妲己說道。
“爹,可是我...”
“什麼可是的?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可是知道,今日帝王就是拿着這件事情說與我聽,其意思很是明顯,爹也是迫不得已,你若是在朝歌城內有何閃失,卻是叫我與你娘如何是好?”
蘇護見蘇妲己不滿意,就是連忙制止道。
“可是,‘女’兒出去卻是並沒有幹其他事情?”
蘇妲己心頭這刻想及了姬考,卻是辯駁道。
“你去那翠柳湖是不是見了什麼人不成?如不然,我想帝王也是不會那這麼一件事情與我說,照這樣看來,那人的身份定然是在帝王那並非好處,你且是注意,不要與那人往來,尤其是這段非常時期。”
蘇護再三叮囑道。
蘇妲己自然是不滿意,然而,這正想着要再說些什麼,卻是被蘇夫人給拉了一下,隨後見着自己孃親搖了搖頭,蘇妲己卻是明白其意,只得放棄。
蘇護走後,蘇妲己這纔對蘇夫人道。
“娘,爹怎麼能夠這樣?”
“妲己啊,你難道真不明白你爹的意思麼?你平時可是最懂你爹的心思的,你爹這麼做還不是爲了我們蘇氏上下,我們蘇氏上下一入朝歌,便是註定了今日這些事情的發生,帝王乃是爲君者,疑慮萬千,對於周圍的臣子都是抱着質疑的心態,而我們蘇氏一族在朝中卻是又被個大臣彈劾,自然更是惹得帝王懷疑,所以,這段事情,我們蘇氏一族更不能夠讓他人抓住了什麼把柄纔是,免得鬧出事情來不好。”
蘇夫人看着蘇妲己神情,卻是耐心說道。
“但是這樣整日不出去,我卻是在這府內要憋悶死了去。”
蘇妲己不滿意了道。
“你平時在冀州地時候不是都不願意出‘門’去麼?怎麼到了這朝歌城倒是想着要出去了?”
蘇夫人一聽,不由就是好奇問道。
“呃,哦,娘,我這不是見着朝歌繁榮景象,倒是心生意動,這纔想着到朝歌好好轉轉麼,可是現在‘女’兒卻是不能夠出了這府‘門’去,叫‘女’兒如何是好?”
蘇妲己連忙掩飾道。
蘇夫人可是最爲了解自己這個‘女’兒,但見着蘇妲己說着這番話眼神之中滿是閃爍不定,心頭就是知曉,這只不過是蘇妲己的一個幌子罷了,然而這時候蘇夫人卻又是想起了剛纔蘇護說的那番話來。
“妲己,你老實與孃親說,你是不是因爲要見你爹說的那個人才這樣子的?”
蘇夫人拉住了蘇妲己的白嫩小手就是問道。
被蘇夫人這麼一問,蘇妲己神情立馬就有事不自然了起來,看着自己孃親的眼神更是躲閃,俏臉更顯紅彤。
“娘,哪有這事,‘女’兒真的只是想要好好看看朝歌城內的景象罷了。”
蘇妲己想着解釋,但這番話一出,卻是吞吞吐吐,沒有幾分力度。
蘇夫人一聽,不由一笑,蘇妲己並不會撒謊,尤其是在自己家人面前,這番話出來,她又是怎麼會相信。
“妲己啊,不管你是爲何,但是娘希望你能夠明白現在的形式,你爹說的沒有錯,既然你去了那什麼翠柳湖的事情都被帝王知曉,可見,在蘇府上下成員都是在帝王眼線的嚴密監控之下,不過帝王卻是單單提及到了你這一‘女’子行徑,可見,其意思一者是在警告我們蘇氏,二者卻是因爲你見着的那人卻是在帝王看來是個極爲不安定的存在,這纔在今日召進你爹入皇城時候說了今日這番話,你明白麼?”
“娘,‘女’兒都明白,‘女’兒答應你們,以後絕不出‘門’。”
蘇妲己聽着自己孃親這麼一番話卻是眼中含着水霧說道。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哎。”
蘇夫人見着蘇妲己答應了下來,這才放心的拍着蘇妲己的手說道。
然而,這刻的蘇夫人卻是並沒有注意到蘇妲己的複雜神情。
連續兩日,姬考都已經是沒有再見到蘇妲己在翠柳湖畔出現了,這點在姬考心頭是極爲擔憂,回到凱越客棧,姬發也是百無聊賴的坐在客棧內喝着悶酒。
“大哥,今日怎麼又是這般垂頭喪氣的就回來了?”
姬發眼明最快,見着姬考就是問道。
姬考無‘精’打采地看了姬發一眼,沒有迴應,只是默默地做到了姬發的對面,然而緩緩地拿起了酒杯就是自顧自地開始喝起了悶酒。
“唉,大哥,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問你話呢?”
姬發一把拿下姬考的酒杯說道。
“你要我說什麼?”
姬考隨意的瞥了一眼姬發,再次將酒杯拿了過來就是說道。
“你不是去見那個蘇姑娘了麼?怎麼最近兩天都是這麼早就回來了?”
姬發問道。
“沒見着。”
姬考無奈喝着酒水就是回答道。
“沒見着?這什麼意思,你們兩個不是每日都要在翠柳湖見面的麼?怎麼這兩日卻是沒有了呢?會不會是蘇姑娘出什麼事情了?”
姬發推斷道。
“能有什麼事情?她可是蘇護的‘女’兒,蘇氏一族的大小姐,能有什麼事情,可能是不想再見到我了吧。”
姬考無力的說着,酒水還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往最裡面送。
“依我看應該不會這樣子吧,而且你前些日子不是說了,你們聊得很好麼?怎麼會說不理你就不理你了呢?大哥,會不會真的是蘇姑娘出什麼事情了?”
姬發又道。
“那依你看是怎麼回事?”
姬考白了姬發一眼,說道。
“依我看,不是蘇姑娘不方便,就是她蘇氏上下都不方便。”
姬發壓低了聲音道。
“什麼意思?”
姬考這刻正了正神情問道。
“假若是蘇姑娘本人不方便,那麼也應該叫她身邊的丫鬟來與你說上一聲纔是,按照你所說的蘇姑娘的爲人應該是這樣子的,但是蘇姑娘沒有這麼做,那麼就是說明一點,不是她本人不方便,而是整個蘇氏一族都是不方便。”
姬發詳細說道。
“你的意思是?”
姬考心頭想着,卻是問道。
“蘇氏一族可能在這次入朝歌之後惹來了麻煩纔對。”
姬發說道。
“蘇氏不就是奉着聖意進朝歌的麼,雖然傳言蘇氏一族憑藉冀州之地富饒民安,兵強馬壯,有了想要謀反之心,但這點在蘇護選擇舉族入朝歌就是依然可以表明,他蘇氏一族並沒有這個野心猜對,那麼帝王怎麼會看不明白呢?”
姬考說道。
“哎呀,大哥,你說你有時候能夠分析的那麼透徹,有時候卻又是這麼糊塗,蘇護拉着蘇氏上下幾百口人入了朝歌不假,表明了其心意不假,但是這一切可是的需要有人看得見才行啊。”
“這麼大一件事情難道就沒人看不見麼?”
姬考還是不明白姬發究竟說的是何意?
“有些人看的見,有些人看不見,有些人是明明看得見,但卻是裝作看不見,知道麼?”
姬發說道
“你是說,帝王他...”
“正是,這就是他心頭的真正想法,這蘇氏一族雖然擁居那冀州彈丸之地,但是夜長夢多,總歸是一件擔憂的事情,爲君者多慮多疑,自然不會讓自己睡不好覺,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什麼。”
“毫不留情的將之給剷除掉。”姬考接話道。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