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揭密爆料連連看,各種打臉的節奏!
然而,這場戲既然開始了,就不是呼弘濟一人想喊停便能停得下去的。
呼弘濟本來是去後始,是想直接趁着衆人的注意力紛亂時,去臺上把母親呼老太太給帶下臺,然後迅速遠離這鬧劇中心的。
可是沒有想到,後臺——呵,重兵把守啊。
呼弘濟走進後臺時,就被幾個人圍住了。
就是婚禮上的工作人員,本來以爲就是婚慶公司的普通員工呢,卻沒有想到大有來頭呢。
而此時,臺前,也是一團團的糟。
“奶奶,還跟這老頭子費什麼勁啊,我直接讓兄弟們剁了他的!”扶着方怡瀾的年輕男子輕蔑地說着,一招手,便有一羣小青年,說是小青年真不爲過,那是一羣,約有三四十個人組成的一個隊伍。
身上穿着統一的服裝,剛纔婚禮前,就在這教堂的周圍坐着寫生的一羣學生,看來應該是僞裝成學生的。
“年哥,要開剁嗎?欺負奶奶的人,我們一個都不放過!”
不知道是誰吆喝了這麼一句話,後面便是聲音浪陣陣的聲討聲音傳來。
“就是,不放過……”
“剁了喂狗去……”
就這麼一句又一句的說着。
方老爺子就癱坐在椅子上,剛纔受的打擊顯然還不是最大的,如今眼前這打擊纔算是最大的。
這個叫着瀾兒奶奶的是人是誰?
“他,他是誰?”方老爺子顫抖着聲音的問着,就好像方治瀾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不應該有這麼多擁護的人的。
方怡瀾倒也不隱瞞,大大方方的側身,擡頭對小夥子吩咐着:“年兒,這是舅爺爺,當年如果不是你舅爺爺開恩,可能就沒有你了呢!”
小夥子約摸二十出頭的年輕,一頭紅色梳成了個火雞頭,穿着時間年輕人最好的嘻哈裝,腰上的鏈子金光閃閃,還有那開着的衣領後面,露出那條有成人小拇指般粗的金鍊子,可真是貴氣十足,暴發戶萬般啊!
小夥子眸光中帶着一抹輕蔑,看向方老爺子的眼神好像方老爺子就是一坨狗屎一般。
“呵,就他,小爺不剁了他就是看在我奶奶你的面子上了,還叫人,叫個狗屎的!”
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衆人又是一震,這位是……
比之剛纔那小夥子更是誇張,你見過半身黃金的人麼?
眼前這位就是啊!
看上去,約摸五十來歲的模樣,寸頭上是跟那小夥子一樣的火紅色,而後是脖子上,那不是鏈子了,簡直就是金項圈,圓圓的,下面還墜着一枚金鎖,那鎖可不是裝飾性的,是那種一看就是能用的。
衆人一陣唏噓——媽蛋的,這演戲的吧,怎麼有這種暴發戶啊!
你有錢也不是這麼顯擺的,弄這麼多金子在身上,還有那衣服上的扣子,也都是金光閃閃,碩大的一顆,讓人看着就眼花的。
“阿姐,咱孫兒說的對啊,就這樣的老不死的東西,阿姐你說一句,小的們一人一口水都能淹死他的!”
噗!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臺上的方怡瀾。
實在是——懸殊太大了點吧!
方怡瀾跟眼前這位暴發男祖孫!
先不說氣質上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就說這年紀上,明顯也是差很多的吧。
“格老子的,就是你個壞東西欺負我阿姐是嗎?”連老頭鼻孫朝天的怒視着方老爺子,那模樣真跟其孫子如出一轍的。
“你……你……連二瘋!”方老爺子只覺得腦袋四周全都是星星在轉悠,悄然的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剛纔是康福,現是是連二瘋!這他媽的都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人啊!
要說起連二瘋子,當年也是一號人物,解放後,方家搬到t城後,這連家就是方家的鄰居。
連家祖上沒什麼本事,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但剛會兒,卻因爲成分好,成了當地首屈一指的五好戶,光榮戶。
說白了,就是連家以前是最窮的。
要說這祖上都是老老實實靠土地吃飯的人,卻架不住生了這麼一位混世魔王出來。
此便是連二瘋子也,連二瘋原名連二峰,排行老二,咳,他家老大就叫大峰。
連二瘋從小就是個刺頭子,那會兒都讀書時,他就搶劫同學的零花錢,當年還被方老爺子狠狠的教訓過。
教訓他也是因爲他搶劫並調戲了方怡瀾。
那年連二瘋子才十三四歲毛都沒長齊,就把方怡瀾給搶了,正好讓方老爺子逮住,好一頓的胖揍,卻不曾想……
事隔幾十年後,會重新看到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不,老小子!
“呸呸呸,會不會講話的,哼,不跟你這種人說話,阿姐,咱們回家吧。”連二瘋走上來,就霸道的擠開孫子的位置,佔有性的把方怡瀾給摟在了懷裡,還低頭在方怡瀾的脣上偷了一個香。
這一幕,又是一陣天雷啊!
看到年輕的男子親吻年輕的女子,那叫一個唯美,可是看着一個看起來不是很老的中年人,親吻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時,還是詭異的。
方怡瀾似是早就習慣了一般,連眉頭都沒擡一下的,只是一雙眸子,灼灼的盯着方老爺子。
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阿姐,“阿姐,你是不是還喜歡這老頭子啊,這死老頭賊壞的,你不知道,當年我搶了你,親了你,這死老頭把我揍了個半死的!”
得,這位連二瘋,可真應了一個瘋字,這話也能說得理直氣壯的。
邊上的年輕孫子都忍不住撫額,低聲漫罵:“臥槽!死老頭,你能不這麼丟人麼?你被人揍的事情很光榮嗎?”這也拿出來說,真不知道怎麼跟這老頭子生在一家的。
“靠,那是又不是老子的錯,都是這個醜老頭的錯,小年年,你可別偏幫壞人的,老子纔是你爺爺!”連二瘋不服氣的回罵着。
“是是是,又沒人說你是我孫子,你安了!”孫子也是趕緊回是,可那語氣,那表情,明顯就是嫌棄死了的。
“好了,都是一家人,吵什麼的!”一道清冷,帶着微慍的聲音適時的阻止了祖孫倆的吵鬧。
這正是方怡瀾發話了。
“臭小子,都怪你,惹我阿姐生氣了。”
“死老頭,都怪你,惹我奶奶生氣了。”
“都閉嘴!”方怡瀾不得不沉了聲的低吼了一句,這兩人平時就這樣,一見面就掐,你要不阻止,能掐上半小時還有得掐!
這次,一老一少,算是全閉嘴了!
郝貝坐在觀禮臺上,詫異的睜大了眼,你說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真就像是電視劇一樣,真精彩啊!
還有這家人的相處方式,你看着刀槍暗語的,可是明顯的透着股溫馨的感覺……
郝貝猜想,他們一定很幸福的。
對,他們是很幸福,可是有些人就不幸福了,比如這連接讓打擊了兩次的方老爺子,那張臉都慘白了一片。
喘着粗氣,眼巴巴的看着方怡瀾,那眼神中帶着幽怨,帶着恨意,還有很多莫名的情愫,哆嗦着脣邊,愣生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哼,沒見識的土包子!”呼老太太一直在邊上看着,心裡很不服氣,這會兒沒人說話了,她就這麼酸溜溜的丟了一句。
那個方怡攬手腕上帶着的碧玉鐲子,可真是亮眼呢。
方怡瀾這纔看向呼老太太,好像纔剛發現她一般的,眼底盛滿了驚喜,用一種極其不符和其氣質的語調驚呼着:“嫂子,你是嫂子……”
呼老太太頓時石化,一雙老眼裡,閃過一串串的問號。
方怡瀾去了快人快語地喃喃着:“那幾年,三哥讓我乍死,實則把我養在外面當了外室,然後我悄悄的跟着他,看到他跟一女子親熱,原來是跟嫂子你啊……”
噗——
現場一陣噴笑聲,好些人也知道,這是呼老太太啊!
你呼老太太跟方老爺子親熱,還是幾十年前,那會兒,方老太太應該還活着的吧,這叫什麼啊!
天網恢恢,疏而不露啊!
幾十年後,姦情亦然能讓人給戳出來啊!
呼老太太完全就不記得有這麼會事兒,她什麼時候跟方老爺子親熱,還讓人發現的,明明就沒有的。
“你胡說,我沒有……”呼老太太辯駁着。
可是她的辯駁,根本就架不住方怡瀾一句快過一然的質問:“不可有,我的記憶力一向好,當年就在xx城xx路的小衚衕裡,那不是你們租的房子嗎?事後我還特意去問了,說是方家三爺跟三奶奶的居住地啊……”
方怡攬說的事兒呼老太太沒有印象,可是說的那處地方,呼老太太卻是極其熟悉的,呼弘濟也很是熟悉。
當年,呼老太太和呼弘濟剛被丁老爺子找到時,就被安置在那個地方暫住。
“你胡說,我沒有……”呼老太太這會兒好像只會說這麼一句話了一樣的。
方怡瀾還是一臉我沒說錯,肯定是你不想承認的神色,求助的在場上尋視了一圈,最後落在還站在那兒蘇老爺子身上。
“蘇老哥,這事兒,你也知道的吧。”方怡瀾的聲音經過擴音器傳了出來。
蘇老爺子的思緒也會拉回現實中,記憶中,那個美好的女孩,就這麼從畫面裡走了出來,經過歲月的洗禮,她雖然芳華不在,可是這瑕疵必報的性子啊,可是一點點兒都沒變的。
“是,我知道。”只此四個字,便是有力的證實了方怡瀾所言不虛。
呼老太太冷哼一聲就開始罵:“小賤人的,蘇打烊還不是一直念着你的,肯定是幫你說話的。”
方怡瀾的眉頭只是輕擰了一下。
啪——
呼老太太眼前一道金光閃過,臉就歪向了一邊,是那護着方怡瀾的連二瘋子甩過去的大嘴巴子。
這位連二瘋的手上可是帶了足足三個黃金戒指的,那一巴掌甩下去,可想而知,那力道絕對實在極了。
砰——
又是飛來的一腳,直接連人帶椅的就揣翻了的,這一無敵腳,只比那一嘴巴子慢了一拍,也恰如其好,根本就沒給呼老太太反應的機會的。
“哈哈哈,小子,慢了一步喲……”連二瘋十分得意是自己先動手保護阿姐的。
“哼,小爺那是讓着你的,知道你老了,手慢腳慢的,故意讓你的!”孫子也是不甘示弱的。
方怡瀾無奈的低吼着:“連二峰,連宜年,都給我閉嘴!”
爺孫倆那叫一個聽話啊,說閉嘴就閉嘴,還做了個拉鍊的手勢,那模樣就是我閉嘴了,不說話了的。
“瀾兒,什麼也別說了,跟我回家。”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方老爺子還是開口說要帶方怡瀾回家的。
“呵,回家?三哥,我已經嫁人了,我現在是連二峰的老婆,要回也是回連家。”方怡瀾冷笑。
方老爺子卻是黑了一張臉,剛纔的弱勢瞬間就轉變了,一揮手喊人來:“方樺!”
也不知方樺帶的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黑壓壓的一片,瞬間就把剛纔的校服小年輕人給淹沒了。
而且也有人開始散場。
“各位請移步,婚宴設在……”
讓觀禮的衆人都移步往婚宴現場去了。
寧馨拉着郝貝起身,跟上衆人往外走的腳步,郝貝還真想留下來看熱鬧來着,可惜寧馨不讓她看。
“走,你看什麼看,小心命都看沒了!”寧馨狠狠的低語着,同時在心裡思索着,這個連二峰,可是道上的連二爺……
有人這樣說連二爺,你瞅着哪個黑社會老大最像暴發戶的,就是連二爺。
道上人聞名不識面的多了去的,都是隱在幕後的,而且這連家的二爺,也只是一個噱頭,卻也沒有什麼真正的實力地盤的。
不像是g城的秦家,根深蹄固的。
會場的人傾刻間就散的只餘下方家的人和連家的人對峙,連司儀和牧師都讓趕走了。
其它的零星人物,也就只有倒地不起的呼老太太,和站在會場上巍然不動的蘇老爺子了。
見人都清理乾淨了,方老爺子這才擡頭看向方怡攬,那目光是貪婪的,是帶着懷念的。
“瀾兒,就算是恨我,也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該放下了……”
“哼,放下,我也想放下,可是我的三哥啊,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殺了我的母親嗎?”方怡瀾冷笑的看向方老爺子,今天好像有備而來,每一句話,都直戳方老爺子的心窩處。
方怡瀾的母親蘭姑娘,當年是有名的花魁,是那個時代最末期時的青樓裡的頭牌,卻沒有人知道,蘭姑娘原本也只是純良人家的大小姐啊。
只因家族沒落,而後被迫進了青樓謀生。
這是世個皆知的事兒,卻也有世人不知的事,便是這蘭姑娘的家族還未敗落時,待字閨中時,還是有夫家的,不過是訂了親事,未到成親的年紀。
不曾想,家災**,淪爲風塵。
自小就訂的娃娃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忽然有一天,心中的姑娘便嫁於父親爲小妾!
任誰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吧!
可以這樣來說,每個人出生時,都是初生,嬰兒是最純淨的,長大後,有些人守着本我,秉持着善良,也有的人會變壞。
可沒有人天生是壞人,壞人有時候也是被逼出來的。
就如這方老爺子,如果當初蘭姑娘家不敗,如果當初蘭姑娘不是嫁於其父爲妾,如果……
太多的如果,可這世間事,永遠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結果只有一個,未婚妻嫁給了父親爲妾,並生下了妹妹方怡瀾。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方老爺子要放下了,也未償不可,只當是年輕時的一場夢。
可是放不下啊,心中的屈辱,午夜夢迴時,便是那嬌美的女子在父親身下婉轉承換的模樣,這讓他如何能放下。
眸光慢慢的瞄上了酷似未婚妻的妹妹方怡瀾。
彼時,還是稚子的方怡瀾如何能知少年兄長的心思呢,只當是兄長極其喜歡她罷了……
自此,一夢千里,噩運長伴。
其實,這些年來,方老爺子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愛着蘭姑娘,還是方怡瀾,或者只是他只是不甘心罷了。
而如今,被方怡瀾這麼質問出來,方老爺子心中也是一陣陣的茫然。
不過他習慣了什麼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今這個局面,不是他所能理智的處理的,故而喊了方樺過來。
“樺兒,來,見過你姑奶奶,然後安排你姑奶奶回家,至於其它人,要是想跟着一起倒也成,但是鬧事兒的,一律扔出去。”
方老爺子說罷,負手背後,渡步往外走,那神情,竟是讓人看不出他的任務心思來的。
方樺苦哈哈的走到方怡瀾跟前喚道:“姑奶奶,請吧。”
方怡瀾挑了挑眉頭,不置一詞,是打算跟着走了的。
連二峰卻是氣得跳腳,那表情要多生動就多生動的,嘴巴也是鼓一鼓的,看着似是有話要說,卻不知爲何就是不說話。
倒是其孫連宜年,一臉鄙夷看着爺爺,也是那樣的表情,好像還在吵架,可就是不說出話來的模樣。
“行了,說話吧。”方怡瀾一聲令下,連二峰就連珠炮般地叨叨了起來:“阿姐,你不能不要我的,你說過的,只我要不離開你,你就不能離開我的。”
連宜年都懶得鄙視這個爺爺了,你說都這把年紀了,他奶奶還能跑了不成嗎?噁心扒拉的,可是怎麼辦,就這麼噁心吧唧的人就是他連大爺的親爺爺啊!
祖孫三人浩浩蕩蕩的帶着小弟們撤了。
人家都要清場了,可是呼老太太還在地上坐着呢。
你說這個丟人的喲,指着方怡瀾還想罵,呼弘濟這會兒纔算是走了出來,一把拉起呼老太太手,語帶不悅的說着:“媽,你別太過分了。”
呼老太太本來見到兒子,還想讓兒子給自己撐腰了,要說這呼老太太也是個可憐人。
年輕人嫁了丁老大,可是那丁老大是個短命鬼啊,你說她一婦道人家,不改嫁守着一個並不富裕的婆家,那麼年輕守寡,根本就不可能的對吧。
然後嫁了丈夫,丈夫也是個沒用的東西,沒幾年就沒了人影的。
這才使得她一路乞討輾轉渡日,在這之中,過的苦日子,真沒法細說的,挨餓受凍都算是輕的了,更有甚者,爲了碗大米飯,都能把身子給人胡亂糟蹋的。
等被丁老爺子遇上後,日子纔算是好了起來。
要不然說什麼樣的女人過什麼樣的日子啊,你日子好了,你倒是好好過是吧。
可年輕的寡婦,有幾個是耐得住寂寞的啊,這不就有點想入非非了……
當時跟在丁老爺子身邊的幾個兄弟,上從丁老爺子下到丁老爺子的跟班小弟,那幾只老鬼,都被呼老太太肖想過。
難熬的時候,呼老太太真是什麼想法都有,那怕是嫁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也好,最起碼有個男人抱着睡覺,都是滿足的。
然而,什麼也沒有……
丁老爺子手下那一幫人中,除了方老爺子不拒絕不接受之外,其它人全都避她如躲蛇蠍似的……好像她就是那大害蟲,沒人敢沾惹的。
就這樣,你說,愛是方老爺子,那不是分分鐘鐘的事兒麼?太順理成章了的。
“弘濟,方公道他不是個東西,他竟然只拿我當一個替身啊……”呼老太太也是這會兒才明白了很多事兒。
比如,方老爺子會很親熱的叫她蘭兒,她曾經引以爲傲的事懷。
傅鈴蘭,蘭兒……便是她的暱稱了。
可是今天出來了個方怡瀾,說到方怡瀾,呼老太太就想起來了,那個方怡瀾的名字,就是來源於其花魁母親的名字,好像也是叫什麼蘭的。
多麼可笑,她心心念唸了一輩子的男人,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替身而已!
“媽,我的父親是丁克困,繼父是呼章源,你要想的男人也只該是這兩個,而非其它任何人。”呼弘濟是多麼不願意承認這是他的母親啊,可事實便是如此。
有時候呼弘濟就想,會不會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門來,說是當年抱錯孩子了,而他就是那個抱錯的孩子,這個夢,呼弘濟自七歲時就開始做了,可是做了這麼多年的夢,終究是一場空。
這就是他的母親!親生的母親啊!
方薔薇走到呼弘濟跟前,看向呼老太太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鄙夷,就覺得這個女人簡直糟糕透頂了,你得多不要臉啊,當人情人當了一輩子的。
“呵,所以丁念涵也是我妹妹嗎?”
而此時,康裕和丁念涵還都在,丁念涵的身子開始顫抖,這什麼情況啊,完全超出她的想像了的……
經方薔薇這麼一提醒,呼老太太來了勁頭,掙開呼弘濟的手,走到丁念涵跟前,握住丁念涵的手,雙眸中全帶着一種期盼的開口道:“念涵啊,你不是一直問你爸爸是誰嗎?方公道就是你爸爸,你是方家的大小姐啊,你看,方公道沒有女兒的,兒子也不是他的兒子,就你一個女兒了,念涵你得幫媽媽啊……”
老太太這會兒完全就魔怔了,一臉小三要上位的架式,可也不想想,她都這把年輕了,爭的是個什麼啊!
此時的丁念涵只覺得頭皮發麻,怯生生的看向身邊的康裕,盼着能幫她說句話的,可是康裕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秦汀語身上。
秦汀語這會兒不知道怎麼了,淚水鼻涕直流,就跟吸毒的反應似的,全身都在發冷,康裕只顧得把秦汀語緊緊的抱在懷裡,那裡還記得有一個妻子叫丁念涵啊!
丁念涵看康裕是指望不上了,上去就抱住呼弘濟的大腿,哭着求着:“哥,大哥,我不想去啊,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給你做牛當馬都行啊……”
方薔薇睜大了雙眸看向丁念涵,只覺得一陣眩暈,丁念涵什麼時候這麼沒用了,她現在回方家,又不是去送死!
可是隻有這個丁念涵自己知道,她要去了方家,沒準就是送死的啊!
她這些天,手裡也劃拉了一些錢,而且郝貝給了一千萬啊,那一千萬,她早就轉出去了,她完全就可以跑路的,沒有必要再這樣擔驚受怕的了啊!
呼弘濟低頭,掃一眼抱着他大腿的丁念涵,伸手,扒拉開她的手,沒有任何言語的,強硬的扶起呼老太太往外走。
呼老太太這會兒還不想走,她想去找方公道問個明白,她這些年的付出算個什麼事兒啊!
“熊姿,你過來,把她弄回去。”呼弘濟喚了熊姿過來,把呼老太太扔給熊姿了。
熊姿一向很聽呼弘濟的話,就像是當初呼弘濟說結婚,她就結婚,呼弘濟說離婚,她就同意,在呼弘濟跟前,儼然就一副我是木頭人的模樣,聽話的厲害。
方薔薇聽到呼弘濟喊熊姿,心裡就酸酸的,不介意是假的,可是現在,她根本就介意不起來的!
呼老太太讓熊姿給弄走了。
呼弘濟也拉着方薔薇走了。
就餘下康裕抱着秦汀語,還有一個嚇破了膽兒的丁念涵。
丁念涵一瞅着沒人看她了,連滾帶爬的就跑啊。
外面,剛上車,熊姿一巴掌就抽在呼老太太的臉上,狠罵道:“不要臉的老東西,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眼晴好了是嗎?”
呼老太太這完全就是欺硬怕軟的,你看在外面多囂張的一老太太啊,在熊姿跟前,那讓欺負的狠了去了的。
特別是呼弘濟從熊姿那裡搬出去之後,舉凡倒馬桶啊,你說現在都是抽水馬桶了,還有馬桶這一說麼?
有的,那還是呼老太太的招式。
當初呼老太太就是故意的折騰人的,讓兒媳婦倒馬桶,從蘇韻那會兒開始就這樣,蘇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讓倒馬桶,我把馬桶潑你身上你信不信的。
所以在蘇韻那兒,呼老太太是沒討得便宜了的。
方薔薇受過這份罪,不過那時候方薔薇的心沒在呼弘濟身上,不過就是一個老太太的刁難而已,所以忍也就忍了。
到了熊姿那會兒,呼老太太開始沒這樣,後來才這樣的。
熊姿爲了維護自己在呼弘濟跟前的形像,那是真下了血本的,倒馬桶,刷馬桶,多髒多累的活都幹。
你瞅着呼弘濟一腳蹬了她,她不哭不鬧不發作的,可是背地裡,把這些全都記在了呼老太太的賬上,一個不如意,就往呼老太太身上招呼着的,用熊姿的原話說就是——我整不死你個老東西的!
而另一輛車上,呼弘濟上車後就把方薔薇給壓在座椅上,一陣胡天海地的親吻啊。
方薔薇本來還挺生氣的,呼弘濟憑什麼讓熊姿把老太太給弄走啊!
現在她跟呼弘濟復婚了,那熊姿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接走她的婆婆啊!
得,這位還真是記吃不記打的主,心裡不酸這點呢。
所以說,女人啊,有時候就是有點分不清主次的。
呼弘濟的呼是帶着侵略性的,一點不給人迴旋的餘地,吻的很是熱情,就連方薔薇這樣年近五十的女人,也能讓吻的嬌羞如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一樣,軟了身子,嚶嚶低吟。
呼弘濟埋頭在方薔薇的脖勁間,墨黑的眸子裡是深不見的冷光,好像剛纔的火熱,並非是他所造成的,好像他就是個局外人一樣的。
“老公,你怎麼了?”方薔薇到底是跟呼弘濟幾十年女人啊,對呼弘濟的情緒,雖然不能說掌握個百分百,可是拿捏個百分之六七十這樣的,還是有的……
這會兒就感覺到了呼弘濟的怒意。
呼弘濟還是一動不動,卻是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方薔薇這心裡就想了許多,這嘆氣了,是因爲什麼事兒呢?
試探性的問了句:“是因爲念涵嗎?念涵沒有幫媽說話,所以你生氣了……”
這話也就方薔薇這腦子能想得出來。
有時候呼弘濟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懷丁方的時候,把方薔薇這個母體給弄傻了啊,那怎麼孕前孕後差距這麼多的,這智商,還是他那曾經那個聰慧如幽蘭的妻子嗎?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話可真沒說錯!
呼弘濟很慶幸,方薔薇變成了豬一樣的隊友,本來就是麼,這豬對友又不是他隊友,他能不慶幸嗎?
“老公,你別擔心了,念涵怎麼說也是我叔叔的親女兒,恩,是這樣吧,那我叔叔對她肯定會超級好的啊,你看我大哥……”
方薔薇說的大哥是指方老爺子的大兒子,方大少爺。
那方大少爺是個人物啊,標準的玩家,這麼多年依然是過着花花大少的日子!
不思進取,風流賬一大堆。
可是不管他做錯什麼事兒,都不用怕,有個老子給他撐腰啊!
呼弘濟擡頭,看向方薔薇,眼底是無奈,看來他真是高看方薔薇了,不是方薔薇以前有多聰明,懷孕後變傻的,而是方薔薇原本就不聰明啊!
那方大少的今天是誰給的。
可不就是方老爺子給的麼?
方老爺子的心思,可謂藏的深啊,這一招就是古時候後院姨娘們玩爛的招。
使勁的寵着,對着孩子好,縱着他,他殺人放火都笑着說好,也就是這樣才養成了方大少一個標準紈絝的性子。
方老爺子的心思很深,也很簡單,就是他不滿意這個兒了,不想讓這個兒子接他的家業,就如他現在雖然明面上讓方樺掌家了,可是卻不放實權的道理是一樣的。
那方樺好歹也是嫡親的孫子啊,這樣的都不放權,由此可知方老爺子那心思有多深。
可你再深的心思,能抵得過這歲月麼?
歲月催人老,一把年紀了,還能蹦噠幾天的!
“薇薇啊,我現在只有你了……”呼弘濟打的一張苦情牌,也是一手好牌。
丁念涵跑出了婚禮現場,她什麼也不管了,這家人太亂了,她年紀輕輕的,纔不要一輩子就這樣了。
雖然這兒有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光是今天聽到的這些,還有看到的,就夠讓她噁心的了,她不要再呆在這個地方了。
錢,對,她有錢的,她拿着這些錢,跑去國外整容,她還要當原來的她,嗚嗚嗚……,再也不肖想當個有錢人的事兒了。
郝貝和寧馨沒有走呢,也在外面,是郝貝不願意走。
因爲她不放心丁念涵的。
看着一輛車一輛車的開走,一個人一個人的走出來,就沒有見到丁念涵。
郝貝這心裡就是揪着的,畢竟丁念涵已經不是從前的丁念涵了,丁念涵已經變得很好了,她怕這場鬧劇裡有丁念涵的參與,更怕丁念涵沒法脫身。
正焦急的等着,還催着寧馨想想辦法的郝貝睜圓了眼,一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晴裡看到的了。
那是丁念涵嗎?
新娘子白色的婚紗還在身上,然後頭上的皇冠已經讓她拿下來了,最重要的是她的手上拿了一個黑袋子,好像是垃圾袋吧,就這麼撕了三個洞,套頭上,胳膊也出來了,之後就十分利落的把那婚紗的尾部給掠了上去,似乎是掖在腰間了。
還有那雙白色的高跟鞋,也讓她對着外面的石頭狠狠的砸。
貌似是要砸掉那個鞋根的。
很快,鞋根應該是讓砸斷了,才重新穿上,這還不算完,那頭盤着長髮,也讓她給抓散了,又從邊加上的草叢裡拽了一些碎掉的乾草屑,就這麼往頭髮上撒去。
這幸好是郊堂的一處小門啊,這要是前方的正門的話,這一幕估計得被很多人看到吧。
就算這樣,這一幕,也不光是郝貝和寧馨看到了,還有這附近的行人,看着這樣奇葩的事兒,都忍不住的眉頭微跳,覺得這人是不是瘋了啊!
可是郝貝知道,這不是瘋了,這是喬裝!
就這樣丁念涵,完全看不出她裡面還穿着一件天價婚紗,更是看不出來她腳上那斷了根的鞋子價值上萬。
“我去看看。”郝貝沒給寧馨反對的機會,推開車門就下去。
寧馨她這樣,自然也跟上。
丁念涵很滿意自己這乞丐裝,剛纔路人的噓唏聲,正好說明她僞裝成功,就這樣,她悄摸的先從江城溜走,然後再把錢全成現金,就可以跑路了……
哇哇哇……
多麼美好的人生啊,多麼美好的日子啊……
都在前面等着她呢!
可是就是有人這樣討厭,擋了她的路!
擡頭一看是郝貝,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驚慌。
郝貝也是驚的睜圓了眼,這樣的眼神,不是丁念涵會有的,丁念涵已經四十歲了,不是小年輕姑娘了,像剛纔那小兔受驚般的神情,明顯就不對勁兒。
還有這身材……
丁念涵的身材雖然也不錯,可是絕對沒有這位的這樣豐滿。
對,丁念涵比較瘦,眼前這位,最起碼比丁念涵胖十斤以上,別問郝貝怎麼知道的,就是感覺到的。
“小姑姑,你往那裡去啊?”郝貝攔住眼前的女人。
“你認錯人了!”丁念涵轉身要往後面走。
寧馨卻是站在她身後,擋了她另一條路,好嘛你們擋了前後,還能擋左右不成,姑娘她還就不信走不掉了呢。
胎腳往左走,呃,是牆……
那往右吧,嘿嘿,什麼也沒,可以走……
卻不妨身後傳來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哎,寧馨,你說我給我小姑姑的支票,沒有我的陪同,她是取不出錢來的,她怎麼還不找我提錢啊,今天不轉走,就跳票了,支票就成廢紙一張了!”
那一襲垃圾桶裝的女子前進的腳步生生的頓住,暗自咬牙給自己打氣,都是爲了錢,都是爲了錢啊!
猛然一回身,對着郝貝笑:“嘿嘿,貝貝啊,姑姑我跟你開個玩笑呢,走走走,你可不能小氣,說了那錢是給我的,就要給啊……咱們這就去轉賬。”
郝貝十分配合的說:“好啊,我們的車在那兒,坐車去吧。”
女子討好的笑着:“恩,恩,坐車去。”
郝貝甩開女子的胳膊,先一步往車子前走,一點也不怕女人不跟上的,那天說起一千萬時,她就發現了,這個丁念涵似乎很愛錢。
寧馨隨後,做了個請的手勢,女子悻悻的跟上,心裡再一次的腹誹着——都是爲了錢,都是爲了錢啊!
只不過,坐上車,車子發動後,路過了三個銀行都沒停車時,她就有點坐不住了。
“那個,我……”她想着要不說尿急,能走得掉嗎?
殊不知,人家早就有招候着她呢。
“想小便嗎?那,垃圾桶,你蹲後備箱去解決吧。”郝貝從邊上拿了一個垃圾袋出來,指了指後備箱。
寧馨今天開的是一輛越野車,後排座位後面就是後備箱,把座椅中間的小几放下,就可以進到後備箱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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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一下咩:今天晚上出發,去無錫,書院的活動,名爲作者交流會,實爲給作者的福利,讓去玩,估計20號回,我得21號才能到家……明天的更新能寫好,然後我是揹着電腦去的,更新少了,晚了,就不能控制了……總之到家後,有少的慢慢補,時間也慢慢穩定啊……苦逼的靜哥本來是打算昨天開始存稿的,誰知道我家小白同學放假了放四天,那作業多的喲——總計3月考卷子,8張學習報上的題,還有課本總計11頁的抄寫……昨天下午做了一下午啊,還差五張報紙沒做……還有11頁課本手抄寫……我都得看着她做完並簽字……所以沒時間存稿了……揹着電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