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黑鷹!”西澤爾已經沒有時間聽她多說什麼,甚至沒有時間看她如今是怎麼看自己的。
溫喬不敢在說話,站在一邊,滿額的頭髮都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帶着墨鏡的黑臉漢子,大步從貨倉大門走進來。
進門的時候,他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西澤爾正背對着自己,那個女人坐在地上,身上有血。
他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冒險來了這麼一遭,但是西澤爾能夠親手殺了這個禍水,也是一件好事。
“呵,你終於捨得殺她了。”
黑鷹走進幾步,還沒靠近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不對。
“西澤爾,你怎麼了?”
西澤爾轉過身,他看着他腹部不斷涌出血的血窟窿,“你……”
“砰!”
“砰砰砰!”
帶着消聲器的,一連着一,措不及防的打在黑鷹的胸口和頭部。
最後一的時候,在黑鷹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西澤爾栽倒在地上。
“你,你怎麼樣了……”
西澤爾的身上甩出一個控制器。
“砸了……我沒有力氣……”他聲音仍然那般冷靜,絲毫聽不出是性命垂危。
紀邵陽公司的?
溫喬馬上用,將那個控制器給砸了。
“可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心裡太多的不解。
原以爲,如果她要殺了他,那就一定是同歸於盡的後果。
“你不是恨我嗎?爲什麼你不殺了我?”
他費力閉眼了一刻,冷冷的一個字從他脣中蹦出,“滾!”
“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想再看到你!”
“還不趕緊滾!”
他怒吼着,溫喬退後了兩步。
這不是他的回答,他只是在告訴外面的人,他是在給她一個逃出去的理由。
溫喬最後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兩人。
出船艙之前,她彷彿聽到最後一句,那個聲音已經微弱到,她不確定那是否真實。
“你記住,這輩子你永遠都欠我一條命……”
西澤爾看到她人影終於消失了。
他躺在地上,大約是死前的幻覺。
她看向他的眼神終於不一樣了。
“西澤爾,你總有一天會死在這個女人手裡!”
他閉着眼睛,這句話不知道聽過多少次。
如果有朝一日他要從這個世界離開,也只肯死在她手裡。
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
他當然恨她,恨她是他父親的女兒,恨她心中世間的倫理,恨她永遠只將自己當成魔鬼一般的哥哥。
爲了徹底得到她,他寧可摧毀她的意志。
可是在她拿出口對着他的時候,他才終於知道,從前所做的一切有多可笑。
說過無數次要拉着她一起去地獄,卻沒想到在地獄的門口將她放走。
“怎麼回事?”一個男人看到溫喬跑出來,正準備上前,被人攔住,“白河,讓她跑了,難道我們以後還要再抓一次?”
“沒聽到嗎?西澤爾讓她走的。”回答的人看着溫喬,心裡已經有了某種預感,但依然攔着準備動手的人,“這次她走了,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溫喬拼命的跑,耳邊從安靜,一直到貨船那邊傳來暴動的聲音。
“砰,砰砰!”
背後聲傳來時,同時聽到木北的聲音,“快去將她帶回來!”
最後發生什麼她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在走進木北那個方向時,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