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不借。”
白雅言將頭湊了過去，距離身下古鷹來的臉僅有一個巴掌的距離，近到她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毛孔，以及根根分明的睫毛。
白雅言瞪着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令人誤會，但是被她壓在身下的古鷹來卻是臉龐微微泛起了淡淡淺紅。
女性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在他的腹部，就算自制力再好，也不會無動於衷。胸口，因爲她身上陣陣飄來的檸檬清香味而劇烈的起伏不定。就連昨晚她都沒有勾起他的慾望，然而這個令他反感的女人不過無意識的一個動作卻輕易挑起了他的慾火。
她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
“喂，你再不答應把卡借我的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奧！”
白雅言威脅的話語傳來，瞬間拉回了古鷹來票源的思緒。
幽綠的雙眸移到她帶着威脅的小臉上，平常時候古鷹來總是斯文冷淡，唯有這個女人，能夠輕易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撕破他臉上的面具，瓦解他良好的教養。
“滾開。”暗啞的兩個字從他喉中破出。
伸手就想將白雅言從身上推開，沒想到她卻一個反手，雙臂吊在他的脖頸中，緊緊的纏住他。
想跑？沒那麼容易！
此刻，白雅言只想着怎麼從他身上拿到悅軒的會員卡，好快一點找到顧晨峰，能夠早日找出殺害夏子言的兇手。
古鷹來因爲她的大膽動作，緋紅染上他蒼白的臉頰，臉上的冰冷已經完全破功，只剩下了不淡定的倉惶。
該死的！
古鷹來暗咒一聲，不深不淺的眉緊蹙而起，爲自己產生的不該有的慾望懊惱。他居然幾次三番的對這個不是他深愛的女人產生慾望，他怎麼對得起梓琳！
古鷹來咬着牙竭力的隱忍着火熱的慾望，一邊不敢再掙扎。
白雅言一雙狡黠的眼眸望着停下動作的古鷹來，忽然神情疑惑起來。視線瞟過他變得不自然的表情，再到他額角隱隱沁出的薄汗，心下一驚。
該不會是她勒得太緊，所以他喘不過氣來了吧。
白雅言正想着之時，房間的門忽然刷的一下子被推開了，伴隨着而來的是一道甜膩膩，興高采烈的呼喚聲。
“姐姐，午餐準備好了，奶奶讓我叫你……啊！”走進來的正是古以甜，而後面斷掉的話自然是因爲眼前她所看到的，兩個大人糾纏在一塊的景象。
白雅言與古鷹來聞聲望過去，只見古以甜一臉驚異的瞪大了雙眼看着兩人，口型大張，能夠塞下一個雞蛋。忽然，她小小的五官上浮現出害羞的赧紅，緊接着道：“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你們繼續。”然後就慌慌張張的退出了房間，還很好心的給他們帶上了房門。
這邊，白雅言因爲她的離去而納悶。
繼續？
繼續什麼？
感覺到被她牽制住的人又有了動作，白雅言疑問的視線
緩緩移到古鷹來的身上。對上他那雙寫滿了羞怒噙着不同平常綠色的眼眸，又滯了兩下，這才反應過來。
她的雙臂纏着他的胳膊，明眼人一看就會誤以爲是在……調情。而這是她反射性的動作，沒想到。
白雅言手忙腳亂的趕緊鬆開古鷹來，一邊匆匆的跳下牀，整理自己弄亂的着裝。“出去！”她下逐客令。雙頰一陣燥熱，低垂着頭不敢看古鷹來的臉。
而古鷹來也同樣的尷尬，沒有再看白雅言，他直接從牀上起身，然後大步流星離開了。
……
古鷹來一邊整理着方纔被白雅言攪亂的內心，一邊往樓下走去。還未走到客廳，便聽到女兒一串悅耳的話語傳來。
“奶奶，這張照片上的人是誰啊？”
聽得白母一笑，話語之間慢慢是慈愛，“這麼皮，也只有你雅言姐姐了。”
古鷹來走到可他那個，就見古以甜脫掉鞋子站在沙發上，小手搭在白母的肩膀上，湊着頭跟她一起看着相簿中的人。
“candy，不准沒大沒小。”從小有着良好教養的古鷹來不希望女兒在他人面前失了禮儀，尤其是在她們的面前。
古鷹來英眉微微一蹙，跨步上前想要將古以甜抱下沙發。他發誓自己不是故意去看的，只是在抱起古以甜的時候，餘光不經意的瞟過照片上的人兒，然而下一秒，整個人卻仿若雷擊一般。
順着他震驚的目光望過去，只見相簿之中，那是一張女孩的照片。儘管保存得極好，但是相片仍舊有些泛黃，再從照片中女孩稚嫩的臉上，看得出已經是很多年前的照片了。
照片中的女孩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卻很不淑女的趴在樹中，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拍她，她一手抓着樹幹，另外一隻手比着剪刀手，衝着鏡頭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十分的明媚與無邪。
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張照片了，但是卻在古鷹來的心口掀起了驚濤駭浪，只因方纔白母的那一個回答。
白母伸手摸了摸相片中的小人兒，嘴角漾着溫情的笑容。“雅言當年七歲，就跟你現在一樣大的年紀。可是卻要皮得多。當時她爲了抓知了爬上樹，誰知道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摔破後腦勺，縫了七針呢，流了好多血，我差點被她給嚇死……”白母絮叨着過往之時，想起，至今心有餘悸。
古以甜一邊聆聽着白母的話，一邊時不時的斜過眼觀察將她抱在懷裡的古鷹來的表情，看着他的視線直勾勾的盯着照片，越看他冷凍的表情，越覺得有趣。
等到白母說完，古以甜趕緊開口問。“爹地，你怎麼了？”古以甜嘴角揚着竊笑，明知故問。像吧？明明她就長得很像照片中的人，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古鷹來沒有心力去聽她的話，全身心的都集中在那張照片上面。雖然照片上的她年幼稚嫩，但是那陽光的笑容卻沒有變過，一如冬日裡溫暖的陽光，能夠輕易融化他心中的寒冷。
但……
怎麼會是她？
難道，真的是他弄錯了人嗎？
不，不會的！
當年，他愛的那個人親口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他也很確定他的初戀就是她……
沒錯。
他沒有弄錯。古鷹來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在想什麼。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她。就算是一卵雙生，但是雙胞胎小時候長得一樣是正常的。古鷹來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可是，心底那份搖擺是什麼。
古以甜見他變了又變的眸色，便猜到了他在否定。心有不甘，卻又氣得不願直接說明，於是她又笑呵呵的轉過頭面對白母。
“奶奶，還有姐姐的其他照片嗎？”
“當然有。”白母點點頭，說道：“女人的青春可是很寶貴的，所以我從她們出生開始就隔一段時間的替她們記錄下來，就算後來長大了，我也會隔段時間的偷拍些。這裡不只有雅言嬰兒時期的照片，一直到她初中，高……”忽然，白母的話語卡斷了，神情變得不自在了。
而古鷹來沒有忽略掉她臉上怪異，不想再說下去的表情，抿着雙脣，眼底透着高深莫測。
爲什麼到高中就停下來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心底一個猜測漸漸產生。
就在這時，噠噠噠，快速跑下樓的聲音傳來。
“媽，你們在做什麼。”白雅言一到客廳就看到本該在飯廳裡聚集的人在沙發邊，坐着的，站着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因爲白雅言的出現，古以甜在古鷹來懷裡扭動了幾下，就跳下的懷抱，轉而去抱白雅言的大腿。“姐姐。”
白雅言將視線移到她身上，看着她撒嬌的表情，實在覺得可愛，於是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鼻子。“你這個小大人，又在做什麼壞事了。”
“人家哪有啊。”古以甜撅着嘴。
白雅言眯眯眼一笑，重新將目光移向白母。
“媽，你們在……”只是白雅言的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聽到一聲“砰”的悶聲。
突然白母猛地將相簿合上，然後神色有些慌張的將相簿不動聲色的藏進自己的懷中，衝着他們道。
“我們快點吃飯吧，否則飯菜涼了，味道就不好了。”然後就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廚房。
對於自家老媽時不時就異常的舉動，白雅言早已見怪不怪。因爲懶得多想，她也就沒去注意。
白雅言收回視線，眼角餘光不由一瞥對面，卻發現此刻古鷹來正直直的望着自己，表情很不對勁。說冰冷，沒平時那麼足，說溫和，好像一點也沒有，總之就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爲什麼這麼看着自己？白雅言扁了扁嘴。
難道還在介懷剛纔的事？
想到那一幕，白雅言頓時不覺得尷尬起來，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古鷹來。“媽，我來幫你。”然後也跟着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