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醒來之後,發現馬修正坐在身邊,看着她找出來的日記。
她嚇得騰地坐了起來,緊張地瞪視着他,“你拿我的血去做什麼了?”
“只是作爲一個禮物送去給別人而已。”馬修伸手翻了一頁,懶洋洋地道:“別擔心,你和孩子不會有事的,我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孩子。”
“說起來,日記你是怎麼發現的?”
唐芯這才發現他看得是自己找出來的日記,“在牀底……”
“真是古靈精怪啊,她知道我從來不找那些地方。”馬修看完了一本,又開始看另外一本。
“馨馨她……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對嗎?”
砰!
書被馬修狠狠地合上。
馬修的面容終於出現了一點不平靜,藍眸翻起漣漪,“你錯了,她就是我的孩子,我不像霍堯,什麼孩子都能當做是自己的。”
一向溫柔的他,話語竟然帶着刺。
“可她不是……”
唐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馬修打斷了。
“她不是什麼?她不是結婚了?結婚了難道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嗎?何況馨馨是在她結婚之前就有的,她就是我的孩子!”
馬修震怒地看着唐芯,冷漠的眼眸中漸漸涌現出一絲憂傷。
他頹然地坐下椅子,日記被有力的手抓皺,“她是我的孩子,我已經驗過dna了,她怎麼會是那種骯髒的血脈呢?你不是看過日記了嗎?難道你還看不出她多愛我嗎?”
唐芯無言以對。
要是真的那麼美好,爲什麼她要離開呢?
“我只是跟她鬥氣而已,我已經說過我的父親不允許我選擇心愛的人做妻子,她竟然就那麼意氣用事,找了這麼一個齷蹉的男人結婚,就是爲了氣我。”
可是這一切,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爲什麼要對付樊景洲?”
“因爲是他害死了……”那個名字,像是一個禁忌的咒語一樣,馬修竟然無法說出口。
是樊景洲?他是兇手?
唐芯睜大着雙眼,溢滿了不可置信的情緒。
“不相信吧?你的那個丈夫,分明就是沾滿血跡的兇手!那種卑鄙的血脈,從他爺爺的那一代就開始流傳……”說着,馬修的目光轉到了唐芯的肚子上,危險地眯起,“卑劣的血脈……”
唐芯緊張地看着他,儘管知道作用不大,但還是護住了肚子。
“你猜猜他的媽媽爲什麼會遭到那種待遇?就是因爲他父親是一個卑鄙的人,他毀滅了霍家,所以霍家也要毀滅他心愛的東西。”
沒想到他對樊景洲父母的事情也知道得那麼清楚。
“他不是他的父親。”唐芯當然還記得樊景洲父母的事情,那種絕望的愛情,只是想起來都讓人覺得悲傷。
“到底是不是,很快就會得到答案的。”
唐芯只是看着他,默不作聲。
她的沉默讓馬修覺得沒趣,他冷笑道:“不過,這種復仇的圈子是會打破的,等到你們全部都不再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會停止了。”
“你們都已經讓樊景洲忘記我了,他已經認爲我是一個人儘可夫的人,他不會來救我的……你的計劃似乎並不那麼完美。”
唐芯犀利地指出他的漏洞,但是卻引來馬修的一笑。
“讓他失憶,並不是只爲了你而已。有一件事你自己
都不知道,他死了之後,所有的財產都將歸於你……”
唐芯更加不明白了,“可是,他已經跟我離婚了!”
“讓他失憶,只是爲了讓樊氏亂起來而已,不過你們的假離婚,正好引出一個內奸,不是嗎?”
話落,門突然被打開了,被綁着的霍堯被扔到了地上。
“多虧了他,現在樊景洲已經清醒了。”馬修接過手下的刀,給霍堯解開了繩子,“你看,這個男人冒着那麼大的危險,甚至是願意放棄對我的復仇都只是爲了你而已……”
“他……”唐芯詫異地看着霍堯,他臉色潮紅,咬牙忍耐着什麼,雙拳緊攥得全身都顫抖起來。
唐芯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怎麼了?”
“他只是很需要你而已……一個這麼偉大的男人,我都不忍心他帶着遺憾離開人世了。”馬修起身,但是卻被霍堯拉住了褲腳。
“不要,不要這樣……”霍堯瞪着他,哀求道:“讓她離開……”
“爲什麼呢?這樣報復樊景洲不是很痛快嗎?”馬修一腳踢開了霍堯,霍堯滾了一圈,被牀阻止了動作才停下。
唐芯坐在牀邊想要將他扶起來,但是手卻被霍堯推開了,“你沒事吧?”
“就讓我看看,樊景洲和他的父親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吧。”馬修走出去,門再次被鎖上。
完全搞不懂他的意思,這又關樊景洲的父親什麼事?
唐芯心裡面很煩躁,走下牀扶起渾身火熱的霍堯,“他們到底怎麼對待你了?你能回答我嗎?”
霍堯幾乎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唐芯的身上,不停地蹭來蹭去,好不容易將他搬上去,卻被抱住了不放。
“放開我!”
她不是什麼少女了,男人的反應她很清楚。
難道霍堯被……
讓她被屈辱,這就是馬修的目的嗎?
才一愣神,就被霍堯以閃電之勢壓下她的身子。
唐芯慌張地想要將他推開,但是健碩的身體根本沒有給她掙開的機會,她只能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肩膀,“霍堯,你冷靜一點,你冷靜!”
火熱的脣不停地落在她的臉上,她扭頭想要躲開,下巴立刻多了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讓她轉開,強迫她接受。
“唔……”
好不容易被放開,唐芯已經淚流滿臉,嘴上糊着兩個人的血。
“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聽我說,霍堯,你不會傷害我的,你說過的……”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像是快要爆炸一樣,眼裡的駭人光芒像是要將身下的人吃進肚子裡面。
意識一點一點被燃燒,他急需發泄!
“你理智一點,霍堯!”
唐芯倉惶地拍打着霍堯的臉讓他清醒,但是她的力度對於他來說根本毫無作用,這個人已經被欲.望控制了。
他一低頭,唐芯就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霍堯受痛地低吼一聲,唐芯趁機推開他逃到地上,連滾帶爬地要離開,腳腕一緊,回頭看,竟然還是被抓住了。
他漲紅了雙眼,一點一點地將唐芯往回拉,唐芯死死地扣住地毯的邊緣,但是身後的人連地毯也一起拖走了。
“放開我,求你了,放開!”唐芯索性轉過身,擡腳踢他的肩膀,成功地阻止了半刻霍堯的動作。
但也只是半刻而
已。
霍堯像是一頭完全被激怒的野獸,鉗住她的手臂將人拉到了身下,似乎要以撕咬的粗暴做法對待柔弱的人。
……
大廳裡,馬修正看着屏幕裡面的情況。
她的房間一直都安裝着監控,任何的情況他都能知道。
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屏幕上面的畫面,竟然讓他想要進去阻止。
放在扶手上面的拳頭攥得死緊,青筋爆出。
儘管沒有聽到聲音,但是那個女人嘶聲裂肺的叫聲似乎可以很真實地傳到他的耳邊。
剎那間,藍眸染上了雨霧,甚至有幾分血絲似要爆裂。
他想到那個女人。
其實明明是他親手將她推給另一個男人,她來求過自己,但是他只是很冷漠地告訴她,一切都是任務而已。
只是任務。
任務大獲成功,但是他知道他永遠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忽然,門被敲響。
腦海中的回憶被打斷了,馬修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恢復如常。
“進來。”
“人來了。”
人已經來了?馬修做了一個手勢,手下立刻轉身要把人帶進來,沒想到人已經闖進來了。
樊景洲的身影就如他期待的那樣,出現在面前。
馬修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像是在高溫中燃燒一樣,沸騰着,興奮起來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做過自我介紹。”馬修並沒有站起身,作爲一個天生的貴族,只有別人在他面前跪下。
“人在哪裡?”
樊景洲漠然地看着他,幽深的瞳孔裡面映着一個虛僞的微笑。
“着急什麼?我們先坐下談一談。”馬修看了一眼面前的監控,伸手一關,“給樊總準備茶點吧。”
砰!
精緻的茶杯和茶壺被飛速的子彈擊得粉碎。
“告訴我,人在哪裡?不然下一個挨子彈的,就是的頭。”樊景洲拿着武器走到他面前,直接對着馬修的心臟位置。
按在扳機上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這個人冷靜得可怕!
“既然不用茶點,那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該死的!
周身都佈滿狠戾的氣息,瘦削的臉讓俊臉顯得有幾分刻薄,又因爲擔心和焦灼深深地皺着眉。
“你想要什麼直接說,我只想要人!”
馬修微微一笑,他完全能看透這個男人,他的焦慮就是對付他最好的武器。
“樊總果然是一個很爽快的人。”馬修讓人拿出早已經修訂好的文件,推給樊景洲。
樊景洲垂眸一看,果然是爲了樊氏,“你是霍家的走狗,還是霍家是你的走狗?成王敗寇,這些不是自古的定律嗎?”
“這些成語我是不太懂,不過現在樊總不也是敗寇嗎?”馬修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樊總最好是快一點,要不然,尊夫人也撐不了多久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樊景洲騰地站起來,槍口抵住他的心口,俊臉冷到陰沉,充血的雙眼佈滿殺人的駭意。
馬修攤手,“別這麼對着我,其實我是很關心她的,我只是想考驗一下樊總和你的父親有什麼不一樣而已。”
藍眸一眯,頓時變得黑暗。
“要是你的妻子正在經歷你母親的遭遇,你會怎麼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