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在馬上,感覺心煩意亂,恨不得這匹馬長出了翅膀,朝着代郡飛過去。越是心急,越是覺得速度慢。
蕭笙心急之下,轉過頭對秦忠道:“我現在要自己先過去看看情況,你們必須隨後跟來!老子的身家性命,就全部在你的身上了。”說罷,便狠狠的抽了小黑一鞭子,便想着朝着前方狂奔。
秦忠臉都綠了,忙上大聲的道:“陛下不可!”說罷,追上蕭笙,道:“陛下,萬萬不可,你現在必須要和自己的部隊在一起,不能單打獨鬥的朝前衝,你這次御駕親征已然是不妥了,還要脫離大部隊,隻身闖敵營麼?說什麼也不可!”
蕭笙知道秦忠這是一片好意,便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忠,道:“那就讓你的人快點!代郡之中只有四千兵馬,朝不保夕!要是耽擱了片刻,老子饒不了你!”
“後面的,加快速度,掉隊的,軍法從事!”秦忠粗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隊伍,後面的軍兵便是一生吶喊,氣勢如虹。
蕭笙和秦忠都是加快了速度,小黑前身是神獸之尊望天吼。即便是化身駿馬,也是天下少見的駿馬良駒。不用蕭笙拼命的催動,便也是四蹄如飛。而秦忠胯下的烈火踏秋霜,跟隨着小黑,沒有落下速度。
一路的奔馳,蕭笙帶着這一萬軍兵,已然是到了代郡以南四十里的位置。天色已然是黑了。翻過了一個小山丘,遠處圍城的蠻夷軍隊的大營就已經是在一望之內了。
大軍悄悄的潛伏在了山樑之上。望着山下的情況,只見蠻夷的營盤之中,燈火輝煌,碩大的幾堆篝火,熊熊燃燒着。這些蠻夷的傢伙,好像是真的沒有帶什麼軍需給養,只見這些人正圍在篝火的外面,正在宰殺着掠奪來的戰馬。在火上面烤着吃。
蕭笙罵道:“這幫傢伙,真的是暴殄天物,這駿馬,若是好一些的更是重金難求。這幫傢伙居然哪啦當口糧!”秦忠靠過來,對蕭笙道:“陛下,我們終於趕到了,我觀察,代郡還是沒有破城,代郡還是在我們的手裡。只是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情況了,我們有一萬之衆,就趁此機會殺將下去,定然能殺得這些傢伙雞飛狗跳!”
蕭笙審視的望着秦忠,只見身後的這些戰馬,經歷過一夜的奔襲。早就已經是精疲力盡了,這些駿馬臉站都站不住了,趴在了地上,抓緊這一段時間,啃着樹皮和草根。戰士們的大腿也都磨得相當嚴重,疼的呲牙咧嘴。
這個時候,以一萬攻擊對方八萬人,而自己這一方,又是這般的情景,對方倒是以逸待勞,這買賣十分的不划算。蕭笙就算是沒有學過兵法,但是眼前的情況,還是能夠看的上去的。
想到了這裡,蕭笙便拉過了秦忠,道:“我決定了!你的大軍就地駐防!準備決戰。你確實不能休息的,你去給我接應樊雷。在明天正午時分,一定要把樊雷的軍隊給我帶來!我現在要去代郡的城中探探究竟!”
秦忠見蕭笙說的斬釘截鐵,卻也不敢說什麼了,只是跨上了烈火踏秋霜,朝着南邊的大道奔了下去。蕭笙滿意的點了點頭,便收拾了一下小黑的繮繩,道:“我說神獸大人,這一次我準備來一個單騎闖營,你敢麼??";
望天吼雖然沒有恢復口吐人言的能力,但是從眼神之中,卻傳出了一絲嘲弄,便朝着山樑之下的方向調轉了馬頭,用蹄子刨了刨土地,意思是同意蕭笙的意思。
蕭笙滿意的怕了拍小黑的脖子,便一鬆繮繩,一人一馬朝着燈火通明的大營狂奔而去。
現在正值黑夜,蠻夷的守將,很不容易發現蕭笙的行蹤。奔到了蠻夷人大營約百步遠的時候,蕭笙便默唸了一個輕身咒,雙腳一踏馬鞍,便高高的躍起來,無聲無息的飄向了蠻夷大營的頭頂。
蕭笙看着一幅一幅駿馬的骨架,以及一片死寂的代郡的城內,便覺的一陣氣惱,忽然放肆的哈哈大笑,道:“好你個巴頌,竟然真的興兵犯境!老子要讓你瞧瞧厲害!”說罷,便在乾坤袋之中,掏出來一張黃毛邊紙,上面是早已寫就的火咒,調動着真氣,朝着人羣最最密集的大營深處,狠狠的砸了過去。
下面的蠻夷軍兵,還在圍着火堆胡吃海塞,足足已經餓了兩天了,這纔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頓飯。其實僅僅掠奪來的幾百匹駿馬,根本就不夠八萬大軍塞牙縫的。
他們的打算是很好,一舉拿下了代郡,就可以大快朵頤了,但是哪成想,這裡的守將竟然作戰如此的勇猛,竟然真的死死的守住了代郡長達一整天。
計劃落空了,奔查本來是一陣的鬱悶,原來想着,拿下代郡,糧草充盈了之後,就舉兵圍攻武陵城了,眼下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就地駐防,一方面拉過來這些掠奪來的戰馬,暫且充飢,另一方面,也在做着動員,鼓舞士氣。
也是給城上的守軍看的,這便是心理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