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曉整棵心不可抑制的一顫,呆若木雞,耳邊嗡嗡作響,完全愕住,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不滿的拉進懷中,她全身緊繃,這個懷抱依舊是那麼溫暖,她以爲她會很厭惡這個懷抱,沒想到內心深處竟是如此渴望,渴望到逐漸掉入深淵.
她迷惘的神色瞬間清醒,掙扎着要起身,卻被他越發緊的禁錮在懷中,她知道他是喝醉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殺他的,此時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如同沼澤的懷抱,她怕自己會沉淪.
";曉曉,不要離開我,不要走,天未亮,你怎能離開我的夢.";聲音帶着委屈跟悽楚.
她瞬間頓住,原來他在做夢,可爲什麼會夢到自己呢,不是已經不愛了嗎,不是要囚禁她至死嗎,爲什麼?
";曉曉,對不起,你不要離開我,你可知千年前,千年後,顛覆六界,只爲了一個你,可你終究是個沒心的女人,爲什麼總是要離開我.";
她試着掙開他,卻還是不及他的力量,憤怒道:";你顛覆六界是爲了我?你什麼意思?";
鉗住腰間的雙手突然一頓,隨即力量加重,他身子微顫:";這是你第一次在我夢中說話,每次我喝醉都能夢到你,可你總是越走越遠,無論我怎麼呼喚你,你都不曾回頭.";
她心中一片酸澀,眼中泛起讓她恥辱的眼淚,她要離開這裡,她雙腿朝着他的胯下踹去,豈不料被他輕巧的躲開,他輕笑着將她翻身壓在身下.眼中泛着迷離:";娘子,就會踹爲夫.只有你這般膽大.";
她被這一聲爲夫觸的異常悲傷,那些甜蜜的過往無法阻擋的在她腦中盤旋.無論如何掙扎也不能擺脫,眼角的淚水一滴滴落在雪白的狐貂上.
他修長的手顫抖的觸碰她眼角的淚水,溫暖的熱度是如此清晰,讓醉酒的他瞬間陷入迷惑,爲何這個夢如此的真實,他猛地俯身吻住即將掉落的淚水,口中的酸鹹味清晰的傳遞到他的四肢百骸,一絲不可置信跟喜悅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二人就這樣凝視一番,她咬着牙企圖推開他.卻仍換不來一丁點的撼動,身上的人猛地一頓,帶着易碎的嘗試猛地吻住她,嘴上的柔軟是多麼熟悉,他已經分不清真實與夢境,只想拼命的抓住這一刻,哪怕是粉身碎骨.
暮曉驚的雙目圓瞪,不敢有絲毫動靜,知道他處於迷茫醉酒中.不知如何是好,他奮力擠進她的脣內,帶着濃濃的酒香,她悶哼一聲.豈不料被他迅速纏住舌尖,她掙扎的意識逐漸模糊,全部的觸感只有脣上的兩片柔軟.不知是酒醉了她,還是他醉了她.她眼角不停滑落淚水,此時此刻她才真切的明白.原來愛真的如此奇妙,明明恨意決絕,但卻帶着最原始的渴望,如果是地獄那就墮落一次吧,
她舌尖輕輕迴應他的熱吻,夜瞳身子微頓,金色的眼睛佈滿霧蒙,一滴滾燙的熱淚穿過睫毛滴在她的臉頰上,她忍着壓抑的哭聲,激烈的迴應身上的人,此時的他傳遞出來的愛是如此清晰.
忘情的熱吻,彼此的貼近和摩挲,就當這一切是一場夢,那暗涌間的似乎愈加的濃烈,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肆虐,伸入她混亂的紗衣內,徐徐地往下移去,輕輕在小腹上的肚臍上轉着圈兒,微微的一個碰觸讓她輕柔地發出了一聲低喃,如此動情之刻,情動如波瀾般顛簸起伏,那些恨與痛都被二人最原始的激情擋在遠處,只想擁有彼此的溫度.
他伸手將二人的衣衫件件解開,他滿是迷霧的雙眼望着身下的人,瑩白如玉的身子泛着淡淡乳暈般的光澤,讓他全身如同浴火,二人交纏的觸覺是如此的真實,他不顧一切的用舌尖掃過她細膩的耳垂還有那優美的脖頸,再到她聳立的胸前,他帶着懲罰狠狠的啃咬吮吸,無聲的痛斥她的背叛,她觸目到他傷痕清晰的小腿上,心臟陣陣緊縮,原來她真的能讓他受傷,並且是難以癒合的傷口,她咬牙緊緊抱緊他,承受着身上人給予的疼痛.
胸口的疼痛讓她一聲沉吟,眼前是一副強壯硬實的充滿男性味道的身軀,每一處肌理都那般的分明清晰,雖面容絕美顛倒衆生,卻難掩那叫囂的身姿,他雙目灼灼的凝視着身下的人兒,怕她會如每場夢境一樣消失,原來愛到深處是如此的膽怯.
";永遠不要離開我好嗎?曉曉.";聲音深沉道.
她喉頭陣陣苦澀,暗忖,死去的亡靈就允許她自私一回吧,夢醒之後一切將會回到原點,她笑道:";小瞳,我不離開你,可你還愛我嗎?";
";每一天,每一刻,都沒有停止過愛你.";
她的心瞬間澎湃,如同大海中孤漂的船槳被激浪衝散,粉身碎骨也想迎浪而上.
他將身下的人兒緊緊地箍入懷中,二人的淚水交纏在一起,述說着彼此的愛恨情仇,他堅實如柱的昂揚輕輕進入她的體內,真實的溫潤跟熱度瞬間讓他如夢初醒,他猛地睜開迷離的雙目,身子猛地一頓,胸口微震,原來這一切不是夢!她嬌吟一聲,含着淚水道:";怎麼了?";
";說你愛我.";
她詫異片刻,並未做它想,心中酸澀道:";我愛你,我愛你…….";
繼而他俯身霸道的佔着她每一寸肌膚,啃咬,吮吸,直到嚐到血腥味才鬆口,每啃咬的地方都會出現清晰的牙印,上面滲出滴滴血跡,都佈滿她嬌嫩的全身,他仍舊不放過,瘋狂的在她體內肆虐,驚的她陣陣痛呼,她纖細的手緊緊捏着他的手臂,額間痛的佈滿汗珠,她痛的越發緊的掐住他的臂膀,直到青紫一片.
他帶着蠻力不停在她體內衝撞,將她的纏在自己腰上,熟悉的充盈讓兩人不禁低呼一聲,那炙熱以磨人的速度和力道摩挲着她的每一處敏感,他沒想到身下的人竟是真真實實,心中的恨跟痛從未如此清晰,他渾身慾火的在她體內懲罰的肆虐,她痛得皺眉輕哼,猶如在風雨裡
顛簸,半是快樂半是痛苦的掙扎.
他吻住她嬌豔的脣,堵住那些痛嚀,佔據着她溼潤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節骨分明的手掌託着她挺翹的臀,一浪一浪的推送,喘息聲更是急促到續亂無章,心中的恨被全身的衝散,只餘二人緊緊交纏在一起的身軀,進入,再進入,彷彿沒有終止,沒有盡頭,二人身上的血跡一點點染在身下的雪白狐貂上.
他們的淚水沒有一刻停止,二人忘記所有的腥血,只要抓住這一刻的情綿,他不停強勢的讓她說愛他,她不斷的滿足着他的要求,兩顆漸行漸遠的心滿是傷痕累累.
她發出陣陣的呻呤聲,她無法凝視他深沉如海的瞳仁,只能埋在他的胸口,被他拋入雲端,二人香汗淋淋,滿室旎情,直到天明才漸漸散去.
她精疲力盡的被他緊緊擁在懷中,帳篷內的燭燈已燃燒殆盡,空中都飄蕩着他身上的沁人清香,他柔軟的脣瓣輕輕蹭着她的後頸,帶來陣陣瘙癢,她不適的輕輕挪動身子,卻換來更緊的禁錮.
";我們離開這裡吧,不管六界,不管月華谷,不管神樹,我們找一個隱秘的地方,閒雲野鶴,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好嗎?";他的心帶着從未有過的期待跟膽怯,他築起的心房在她面前總是不堪一擊,他累了,他渴望她的溫度能夠一直溫暖他的心,眼前的霧霾他在試着一點點劈開,那些過往的仇恨此時無法與懷中的人相提並論,他已經不管千年前這個女人是否真心愛過自己,但他真的無法放棄對她的愛,他願意丟棄一切,只求這一世不再是殘酷的欺騙.
她緩緩閉眼,眼角的淚水透着化不開的憂傷,她的心被這一句話震的久久不能平息,若是成婚之前,若是南華仙派被滅之前,若是子文慘死之前,若是瑾瑜還在之時,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哪怕是與六界爲敵,她都會以身相隨,可如今一切都變了,怎麼可以在累累屍骨之後說出這樣殘忍的話,明明再也回不去,卻直蕩蕩的要抹去那些腥血,怎麼可能!怎麼可以對她這麼殘忍,她無法拋棄爲她犧牲掉的生命,若與他不顧一切的離開,那將是世間最大的罪孽.
她眼中腦海中全是死去的亡靈,在一遍遍的控訴她的背叛,她悲痛欲絕的睜眼,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她緩緩轉身,繼而深切的凝視他深邃的金瞳,與他含情脈脈的視線交纏,她知道他酒醒了,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因爲愛的另一邊是徹骨的恨,她願意拉着他一起毀滅,她笑道:";我願意!";
";真的嗎?不會怨我做了這麼多傷害你的事?";他狹長的鳳目星星點點全是期盼.
";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
";我們重新開始.";他深深埋進她的頸窩,整個健碩的身子都在微微顫動,溫熱的淚水打溼了她的鎖骨,她聲音堅定道:";你休息一會吧,等你醒來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世世不離.";
直到他顫動的身子漸漸平息,微弱平緩的呼吸聲在寧靜的帳篷內縈繞,她雙目含笑的望着佈滿曼珠沙華的帳頂,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彷彿過了千年,她將他熟睡的臉龐對着自己,柔軟的手不捨的滑過他如瀑的銀絲,光潔的額頭還有那勾人攝魂的紅脣.()